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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xian (红粉深处剑骨凉),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短短年华（廿八）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1日01:24:28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廿八


刚刚安顿下来，我和短短一起去附近的易初莲花置办生活必需品，要买的东西太多，我
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短短特别喜欢看那些婴儿用品，对于别人理所当然的误解我有时会
感到窘迫，常常涨得脸通红，却又不能分辩什么，短短见状会微笑地轻轻用手触我的脸
颊，这个动作总是能让我马上平静下来。


短短特别喜欢瓷器和玻璃制品，她说她想要的就像瓷器一样沉静安宁，像玻璃一样通体
透明。于是在那些货架前停留很久很久，看着短短以一种欢喜的神情摩挲着那些瓷碗瓷
碟或者玻璃花瓶，即使是一个人，也要买双份的碗筷，不然就很容易陷入孤独的恶性循
环，懂不懂，说着短短看着我，我便点点头。很多东西表面完好，实际上早已布满细碎
裂痕。她顿了一下，回头对我轻悄一笑，我就是个打碎了又粘起来的瓷器。


每每这种时候我便不动声色地黯然，关于往事她仍然只字不提，却又时时说出这样一些
叫人牵肠挂肚的话。而我总是固执，如果要说她自然会说，不然问了也是无谓的，我总
是这样自以为是。我总是自以为是。


晚上我还是习惯地看年华的日记，无数遍，熟悉到每个字，每个标点都深深烙在心底。
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它们一排排一队队整齐地给我看，忽地错乱成年华的脸，用那种安静
的表情看我，然后转身离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轻触我的脸颊，悄无声
息。我在自己的幻觉中轻易沉沦。


十二月十九日

我们终于在一起。他对我说喜欢我。然后轻轻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宽大，紧紧握
住我冰冷的手指。那天下雨了，在伞下我笑着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泪。也许太高
兴了。也许仅仅只是雨珠溅入眼中。然后他低头轻轻吻去了我的泪。他说我真是个小傻
瓜。


而现在的我只能通过日记倾听。倾听她曾经的声音。黑暗中只有显示器的亮光。八块钱
一包的红双喜。缓缓点燃情绪的极致。一直慢慢在生活中耗尽生命和热情。一点暗红忽
隐忽现，犹如一个人泪光闪烁。


年华，我想短短比你更热爱生命。也比你坚强得多。你们两个毕竟不同。如果你活到今
日，也许你也会懂得如何为自己打造一个黄金国度。只为自己的黄金国度。也许你也会
学会向这个世界妥协。只是我害怕短短某一天也会和你一样无声无息地碎裂掉。

你们有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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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
                梦里依稀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 修改:·xiaoxian 於 09月21日01:27:32 修改本文·[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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