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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unmen (sherman forever), 信区: feeling
标  题: 在别处12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Dec 15 13:38:50 2000), 转信

发信人: doctorl (猪怕撞), 信区: DebutPark
标  题: 《在别处》(12)
发信站: 交大兵马俑BBS站 (Wed Jun  7 12:01:23 2000), 转信

十二

“小雅，”远航来找我，“今天下午合唱团要在咱们管院选拔，你别忘了通
知女生那边，一定要到，下午3：00在音乐教室。”
“知道了，no problem!"
中午时分说服两个宿舍的女生一定要去。现在的学生，对这些大合唱实在
是不感兴趣，算是好歹给了我一个面子吧。
可是，我们班的男生竟然一个都没有到，我的火气从头顶直窜了上去。远
航怎么可以这样。我有些彻底地失望了，对这个人，对所有的这些事。
几天后，班主任来找我。目的是想让我来当班长。班主任是一个个子矮矮
的小女孩，刚结婚不久，还沉浸在新婚燕尔之中，对我们也是不闻不问。说真话，
上了一年的大学了，我竟然连班主任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好象上一次见面是大
一开学的时候吧。大概在这一意义上，对于那些成天被班主任管的死死的中学生
们来说，大学真算得上是天堂了吧。
“老师，我真的不行，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怎么也没想到班主任会亲自来
说服我做班长。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就试一试，好吗？前两天，学生处的老师来
找了我好几次，要求我们班换班长，说咱们班的这种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李
远航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的，学生处的工作也不好开展。就算是你帮老师一个忙，
好吗？”这个小老师看来也是没辙了，说起来，她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是，
我不能答应，一方面我根本不想当这个班长；另一方面，我既然当时回绝了远航，
现在就一定不能松口，要不然远航该怎么想。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
可是老师不停地在旁边劝导着，以她极大的耐心，终于感动了我们宿舍的
其他同志。大家一致支持老师，矛头都对准了我，并且都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我
的工作的。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答应的话，就真的是有些不象话了。可是，谁又
知道我的苦衷呢？我真的是左右为难。
当我终于点头的时候，那个可爱的小老师居然高兴的跳了起来。天！让我
怎么忍心说不。
换届是在一种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大家都不想太伤到远航的自尊。
可是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我不知道，远航的支书工作也被另一个宿舍一个
叫吴敏的女孩代替了。我心里有种预感，一场风暴在等着我了。
果不出我所料。我去301通知事情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理会我，所有的怨
气都撒到了我身上，好象是我在暗地里把他们的同胞整了一把。我真的是有些里
外不是人了。
陈浩走了进来，他是个直脾气的男孩子。“咦？你来干嘛？”以前他们是从
来不会这么对待我的。心里有种巨大的落差。强行把委屈咽了下去，打足精神，
不管怎么说，工作是要开展的，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我的。
“我来通知你们，今天下午劳动，咱们班负责清理四区那边花园里的落叶。
下午4：00在四区花园集合。”
大家都在各干各的事，没有人理我，我有些无措。
“他妈的！刘武真他妈的不是人。有他来，咱还能有好日子过？”陈浩虽
然性子直，可一直以来在我的印象中都是一个斯文的男孩子，从没听过他说粗话。
他们一定是很生我的气。
“你们在说谁？”我其实是没话找话，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可是这句话
竟也招致了一个白眼。
“关你什么事？”
碰了一个大钉子，再也站不住了。我感觉再不跑出去，眼泪就真的要掉下
来了。这些男生，真是没风度。我才不要在他们面前掉泪呢。
“别忘了下午的劳动。”我也冷冷的说。转身抬头挺胸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远离了那座楼，才坐在操场边上委屈地痛哭起来。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着
给过我脸色，想想上学期还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一起看球赛，一起玩，现在是多大
的一个反差呀。而且这种反差还是出于好心自找来的。心里难受得要命。哭了一
会儿，擦擦泪，向宿舍走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呢，哪里有时间在这里伤感。
后来我才知道，刘武是新来的学生处老师，也就是他，来了个下马威，让
班主任撤掉了远航。原来陈浩是在向我扔炮弹，可惜我当时并不能明白。
下午的劳动，男生一个也没有来，大概是在表示抗议吧。不过我们班的男
生是懒，如果没有人逼着，对于劳动这码子事，是能逃就逃的。尤其在这样一个
适于睡觉的下午。更何况，我们班的女生本来就多，也是见多不怪了，我们班的
男生从不懂得怜香惜玉。
十几个女生拿着大扫把、垃圾筐在校园里清理枯叶，在这个女生被列为稀
有保护动物的学校，也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了。总有男生吹着口哨，看笑话似的
从我们前面走过。更有甚者居然说什么“这个班的男生可真是幸福噢！”弄得我
心里酸得要死。害我们班的女生吃这么多的苦，干双倍的活，还要听人家的风凉
话。好在女孩子们还都挺体谅我，大家说说笑笑的，也并不觉得累。只是所有的
人都在心里暗骂那些男生，“什么嘛！真没风度。”
我的大学二年级就这么痛苦地开始了。

