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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didi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信区: Girls
标题: 如此接近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Apr 3 16:49:29 2001), 转信

也有比较有钱的时候，他的项目拿到钱，或是接了个比较大的单，会带我去酒吧，或是
喝咖啡。酒吧的灯光有点暗，也有音乐，萨克斯风或是一些比较舒缓的摇滚，都是很老
的那种。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往往很沉默，他一沉默我就不知道做什么了，就只能抽烟，
一直看着他，可以看很久。他的侧面有点象我们画过的朱理诺，鼻子很挺，眼神邃。嘴
唇比较薄，但是很坚毅。看得久了我会有点恍惚。他似乎很适应这种灯光迷离的生活，
在这里他沉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我所不了解的。我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经历过怎
么样的生活。从他来到我面前，我就不问理由的爱他。我想我爱上的，也许只是一个美
丽的影像。
　　我想暂时不考虑影像破碎之后的生活，那太遥远。
　　记忆中一九九八年的夏天特别热，我因为毕业分配的事天天焦头烂额，而他开始忙
于一综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雕塑工程，一周也不见人影。窗外的爬山虎茂盛得遮住了所有
阳光，我们的小屋变得潮湿又阴冷。那条叫李一帆的鱼瘦了很多，常常沉在缸底一动不
动的呆上半天。屋子里的一切没有他，似乎也失去了生气，我开始时不时的回宿舍去住
，因为知道他晚上不会回来。有时我会忍不住想，他现在是在哪张床上呢？他身边会不
会有别的女人？这念头一掠过脑海我赶紧控制自己，我是要求自己不在乎的，因为对一
个不认真的男人认真，实在是一件太傻的事。但是－－－也难保他没有一点真心吧？我
老是对他存了幻想的，虽然自己并没有说过。
　　有时我想，如果我当初下了决心留在他身边而不是跑出来，我们的结局就会完全两
样了。如果他肯挽留我，我就会留下来了。如果学校分配时能稍稍仁慈一点而不是把我
的档案随便一仍的话，我就不会出来了。人生充满这么多的如果，如果以上的任何一个
如果发生，我们的故事就要改写了。遗憾的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分配方案下来，我所要去的地方惨不忍睹。于是，我只好按照第二计划离开重庆，
来到这个千里之外的城市。李一帆最后还是来送我，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话，只责怪我
带的东西多，路上会很不方便。倒是我，临上车前趴在他肩上哭得一塌糊涂，那是我第
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放纵自己的感情。他很平静的拍我的背，安慰我：“傻妞，当是去旅
游，回来时你会发现我还在这里。”
　　其实那时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他也知道。他是如此聪明，不肯负一点点责任，最
后还可以无所谓的态度说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而我，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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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奇怪，在离开了李一帆，我独自一人在这座南国小城长达两年的日子里，
我竟然能守身如玉。想起李一帆招牌似的懒懒的笑容，还有他的吻，我总是一阵阵的燥
热，这足以抵御其它任何男性对我的诱惑。爱情没有理由。这是我为自己解释的唯一语
言。我仅凭思念就胜利熬过这么长的时光，除了证明爱情强大以外，还能证明什么呢？

　　我常常想象我和李一帆在一起的情景。和他分手之后更常想起。我想我们会有很漂
亮的家，就象我最后一次见他时那样，地板是木质的，有软软的沙发，上面有许多个各
种颜色的靠垫。有蓝色的厚重的窗帘和蓝底小白花的软绵绵的被子。还有漂亮的咖啡壶
，有各种精巧的小玩艺儿，当然还有可爱的拖鞋，这些生活的细节是不能忽略的。我可
以每天晚上煮咖啡给他喝，装菜用的盘子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红红的草莓。睡觉的时
候是要放音乐的，我可以抱着他，缩在他的怀里，在五分钟之类沉入睡眠，一直到天亮
。
。
　　现在再想李一帆，觉得他有种含蓄的贵族的气息，在他最潦倒的时候他也衣冠整洁
，他的房间东西不多，然而每一件都经得起推敲，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一把帆布的椅子
，右边的扶手上有个纱兜可以放杯子。他说他以前常常去野外，这椅子会比较方便携带
。我就老是忍不住的想他一个人在野外是什么样子，在荒野里有这么一把椅子又是什么
样子，而且椅子上有个这么漂亮的他。
　　或者，我可以和他一起去流浪。我看过他“年轻时候”（他坚持这么说）拍的照片
，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一如既往的懒懒的笑，两边是千万年不曾开垦和践踏过的
