read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asports (我有权保持沉默), 信区: fiction
标 题: 午夜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Oct 30 23:11:40 2000), 转信
午夜
惊魂与梦徊
湖南 泥巴娃娃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在这可杀人能放火的夜晚，我没有去杀人，亦不敢去放火，因为
杀人要伏法，放火少不得要判几年徒刑，不如“星际争霸”一番，带
上我的“龙骑士”、驾着三级盔甲三级火力的“航空母舰”，还有千
军万马，弥漫整个星际，象凯撒一样南征北战、金戈铁马、攻城掠地，
创建自已的星际帝国，少的只是埃及艳后与凯撒间的艳遇。禁不住要
问，莫非男人都有着这种或那种的征服欲？莫非男人只有在 鄢 疆场、
纵欲情场中才能获得他人性的满足？
六点钟，为一位刚调到本站的同学接风洗尘，我是主他是客，只
好略尽地主之谊聊表心意。既是接风没有酒是不行的，洗尘也是少不
得水的，偏偏酒水于却如馊水，闻之欲呕作哇。为不受“没有朋友情
义”的闲言碎语所累，只好舍身单刀赴会，还好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了不起是“鸿门宴”也还有吃有喝，不禁又有了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
勇气。其实我们不知不觉中早为人情世故所累，伪善多了。明明是自
已不愿意做的，却要强迫自已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而且还不能表现出
丝毫心不情愿，结果自然就落得个“赶鸭子上架”的不尴不尬。
六点半，正式开席。
在“感情深一口干，感情浅舔一舔”的吆喝声中，我们觥筹交错。
让不胜酒力的我，擎着酒杯，如最后的晚餐般庄重神圣迟迟不敢下咽。
我不是基督教徒，当然不信耶稣。我只是担心酒精和HO2 的混合物会
在我的五脏六腑会产生翻江倒海的化学反应，释放大量的热能，喷出
反应残余物。
敬你一杯，我干一杯，个个都有先干为敬的豪气干云，一切诸多
借口托辞在他们的义正严词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总之不干不行。酒酣
耳热之际，大家慷而慨，激扬文字，“明日黄金路上走，有你我兄弟
携手共创”。绝不认输的倔脾气也让我在一来二往中喝了杯底朝天、
人仰马翻。人真是奇怪，要他喝纯HO2 ，他断没有这样的肚量，却能
喝下如此多的酒精化合物，真是海量，当然少不了这种“豪气”的气
氛。“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不怎么会说人是高级动物呢！这大概也
是人与一般动物的区别之一吧。
酒还有，却没有人能再喝得下。一只醉卧的空酒瓶在桌面上不停
地旋转仿佛成了永动机，直到让人弦晕。带着一身酒气，浑身燥热，
来不及宽衣解带，分不清头脚，找一平坦处倒下便鼻声四起。醒后才
知道那“一平坦处”原来就是床，只是不是我的，也被弄成了未打扫
的战场模样。
鼾声经久不息，有如要扯破的风箱苟 硬写 ，真的要死不掉气，
再有节奏也不悦耳了。“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梦是肯定会作的。
至于什么梦就有点恍惚了，总之周公是见了，而且很可能抱着周公的
脚舔了一回脚趾头，要知道酒很能乱性。酒后，李白不也让高力士脱
靴，武松景阳岗上打虎，杨贵妃醉酒……古之圣贤、英雄好汉、金枝
玉叶尚且如此，我等山村野夫舔回脚趾头也就不稀奇了。
半夜，只听耳旁有异响，难道是处处碰壁的无头苍蝇闻“香”而
来？举手伸脚，可还是挥之不去，带着脚趾的余味，努力睁开惺忪的
醉眼，见有荧光一闪一闪，莫非是荧火虫，又何来有声？不懂，遂醒，
欲一探究竟。
原来是手机响了。见鬼了，半夜还有人来电话。扰我美梦不说，
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至今还让我心有余悸呢！模糊中打开了翻盖。
“喂！睡了？”是个女的，而且声音娇 莺啭。一个“喂”字说
得峰回路转，仄音发得恬到好处，十分受听。谁？绝对不是周公。莫
非聊斋志异。
莫非是她！酒前打的传呼，现在回。心中一动，酒醒三分。
“是你吗？”连蒙带猜，而又带着十二分希冀。
“嗯！”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怪了，我五音不全，竟也有人
喜欢听我的声音，真有点受宠若惊，飘飘然了，那点醉意发挥到了极
处。
总之下面尽是我滔滔不绝的演说词，想不到我也这么健谈，口水
如此之多。听筒不时传来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十分舒服，让我多了继
续说下去的兴致，真的“不尽长江滚滚来”。
久了，有点累了，微合着眼，侧着身，就让手机卧在耳朵上，任
嘴翕动着。这样当然对我心中的“维纳维”有点不敬，但一想到她反
正看不到也就心安理得了。
一个人的台词肯定让人索然无味。一个人极尽显赫后，也就寂寞
了。
很久没有她的声音，感觉有点不对劲。问了一句“心情不好吗？”。
“嗯”，余音很长，有点长吁短叹的味道。
“为何不将你带给我的快乐自已享受呢？”
“我做不到。”
接着便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游说，也不知我那来的那么词汇。
感情这东西，真是个尤物，它能将你的潜力全部挖掘。引用一句相声
