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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长沙寻古之三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7月07日03:25:3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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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长沙寻古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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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寻古之三　朱张渡作者: 杨嘉音 (07/07/2000)

　　湘江到了长沙，大约前面有桔子洲这个“门槛”，她像是犹豫了一下，微微侧
了侧身子，便一分为二，成了两条江，江面因此也变得宽阔不少。就在湘江踏上这“
门槛”时，河东岸的陡坡上，   暄蜒岩幌呗槭准杜郎狭撕拥蹋澜私质小９�1
194年，一个初春下着蒙蒙细雨的日子
，六十三岁的朱熹撑着一把油纸雨伞走到这条小码头上来。除了官服，撇下随从，
朱熹沿着石级下到了湘江边上。斜风中冷雨霏霏，无声地飘落到江水上便消逝了，飘
落到朱熹的长衫上便浸出一片湿渍，一会儿朱熹的衫子便洇湿了一大片，他却浑然不
知。

　　朱熹在寻找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他在寻找小他三岁却先他而逝的张式。

　　二十多年前，朱熹在遥远的武夷山的那一边，听到张式的学问主张，就按奈不
住一定要赶到湖南来和他一起讨究。那是他第一次到长沙，大约也是在这个码头，张
式第一个握住了朱熹的手。执着手，两人又一起过江  岳麓书院讲学。朱熹提议，我
们来一个会讲吧。于是在岳麓之麓，在
朴素的讲坛上，朱张二人论辩起来。他们争论真理，探求微奥，三天三夜也不停歇
，把远近的学子都吸引过来，“一时舆马之众，饮池水立涸。”在这场会讲盛事之后
，他们二人一起吟出四句诗来：“烟云渺变化，宇宙穷高深；怀古壮士志，忧时君子
心。”不想二十余年倏忽而逝，诗犹在
耳，斯人已杳！朱熹眼前的冷雨变得模糊，远远的麓山笼罩在苍苍茫茫的云雾里，
那里数楹书屋而今安在，昔日的讲论还有多少人记得，一别湘江若许年，记忆飘渺得
竟让人有点恍若隔世的味道。朱熹此次来长沙，身任知潭州兼湖南路安抚使，政务缠
身，他却一刻也放不下河西那一片清静
之地。他寻到了这个不知名的码头，二十多年前从此处涉江往还的情景依然如在目
前，怎不叫人思绪万千。烟雨中，一叶扁舟荡到了朱熹身边，一袭蓑衣斗笠的艄公在
邀“客官上船”。朱熹一看，渡河的艄公已换成年青后生，当年在这渡口殷勤接送他
和张式的老艄公呢。后生艄公见客官只
是站在岸上发呆，便稳住船身跳上岸来接客，那神气朱熹二十几年前似也在这船上
看到过，便拉住后生的手不肯放，问起家常来。谁知后生竟是接了老艄公的脚，真真
是老艄公的孙子。

　　说话间，陆陆续续一些过客集齐到了码头上，吆喝着上船，后生艄公扶着朱熹
一同上了船。安顿好众人，后生启锚解缆，操起双桨只轻轻一荡，渡船便顺势滑入江
流之中。渡船中摆满了箩筐扁担和街市上买来的货物，渡客们都在兴致极高地讲着城
中的见闻，他们中谁也不认识朱熹，朱
熹便落落寡合地有些显得清冷，不过想想也是如此，二十余年间已物是人非，芸芸
众生之中谁要认得你朱熹呢。不过众人言谈间，都把刚上船的渡口叫“朱张渡”，朱
熹便有些疑惑，问何取此名。后生艄公摇着桨笑道：“这个名字我爷爷最清楚，当年
在岳麓书院讲学的朱大人张大人，往来
过河都是坐他老的这条渡船，朱张朱张，说的就是当年的朱大人张大人！我爷爷说
，我们干的营生是渡人过江，朱大人张大人是渡人求学，那样的渡人是大功德，湖湘
子弟谁不会记着他们。”众人听了都唏嘘着说那是那是。

  　渡船依呀着渐渐地泛入烟雨湘水，一时间渡客都没了声息，回首小小的码头，
也已没入崖岸看不见了。“朱张渡”，朱熹独自玩味着这三个字，面对满船陌生人的
沉默，他不再感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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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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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随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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