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imichx (米子), 信区: feeling
标  题: 远走高飞（三十四）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6月22日12:02:2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这样有利于谈话的进行。

"我不怪你，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终于说话了，这简直就是将我无罪释放了嘛。
"不知道怎么办"好办啊，我告诉你呀：
"大不了我在'望妻崖'做块'望妻石'呗！"我急切地回答道。
"你是挺像个石头的！"她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觉察到的笑容
--虽然不易，可还是被我给觉察到了。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就算为了我出国也不肯？"她还是不死心。
"是的，不过，这不是为不为的问题，如果我为了出国可以放下父母，
那么没准以后我就可以为了别的而放弃你，你说呢？"
其实巨蟹是最没主见的星座，我真怕她当时继续诱导我，幸好她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一顿午餐吃完了却全然无味--
说句实话，七食堂的东西越来越难吃，
漂亮的女孩也不如以前多了，感觉有点像"侏罗纪公园"！
人的心情会影响人的判断力，一点儿也没错！

虽然说是"涛声依旧"了，但是我能感觉到睿婕渐渐和我疏远了。
我也在想，希望能再找到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可是，难啊！

一个周四的下午，我正在水木清华BBS上看笑话，
有个很久以前的网友给我发信息，老是打断我，本来最近心情就不好。
她说她在线好友就我一个在了，所以就忍不住骚扰我一下了，这不捣乱吗？
当然，要是平时我肯定很乐意有女生主动给我打招呼，
可是也得看我的心情啊！
就在我准备跟她说要上厕所的时候有个同学同志我去一趟"300"房间。
同学姓宋，真是网络时代的"及时雨"啊！
于是我给她发了个"有人找我"就跑了，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撒谎的。
而且像上厕所之类拙劣而且没有持久性的谎话对同一个人用上三五次也就够了。

"300"是我们楼的主要的会议室，一般找我去都没什么好事，
不是警告我哪门没过就是辅导员劝我少上BBS，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
可是当我推开门进去的一刹那，我呆住了--这不是系主任吗？
这可是第一次和系级最高领导这么接近呢，不和王大中校长说话倒没什么，这系主任可
是得好好套套近乎的。
这就好比一般人最怕的总是自己的上司，而不是朱镕基！

我生硬地叫了一声："刘主任，您找我？"
与此同时，我将自己在最近一个月里所犯过的错全都回忆了一遍，
并且都一一给出了相应合理的"解释"。
比如晚上翻窗户进楼打破玻璃是因为老五肚子饿非要我去给他买夜宵！
这也算是我们这类学生的一个本事吧。

"哦，你就是赵晓竹同学么？来，请坐！"他走过来将门锁上，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我们中间就隔一张桌子，幸好是坐着，否则他会看见我的腿在--做谐振运动！
"我找你了是有点事跟你谈的。"
原来领导的废话都这么多，没有事情你找我干吗？难道还给我发奖学金啊？
"你准备出国吗？"主任这样问道。
看来是领导来基层关心学生的毕业去向问题，这我就放心了嘛。
"嗯，本来是想出的，但最近我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
所以我想留在国内照顾他后半生，不出去了！"我在领导面前从来不说谎，
跟我在群众面前只说实话一样，决不厚此薄彼。

"你知道和你一起去参加系'学生节'闭幕式的女孩是谁吗？"他居然这样问我。
这不更是废话吗？不认识我能带着人家满街跑吗？哦，拿我当拐卖妇女的呀？
"知道啊，她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怎么了？"我还算平静地答道。
"你知道吗，她是我的女儿！"
我一下子全蒙了……

电话，本科生大会，张老师……
这些片段全连起来了，难怪系主任也随  婕姓刘呢！
我还正准备暗自庆幸糊里糊涂就做了系主任的乘龙快婿呢，
他却接着说："婕婕的母亲现在在美国的一所大学工作，我退休以后也会去美国定居，
我们只有婕婕这一个女儿，所以我和她妈妈都希望她能留在我们身边，
而且出国对她的前途也有利！"

我似乎听出了些弦外之音，但这样关键的时刻，用"似乎"太不负责任了，
还是弄清楚点好："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既然你决定不出国了，那就最好别--
别再和婕婕走得太近，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希望你能体谅我们做父母的的心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受诅咒的会议室的，
但我可以确信我没有跟对面那个"做父母的"说"再见"！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不是吗？
我不怪睿婕，因为我也同样地骗过她，
只不过我她骗的时间要短一些，谎言也要小些，只涉及我和她两个人。
我有点想笑，这不跟做梦一样么？见鬼！

等到思路稍微清晰了以后，我打电话给睿婕，
可是她宿舍的那个叫秀秀的女孩告诉我 ｆ 搬回家住了！
难怪这几天都找不到她，她在故意躲着我！
不过，我还是有点自尊的，我还不会降低自己身份去给她家打电话大哭大闹
--她的所谓的"亲戚"家！
我还没有为爱情抛弃过"尊严"--也许是因为在睿婕以前根本没有得到过爱情吧！

但是如果我因为所谓的尊严而放弃一份上天赐予我的感情，那样是不是很傻？
--是的！
我在心底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这样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在一个下雨的日子我拨通了那个以6278开头的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那个"做父母的"。
"我是赵晓竹，我想和睿婕说几句话！"拒绝同领导会谈原来是这么"痛"快的事情！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啊，而且睿婕也决不会为了你而背叛父母，
或者毁了自己的前程啊，你也一样，应该以学业为重，不可被感情所耽误啊！"
果然是系主任，这个时候还这么尽责！
"我只想听听睿婕的回答，请你让她接电话！"我坚持着。
"好吧，你等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听到睿婕的回答，
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我相信换成谁也不会甘心！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那头有了脚步声，接着是有人拿起话筒的声音。
"睿婕，是你吗？我知道是你，你说话呀！"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
"小猪--晓竹，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的……"
我分明听见她在啜泣，而这句这么老套的台词居然真是她说出来的！
我宁愿自己是个聋子，可以不用忍受这最让人绝望的话语！
电话终于断了，我已没有再冲着电话喊叫的勇气！

从电话亭出来，雨越来越大了。
阴了好久的天终于落泪了！
音响店里放的那首破歌居然叫"分手总要在雨天"！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我在八号楼商店买了两大瓶二锅头，
然后拎着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知道他们在盯着我，因为那么大的雨我却没有打伞，这其实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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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微笑做一颗星星
   挂在晴朗走过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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