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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502歌舞厅里的女大学生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10月05日16:46:1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二节 歌舞厅里的女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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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2/07/11 10:16 新浪文化
作者:张者
老板给宋总代理的案子一审判决当时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宋总胜诉。这么快的判
决除了因为民事庭负责此案的法官是老板的学生之外(对方不知情,也没有提出回避申请
),还一个原因就是此案案情简单。老板当时让宋总提出反诉是因为原告提出的“退股
”案由不成立。虽然当时杨甲天通过关系让法院立了案。但根据《公司法》第三十条规
定,股东在公
司登记后,不得抽回出资。也就是说不允许退股,只允许转让。如果转让也是首先转让
给公司其他股东,若公司其他股东不接受转让,可以转让给其他人,但一定要经公司董
事会同意。杨甲天无法退股,其实也无法转让,因为他已和公司其他股东闹僵,大家不
接受他转让的股份,同时也不同意他将股份转让给其他人。
其实杨甲天的股份不是转让不转让也不是退出不退出的问题,而是杨甲天的股份存
在不存在的问题。老板就认为杨甲天的投资无效,在公司的股份不存在。老板的根据不
是《民法通则》,也不是《公司法》的规定。老板根据的是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的文件。
如果换了我们来代理,我们肯定在《民法通则》或者《公司法》中找一个角度,没想到
老板找到了中央文件。可见打官司找角度是多么重要。
宋总原计划是让对方退不了,也转让不了股份,然后转移财产,做假账,制造公司
亏损,让你也分不到红。而老板却让他投资无效,从根子上把对方挖掉了,这怎么不让
宋总大喜过望呢?他一再说找邵教授代理这个案子,是他今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打完了
官司公司将聘邵教授为常年法律顾问。
老板的根据是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1993年发的一个文件,文件为《关于
党政机关与所在经济实体脱钩的规定》,规定不允许党政干部经商。不允许经商你却在
经商,那就是违法。中央文件属于政策法规,是我们法律体系的一部分,也是我们法的
渊源。然后,老板又根据《民法通则》第六条规定:“民事活动必须遵守法律,法律
没有规定的,应遵守国家政策。”因此,违反国家政策的民事活动,将导致无效的法律
后果,而无效的法律后果应恢复原状。杨甲天属于党政干部,他自己也承认,为了表功
说明自己对公司的贡献,在法庭上杨甲天历数自己通过关系为公司发展立下的汗马功劳
。这样法院一审判决,天元公司退回杨甲天的投资五万六千元以及几年的银行存款利息
,因投资产生的红利收缴国库。宋总说收缴国库他不怕,他自有办法。另外败诉方杨甲
天还将承担双方的诉讼费。这样杨甲天将血本无归。对于这一结果不仅让宋总欣喜若狂
,也让我们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几个曾在私下里议论过此案,认为老板和宋总
的确够黑的,一夜之间便让一个富翁变成了穷光蛋。虽然我们私下有些同情杨甲天,但
也找不到反驳老板的理由。后来,杨甲天在一审判决后不但上诉而且开始通过各种渠道
告黑状,通过媒体制造舆论,给二审法院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老板指使我写了一篇
文章,以介绍典型案例的方式在报上发表,以正视听。那篇文章后来被好几家报刊转载
,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反响。为了奖励我,老板给我发了一万块钱的奖金。在一审胜诉
后,宋总对老板说:“你也该轻松一下了,今天我请你去唱歌。”
老板说:“好呀。”老板自认为歌唱得还是不错的。
老板和宋总走进歌舞厅时,整个歌舞厅还没有什么客人。一群小姐正妖妖娆娆地冲
门而坐,热热切切地注视着门厅。一种笑声和另外一种笑声从她们中间如鸟儿般扑扑腾
腾地飞了出来,正撞在老板的心口。笑过了又笑一回,可你就是不知她们笑啥。当她们
