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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吃·人·岁月(第43章螺)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1月05日20:17:53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吃·人·岁月
流火
第 43 章螺
　　
    看过一个民间故事，关于郑板桥的。说他在山东做县令，当时乡绅请客
吃饭，有熊掌。吃熊掌用调羹，旁边放一个馒头做抹布，吃完熊掌用馒头擦
一下，以免调羹和桌子沾起来，郑不明就里，将馒头吃了，被乡绅们讥笑，
认为太“土”，把“抹布”吃了。郑不动声色，决定报复。他回请乡绅们吃
饭，菜里面有螺蛳。乡绅们看郑一吸就可以，于是仿作。吃了一会儿，郑说，
我吸一下是有讲究的，有些东西不象你们全部吸出来吃了，那些东西是螺蛳
的肠子，肠子里面有屎，你们怎么连屎也吃了？！
    我吃螺蛳可没有郑板桥这个水平，一吸，肉和肠子就分开，肉进嘴巴，
肠子留壳子里，每次吃的时候，我都要找针或者牙签挑着吃，和磕瓜子差不
多，是个慢腾活。据说有些人更加高杆，许多个螺蛳一起进嘴巴里，一会儿，
噗噗噗，壳子出来，肉已经全部吃了。如此这般，差不多属于国粹国技，可
以上“激你死”世界纪录大全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
    家里面买来螺蛳，总要放水里养一两天，然后用老虎钳把后面一截剪了，
一个是卫生，一个是方便吸着吃。螺蛳也就是放   谓从徒饫苯烦戳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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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螺姑娘的故事差不多人人听过，但我总不能辨别螺蛳和田螺，或许，
长的大，成了精，就是田螺了。田螺也可以象螺蛳一样炒了以后挑里面的肉
吃。我在南京夫子庙吃过一次，壳奇大，桌子上放了牙签，我觉得筷子都可
以将里面的肉挑出来。味道极其一般，大而无当，或许味道不能渗入的缘故。
田螺肉挑出来也能炒着吃，我就吃过一次，迄今回忆起来还觉得好笑。
    那年，一帮朋友去黄山，其中有两个人工作以后重新读书的，有社会经
验，他们两个人负责财务外交等等事宜。我们下山的时候独劈蹊径，结果来
到一个叫“焦村”的地方，说是当初被太平军实行过三光政策之后才叫此名
的。我们又饥又渴，看见有西瓜田，原来想偷，看见有人有狗，又是光天化
日之下，改念做君子，买个西瓜解渴。老乡们非常纯朴，不还价，不包熟，
10块钱一个。我们不买，继续前进，最后实在渴不过，看见另外一片瓜田，
不管价格，买了一个生西瓜解渴。肚子里面有了水，觉得更加饿了，正好看
见一个打谷场边上有个食堂模样的建筑，就狂奔进去，里面果真卖饭菜。店
里就一个女人，仔细看了我们，然后讨价还价，四菜一汤的价钱差不多够我
们五个人去金陵饭店后面的多瑙河西餐厅吃一顿的了，我们如饿鬼投胎，她
是抱着“三年不开市，开市吃三年”的宗旨，最后还是我们依了她。菜是上
一个，光一个，饭是尽管吃的。最后一个菜是青椒炒鸡蛋，上来的时候我们
差不多已经有五成饱了，有精神折腾了。其中有个工作过的，叫老S，叫我
们先别动筷子，把老板娘从灶里面叫出来，问她是几个鸡蛋炒的。她回答说，
八个呀。老S一拍桌子，说，胡说八道，顶多四个！我天天在家炒鸡蛋吃的，
别蒙我！老板娘不甘示弱，也是拍案而起。于是就吵了起来，老板娘以一战
五，丝毫不落下风。BB眼睛珠子一转，冲进灶间，然后大叫我们进来，我们
一窝蜂进去，簸箕里赫然是四个鸡蛋的壳子！老板娘一下子泄气了，我们连
忙吹捧老S眼光锐利，于是和他一起洋洋得意起来。老板娘讷讷了半天，说，
给你们再加一个菜就是，但价钱还是原来的。我们得了理，也就无所谓了，
问她加什么菜。她说，田螺片炒洋葱。他们知道我不吃洋葱的，就说，还是
和青椒炒吧。菜上来以后我已经饱了，就尝了尝，觉得还是大而无当，没有
味道。
    老S底下还有英勇事迹。我们在贵池买了散席的船票回南京。BB老坐这条
线的，说上船以后先看录像，到半夜肯定有床铺空出来的，直接去睡就可以。
我们带了一堆行李，背着东西行动不方便。在候船的时候，老S看见四个尼姑，
一老，一中年，两年轻的，他就上去套瓷，知道她们坐的是四等。她们刚刚
从九华山下来，坐船去上海，然后去苏州。上船以后，老S吆喝我们跟着师太
们，原来他们已经谈妥，老师太让两个小师太挤一张床，空一张床铺给我们
放行李。我们先洗了澡，然后吃晚饭。师太们吃随身带的干粮，我们买了康
师傅的碗面吃。我和BB吃的是海鲜面，我们相视一笑，泡好面条后向老师太
让了让，她忙不迭的躲开了。那边，老S正在向两个年轻的师太让着牛肉面。
现在想起来，呵呵，真觉得是阿弥陀佛了。
    海螺见过壳，吃过肉，没有见过活的，种类似乎很多。肉都是切了片和
药芹之类的炒了吃，味道很是不错，虽然有些土腥气。有人说他吃过烤海螺，
真是不胜向往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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