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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inalFantasy (Squall※最终幻想※Rinoa),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有个女孩叫feeling(5)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2月30日12:12:4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 有个女孩叫Feeling(5)
发信人: hiyawu.bbs@bbs.cs.nccu.edu.tw (藤井树), 看板: StoryNet
标 题: 有个女孩叫Feeling(5)
发信站: 政大资科猫空行馆 (Sat Aug 11 00:25:51 2001)
转信站: miou!news.cis.nctu!smallcatBBS
子云吃东西的速度不快不慢,跟男孩子比他是属於慢条斯理型的,跟女孩子比他也
没快多少。
有时候问他为什么吃东西这么慢,他总会无心理会般的瞄你一眼,然后答案总让你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花花绿绿的食物吃下去总会褐褐黄黄的出来,为什么不多享受一点过程呢?﹞
﹝吃慢不一定有气质,但吃快一定没气质。﹞
﹝报告赶的要死,时间少的要死,教授又打不死,吃饭干嘛急着噎死?﹞
身为他最要好的朋友的我,其实是不应该把他没气质的那一面抖出来的。
记得有一次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两三年前的一个中午。
那次立群,俞仲,石和,凯声,泓儒,还有子云跟我一票人一块儿到了六龟甲仙去
玩。
我们骑车骑的很累,想找间有冷气的山产店吃饭,当时观光业并没有萧条到现在这
样的程度,经济不景气的现象也只在蕴酿期,李登辉也还稳坐总统王位,所以那天
观光客很多,还不时看见一票游览车队。
山产店的生意很好,家家爆满,我们没抢着位置,坐在店门口旁边,只能仰赖着自
动门打开时冷气从里面窜出的那三秒钟的清凉。
子云,处女座,你们也知道,洁癖惯了,不喜欢流汗也就算了,最痛恨在不运动时
还流一身汗。
自然,我们可怜他,让他坐在靠近自动门的位置。
他不时挥手让自动门开启,享受那短暂的清凉。
吃饭前我还告诫他,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抢饭高手,如果他不吃快点,山上可
是没有7-11可以买泡麵的。
过了一阵子,开始上菜,是子云恶梦的开始。
上了什么菜我倒是忘光了,只依稀记得一盘高山白菜他只吃了一口,一份○X肉他只
抢着了半块,一尾大鱼他只能用汤拌饭。
最有印象的是那碗吻仔鱼勾芡,他竟然记得他只吃到两只吻仔鱼。
后来,我们把汤留给他喝,想必那天他是灌汤灌到饱的。
身为他最要好的朋友的我,其实是不应该把他的糗事给抖出来的。
不过那次之后,他都会尽量避免跟我们一起吃饭,毕竟他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我们也不忍心饿死这个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的傢伙。
到湖边时,他已经开始吃起黑轮了。
我把车停好,叫了份大肠加香肠。
﹝怎样?顺利吗?﹞
他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黑轮。
「还好,明天,她在安正上课。」
﹝啊哈!天不从人愿,明天我们在本部。﹞
「可是,我跟她说我也在安正。」
﹝啊哈!你根本找死。﹞
「大不了上完课冲到安正等她。」
﹝啊哈!那你车停哪?不是该停她旁边吗?﹞
「没错!」
﹝啊哈!王老先生开Taxi,咿呀咿呀唷!﹞
「不,你唱错了。」
子云拿起第二根黑轮,才开口要咬下去,就恍然大悟般的瞪大眼睛看我。
﹝王老先生姓王,不姓吴喔....﹞
他咬下黑轮,用嘴里剩余的空间发音。
「啊哈!我不认识王老先生。」
﹝我认识,我帮你找他。﹞
「啊哈!王老先生明天要耕地没空。」
﹝不!不!不!王老先生那块地卖了,他每天都开Taxi。﹞
那天晚上,我在日记本里写下这一段,从遇见她开始,到吃过大肠回到家。
我平时是不写诗的,为了子云的慷慨就义,我特地写了两句意思意思:
「友情历久一样浓,子云每拗必成功。」
隔天,学校一下课我就急奔补习班,在安正楼下等她。
等她不是为了跟她一起上课,而是要把车停在她旁边。
子云真的是很够意思的朋友,那天补习班下课后,子云载我到安正去,刚到安正楼
下刚好没油,车子的声音像是突然间停电了的大型发电机。
他自己牵着车子到数百公尺外的加油站加油,但那家加油站是中油直营的,晚上九
点就关门了。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一个人在那样寂寞的夏夜里,孤单的把车牵回家的。
他怎么可怜先摆一边,现在主角是我。
「嗨!真巧,我又停在你旁边。」
她从安正的楼梯口走出来,拿出钥匙,打开她的置物箱。
『咦?不会吧!怎么这么巧?』
「呵呵,大概又是巧合吧!」
『那今天你坐在哪啊?我没有看到你啊!』
「喔!今天改邪归正坐在前面,我上课可认真了呢!」
『真的吗?那你课本借我好不好,我第二节课上到睡着了,有些重点没抄到。』
啊!!
毁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今天上什么啊?
「呃...啊....你...哪里没抄到?」
『五铢钱那里。』
「呃...五铢钱,我想一下....」
『干嘛用想的?课本不方便借我吗?』
「呃...不是...是..课本已经借别人了,就昨天坐我旁边那个男生。」
子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就这样单纯的被蒙在鼓里六年。
『那,没有关系,我去跟别人借。』
「不,不用了,我可以告诉你。」
『告诉我?』
「对,你拿笔记好:西元前118年,西汉汉武帝元狩五年,罢三铢钱,铸五铢钱,直
到西元7年王莽更改币制,以错刀制与五铢钱并行,西元9年,废五铢钱,那年正
好是王莽窜汉,立新朝,直到西元40年,东汉光武帝建武十六年,又复行五铢钱
黄巾之乱后,西元190年,董卓迁都长安,那年是汉献帝初平元年,献帝遭胁,董
卓乱政,坏了五铢钱,更铸小钱,到了西元221年,魏国废五铢钱,但在同年又立
了五铢钱,后来五铢钱一直演进与改变,直到西元581年,隋王杨称隋文帝时,是
最后使用五铢钱的时代,后来的唐朝高祖李渊就不用五铢钱了。」
她听完后,嘴巴微开,两眼呆滞。
我把她摇醒,带她到附近的肯德基,把这些该记的东西写下,又把其他没写的重点
补上。
『你...怎么这么...』
「别想太多,我只是比较清楚钱而已,尤其是五铢钱,所以我有个外号就叫五铢钱。」
『为什么单单只清楚钱?』
「没什么为什么,自古英雄只为钱,打死要钱不要脸。」
她咯咯的笑,笑声像是被强力胶黏合一样的绵密轻细。
『那么,五铢钱,其他的问题也可以问你吗?』
「可以啊,我也不想当五铢钱。」
『为什么?』
「你不觉得,五铢钱像垃圾一样被废来废去的吗?」
『不会呀!这么厉害的五铢钱,谁敢废你?』
五铢钱就这样立了又废,废了又立的存活了699年。
即使我并不是五铢钱,但真正的五铢钱还是被废掉了,心头不免一丝小酸。
如果要我选,我想当微积分。
她是X常数,而我是次方项,见面是微分,分开是积分。
想见她的时候我把自己微分掉,不能见她的时候我把自己积回来,如果微与积能让
我决定,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我并不是微积分,我是五铢钱,而且五铢钱被废掉了,毁在唐高祖手上。
又是一阵白烟,她又像个忍者一样的离开我的视线。
我不求我能存活699年,我只希望她不是唐高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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