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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xian (一掬残雪雪化蝶),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我的代表5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8月30日15:07:03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我能每天痛痛快快玩上两个钟头,都是我的“代表”的功劳,我很
感激,老是夸奖他。他把妈妈给我的苹果、巧克力什么的全吃光,一丁
点儿也不给我留,我也不计较。
可是他不像开头儿那么谦虚了,有时候简直有点儿傲慢,好像他也
是我们家的重要一员,这让我有些受不了。原先提到我妈,他总是说“
你妈妈”。后来他就说“咱妈”。我听着不顺耳,提醒他说:
“你原先可不这么叫,明明是我妈!”
他振振有词地说:“你也叫她‘妈’,我也叫她‘妈’,怎么不是
‘咱妈’?你要是不乐意听,赶明儿我就叫她‘阿姨’!”
我着急了:“那怎么行!我妈不是一下子就发现了?”
他说:“还是的!”
没办法,“咱妈”就“咱妈”吧!
可是这还不算完,这小子越来越神气。先前他吃了我的东西好像还
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呢,他吃了什么好东西,竟故意在我面前显摆:
“哎呀,今天咱妈给我买的那巧克力真来劲!你猜怎么着?一咬,
里头还冒出一股甜酒来,别提多好吃了!”
我说:“吃过!那叫‘酒心巧克力’,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我也没说了不起呀,就是挺好吃!”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
一块来,剥去漂亮的金纸,塞进嘴里。他故意使劲一咬,巧克力壳儿破
了,酒溢出来,顺着他嘴涯子往下淌。他用一个指头往上一抹,又舔着
指头,得意洋洋地瞧着我。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抖那个黄纸卷儿,把他
收进去了。
我妈给我买的一支自来水笔也被他留下了。问他要,他不给,我也
就没再死乞白赖地要。不能显着小气,再说,他到底是我的“代表”。
可这小子偏要在我面前炫耀,拿过墨水瓶,把钢笔拧开,“咕吱咕吱”
地吸墨水。我在一旁说:
“早满啦!”
他一乐:“谁说的!当是你那支破的?我这是新笔,装墨水装得可
多啦!”
这种事越来越多。我憋了一肚子火儿,到底跟他干了一仗——
这一天,我玩够了回到家,我爸跟我妈不在。我走进屋子,那小子
告诉我:
“咱妈刚才回来了,说晚上要跟咱爸去看电影,刚走。”
我应了一声,后悔没多在外头玩一会儿。就在这时候,那小子在椅
子上坐下来,跷起二郎腿。我一眼看见他脚上的鞋,心不由得一跳:那
是双崭新的旅游鞋!
他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条胳膊放在桌面上,手指头还“哒哒”
地敲着响儿。
“哎,”他让跷着的那只脚一挑一挑地,得意地招呼我,‘这鞋怎
么样?妈给我买的。”
我央求妈妈给我买这样一双旅游鞋已经好久了,鞋终于买来,却跑
到他的脚上去了!
我走近他说:“是我妈给我买的!”
他一歪脖子说:“怎么是给你买的?你知道我妈刚才给我送鞋来的
时候怎么说的吗?‘我儿子真乖,这些日子天天用功念书,不像以前,
做完作业就想出去玩儿。你要是早这样儿,我早就给你买了!好好念吧,
你能坚持下去,以后要什么,妈就给你买什么!’听明白了吧?这是给,
我,买,的!”
这回,小子又把“咱妈”改成“我妈”了!这可就不光是一双鞋的
问题!我凑上去,用手指着他鼻子说:
“把鞋给我脱下来!”
他不但不脱鞋,还站起来,把椅子往后一推,两个拳头一前一后地
在自己鼻子前头摆好:
“怎么着,找茬儿打架?”
我重复了一遍:“把鞋给我脱下来!”
他一瞪眼:“门儿都没有!有本事使出来!”
我气极了,照着他大脑袋就是一拳,“砰”地打个正着。这小子也
不含糊,立刻回敬一拳,打在我脑袋上。我一把薅住他一只耳朵,用力
揪;他也伸手扯住我一只耳朵。我另一支胳膊伸过去,勾住他脖子,他
又搂住我脖子。我们俩一齐用力,“咕咚”一声,双双摔倒在地板上。
我把他按到底下,压住,他一使劲几又翻过来,骑到我身上。我掀他没
掀下去,一伸手够着地上的字纸篓,“嚓”一声扣在他头上。他一慌,
被我掀个仰面朝天,脑袋“砰”地撞到地板上。这小子急了,跳起来脱
下头上的字纸篓一扔,抓住椅背就把椅子举过头顶要砸我。这玩意儿可
不比字纸篓,就算我脑袋真是铁的,也得砸晕。我情急生智,一把抓过
小柜子上那个黄纸卷儿一抖。只听得“叭嚓”一声,椅子落在地上,我
的“代表”无影无踪了。
哼,就算小子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得听我的。他特别怕那个黄纸卷
儿,什么时候都躲着它,更不敢用手去碰。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这小子也别想逃脱这个黄纸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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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
梦里依稀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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