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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lymmiao (伊利苗@排骨()), 信区: Girls
标  题: 她的美丽与哀愁(zz)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6月30日00:53:1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她的美丽与哀愁    苏小苏于 2002.06.28 17:28 发表在爱情故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以为我已经可以不去想你。可是却输给了突如其来的
心悸。周末的黄昏，我一个人在街头行走。暮色的美丽和哀愁。我想，忧伤其实只是一
件衣裳，穿得旧了，也就该丢了。还记得做什么？
　　　　　　　　　　　　　　　　　
　　这几天都反复做着同样的梦，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你答应和我去西安。买了火车票
。我一个人在站台等到深夜，从此你就消失了。像不羁的风，从我的发间穿过。而我却
爱上了你抚摩我的感觉。一觉醒来，你已远走。
　　　　　　　　　　　　　　　　　
　　想起当时的事当时的你，我还记得你眼里的迷醉。记得我对你说，拂尘，我们结婚
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买一束鸢尾。可是人已经过去，再想也没用了。
　　　　　　　　　　　　　　　　　
　　凌晨四点，站在阳台抽烟。只有风，一色黑的烟云。在你走之后，我开始抽你抽的
烟，穿你留下来的白色蓝色的衬衫。总觉得还有你的味道。可是时间太久了，那些你的
味道只能够是陈旧的烟味或者残留的洗衣粉的味道。我甚至开始忘记你的味道了。
　　　　　　　　　　　　　　　　　
　　我曾打过那么多的电话给你，可是，你还是悄无声息的走了。空剩了满屋的旧物满
屋的欢喜。只是空欢喜一场。只是我拒绝相信这个事实而已。自欺欺人。
　　　　　　　　　　　　　　　　　
　　早上去上班，青衣指着我的黑眼圈说，这可不好。常常失眠你会老的。到时候我结
婚你来，人家还会以为你是我妈。说完了就是嘻嘻的笑。钻过来抱着我的腰，说怎么了
怎么了。还在想他？
　　　　　　　　　　　　　　　　　
　　不是。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我只是太疲惫了。
　　　　　　　　　　　　　　　　　
　　这个时候遇见了明镜，温文而雅的表情和气质。他是我采访的一位客人。某外企的
外方代表。三十多岁了，却不知道怎么一直单身。那样优秀的人。
　　　　　　　　　　　　　　　　　
　　多见了几次，就是熟人。有时候会找他出来喝酒。坐在酒吧阴暗的角落里，他总是
温和的看我。听我说话。有时我会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喝多了一点，借酒耍赖
。扯着他的领带问，庄明镜，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总是微笑。然
后对我说，漓江，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青衣对我说，男人不揩油就不是男人。可是明镜一直都是君子。我不知道，自己究
竟想要什么。
　　　　　　　　　　　　　　　　　
　　情人节的晚上，独自在阳台上喝酒。半夜，有明镜的电话来。恍恍惚惚不知道他在
说些什么。而我只是想起了你，和很久很久以前的旧事。
　　　　　　　　　　　　　　　　　
　　最后，他决定来我家。
　　　　　　　　　　　　　　　　　
　　穿了一条绿裙子去开门。依旧是西装革履，细丝眼镜。我喜欢他的单眼皮。真的很
像你。他带来一瓶红酒。陪我坐在阳台上喝。凌晨四点，这个时候我最想你。他却对我
说。第一次见我，在他的办公室。开会回来，看见这个应该坐在沙发上等他的女子却坐
在桌台上，甩着腿，莫不经心的啃着指甲。让他震惊很久。
　　　　　　　　　　　　　　　　　
　　呵呵。我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我还记得你的小脚。薄薄的丝袜，可以轻易的看见。他微笑抚摩我的头发。
　　　　　　　　　　　　　　　　　
　　可是我分明记得，你曾经说过，最爱我的小脚。可以轻易的用你的手覆盖。你对我