天气一天天地冷了下来，北方的秋天是最萧索的季节。黄叶纷飞，冷冷的
风中还夹杂着细雨，看着那昨夜西风凋碧树的情景，让人从体外冷到心里。
远航一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和我一下子疏远了起来。
这应该是大学里遇到的第一个挫折吧，弄得我一直心情惨惨的，做人也一下子变
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谁。活的可真是够累的。何苦！
一个人闷闷不乐地从图书馆二楼的阅览室出来，路过心理诊所，正巧看见
阿静从诊所里出来。我愣了一下，显然阿静也愣了一下。我们尴尬地对彼此笑笑，
一起向宿舍走。
阿静就连走路都是悄无声息的。一身黑黑的衣服隐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张
苍白的面孔。一轮秋天的的弯月不偏不倚地挂在科学馆的尖尖顶上，有些像带着
某种灵气的教堂。透过还悬着几只枯叶的树梢，散发着一种清亮的光辉。
“小雅，我去周老师那里和他谈了谈心。”周老师是给我们讲《大学生修养》
的老师，也是心理诊所的医生。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心理不是很健全。我是不是显得很冷漠？”
小静用那种安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其实中学的时候我也住校，那时候脾气很不好，我一发起怒来就有种不
可遏止地冲动，有一次甚至把一碗刚刚冲好的方便面直接砸到门背后，因为同学
和我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我自己也是患得患失的，有点神经质，弄得后来
大家都躲得我远远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习惯了。”
小静低下头，苍白的面孔更加苍白了。我们竟然不自觉地改换了方向，在
这冷冷的秋夜里慢慢地散着步。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这样的，我也想有朋友。可是灰色的少年时代彻底地
改变了我。”小静自言自语地说着，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小时候，我是一个很
活泼顽皮的小丫头。可是，六岁那一年，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吵得很凶，一天
到晚地吵，吵完了，就拿我出气，似乎打我打得越重，对对方的惩罚也就越深似
的。那时候，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深深的恐惧之中，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没有
错啊！可是，我成了大人们争执的牺牲品。后来，爸爸妈妈终于离婚了，妈妈没
有要我，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爸爸就一直一个人带着我，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
为了我，他失去了好几次再婚的机会，谁愿意嫁给一个带着小从推康哪腥呢？
他对我好，但是他恨妈妈，恨妈妈对他的背叛和对我的狠心。他不许妈妈来看我，
也不许我去看妈妈。每一次妈妈和我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我们是亲生母女，可
是我们就象在做着不可暴光的丑事似的。每次，只要爸爸一发现，就会狠狠的打
我，打得我遍体鳞伤。”小静哽咽了一下，“后来，妈妈去了另外一座城市，每次，
只要爸爸听说她回来了，就会把我锁起来，哪里都不让去，学也不准去上，也许
这就是他对妈妈最残酷的报复吧。可是，哪一个孩子不想自己的母亲呢？我想尽
办法从屋里逃出去，我爬过窗子，翻过邻居家的阳台。后来被爸爸发现了，他在
痛打我一顿之后，居然用绳子把我绑在家里，为的就是不让我去见妈妈。那时我
只有十岁呀！”
“后来，我的性格就渐渐的变了，我不爱去上学，不爱和小朋友玩，爸爸
也从来不让我把小朋友带到家里。所有的小朋友都怕我的爸爸，也没有人愿意和
我玩，就这样，我养成了现在这种性格。可是，爸爸是爱我的，他给了我最好的
条件，最好的教育，只是这实在是一种被扭曲了的爱。我也曾尝试改变，可是十
几年了，一切都太难了。”
我的心里一沉，怎样一种变态的报复和变态的爱呀！所有这一切只是为了
让对方受良心上的谴责吗？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有时候，爱会变成一种自私
的伤害。
“试着敞开你的心来接受我们。毕竟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希望
你能快乐。能和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同遭遇。不是吗？
象我，从一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我多希望能够体会到父爱的感觉呀。”
这是我第一次提起我的家庭，小静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诧异。就那一下子，我知
道，我们也已是朋友了。
小静和我们的关系漫漫融洽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虽然仍不免带
有一些忧郁。

