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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ee (一蓑烟雨), 信区: feeling
标  题: 天堂里人来人往01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Jan  2 22:28:08 2001), 转信


　　　　　　　　　天堂里人来人往
　　　　　　　一
　　我五岁那年，爷爷死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爷爷在
弥留之际，已经不能说话了，他躺在床上的模样依稀还在
脑海。边上围着大群的人，似乎也不悲戚，那年爷爷已经
七十一岁，也算是高寿了。
　　爷爷临终时的眼泪，在我是尤为清晰的。那满是皱纹
的眼角，渐渐渗出一行浊泪，象是鱼的眼珠子。我想，人
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呢，否则爷爷又怎么至于流泪？或许
人死的时候都会流泪的吧，就象村头蹩脚癞子的那头老牛
死的时候，我也是亲眼见到的。然而我所见到的临死的情
景也就这些了，于是就很害怕死去。到了后来，即使是家
里杀鸡宰鸭，我也是远远躲了开去。
　　爷爷似乎动了一下，然后有人对我说：“你爷爷过去
了，快哭呀，快哭呀！”我使劲想哭，却哭不出来，耳边
的哭声象是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文。
　　我奶奶比我爷爷小了十岁，她在三十三岁上就去世了，
那时候我父亲才七岁。
(笔秃矣，吾其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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