见到老板他们时,顿时安静下来,就如暮色中寂静的山林,鸦雀无声。
不用说,她们都是坐台小姐,见了老板他们却做起淑女状,用各种各样自我感觉良
好的表情,极职业地迎接着来客。老板在她们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脸热气粗,有些不敢迎
接她们那美目盼顾的眼波。
宋总低声说:“别走得太快呀,看上哪一位了,我帮你叫。实行三包,包你满意。
”
老板不由皱了皱眉头,对宋总极为不满。老板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经他这
样一咋呼,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觉得脸上发烧。老板说:“什么三包不三包的,你可
别拉我下水。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唱唱歌的。”“好呀,”宋总笑着说
,“今天让你唱个够。”
老板和宋总刚一坐下,一位穿超短裙美貌妇人款款而来。她冲着宋总笑了,说:“
宋总你咋成了稀客了。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宋总说:“我今天有贵客,你可要安排好。要档次高一点的,我这位客人可是教授
。”
领班夸张地说:“那太巧了,我这今天来了一个大学生。教授配大学生正好。”
宋总冷笑一下说:“是真的假的?上次你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说是个处女,结果…
…”领班说:“这次绝对不会有假,我看过她的学生证。”宋总摆了摆手说:“去
吧,去吧,领来看看。”
领班去了一会便领了一群小姐来了。她让小姐在老板面前站成一排,让老板自选。
这种方式有点像唐伯虎点秋香的味道。宋总让老板选,老板让宋总选。领班见老板和宋
总互相谦让,便笑了。说:“不会没满意的吧?”
宋总说:“你就看着安排吧。”
领班说:“不太好意思是吧,那我就乱点鸳鸯谱了。”
领班为宋总安排了一位丰满而又艳丽的。宋总哈哈笑了,说:“看不出你还挺有眼
光的。”
领班为老板安排了一位文静而又素雅的女孩,身上有一点淡淡的书卷气。若是走在
街上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和坐台小姐联系在一起。她应当是一个良家女子,而且出身
书香门第。毫无疑问,老板被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孩吸引住了。老板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
歌舞厅,而是在某个艺术沙龙。领班见老板愣着,便偷偷地会心一笑,说:“她可是刚
上几天班,先生可要好好待她。”说过走了。
老板连忙起身和那女孩握手,彬彬有礼地说了声:“你好!”
她对老板的礼貌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意外。她也向老板问了一下好,然后很沉静地
坐在了老板身边。两人互相望望,会意一笑,也不说话,仿佛早就相知了。
老板猜不出她的年龄,现代女性都是这样。不过,老板敢说她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
样子。她眼睛里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就如淡淡的薄雾,只是每当一笑,那微笑就如一阵
轻风,将那薄雾拂去了,只剩下一潭池水。
她坐在老板身边,老板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甜美而又清香的香水味。这香水味和她
身上少女特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沉醉。老板不由深深地吁了口气。她望望说:
“怎么叹气呀?”
“没,没有。”老板有些不好意思了。
由于舞厅太吵,交谈困难。老板不知道身边的那位小姐的任何情况。甚至连名字都
没有来得及问。老板和那小姐各自默然地喝茶吃瓜子。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一点。这时,
舞厅领班向大家宣布:“舞厅已到了午夜柔情十分,请小姐和先生跳舞。”
顿时,歌舞厅的灯光熄灭了,一线蓝色光柔柔地洒在舞池中间,那首著名的《蓝色
多瑙河》随着蓝光喷洒而出,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老板身边的小姐起身伸出了纤纤的素手。老板连忙起身握住那手,两人踏着曲子滑
进了舞池。
老板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沉了沉半天没回答。仿佛把自己的名字忘了似的
。末了,她回答道:“我叫董小令。”“是哪几个字?”
