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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ling (淋了雨我会生锈), 信区: other
标 题: 鬼故事 撞鬼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8月12日16:51:41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打小起,我就不信鬼神,虽然我奶奶吃斋念佛,我妈干脆逢庙就烧香、磕头、捐香火钱
,但这些熏陶只是助长了我对鬼神的厌恶,倒不是觉悟高怎么的,只是觉得,好好的钱
干什么不好,捐去庙里,图个啥啊!
】上 我说服不了奶奶和妈妈不去信鬼神,就像她们说服不了我信鬼神一样。她们照
样在堂屋一角供上菩萨,隔几个月,趁我熟睡,就偷偷摸摸的到我床头烧些黄裱纸,替
我敬神。
只是在我九岁那年,因为一件事,被妈妈说服,敬畏起鬼神来。事情起源于三妈家
的一尊滴水观音。这观音是三叔出差,从景德镇带回来的,观音做的流光溢采,好看的
不得了,更稀奇的是,观音手里,那朝下的净瓶里的水,能够川流不息,源源不断。这
对我们孩子来说可是个稀罕东西。为此,我带了叔伯弟妹,整日就徘徊在观音附近。
可能是怕我们弄坏观音,三妈见我们看的次数多了,就说:“别少见多怪的,这观
音可不能乱碰,碰了会有报应的。”
不说还好,一说倒撩发了我,我可不信这死观音能把我活人怎么样,我先是撺掇三
叔的儿子——我的堂弟,给观音换水,我从家里带了花露水来,倒到观音肚子里面去,
再拿了观音仔仔细细、前后颠倒、翻来覆去的研究好一阵子,结果还是不知道这水怎么
流的,于是没了兴趣,引了弟妹们去玩了。
中午饭过后,我就摔了一个跟头,当时“哧溜”爬起来,鬼事儿没有,晚上头就昏
上了,昏的可严重,只能躺着不动,一动就恶心、反胃、呕吐,吐的酸水都出来,把我
折磨的痛不欲生。结果我把早上弄观音的事儿说了出来,这下可给妈妈抓住把柄了,她
老人家立马忙活起来。后来,躺了一夜,病就好了,妈说这是她烧了一夜香的功劳。思
前想后,我似是而非,对鬼神有了敬畏,不再放肆的去对待这东西。妈也理直气壮的把
屋子角落的菩萨,供到了屋子中央。
等到长大,读了师范,我对鬼神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能够对妈讲的鬼神之类的事
情做出些解释,妈反驳不了,我又不再无缘无故的发昏、呕吐,妈的鬼神又败下阵来,
菩萨重新供到了角落。
师范毕业后,我分到一所乡村小学教书,乡下对鬼神可信的厉害,花样也多,什么
问米、请七姐、笔仙、筷子仙、碟仙之类,对这些我抱的更多的是戏谑的态度,觉得有
趣,好玩,也常常去凑热闹。
当然,这许多的活动中,也有些很奇怪,我解释不了,比方说,请筷子仙的时候,
用平常吃饭的海碗里装满水,把只竹筷子搁里面,一个婆婆就在一边念叨,过不了一会
儿,那筷子就自己竖起来,立在水面上。这我亲眼见过,没有什么人靠近筷子,筷子就
这么竖起来,这时候,婆婆就说,筷子仙来了。
还有请笔仙,这个很简单,谁都能玩,不过最好是血亲一起来请,最灵。先是两个
人对面坐着,用同一侧的手夹了笔,夹的时候不要用力,只是搁在两人手指中罢了,笔
尖竖放在一张纸上,纸是八开的,上面写了从一到一百这一百个数字和“是”、“否”
两个汉字。两人放好笔,就在心里默念口诀:“前世前世,我是今身,如若有灵,出来
相见。”通常念三遍后,就由一个人问:“您来了吗?来了就划圈。”如果笔仙来了,
那笔就会扯着手指,在纸上划圈。这时,有问题就可以问了。象用扑克算命一样,这更
多的有游戏的味道,通常我们问些诸如:朋友啊,工作啊,什么时候结婚啊一些问题,
为我们单调的生活添些趣味。
不过,如果是由民间组织的请神,那可就庄重的多,也吓人的多。例如,每年的农
历新年,大年十二请七姐,问年成。这是由村里组织的,看的人奇多。要隆重的摆放供
桌,烧香磕头,一样礼数都不能少。乡人说,这可关系到人命。通常七姐下来后,会闹
上一阵,或哼哼;或哭叫;或唱一种曲调怪异的歌。闹玩后,由人扶了坐定,乡里的头
人,就开始提问。问题很乱很杂,但有两个问题是不能不问的,第一个,今年年成怎么
样?第二个,今年村里会死人吗?这说的死人是指青壮年暴毙。
记得那年,七姐说,会死一个,村民议论纷纷,我听了,一笑了之,谁知,居然给
她说中了。开春没多久,学校开课还没一个月,在村子边的公路上就撞死了一个人。是