词说，“它能让聪明的女人变得呆滞，呆滞的女人变得蠢不待发；也
能让年轻的男人变得成熟，让成熟的男人变得年轻”。
要不是不想为电信捐款太多，这晚肯定会在电话声中渡过。
“你累了，早点睡吧”，我说。
“好，你先睡”。
我很想说，“一起睡”（当然也是时间上而非地点上的），学学
痞子蔡的痞气，可终究没说得出口。带着意犹未尽的余味，几乎同时
挂断了电话。看看手机，晚上1 ：27，通话共计32分钟。
此时，我酒却醒了，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是陷入深深的甜蜜还是
沉沉的失落。本还想起身看看这天看看这地，数数星望望月，抒抒情，
无奈酒精的余威仍让我雅兴全无。于是睁着眼睛做起美梦来，不过梦
中出现的不再是周公。
“有梦不觉夜长”，于是拥美梦一卧到天明。
flowerp
午夜梦徊8 月25日之夜
是夜，月色如水。已过了午夜，可是我依然无法安然入睡，辗转
反侧。想想最近的生活，似乎不是我想过的。而未来的日子是那么地
遥不可及，远得我都不敢仔细去想。难道我也是考虑明天的人吗？也
许是吧。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像一个电池用尽了的洋娃娃，疲累、憔悴
而无助，找不到继续前进的方向。看看时针已经指向了0 ：53分，突
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很想从他那里汲取一点能量，找到一点依靠。
拿起电话，拨着熟悉的号码。可是当按下最后一个号码的那个刹那，
我犹豫了，手于是放了下来。这么深的夜，他早应该睡了吧。如果这
是唯一可以静下来听我倾诉的人，那么就让我仅有的一点清醒随风吹
去，暂时让我放纵一回吧。我再次拿起电话，迅速拨出号码，仿佛慢
一点我就会失去勇气。
“喂……”睡意朦胧，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入耳来。
“呃……，睡了？”这么白菜的问题也只有在我这么失控的情况
下才说得出口。这么晚了不在睡觉，难道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短路’
啊？
“啊，是你吗？”看来把他吓了一跳，声音听上去清醒了不少。
“嗯，”
“这么晚了，有事吗？”他的瞌睡看来已经被我赶跑了。
“没有，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说到这里，鼻子没由来的
一酸，连忙闭口不语。这么晚了去叨扰人家已是超出我的极限，又怎
能再让他操心呢？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任性地做着
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去打搅人家的好梦。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我静静
地听着，我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想感受一下，久违了的安心。
他虽然不是弹着吉他深情对我吟唱的人，也不是手握鲜花给我惊喜的
那个人，但他却是在深夜唯一能听我说话的人。他有时候就像是一个
守护神，总是在我最需要勇气的时候出现。聪明的他似乎觉察到了我
的沉默寡言，说着有趣的事给我听，低低的、略 嘶哑的声音远远地
传来，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似乎是一个很好笑的故事，终于
我笑了。可惜笑声怎么听起来有点遥远呢？他好象给我带坏了，变得
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在快乐的日子里我总是能言善辩的。可是为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太匆匆呢？我的思绪飘散，茫然的盯着墙上深蓝色的
布画，没有聚焦。
大概是太久没有出声，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情不好吗？”
“嗯”长长的叹了口气。
“为何不将你带给我的快乐自已享受呢？”
“我做不到。”是这样的，如同我认识的很多人一样，快乐更多
的是留给别人看的，快乐后面是笑厣还是泪眼又有谁真正知道。
接着便是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精彩演说。虽然他说的颇费口水
可我仍旧魂飘天外。看他说的道理很大而且合情合理，我只有在一边
点头的份了。
“你累了，早点睡吧。”他是一个细心的人。在到底捐不捐钱给
电信局的问题上我们是很一致的。
“好，你先睡。”我知道，面对我的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几乎同时挂断了电话，看看时间，早上1 ：27，通话共计32分钟。
夜色依旧如水，我却能安然入睡了，一夜无梦。
--
令狐冲一颗心怦怦乱跳，手心发热，喃喃的道：“根本无招，
如何可破？根本无招，如何可破？”斗然之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生
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新天地。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1.408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