主席自从这学期开学，就经常光临女生公寓了。他和泡泡的感情也在一天
天的滋长着。主席是那种挺吸引女孩子的男孩，所以经常有女生对泡泡投来羡慕
甚至嫉妒的目光。
有一天，在校报上看到主席的一首小诗。
“冰谷的罅隙里
  我看到
  你冰冷苍茫的脸
  嘴角那丝冷冷的笑
  是对我的么

      于是
      我要用微弱的体温
      去融化那座冰山
      为了一个永久的笑容
      在寒冷中
      幻化  灭亡
      再永生

一首诗，一捧火红的天堂鸟，这座冰山终于融化了。泡泡的心从死灰般的
沉静中复燃。一段浪漫温馨的恋情在校园的小路上上演了。
泡泡从骨子里是一个浪漫的女孩，文思敏捷，是那种信口就可以捻来几句
温柔婉约派词句的小女人。主席就更加激发了她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人味
儿。泡泡真真正正地恋爱了。爱得甜，爱得苦，爱得个天翻地覆。
泡泡从此喜欢上了天堂鸟这种花。据说天堂鸟可以带给人永久的爱情。
可是爱情真的能永恒吗？
又一个浪漫的冬季来到了。宿舍的女孩子都喜欢北方的冬天，就连哈出的
气都在天空中跳舞。
挫着冻红的双手跑进教室，迎面而来一股暖洋洋的空气，大家的心情都格
外得好，也许是和窗外那纷飞的鹅毛大雪有关吧。这应该是今冬上帝送给我们的
最好的礼物了。厚厚的雪直没脚踝，房顶上、树梢上全都是一片雪白。
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看啊！”顺着窗户往下看去，楼旁盖着厚厚雪的大
片草地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泡泡！我爱你！从五楼上看去，是那样的鲜明和
醒目。
女孩子们惊呼了起来，怎样的年轻岁月，怎样的浪漫情怀呀！泡泡的眼泪
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那是一种幸福的眼泪，此时的泡泡是不曾有过的美丽。
爱情让生命流畅，生命在爱情中永恒。多么正确的话！泡泡的生命在刹那
间流畅了起来。我们认定了泡泡和主席是这校园里最最完美的一对。
可是，爱情经得起现实的考验吗？谁能说得清楚呢？

