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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ookie (山岚),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短短年华（十二）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8月28日00:28:36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十二 

那年的春天来得很晚。天气也很奇怪，完全不听节气的安排，立春之后很久还是干
冷的冬天，没有一点春雨惊春清谷天的痕迹。 

我脚上旧年的冻疮完全好了，再也不用穿花蝴蝶一样的袜子，可是我仍然不喜欢我
的同学，不喜欢学校，尽管我总是考双百。那时候我上学，仅仅是因为年华也上学
，我们在一个学校里，因为镇上就只有这么一所小学。认认真真地上学上课的同时
我一丝不苟地消极怠工，比如，我从来不交作业。 

权威总是受到无声挑衅的老师又一次告状到家里，我爸爸一如既往地揍我，这一次
外婆上来护住我，我有办法。外婆确实办住了我，她的法宝就是年华。这之后年华
每天放学后到我家和我一起做作业。小镇总是比外面慢板许多拍，那个时候镇上的
小学还是五年制的。我上二年级，而年华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她是个让所有人
放心的女孩子，在所有事情上。这次也一样。每每我稍稍露出厌恶的神情，小欢子
，只消她这一声，我立刻老老实实地抄无数个生词读无数遍课文算无数道算术题。
 

那一天，做完作业之后，我趴在那里看着外婆一字一字念着足韵的歌谣，用断齿的
梳子一下一下帮年华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儿孙满堂，三梳梳到白发已齐眉。 

不知怎地，年华便红了脸，我问是不是靠着炭炉子熏着脸了，外婆笑得很高兴，年
华的脸更红了。这时候敲簸箕的声音从门外奔过，外婆，年华，我，都是陡然一惊
。千百年来，火患是唯一能让慢悠悠的小镇人惶然变色的事情。年华的羊角辫子刚
扎起一只，外婆放下梳子，你两个仔细呆着，家婆先去瞧瞧。开门便是街，外婆颠
着小脚出去了。站在门口，年华紧紧拉着我的手。 

小码头许家！这五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咒，那些拎着桶端着盆的男人们倏地怔住。
年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一只羊角辫子跳跃着，另外半边散落的头发在大风中胡乱
飞舞着。年华，等我，我尖叫着跌跌撞撞跟上去。 

年华，小欢子，回来。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远。 

镇上的任何男人不能踏入新寡家中一步。这，是小镇上又一条规矩。 

新寡，指的是丈夫亡故未满三年的女人。 


——待续























请勿转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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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在空气中飞舞    巨人在挥舞他的长剑  
在人之生命燃点起的魂之炎中  黄金的马车带走纺织命运的时之魔女 
曾经存在的血与硝烟消失于空中    在追寻公主的旅程中把光撒向了世界
血色的天空下 我们遥望天顶的绿色希望
伸手接住那第一缕光
让那永无完结的故事在手中绽放——
※ 修改:·rookie 於 08月28日00:29:02 修改本文·[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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