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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101经济时代的称呼和爱情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5日10:32:1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第一节 经济时代的称呼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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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2/07/10 14:58 新浪文化
作者：张者
第三天，老板回来了。
老板从南方回来的消息是师姐柳条来宿舍告诉我们几个的。师姐说：“先生回来了
，要召集大家见个面，还是老地方。”被师姐称之为先生的就是我们老板，也就是我们
导师。
可是师姐偏不称老板也不叫导师，唤先生。现在社会上流行称自己老公为先生师姐又不
是不知道。她明知道先生有另外一层含意容易产生误会，她还先生、先生地唤着，而且
把姓氏也省了，这就有些问题，有些暧昧。
知识经济时代，把导师称为老板是高校研究生的独创，很普遍的。老板这称呼在同
学们嘴里既经济了一回，也增加了知识的成分，很具有时代感。这个称呼不知从何时开
始的，无非有以下几个理由。第一，把导师称作老板喊着踏实，叫着通俗，显得导师有
钱有势；第二，老板这称呼在同学们心中已赋予了新的含意，老板已不是生意人，也不
是一般人理解的大款了。大款算什么，大款只有几个臭钱，而老板不仅是大款也可能是
大师、大家；第三，老板这称呼已根本上和一般公司经理区分开了，同学们称自己勤工
助学打工所在的公司经理为老总。不过，老板作为一种称呼也只是在学生之间用用。比
方两个同学遇着了，互相问候一下，当然不会再用“吃了没”之类的传统用语，那显得
太老土了，也不会用“离了没”这些已婚老男人和老女人的俏皮话。同学们大都是未婚
青年，又是莘莘学子，问候语应当有些创新。
所以两位同学在校园内相遇，一般会用“出了没”来打招呼。问：“你们老板最近
出了没？”回答：“出了，出了，送你一本。”意思是说和导师合作的专著出版了。也
有另一种回答：“出了，出了，我也可以轻松一下了。”这意思是说老板出国讲学或者
外出讲课了。要说明的是当着导师的面不叫老板，大家还是叫老师，也有称先生的，不
过都带着姓氏。比方我们老板姓邵，叫邵景文，我们有时也叫他邵先生。带着姓氏以示
区别，说明老邵是我们先生而不是你们先生。再者也说明了老邵不是文人们特指的那位
叫鲁迅的“先生”，更重要的是老邵不是他家里的那位特殊的“先生”。女生称导师为
先生者少，省了姓氏的就更少。
师姐可以说是一个特例。师姐柳条有意混淆“先生”和“先生”的界线，这说明她
有某种野心，说不定是想改变在老板身边的身份，提高在我们身边的地位，改变在同学
们中间的辈分，就是梦想取代师母也未可知。
本来师姐柳条比我们年龄小，我们之所以称她为师姐，是因为师姐比我们早一年读
研，师从的又是同一个老板，为此我们不得不尊称她为师姐。师妹甄珠的情况和师姐刚
好相反。师妹的年龄比我们都大，可低我们一级，我们照样称她为师妹。可见校园内是
十分讲辈分的，绝对的先入为主。教授也一样，等级森严。从小助教到大教授现在已有
八个级别，每一个级别的岗位工资差别很大。这个级别就像一架登天的梯子，你就一级
一级往上爬吧，上到最高一级离西天也不远了。
要说高校的辈分排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就像回到故乡喊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丫
头片子为二大娘一样，这和年龄无关。无论是师姐柳条还是师妹甄珠她们都很乐意这样
。当我们几个大男人喊甄珠这么个老姑娘为师妹时，甄珠自然而然便找到了当师妹的感
觉，她会很忸怩地扭动腰肢抒情，做天真可爱状，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师姐柳条年轻
漂亮，自我感觉良好，我们喊她师姐。她会乐得合不拢嘴，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做老实