冬天就要走近的时候，宿舍里的女孩子们开始了一种新的活动，就是编织
毛衫，把自己的爱心一针一针地织进暖暖的毛衫中。尤其是泡泡和灵儿，更是织
得认真，每天晚上连自习都不去上了，坐在暖暖的被窝中开始编织温情，为的
只是能够在平安夜前织好，让心爱着的那个人，在圣诞节的早上能够感觉到温暖。
这两个家伙，常常是织着织着，就陷入一种梦幻般的甜蜜之中，满脸都是脉脉的
温情。为了买到合适的毛线，灵儿更是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怎样一种少女的情怀
啊。宛儿也不始寞，买了一大堆毛线要给自己织一件，结果从毛衣变成毛背心，
又从毛背心变到露脐的毛背心，后来就连一件露脐的都没有织好，就束之高阁了，
看来这种精细的活儿是需要爱情的动力的。我呢，则常常坐在那里，看着她们织，
或是帮她们缠缠毛线，静静的体会那种不经意间的美丽。
“这些天干什么呢？总是不见你们宿舍的人。”蓝风问我。
“咳！忙着呢！一个个不亦乐乎的，给心上人织毛衣哪，真大的劲，我是
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耸耸肩。
“那你不是很无聊？”
“是啊！充其量帮她们缠缠毛线。惨淡人生啊！”说真话，我还真有些憧憬
那种感觉，为心爱的人静静地编织一种情绪的感觉。
“这样吧，我来拯救拯救你。”蓝风眼睛往天上翻了翻，好象在想什么似的，
突然把那双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就帮我织个——毛被子好了。”
“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家伙，脑子里总是古灵精怪的，什么都想得
出来。
“想得你呀！你先给我准备一屋子的毛线，再看看本小姐有没有心情吧，
还有，人工怎么算呢？”我右手摊在蓝风面前摆来摆去。
“堕落！”他那只大手啪地打在我的手上，还挺重的，多亏我带了只毛线手
套，要不然，还不得被打伤。
“给你的。”蓝风从他那大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来，他知道我
爱吃。蓝风总是说我瘦，瘦得让人心疼，所以每次都会给我带来一些高热量的东
西，巧克力呀什么的。我也就当仁不让地接受了。本来嘛！感觉我们就象手足一
样。其实蓝风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我们没有走在同一条感情的路上。我常
常想，能够嫁给蓝风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平安夜就要到了，泡泡和灵儿的工程还很浩大，两个人竟然熬起了夜来，
其实她们织得也不算慢，只是织了拆、拆了又织的，总是觉得不满意。尤其是灵
儿，第一次毛线还没有买足，再去配时，颜色就怎么也对不上号了。将就着给柳
兄织了一件衣袖和衣身颜色稍有变化的毛衣。按她的话说，反正柳兄有些色弱，
自己感觉良好就行。不过要先告诉柳兄颜色的差别，别到时候别人说起来他自己
都不知道，岂不是很糗。
圣诞节终于到了，一整个宿舍里都是花香，自从泡泡恋爱之后，宿舍里就
从来没有间断过这种自然的美丽了。那么一大捧的玫瑰花，弄得我们心里都痒痒
的。那个小女人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飞出去了。
其余的人坐在宿舍的窗前开始伤感。
灵儿说柳兄还从未送过她一枝花。我们就安慰她说柳兄是那种把爱深藏在
心底的人，这种爱才会永久。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似乎在隐晦着泡泡的爱是不会长
久的似的。
宛儿则在感慨自己那段没有结果的朦胧情感，每次一提到，她就会显露出
一种不自觉的伤感。
“宛儿，你觉得你能忘记他吗？”
宛儿摇了摇头，“其实高中以来我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了。以后的日子里，
我也遇见了不少出色的男孩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动我的，他就象一面墙一
样，遮住了我所有的视线。”
“那么，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为什么要等待？你要知道，现在的他面对你
会有压力，如果你不去努力的话，他又怎么可以冲破心的桎梏。他怎么会知道你
是不是还在意他？”灵儿说，一边张望着窗外，等待着柳兄，“幸福有时候是要
靠自己去争取的。”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呀！”
“那又怎么样？只要没有结婚，你就有平等竞争的权力，不是吗？”灵儿
总有她的一套理论，听起来却不无道理。
“我知道了。”宛儿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也许她在这个美丽的圣诞之晨，
下定了一个美丽的决心吧。
可是我的心里仍旧是寂寥。下意识地看了看掌心中那条被切断了的感情线，
我的缘分又在哪里呢？真的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么？心里有些隐隐的痛。
灵儿怪怪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蓝风今天不来找你吗？”