高山，他脚下是撒满阳光的路。我们可以去草原，学习做一对牧民夫妻，学习喝酥油茶
和用牛粪取暖。他曾经说自己那样生活过，整整半年。他说是为了理想。我想我也可以
尝试过那么一种生活，我们可以活得很纯净，可以在遥远的地方聆听风的歌唱。
　　但是李一帆教育我不要胡思乱想，然而我学不会，我还是照旧胡思乱想，把他作为
主角。我想他的生活应该曾经很丰富，可为什么不让我再一次和他一起寻找梦想呢？我
会很努力很努力。我热切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温柔的捧着我的脸，不用思想的吻我。
　　他的答案是：“梦想是不存在的。”
　　突然想起了那条鱼。在这两年里我屡次跑回去看他，每次都忘记问那条鱼好不好。
我走后他一直搬家，一次比一次的房子大，我想他是过得比较好了。然而他没有再养鱼
。他说麻烦。
　　“以前有你喂鱼嘛。”他笑。
　　“你可以再找个女人。”
　　他无所谓的笑笑，不说什么。
　　“鱼呢？”
　　“送给阿英了。”他随便的指桌上的照片。
　　翻看那些姿态各异容貌参差的女人照片，我慢慢的感觉出冷。他的生活果然是我想
象中的丰富。我不觉得意外，只是莫名其妙有点伤心。
　　“过得不错啊。”
　　“是，你不是吗？”
　　就这样决定分手，我想我是无法接受他根本不曾认真这一事实。最后一晚我们喝了
酒，他喜欢这样。我们在温暖的蓝色被子里疯狂的做爱，CD机里放着我们最喜欢听的《
取暖》。“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就算在冰天雪地的人间，遗失
身份…”他喜欢这首歌，常常低低的在我耳边唱。“握紧的双手还冷不冷，直到世界尽
头只剩我们……”他拥抱我。我尽力的配合他，不想让他感到我其实恍惚到绝望。夜很
深了，从楼下传来汽车开过的声音，因为太低了，象是从地底传来。屋子里没有灯，是
一片朦胧，他的气息一次次包围我，带着我所熟悉的干净的味道。他的吻如此温柔而缠
绵，他的双手如此神奇而有力，抚过我每一寸肌肤。还有酒，音乐。他的拥抱……他的
房间原本是最适合上床的地方。
　　我没有告诉他他一直是我唯一的男人。
　　我就这样再次离开他，痛下决心以后都不回来。他向我挥手的样子变成照片，珍藏
在记忆的深处，永不褪色。飞机在云层中穿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关于李一帆的一切都只
是一个梦。
　　还是常常想起他。我们在学校门口的阶梯上聊天，月色象小说一样美好，他握了我
的手，说：“你让我想起从前。”当时我认为他是说我纯洁一如他当年，但是现在再想
，或许他只是说我稚嫩。
　　李一帆曾经说：“我会找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生孩子的女人结婚。”我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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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能讲的话和你全部讲完了。”他望了我似笑非笑。“老婆不是用来和你
讲人生讲理想的，她只要会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就行了。”
　　他向我详细的讲述火柴和爱情的关系。“人的感情就象火柴，最初很容易就点燃了
，很容易就说自己爱上一个人。时间越久，火柴就越潮湿，或者说是疲倦了，它很不容
易被点燃，就算很努力的划它，也只有一点点小火星而已。”
　　我问：“那么你呢？”他沉默，然后拥住我，说：“你让我感动。”
　　但是感动不等于爱情，我也知道。我只是盼望他能稍稍认真一次。
　　李一帆不曾说过爱我。他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我不知道
的只是他想让我知道什么。
　　他还说：“我不会象别的男人，先给一个承诺，再努力的去实现。我会等自己完全
有能力实现了，才说出来。”他看着我。“苏佳，你是不适合婚姻的，正如我不适合一
样。”
　　我不知道他是推托还是逃避。但理智一点我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我实在没有认真
想过一个家庭是什么样子。我的所有想象都显得很唯美，面对现实就站不足脚。而他比
我看得远。他根本不给任何人任何承诺，从而保证自己自由自在。他不停下来，或许只
是因为疲倦，就象火柴一样。认真爱一个人的结果是燃烧自己，最后变成灰烬，他实在
比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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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又说我"本篇文章非常简短, 系统认为灌水文章."
: 我说话向来简洁明了,点到即止,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没完.
: 我虽然客观上是在关税,你这样明说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 怎么办呢,我只好在后面加空格了.
: -----难道你不会敲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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