说，你终于相信有可以在掌中跳舞的女子。我知道你说飞燕。可是她是那样美丽的女子
。那个在一朝君子手中起物的女子，天生尤物。影响后世品评美的标准。我只是漓江。
姿色平平。
　　　　　　　　　　　　　　　　　
　　　　　　　　　　　　　　　　　
　　你走了太久了。床上空出来太大的位置。我不知道该找什么填补。明镜每个周末都
来看我。他只是抚摩我的头发。对我说，为什么这样忧伤，漓江？你应该是一个快乐的
孩子。目光温柔婉转。可是他一直是一个君子。没有揩油，没有暧昧。我很迷惑。可是
忧伤只是一件衣服，我还没穿得旧吗？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我与明镜窝在和你常去的酒吧。酒比水烈。你是我的酒，而
明镜只能够是一杯水。他太干净。接近中午，明镜拉我吃饭。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里，
到处是衣冠楚楚的人物。我只是很疲惫。我厌恶这样的场景。我太想你。记得每天的这
一天，你都会送我新奇的玩物。最后的那次，是一只黄色的心型气球，用针扎破，气球
里有24朵黄玫瑰。你说，节日快乐。可是我只想听见你说你爱我。
　　　　　　　　　　　　　　　　　
　　你的手机早已经换了号码。可是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可是离你的归期还有多远？
　　　　　　　　　　　　　　　　　
　　漓江。明镜叫我。我要送你礼物。他微笑着。我的心突然痛起来。一色一样的单眼
皮。可是为什么明镜不是拂尘？为什么他不是你？
　　　　　　　　　　　　　　　　　
　　明镜的礼物是一只7卡拉的白金钻戒。他对我说，漓江。你总是不快乐。你可以和我
生活在一起。他没有说请，没有说考虑，更没有犹豫。依旧是平和的笑容。仿佛只是给
我一杯清水，给我解渴。如此而已。
　　　　　　　　　　　　　　　　　
　　我看明镜，想起与你在大学里演的话剧。边城。
　　　　　　　　　　　　　　　　　
　　我对明镜说，我要对你讲个故事。
　　　　　　　　　　　　　　　　　
　　你说。他只是换了一个坐的姿势。非常惬意，恰到好处。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叫做翠翠。她和她的爷爷一起生活。每天的内容就是把要过河
的人从这一岸送到那一岸。她的父亲母亲都已经死去。每个人都要长大，翠翠也是。一
天，有两个男孩子都爱上了她。如果是两个陌生人在那样的年代。可以用武力解决这个
问题。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却是亲兄弟。他们之间只有沉默的战争。老大最后死在了出运
的途中。老二因为内疚，远离他乡。日子太久了爷爷也离开了。翠翠依旧每天将要过河
的人送过河去，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可是没有人，能够将翠翠送过她的河。可能终究有
一天，还活着的那个男人开始遗忘了这样一个女子，可是翠翠，只能够在漫无期限的等
待中终老。那个男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不会。
　　　　　　　　　　　　　　　　　
　　你要告诉我什么？明镜看我。
　　　　　　　　　　　　　　　　　
　　我只是想说，不论翠翠等到什么时候。她都没有怨言。因为她爱那个男人。而我也
是。
　　　　　　　　　　　　　　　　　
　　我明白了。明镜微笑。那我不能够送这样的礼物给你是吗？
　　　　　　　　　　　　　　　　　
　　我很抱歉。
　　　　　　　　　　　　　　　　　
　　之后，再无明镜消息。听说他已经回去述职。这个城市不值得他留恋。也许，也不
值得我留恋。
　　　　　　　　　　　　　　　　　
　　感情的事。一方太潇洒，另一方就很疲惫。就如庄明镜和赵漓江，赵漓江和宋拂尘
。谁都无能为力。
　　　　　　　　　　　　　　　　　
　　　　　　　　　　　　　　　　　
　　　　　　　　　　　　　　　　　
　　凌晨四点，是我最想你的时候。依旧起身抽一支烟。可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
会回来。
　　　　　　　　　　　　　　　　　
　　你还记得我吗？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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