“为什么他一定要来找我？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可是他对你真的是很好，也许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他。”灵儿用纤细的手
指掐着那火红的玫瑰花瓣。
“这种事情是不可以强求的，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我不是那种精诚所
至、金石为开的人，我知道自己的感情应该是怎样的，我们俩相处得更象是兄妹，
你明白吗？其实，我总觉得，他喜欢的也应该不是我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楼下传来了柳兄的声音，灵儿飞也似的奔了下去。永远不要尝试着对热恋
中的人去诉说自己的心声，她们的心早已被装得满满的了，只会喋喋不休得对你
讲诉，哪里会有空余的地方去装你心事呢？
一凡一大早又去上自习了，他似乎和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中似的。
宛儿也经不住着冬的诱惑，和一群单身的同乡去欢度圣诞了。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静从悬挂着的帘子里伸出一个头来，我们整个宿舍也只有小静一个人在
床的四周挂上了帘子，把自己与大家隔绝了起来。
“小雅，有空么？”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约我，我很想帮助她走出那
片阴影，也许我的努力还是有些成效的。
“当然。”
“出去走走，好么？”
我们走在了校园西边的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条小小的林荫路，只是现在树
叶都脱光了，冬日的阳光从干枯的树枝中影影绰绰的撒了下来，是一种温柔舒服
的感觉。
“你看这树枝多美呀。我欣赏这种繁花落尽的美。”小静轻轻地说。她的感
受、她的抉择永远是与众不同的。但是她是坚强的，象那没有了叶的树，依旧在
寒风中傲然挺立。
"上一代的事,总要给下一代留下深深的烙印,太不公平了。以后我要是有了
孩子，我会为他创造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让他健康的成长。你知道么？小雅，
我对自己说过，要么，我不结婚，要结，就要找一个真正理解我，能和我相濡以
沫的人，共同经营，走完这一辈子，结了，我就不会离了。“小静笑了笑，笑得
有些腼腆，很少见到她的笑容，其实她笑起来是很漂亮的。难怪远航曾经对我们
说，别看小静表面那么冷，内心里应该是很温柔的。
“可是，你怎么能知道哪个才是真正能够和你相濡以沫的人呢？现在生活
中的诱惑那么多，人变得太快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老了，对待爱情也
许我从来就没有过信心。
“也许这就要靠时间来考验了，也许这只是一种缘分，一种命吧。”
“所以，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谁也不能肯定婚后的生活是不是幸福，谁
也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和那个一起走过红地毯的人这么走一辈子。婚姻生活面
对着许多现实的问题，并不是爱情就可以解决的。时间长了，再炽烈的爱都会降
温，有的甚至变成死水一潭，到那个时候，还要辛苦的维持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么？那样的话，会不会是对彼此更深的伤害呢？”其实对于婚姻，我一直有一种
恐惧的感觉，也许衩  脱谓创撞瑁娴氖前榈纳笔职桑』橐鲇氚橐残碚娴�
是截然不同的。
“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要爱情来维持的，婚姻是两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
在心理和生理上的一种需要，需要在繁杂的生活中有一个人能够倾诉，能够相互
支撑，能够给自己一个休憩的港湾，大多数时候，在婚姻生活中，长时间培养出
的感情是多于爱情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在选择婚姻对象时，选的并不是
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现实真的是太残酷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最爱的人，我宁可不结婚”这也许就是我倔强的地方。
越说越觉得心里沉重了。

--

奇怪，还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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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秋月了无痕，天边银月耀孤心。
                                 秋去冬来空增岁，落叶无声潜入林。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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