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imichx (米子), 信区: feeling
标 题: 远走高飞(四)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6月21日17:17:06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四)接 触
在"新东方"报完到,等了很久才开始上课。
其实报到离上课只有几天时间,只是我过于期盼罢了。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盼望过一个课程的开始,
这种渴望不亚于我期待《电子技术》课的结束。
没有别的意思,只因为在《电子技术》课上,
我总是会忍不住要和老五一起计算老师在一分钟内会说多少个"啊",
而算数明显不是我的强项,不少人都知道我有个传奇经历,
我三个学期的数学成绩都及格了,而最令我骄傲的是居然最高一次才61分!
阿--门!
上课那天,我一直坐在座位上期待着她的出现。
快要上课的时候,她似乎和我有心灵的约定一样出现在我的座位旁边
(当然这只是那张听课证的功效),我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那时虽只是初冬,但在北京,冬天是不分"初"或者"不初"的,都是一样的干冷。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衬托出她肤色的白皙,
可以看出她的头发挑染过,呈现出淡淡的棕褐色。
她的一双眼睛很大且水灵,眼神显得有些张扬,嵌在那对柳叶似的眉毛下方;
睫毛长度平均下来足有9.4毫米左右,毫不谦虚地展示着她的自信与活力。
由于赶路的辛苦与寒冷的侵袭,使她的脸庞在白皙中渗透着一点粉红,
整张脸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完美,无懈可击。
我想我们得感谢她的父母!
很显然,要做以上一番详细的观察,没有一分半钟是下不来的,
这还是将我刚见到她时因惊喜而导致大脑一片空白的十来秒钟给忽略不计的结果。
我也觉得这样的注视让她有点不太自然了,虽然我完全可以对自己的眼睛有点信心,
也就是说我和小六子早在旧馆背单词的时候就已经练成了看PPMM而不被注意的本领。
不过我还是不太情愿地挪开了视线,可是她还不罢休,一直盯着我,倒让我有点发憷了
。
"同学--同学!请让我进去一下,好吗?"
那天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竟然没有听到她叫我的第一声"同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损失
。
因为有的东西当失去后便再也无法寻找回来的,比如声音,比如--老四的自行车。
不过,我想只要我懂得珍惜,机会还是有的。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在"新东方"上课的时候竟然没有睡过一次觉,
我想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的存在了--假如报名费的昂贵不算在内的话。
比较而言,清华的课堂就让我感到脸上发烫了,那是另外一种异常壮观的景象--
教室里一半的座位空着,一半的人趴着,一半的人硬撑着,
当然这最后一半人里还包括像老大这样"宁愿抬头睡,不可趴着听"的人。
据说释迦牟尼当初就是因为看见了宫女们睡姿的丑陋才出的家,
假如这个说法正确而且有一定普适性的话,那么偌大的清华园恐怕就不剩几个老师了。
第一天上课我总的感觉就是那帮年轻的老师跟我一样,
除了侃就是掰,掰完了再侃!
不过他们能站在那个讲台上确实不容易啊,付出的艰辛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我就亲眼看到一个同学将一本GRE词汇折磨成了一页一页残缺的"传单",
才在词汇上考了个好分数!
对我而言真的是很难想象,即使让我不停的翻,而且只翻不看,更别说背了,
估计要把"红宝书"翻成那副模样也得花上一个多月吧?
当然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把我吓退,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
显然这与旁边的她密不可分。
我说过:"人,还是总得要有点动力的。"
第二天是周日,也是要上课的,我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开始催老六出发。
他感觉很诧异,还好老六对感情方面(只是在感情方面)的事情不敏感,
否则我异常积极的态度又会被他嗤之以鼻的,还要被扣上一顶"小资情调"的帽子。
不被他知道反而会引起他对我的一丝景仰,虽然只有一丝。
说句老实话,我这当三哥的在他心目中实在没有什么威望,
我只有在玩"三国麻将风云"时轻松的战胜过他!
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使我很感激我远在天府之国的父老乡亲,
他们当初对我的辛苦栽培和他们那种像孔圣人一样的耐心才让我有了这"用兵一时"的自
豪,
那就是传说中的"毁人不倦"啊!
到了教室,我很规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利用课前的--我看了看表,还有
--45分钟(看来确实早了点)打了个盹儿。
这一睡就差点没醒过来,幸好我不像老六那样老梦见喝喜酒,谗得口水直流。
朦胧中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在靠近,于是睁开眼,果然她正向我走来。
她是那种不用香水的女孩,但是我怀疑她用的是空气清新剂,
因为每次她一出现我就觉得神清气爽,思路开阔。
这一次也不例外,于是我清晰地记起了前一天漏听了一句"同学",
我觉得有必要补回来,便继续"假寐"。
"同学--同学!请让我进去一下,好吗?"