成熟状，挺着丰乳很庄重的样子。
目前，我们有一位年龄比我们小我们却要喊她为师姐的师姐；还有一位年龄比我们
大我们却要喊她为师妹的师妹，这使和她们相处有些力不从心，惹祸的事时有发生。比
方甄珠师妹，年龄便成了她的禁忌。她年龄大，又没找到婆家，如果你好心提出为她过
一次生日，她会勃然大怒。被激怒的师妹就不是师妹了，成了老娘。骂：“老娘过不过
生日管你们屁事，婊子养的！”师妹是湖北武汉人，她用家乡话骂人特别凌厉，那时候
你只有逃之夭夭的分。
在师姐面前你最好不谈爱情。柳条师姐从读本科时就爱上了我们老板，最后考上老
板的研究生恐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邵先生是有家有口的人，就是说我们不但
有师母赵茹影，他们还有一位千金邵茜茜，送到国外读书去了。关于师姐柳条对老板的
痴情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要谈论这件事千万别让她听到，否则师姐就不是师姐了，会成
为最难哄的师妹。她的脸色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会像她家乡的梅雨季节阴郁不散，泪水如
淅淅沥沥的细雨持续不断，那种阴霾的感觉会让你心中长满白毛。
师姐柳条来通知我们和老板见面时，我们几个正躺在床上谈女人。师兄王莞觉得失
败得要命，他和董茵都好了一年多了，才进展到手拉手的程度。这一点比起师弟李雨来
就差远了。师弟和蓝娜才好不到一月，就在学校“出了一下事”。出事后师弟一不做二
不休，干脆和蓝娜在校外租起小平房，过上了两个人的小日子。
这样我们宿舍四个人就很难团圆了。师弟听说老板回来了才回宿舍的，他戏称回来
休息休息，休息完了是要走的。在兄弟们团圆的时候，大家便拿师弟现身说法开导师兄
。那时候集体宿舍的灯已熄灭，如果有月光，月光会从窗台上爬进来；如果是无月的夜
幕，楼角的路灯也会把少许的光线匀一点儿进宿舍的。总之四个人躺在能见度还可以的
黑暗中，师弟便开始介绍他把女朋友“办了"的经验。第一步怎么开始，第二步怎么办，
第三步又如何如何……最后他敬告师兄说，如果在毕业前不把女朋友搞掂，一毕业她准
会飞。
师弟和女朋友蓝娜从相识到相爱然后“办了”，的确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
个月的时间师弟的求爱过程基本上是通过电话进行的，因为电话有一种隐秘性和神秘性
，即便求爱遭到拒绝，脸面上也过得去。师弟的整个求爱过程前后只用了四次电话。一
般情况下，要想拨通女生宿舍的电话是十分困难的(女生宿舍整幢楼)只有一部电话。打
通后楼长通过送话器把你要找的人喊下来，在楼长办公室说话)。这样，师弟在一个月的
时间给女朋友只打通了四次电话。
为了给她打电话，师弟不惜代价花几千块钱买了一部手机。为了支付每月的手机费
用，师弟不得不到律师事务所打工。在周末女生宿舍线路最忙的时候，师弟用手机每隔
五分钟便发射一次信号。
在周末的下午，有无数条的电波向女生宿舍的一部电话机射去。而师弟的电话是最
频繁最强烈的，这使我们想起彗星撞地球的故事，哪一颗最有力量，哪一颗就会穿越表
层进入核心，然后完成一次生命的孕育。最终，师弟的电波终于战胜了其他电波把电话
打通了(虽然这种胜利在一个月只有四次)。
这四次电话的基本内容概括如下：第一次，师弟在电话中对她说：“我爱你！”结
果蓝娜在那边回答：“呸！”然后急忙挂断了电话。第二次，师弟在电话中对她说：“
我爱你！”蓝娜在那边回答：“你爱去吧。”然后犹豫着挂断了电话。第三次，师弟在
电话中对她说：“我爱你！”蓝娜在那边用鼻音回答：“嗯哼……”然后很温柔地挂断
了电话。第四次，师弟在电话中对她说：“我爱你！”蓝娜在那边回答：“你敢不爱！
”然后很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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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信的社会是可怕的，找不着信仰的人们是痛苦的。
可是，到底该相信些什么呢？似乎没有答案能使所有的人满意，
那些曾使人困惑千年的，依然困惑着今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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