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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ngding (dangdang~~~MSE81荣誉版员), 信区: reading&culture       
标  题: 来来来,我们讲故事-13(zz)
发信站: BBS 听涛站 (Fri Feb 27 12:08:45 2004), 转信

发信人: ugay (叫u不叫gay),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来来来,我们讲故事-13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Feb 25 22:12:21 2004), 转信


13.    头发的故事

我真的觉得喜欢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
可,说是迟那是快的,
我们的恋情却结束了。

我发现我的愿望总能在我不再需要它的时候显灵。

老妖婆拿着剪子当着全班的面一边骂我一边剪掉了我的头发。
我竟然没哭。
我越是不哭不说话,她骂人的话说得越多越难听。
可我发现我什么都没听进去,什么都没记住。
也许应该反抗一下?跑出教室,或者大叫。
再比如,夺下她的剪刀,捅死她?
我没力气了,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腿上落着的头发,
好像与自己无关,以致她剪到了我的耳朵我还是无动于衷,
只感到耳后、脖子上热呼呼的东西在流,
有同学在惊叫,有人在跑,乱哄哄的。
我摸了脖子的手上全是血,却没觉着疼,
真奇怪。

耳朵上原来可以流出这么多血,好像打了一口油井,呼呼的喷出血来。

他们把我送去医院,有大夫把我的耳朵包起来,还打针。
打针的时候才感到巨痛。从屁股到耳朵,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
我放声大哭,像杀猪一样。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齐卡在我身边。
我以为我做了一个可怕梦,赶紧摸摸自己的耳朵。
纱布还在。
"是不是特别难看?"
齐卡微微笑,没说话。
我又哭了一场,眼泪是自己往下流的,几乎不含着任何情绪。
齐卡递给我一块温的湿毛巾。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妈把我的头发重新剪过,好像男孩的寸头那么短,
我摸着自己毛绒绒的脑袋,看着镜子里我肿的双眼。
妈妈看看我,笑着说:"我家女儿短头发还挺精神的。"
但那笑容很短暂。

当我妈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盘好,坐在校长面前,看着他,
校长一直在擦汗,仿佛那天很热。
"您知道,学校里是不允许谈朋友的,孩子们应该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老师的行为是比较过激了一点,但初衷是好的,您当家长的也可以理解吧?"
……
我妈淡淡的说:"我不认为我的孩子喜欢别人有什么错。"

后来我换了一个班,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
他跟我说,如果我想证明老妖婆是错的,就应该努力学习,证明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觉得这是个圈套,但是我也不得不拿个好成绩。
我什么都没了。

篮球小子写了一份极其感人的检讨,在他的班里念了一遍,据说一边读一边哭。
他是为了他自己哭,不是为我,或者所谓的那段恋爱。
他只是害怕。

我感到失望。
对他,对自己,对第一次恋爱。

可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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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的太阳神奇的月
烙好大饼看下雪
你要抒情你就抒情
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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