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unmen (寂寞的钥匙),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断裂的阳光>>(4)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Oct 24 16:54:16 2000), 站内信件

                “主”


    夜里我忽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回想着米黄色裙子在我大脑皮层

留下的仅有的一些印象,逐渐重建出她色彩和轮廓,由局部到整体,然后

外展为一片广阔的意境,米黄色的,似乎还有淡淡的芳香,一些美好的碎片

闪现其中:忽闪忽闪的明眸,微微外飞的短发,唉,一到细节就是想象多于

事实,我就笑了。我探头看了看下铺,没看见卫和的脸,单人铺上,东傲睡

相文雅地熟睡着。我蹑手蹑脚下了地,看见卫和正睁着大眼睛望着我,说了

句我想问他的话:“醒了?”,我点点头,在他床边坐下,我说:“你小子喝

醉了还那么倔,我和东傲想送你去医院打个点滴,你死活不去。我们俩人

都弄不动你!”,卫和没吭声。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稍有点热,我说:“

没事儿吧?”,卫和还没吭声,我起身说“那我睡去了,你也睡吧。”,卫

和还是没说话,却抓住了我的手,很紧,我重新坐下,伸手打开卫和床头的

台灯,“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拿起桌上一本《笑不笑由你》,随手翻

开一页,念道:“一位顾客慢条斯里的在餐厅中用餐,然后他吃水果,抽香

烟。当侍者把帐单送上时,他摸了摸囗

袋,假装惊慌失措的说:‘糟糕,我的钱包不见了。’,‘真的吗?’侍者

面无表情地问,然后他把这个男人带到门囗,大声命令他:‘蹲下!’然后

用力一脚,把他踢到门外。这时,坐在另一张桌上的一个顾客,自动的走到

门囗,同样地蹲下来,然后回头对侍者说:‘结帐!’”,我笑得前仰后合,

东傲被吵醒了,揉着眼凑过来,拉了个凳子坐下,问:“卫和,好点了吧?

到哪去喝酒了,喝成这样!”卫和说:“我很清醒。没事。”我和东傲面面

相觑,“那你睡吧”,我说,“我不睡了”,卫和说,忽然身子一侧,背一

弓,我赶紧把床前的脸盆凑上来,卫和哇的一声,开始间歇性地呕吐,事实

上该吐的已经吐过了,现在吐的全是胃水,吐完了,卫和抓过东傲递过来的

毛巾,擦了擦嘴,轻轻笑了一下,“我怎么喝成这样儿了,不好意思,弄得

跟那啥似的,你俩别理我,都睡去吧。”,我和东傲都说谁没有喝醉的时候

啊,天也快亮了,醒酒贼难受,我们陪着你吧。卫和又不言语了,头一倒,

睁着眼,就那么躺着。我问东傲几点了,东傲说四点半。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卫和床上,东傲还趴在桌子上,我

把他扶到床上,卫和已经不在屋里了,屋里也打扫过了,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从自己枕头下摸出手表一看,已经九点了,反正五一,再睡呗。刚爬上床,

卫和从屋外进来,手里拿了一大堆吃的,看他神色,跟没事儿人似的。


    那以后再也没见卫和喝醉过酒,倒是我和东傲有时候  俩盅的

时候,卫和劝我俩别喝太多,我们笑着反问卫和五一为什么一个人喝酒还喝

醉了,卫和总顾左右而言他,暑假之前卫和做了一套功放,自己画图纸,找

木工打了一对音箱,那段时间宿舍里歌声不断,我在的时候放Beyond的,东

傲则中意罗大佑、蔡琴和齐秦的老歌,而每天晚上卫和在的时候,窦唯,

唐朝就成了主音,其中放的最多的是那首《主》。歌词是这样的:


        "沉默着  等待他到来

        他来把门打开    他来把门打开

        拥抱着你的躯体
        可曾感到恐惧清晰
        去忍受着
        去承受
        去忍受着
        哦    快到快到快到结束
        结束不该的罪恶
        不必多说
        有什么值得多说

        阴错阳差在反复着
        他无可奈何
        善报恶果在继续着
        从未改变过

        他笑我无知
        快乐本不存在
        他爱我
        带领着我
        走远离开"


    我开始感到我其实并没有我原来想的那么了解卫和和东傲,更多的聊天

是无济于事的,我们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和各自不同的地方。自然而然地,

我开始更多地有目的地注意周围的女孩。后来我和我父亲谈到这一点时,他

说,“这是男孩到男人的转变”。但这种个性差异的认知浮到表面上之后反

而使我们三个的感情脱离盲目和幼稚而转入不言而喻的,事实上是难以确定

讲述的融洽境界,是形式到内容的过渡,而五一那件事儿无疑是这个过渡的

直接“幕后黑手”。从年龄上来说,我属兔,卫和属羊,东傲属猪,我们年

龄是个等差数列,卫和十三岁就上了交大,在家里是最小的,上面有一个姐,

在学校属于天才少年,东傲则是家里老大,下面有一弟一妹,卫和说按相书

上的说法,这三种属相的人是相生的。确实,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时候,

我们彼此逐渐有了形式上的相近和内容上的相容,至少我是基本上意识不到

我们年龄上的差距。后来我和东傲在卫和的影响下

也开始喜欢摇滚,并自己凑成了一个算不上乐队的乐队,卫和负责词曲,东

傲弹吉他,我嘛,自然是主唱了,没有鼓手,卫和就把桶倒扣在地上,旁边

搁一个饭盆,筷子当鼓槌,倒也象模象样。这都是后话。


    无疑,那是个炎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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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意不适,开机上站来。
                                 网络无限好,熄灯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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