个很好的青年,养鱼的,日子过的挺好,那天去邻村吃酒,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开
了摩托车往棵树上撞了过去。
那棵树离学校不远,我当时也有闲,去看了看。颅骨碎了,撞的红的白的涂了一地
,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摩托车零件满地都是,地上还血淋淋的有两颗门牙,分外刺目。
这事看了也就过去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也许我早就忘了,可那事发生后
,我想,我这一生都忘不了了。
学校有位住在邻村的老师,家里起了新房子,过屋请客。我们学校老师都去吃酒,
酒一喝就到了晚上,因为还是早春,夜很快黑了。吃完酒,大家都留下来打麻将,我吃
酒吃多了,头疼,想睡觉,可老师的新家除了桌凳,连张床都没有。我只有磕磕碰碰的
回学校去。
先在湾子里窜,湾子里有很多人家在打麻将,轰隆隆的,加上透过窗子的灯光,这
段路,我走的很安稳,到了湾子头,转过一家小煤厂,就上公路了。
公路是条村级路,不宽,却也连接了三个镇,几十个村子,所以绿化搞的不错,路
两旁种满了杨树,风一起,就哗啦啦响的那种。路两边没有人家,全是水田,一眼望不
到边。那夜无月有星,星光下的树影布在公路上,格外阴沉。
我到了路上,心里吃了一惊,酒就醒了一大半,往路前方望去,黑咕隆咚的,不晓
得什么在路上等着我,更碜人的是,要路过那棵树。平时关于那棵树的话题可多,先不
说这撞死的养鱼汉。先前,走夜路的人经过那树时,就曾听到过有人哭泣。
我心里琢磨上了,这时候离学校还有四里路左右,回那老师家有两里多路。回去老
师家,说自己害怕,回来了,那还不把人笑死。走!回学校,有鬼又能把个活人怎么样
!
我按照年龄大一辈的人说的,先叼根烟在嘴上面,点着,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目
不斜视,迈步向前。
一路风平浪静,我渐渐静下心来,也有心思抬头看天上的星斗。快要到那棵树了,
过了那棵树,还有一里多路,就到学校了,我心里轻松起来。凑巧,烟快灭了,我“噗
!”一口把烟头喷到一边,又取支烟叼在嘴上,点火。打火机居然不亮了,我心里一惊
,手里的打火机“嚓嚓”按个不停,可只见火石冒出火花,没有火。
这时“啪!”一声脆响,那棵树下,一团火苗燃了起来,一个声音对我说:“要火
吗?”
我几乎要停止呼吸,嘴唇发抖,两只腿直打哆嗦。对方正靠在那棵邪门的树上,燃
着打火机看着我。
我傻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人灭了火,自己走过来,到了我跟前,重新
燃着火,让我就着火点燃烟,我低下头点烟,顺便瞅瞅这人。在火苗的映衬下,那张脸
虽然诡异,但长相还算端正,脸色很白,没有青面獠牙、长舌头什么的,只是说话有些
漏风。 我是大猫
那人见我点了烟,就熄了火,问:“你是学校的老师吧!”我听了心里一喜,他认
识我,是村里路过这的吧。我答:“是啊!你是村里的吗?”他答:“嗯,我儿子在学
校读二年级。”
听了这话,我心更踏实了,还是学生家长呢。想起自己老说不信鬼,今天遇到人了
反倒疑神疑鬼,骂声自己胆小,腿也不哆嗦,嘴唇也不抖了,掏了支烟客气的递给对方
,问:“儿子叫什么?我看在谁班上。”
对方答“叫小乐啊,在二(一)班,唉!成绩不好,老坐在后面,现在还不肯去学
校,要托你操心照顾啊。”
我说:“那一定。”又问:“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呢?”对方答:“哦,我在找
牙齿啊,牙齿掉这儿了。”
我笑笑,打趣的说:“真是见鬼了,这树这么邪啊,牙齿也掉这。”对方也笑笑,
这时,我发现他门牙的确是掉了两颗,怪不得说话漏风。
因为不熟,随便说了两句后,我就走了,他还是重新站到树底下,找他的牙齿。
第二天,进班上完课后,记起昨天那人托付的事,专门去二(一)班,找到他们李
老师,问:“班上有叫小乐的吗?”李老师说:“有啊。”“人呢?”我问。
李老师答:“他很长时间没来上学了。”我问:“为什么?”李老师说:“你不知
道吗?他老子就是那个其摩托车撞死的,他老子撞死后,他就没来上学了。”
“啊!”我呆在教室门口,那昨天晚上?我打个哆嗦,冷汗一道道从后背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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