我心满意足地睁开眼,装作很抱歉的样子急忙给她让开一条道。
她微笑着说:"谢谢。"我这才知道原来"一笑倾城"是这么个意思。
我有一种在干燥的冬天不小心碰了老六的手的感觉--静电!
我开始回忆她总共跟我说过的两次话,似乎有一个特点,
字数一样,对了,连内容都一样。
看来她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语言缺乏变化是交际中的禁忌。
既然她不善言谈,那我就有优势了啊!
她跟前一天一样脱去了外套,而展露出那件白色的紧身毛衣,
她的脸似乎比昨天还红了,也许这跟我注视她的时间似乎比昨天更长了有直接的关系。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视线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就被她给俘虏了。
过去我总以为只有在夏天才能看得出女生的美丽,但是现在我得承认我错了,
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是网虫在哪儿都手痒,
是茅坑怎么着也不香,是美女啊什么时候都漂亮!
离上课时间只有五分钟了,老六竟然又打断了我的思路--不,是视线。
"瞧,现在离上课都还有五分多钟,你来这么早干嘛啊?"
他不懂,我不跟他讲,他哪里能体会我的感受呢?
我现在宁愿那个爱耍嘴皮的词汇老师晚点来,就算我的学费都请他喝酒了吧,
只要能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出不出国都不重要了,我总认为这一切是注定了的;
而其他人并不这样想,他们只认定他们可以去哈佛是注定了的。
而她也没有要在上课前五分钟看看书的打算,我想也只有小六子那样的家伙,
才会在刚参加完期末考试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旧馆背上两个List以示庆祝吧。
她在我意想不到的刹那间转向了我,我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于是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直碰得我眼冒金星,大脑又被格式化了一次。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注视很冒昧,已经让我有些尴尬,我的心率也直奔120!
"嗨,您好,我叫刘睿婕,你呢?"这一问彻底征服了我。
我悄悄用手极其轻微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之所以要极其轻微是因为我只是想验证自己是否在做梦,
如果真是做梦的话,我可不想使劲一拧把自己给拧醒过来。
经过测试,我发现这确实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
在此之后我做出了一生中最没有水平的一次回答:
"我,哦,你好,噢--我啊?瞧,写着啦!"我把我的"红宝书"的扉页给她看,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赵晓竹,下边还写着个Flybat。
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称呼我为Flybat,而不是叫我赵晓竹,因为这听起来很像"赵小猪",
如果说在网络中猪已经取得了很好的名声和荣誉,那么现实还远远无法达到那样的情况
,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种族歧视!
在听完我的介绍后,她竟伸出一只手来要跟我握手。
我平生第一次这样被动把自己的手给别人,
虽然我已经尽量发挥出了超水平的冷静,可我的手仍然在握住她的手时抖了一下。
她的手很冰,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吧;
而我的手很暖和,因为我已经在那间屋子里修养了将近一个小时!
现在回忆起来,我那天的表现还不算是太失败。
她又问我是哪个学校的,我说是清华,她露出一种惊喜的表情说,她也是的。
我想我的惊喜应该不亚于她,不过,可恨的老六让我走路,
使我不能在回家的时候和她一起骑车了,
那种和女孩儿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感觉我只有在幼儿园的时候有过了!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结论是她带不动我,我连坐车的机会也没了。
她又追问我是哪个系的,我说是化工,她竟然更惊喜了!
这是很少见的,因为我向别人介绍说我学化工的时候,一般有两种反应:
一、 茫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得继续解释道:
"就是做酱油的。"对方往往就"噢"地一声领会了;
二、 惧然,并紧张地问我:"做实验老爆炸吧?"这种人是外行充内行,以为我们搞化工
的都是诺贝尔啊,那样十个地球也不够我们玩儿的。
而像她这样面露惊喜之色的确实还是第一个。
我正想反问她的时候,老师进来了,
要不是因为他长得没我帅,我一定会恨他一辈子--我历来同情弱者。
那一节课我异常兴奋,以至于那天晚上我背了好些表示兴奋的词语
Excitation, Tingle,Dither, Excitement, Fizz, Agitation
我想应该是她的热情和大方激活了我的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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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微笑做一颗星星
挂在晴朗走过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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