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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曹家蟹会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4月23日13:26:26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发信人: fengzi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瞬间全部溶化成黄油),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转载] 曹家蟹会
发信站: 我爱南开站 (Sun Jul 29 13:33:52 2001),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Food 讨论区 】
【 原文由 fengzi 所发表 】
曹家蟹会
上月的某个周末,我山长水远地赶到上海,只为了去赴一个足足苦候了一年的美味
约会。
吾友老曹夫妇,上海滩上一等一的蟹痴一对。去年10月,老曹驾车奔赴大闸蟹产
地阳澄湖,选美般地亲自选拔了一篓,晚上让我们在曹家直吃到昏天黑地。但是老曹说
,九雌十雄,本月虽是母的肥,我们一个个也都吃得“信口雌黄”,但是明年11月你
来,我们再吃一次公的。
望穿秋水,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今年入秋以来,对于空降到北京、广州以及香港
的那些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杂种大闸蟹们,一直恪守着不接触、不谈判、不往来的既
定方针,出入酒楼食肆而不沾染半点蟹腥,常以伯夷、甘地自勉,坐怀不乱,视而不见
地期待着曹家的蟹会。
曹家的蟹约是礼拜天,周末晚上出了上海机场以后,因为要跟福州来的朋友会合,
就先行坐车赶到丁香花园,陷入一个饭局。就像上海大多数的时髦酒楼,天天客满的丁
香花园(李鸿章旧居),同样是不沪不粤,虚张声势。胡乱吃了些,就回到酒店坐等消
化。12点,这个时辰只有去黄河路食街。见到有一家蟹池里的大闸蟹卖相不错,青壳
金毛,且能在玻璃上做直立行走,心里便冲动起来,但是为防止晚节不保,也不敢造次
,挑了特大的一公一母,每人吃了两只。是蟹也,肉也厚,膏也肥,惟缺了鲜味。更有
甚者,吃完后,本应沾满了蟹黄蟹腥的双手,竟可以一洗了之,而且肚子还会有点饿,
遂再填一大锅浓浓的腌笃鲜,端的是咄咄怪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依然不太死心,到街市买回最贵的五两蟹自蒸。DIY(
自己动手)的结果,失败更难看,几乎就像把昨天晚上在黄河路吃剩的蟹碎打包,带回
来再咬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拍开曹家的门,招呼也不多打,就像搜查逃犯那样径入厨房
。但见那工作台上,20多只乖乖已经列好了整齐的方队,对面的煤气灶上,一大锅开
水正发出愉快的嘶叫。曹太太说,去年的蟹虽说也是在阳澄湖买来,不过还是嫌公路旁
的蟹市不够正宗。今天一早,老曹开车直去到阳澄湖畔的巴城,先是从前门进了蟹农开
的饭店,然后由蟹农带路后门撑艇到阳澄湖里现捞起来的,每只都在七两以上。我掂起
一只,灯下细看时,果然犀利,腹脐洁白而饱满,鼓胀的膏脂呼之欲出,蟹脚关节处的
半透明皮壳下,浮动着金黄的暗香……
后来的事,已经记不很清了。我只知道在那一晚连尽螃蟹四只半,加起来足有四斤
。此外,这个过程中,认真想过的也只有以下这一件事:与我在今年入秋后的忠贞不二
相比,老曹的道行不知要高出多少倍,沪宁高速公路往返100多公里,换了我,车是
能开回来,螃蟹嘛,多半会就着阳澄湖水而煮之,现场吃光算了。
现在,嗅着指尖上残存的蟹腥,一边憧憬着一年后的曹家蟹会,我渐渐总结出这样
一个道理:我们既非水生动物学家,更不是蟹界的业内人士,而且大闸蟹这冤家,一年
才得短叙一回,长相也不容易记牢,因而对于一只好蟹的判断,应该求诸于己:一,吃
蟹后,是否十指尽染,并且带有虽经反复洗涤却数日不去之顽腥;二,吃蟹后(不计数
量,半只也算),会否坚拒进食别的东西。
这一门食蟹的“后学”,与跳高、恋爱近似,都属于遗憾的艺术。
潮鸬亩鳌?
这一门食蟹的“后学”,与跳高、恋爱近似,都属于遗憾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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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次朝夜幕中伸出手去,
指尖毫无所触,
那小小的光亮总是同指尖保持一种不可触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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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色的长头发,我细细的长头发,我会哭的长头发,我的粗辫子,我的细辫
子,我忧郁的短头发,我颤动的短头发,我随风披拂的无数的短头发,我的橘黄色,
我的青绿色,我的天蓝色,我的黄金色,我的银白色,我的呻吟,我的小船,我的
波浪,我的枯萎菊花,我的凋零菊花,我的折断的藤萝,我的冷漠的蝴蝶,我的伤
心的露水,我的苦涩的海水,我的不会说话的鱼,我的明媚的秋光,我咬在嘴里的
长头发,我惟一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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