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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raveheart (磨剑闹市作山林，清吟徐啸若无人), 信区: reading&culture       
标  题: 来来来，我们讲故事－21(zz)
发信站: BBS 听涛站 (Sat Apr 24 03:11:05 2004), 转信

发信人: ugay (已婚，勿扰。谢谢！),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来来来，我们讲故事－2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r 18 21:54:40 2004), 转信


21．    沙发的故事

我出事以后心理状态一直很差，不得不每周做两次心理辅导。

我的问题很简单，只是出了车祸割了子宫感情破裂而已。
精神也还算正常，顶多是植物神经紊乱，手总是发抖，
没人的时候，偶尔自伤，时不时砸砸东西。
我没想伤害谁，也没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心情很不好，然后感到缺乏发泄的途径，人人都有这样的时候，不是么？

但是我却要躺在一张极硬的沙发上，对着一个眼神直勾勾的心理医生，
他总是希望我能多说点什么，可我总是只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他的问题。
当我第三次去的时候，他就没有什么新奇的问题了。
我们就好像在重放的录音，回到以前的提问回答之中。

齐卡坐在房间外面等我。
我出门的时候，大夫问我："他是谁？"
"我弟弟。"我说，头也不抬，翻着包里的东西。
"你下次一个人来吧。我请你吃饭。"
我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直到他先把目光移开。
我看到了他的恐慌，他看到了一个精神病患。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正在失常中。
身边不能离开人，爸、妈、齐卡，总会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
可我还是总在大叫，常常不明原因的就流眼泪了。
怕光也怕黑。
只喜欢齐卡坐在我身边，我靠在他肩膀上，
有时齐卡会小声吹着跑调的口哨。

我再一次躺在那张沙发上的时候，
我和这个男心理医生由于完全无话可说而做爱了。
用"做爱"这个词都不合适，没有爱意，毫无知觉。
紧闭着眼。几分钟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直在跑，怎么也无法回头。
一声不发。倒是医生忽然叫了一声。我的下身流出血来。

曾经和我的男朋友约好。
如果我们在一起三年的话，我们就做爱。
毕业就结婚。

我摸摸自己的下体，医生正慌张的找手纸，擦干净自己擦干净我。
指尖上带着一点点血。
闻一闻，舔一舔。
腥。咸。微甜。

我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摸摸头发。听见心跳。

走出大楼的时候，正遇到齐卡迎面走来。
他看着我。
我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在回家的车上我靠在他肩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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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脆弱的时候心灵也强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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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非我所能；死，非我所愿；
但是我们可以把握生死之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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