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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304舞会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09月28日13:00:55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四节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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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2/07/10 16:34 新浪文化
作者:张者
我们和老板见过面后,已是晚上九点多了。那时的校园正热闹,林荫道上成群的和
成对的学生正进行着性质不同的散步。草坪上有人正弹着吉他,不时传来一声声忧伤的
歌。三师弟骑着单车路过第二体育馆时,发现二楼上正歌舞升平、彩灯闪烁,舞会开得
正酣。三师弟不由心念一动,何不抓紧时间去舞他几曲。
三师弟在舞会上像饿狼一样四处寻觅。三师弟干什么总是很贪,跳舞会把最好的姑
娘搂在怀里。如果在舞厅有好几个漂亮的姑娘,三师弟会一个一个地搂一遍。三师弟在
彩灯闪烁中,眼睛绿着围着舞厅走。这时三师弟看到了坐在黑暗角落里的一位长发披肩
者。三师弟当时没看清她的面孔,也拿不准这个坐在角落里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子,但是
凭着一种无法说清的感觉,三师弟觉得应当请这位坐着的姑娘跳一曲。三师弟喜欢请坐
着的姑娘跳舞,特别是那些不示声张坐在黑暗里的姑娘。三师弟不喜欢那些打扮得十分
妖娆的女孩就站在舞厅边搔首弄姿,好像生怕没人请她们似的。这种女孩一般都是些舞
林高手,舞跳得好,见的也多了,不太好对付。其实跳舞只是一方面,如果去舞厅单纯
跳舞那就没劲了。
于是,三师弟弯腰、伸手、点头、微笑向那坐在黑暗角落里女孩发出了邀请。三师
弟的邀请是那样彬彬有礼,那样优雅,女孩在三师弟的邀请下似乎愣了一下。她也许被
三师弟绅士般的邀请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因为在学校的舞厅里跳舞,同学们
之间相互邀请总显得随意又不拘小节。特别是站在舞池边的女孩,很多都是拍拍肩就听
你的安排。
女孩对三师弟西化了的邀请方式只不过是愣了一下,她迅速从那一瞬间的迟疑中反
应过来,然后很淑女地将手伸了出来。三师弟的手掌向上,女孩的手掌向下,两只手的
指尖自然而然地扣在了一起。然后三师弟把她的手轻轻向上一带,女孩就像一条美人鱼
似的脱离了水面,从黑暗中现出身来。大凡垂钓者总是这样,在鱼儿上钩时并不知鱼儿
大小,当鱼儿离开水面垂钓者发现是一条大鱼时,那种由意外带来的总是欣喜和欢快的
。即便是一条小鱼垂钓者也会觉得那是一条最美丽的。这也许就是垂钓的魅力吧?
在垂钓时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处在一种悬念中,而这种悬念最终会在自己的等
待中水落石出。三师弟发现她的身材很好,亭亭玉立这个词仿佛是专门为她造的。她穿
了一条银灰色的纯羊毛连衣裙,质地不错的那种,十分雅致。三师弟搂着那腰有一种不
忍心的感觉,仿佛一用力就会把那腰箍断了似的。
由于她给三师弟的感觉太好了,三师弟一直没敢和她说话。或者是两个人的舞跳得
太和谐,忘了。总之,一曲都完了,三师弟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和她说话。其实三师弟是
多么想认识一下怀里的这位姑娘呀!可是,怎么认识呢?第一句话怎么说呢?如果换了
一位姑娘三师弟会毫不犹豫地问,你是我们学校的吗?这是三师弟在舞厅里最常用的开
场白,这个开场白其中不但问了对方,而且还顺便告诉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是本校的,
三师弟又会问是哪个系的呀?大几啦?什么专业呀?最后就是住哪一幢楼呀?如果对方
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就可以在某一个傍晚去找她了。接下来的故事就是天知道了。如
果不是本校的,三师弟就会问是工作了还是读书呀?如果是读书就会问是哪个学校的呀
?如果是工作就问在什么单位呀?总之,这一切和陌生女孩交谈的方式都成了程式化
了。往往在这些问题还没问完之时,舞曲就已经结束了。在分手之时三师弟会做出依依
不舍的样子说,下一曲我还请你好吗?我们预定了。就这样连着几曲,姑娘不知不觉就
站在你身边了,不走了。这样其他的人就不会请她了,还以为是一对呢。
可是,三师弟面对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三师弟觉得那一套方式太庸俗了,不应该
用在怀里的姑娘身上。但是,三师弟也知道如果一曲结束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姑娘被
三师弟带着在舞厅中一转悠,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曲子终了,两人一分开,下
一曲肯定有不少人尾随她而至。这样,三师弟和她就会像宇宙里的繁星擦肩而过,此后
再不会相逢。三师弟有些急了,一急便冲口而出,对怀里的姑娘说:“我们俩是不是太
严肃了。”
三师弟说出这句话便有些后悔,怎么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她却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的一笑便冲毁了两个人之间的堤坝。这使三师弟终于找到了机会和她交谈。
三师弟问:“大几了?”
“已经毕业。”
“在哪个单位上班?”
“还没上班。”
“还没人要呀?”
“嫁不出去了。”
“哪能呢,像你这样的可能抢还抢不到呢。”说过两人都笑起来。
三师弟和她正说着话,手机响了。
三师弟气急败坏地溜到一边接电话。是师哥老孟打来的。三师弟说:“你他妈的早
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打。”
“你在哪呢?这么乱。”老孟问。
“在跳舞。”
“他妈的,跳舞怎么也不喊一声,下课就不见你的人影,一个人快活不管兄弟死活
,有情况吗?”