“小令,是宋词的一种,意思是短小的词。”老板不由独自发了一下愣,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好名字。那‘小令’二字就雅得很了。想必你父母是知识分子
。”
董小令笑笑:“这是我自己取的。”
“什么,哪有给自己取名的。”
“是笔名。”
“喔,你是学文学的吧?”
董小令又笑了一下。
“你怎么当坐台小姐了?”老板问了这话心中便开始后悔,老板觉得不该问这问题
,太唐突。董小令沉沉地跳着舞,不做声,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十分
沉重。让老板四肢僵硬,舞跳得就十分吃力了。老板不由低下头来望望董小令,见她脸
上正挂着两行清泪。老板的心一下抽紧了,老板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下,说:“对不起,
是我冒昧了。”
董小令仰起头,腮边挂泪,强作欢笑。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当老板和董小令跳完舞回到位子上后,舞厅里顿时少了许多人。老板见宋总也不见
了,招手叫领班。领班暧昧地笑笑说:“他先走了,让你好好玩,一切费用都记在他的
账上。”老板望望董小令,说:“难道他带小姐出台了。其他客人呢,怎么说走都走
了。集团消费?”领班很有意味地笑笑也不说话。
董小令默默地低下了头。
好家伙,这些人也真敢呀。老板也无心再玩,看看表说:“我也该走了,十二点了
。”
董小令也说:“我也该走了,下班了。”
“你们也是坐班制?”老板打趣地问。
“如果没有客人,我一般都是十二点钟走。”
“一起走。”老板道。
“一起走。”她答,然后又现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她每一次的微笑都让老板心跳加
快。她就像个谜,她那微笑就像蒙在她脸上的面纱。面对她老板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老板简直没有勇气揭开她的面纱。
老板和董小令走出歌舞厅,正巧碰到舞厅领班在门口送客人。她见了两人一起走,
显然吃了一惊。她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说:“路上照顾好我们小令,她可是第一次和
客人一起走。”然后冲董小令做了个鬼脸。
老板有些尴尬地向领班点了点头,觉得她肯定是误会了,还以为自己带董小令出台
呢!老板有心向她解释一下,可是见领班的目光暧昧,便把话咽了下去。觉得浑身上下
都不自在,急忙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不久,出租车便上了海滨路,老板让出租车开慢点,打开车窗让夜风吹着。老板不
无感慨地说:“我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在海边散步。”
“我也是。”董小令说,“要不我们下车走走吧。”看得出董小令兴致很高。
“好!”老板也来了兴趣。
老板付了车款让出租车走了,两人开始沿着海滨路散步。习习的海风带着夜晚特有
的气息扑面而来。天上星光灿烂,水中流淌着满满的光彩。老板犹豫了一下问:“你
为什么当坐台小姐?”
“是为了我父亲出书。”董小令回答。
“什么?”老板愣了一下,觉得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父亲一个真正的教书匠,到快退休了还是一个讲师。这是父亲心中的一块心病
。父亲没评上高级职称是因为他没有专著。其实父亲对宋词很有研究,父亲的书稿有洋
洋五十万言。连编辑看了都说这是近年来研究宋词的一部难得的著作。可是书才征订了
几百本,没法出。这年月谁还会对宋词研究感兴趣呀。要是书出不了爸爸死也不会瞑目
的。”
“要自费出书是吧,慢慢来嘛,你也不至于当坐台小姐呀?”
“我爸爸是肝癌晚期,而且已扩散。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哦,是这样……”
两人边走边聊,不觉到了宾馆门口。老板在宾馆门前站住了。老板不由抬头望望自
己三楼的房间。夜幕中窗口没有任何光线,一片黑暗。老板知道自己不回去那窗口不可
能有光线。“哦!”老板说,“都到门口了,要不先上去坐会儿。”
董小令“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发出了一串鼻音。_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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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信的社会是可怕的,找不着信仰的人们是痛苦的。
可是,到底该相信些什么呢?似乎没有答案能使所有的人满意,
那些曾使人困惑千年的,依然困惑着今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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