“说不清,要来就来吧。”
“有情况打电话,手机开着呢。”老孟说。
“好吧。”三师弟挂了电话,在心里骂老孟,每次都享受现成。
打完电话三师弟来到她身边,发现还有一个穿背带裙齐耳短发的女孩紧挨她坐,两
人正叽叽咕咕说着什么。三师弟对她轻轻说声对不起,她看了看三师弟又瞄瞄背带裙,
微微笑了一下,不做声。
当舞曲响起的时候,背带裙先被请走了,她却拒绝了另外的邀请。在拒绝人家的时
候,眼角向三师弟瞟了一下。三师弟心领神会,她还在等我呢。三师弟连忙上去请。
一曲终了,三师弟和她又退到舞池边,两人都不说话,仿佛也无心跳舞。当一曲又
开始时,又有人来邀请她,她看了看三师弟微笑着委婉谢绝了。然后她向三师弟靠了靠
,她的靠近像产生了一个磁场,使三师弟身不由己地将一颗轻飘浮躁的心沉了沉。接下
来便是长久的沉默,三师弟觉得沉默是金。它使心开始有分量,那如电的磁场使他们在
黯然的彩灯下心灵相通。
三师弟暗暗心惊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毕竟才认识一会,怎么就让人有所心动呢。不
过,
那种心向水深火热之处沉沦的感觉只是一瞬,便挣扎着浮出了水面。三师弟的心是
空的,就像一个大鱼浮子,在情感的海面上漂浮,很难投入深情。因为在这方面三师弟
吃的苦头太多,每一次深情的投入都会给三师弟带来灭顶之灾。
三师弟和她几乎跳了一个晚上的舞,正如三师弟曾经经历的那样,她不知不觉地站
在了三师弟的身边,两个人的交谈在外人看来就如绵绵情话不绝于耳,这让人无法打扰
,不敢打扰,不忍心打扰。这样就没有人来请她跳舞了。当曲子响起之时,三师弟有意
迟疑一下才请她,看有没有人来请。结果有几个人在三师弟们面前来回走过好几次,却
没敢伸出手来。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真邀请她了,可是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把
他拒绝了,这让三师弟心中暗暗得意。
三师弟一只手搂着她跟着舞曲的节奏走,一只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
三师弟把名片递给她说:“你只要不把它扔到门口就行。至少带回家再扔,别让我一不
留神拾到,那就太没面子了。”
她说:“不会的,怎么会呢!说不定我明天就会给你打电话呢!”
“是吗?”三师弟有些伤感地笑了一下,觉得有一种让人忧伤的东西突然像一块灰布
一样遮住了自己的心头。三师弟觉得她正在和他演戏,三师弟觉得她根本不可能给自己
打电话。三师弟苦笑着望望她说,“行啦,别逗我了。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杳无音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她十分认真地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儿都
不相信人呢。”
“对,对,”三师弟不住地点头,其实心中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这事换了谁都不
会当真的,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大家只不过到舞厅寻找一点儿临时的快乐,谁会把舞厅
里彼此的谈话当真,那才叫傻到家了。
三师弟回想起在舞厅里认识的那么多姑娘,自己哪一次对她们说了真话,自己又哪
一次听到过真话。三师弟不止一次地和一些姑娘们逢场作戏,打情骂俏,大家都不当真
的。舞会一结束,人走茶就凉。在记忆中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
三师弟是属于那种对女人不报什么希望的男人。在三师弟看来女人是无星也无月的
漫漫长夜,漆黑一片,黯淡无光。你只能不负责任地在那黑夜的边缘任意点燃一把本能
的欲火,把黑夜搅乱,让黑夜燃烧,你却不能投入进去。那样你会迷失自己。当你醒悟
过来弃暗投明之后,你已经伤痕累累了。你那原来像白纸一样的心会被黑色涂抹得乱七
八糟,从此失去洁白。
研究生的学习是轻松而散漫的,不泡妞干什么?舞会快结束了,三师弟和她又跳了一
曲。三师弟问她:“累吗?”
她答:“累!口干舌燥的。”
三师弟说:“等会咱们去喝一杯?”
她说:“你请客。”三师弟说:“那当然。”
她说:“我还有一个女伴呢。”
“一起去呗。”三师弟说,“我还有师哥呢。”
她说:“那也一起去吧。”
三师弟心中一阵高兴,没想到她如此痛快地答应了邀请。今晚没白来跳舞,认识了
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孩。至于将来会怎样三师弟不敢多想,谁知道呢,上天自有安排。披
肩发去找背带裙去了,三师弟连忙给师哥老孟打电话。三师弟说:“情况紧急你来不来
,两个。要来你付酒钱,否则太便宜你了。”
老孟兴高采烈地说:“师哥请,师哥请。”
我和师兄一听有情况,便在一边大喊大叫起来:“我们也去,我们也去,一有情况
就把我们忘了。”老孟对我们说:“你们就别来了,只有两个女生。”
电话中三师弟也对老孟说:“他们俩就别来了,来了也当电灯泡。”王莞说:“
不管,大家公平竞争,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当电灯泡呢。”
三师弟在电话中对老孟说:“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在老地方见。”
三师弟心想,那一个背带裙也不错,让你们竞争去吧。披肩发你们连门儿也没有,
我先入为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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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信的社会是可怕的,找不着信仰的人们是痛苦的。
可是,到底该相信些什么呢?似乎没有答案能使所有的人满意,
那些曾使人困惑千年的,依然困惑着今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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