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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702张岩公安局之行
发信站: 听涛站 (2002年10月08日15:16:3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第二节 张岩公安局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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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2/07/10 17:50   新浪文化
  作者:张者
  三十八
  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有星空的夜晚,董小令给张岩发了一个传呼。当时张岩一阵
乱激动。在张岩准备给董小令回电话的时候,我们坚决地拦住了他。我们说,“张岩你
不能给
那个叫董小令的小姐回电话,否则她会毁掉你的。难道你真相信她那些鬼话?”张岩听
了这话有些气恼。他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清楚?”我们说,老三你
算啦。女人是一本难懂的书,她不让你搞懂,你永远也搞不懂。
  “呔!”张岩恨恨地说,“你们心理也太阴暗了,你们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
好人。
  我给了她钱,难道她就一定是妓女。她在学校旁听,经济有困难我帮她一下不行?”

  我们说,你就相信她是良家女子吧,这样也对得起你那一千块钱。张岩虽然嘴硬,
但还是没回电话。
  第二天,在夜色来临的时候,董小令又发了一次传呼。当时我们望着忧伤的张岩深
表同情。张岩不再理睬我们转身冲出了门。我们知道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了。我们在
后边喊,你回电话跑出去干什么,你宿舍回呀。张岩说:“我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回
,不让你听着。”张岩的脚步如飞,对花前月下的校园之景不感兴趣。那时校园里的花
正一而再再而三地开着,柳树的发丝在月幕下一甩一甩的,湖水在月下不想动,却被风
摇着颤抖。张岩在校园里漫无目标地走了一阵,还是没回电话。他去了校外的住处。
在人们都进入沉睡之时,张岩却怎么也睡不着。深夜,下了雨,张岩孤立无援披被而卧
。张岩望着窗外机械地消除BP机上董小令小姐的电话号码。张岩几乎意识到了从BP机上
消除董小令小姐的信息是很容易的,而要彻底消解董小令小姐的消息却很难。张岩已明
显感到了一种脚步和另外一种脚步声从远而近,开始在张岩的脑门响起。张岩这时听到
了真正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张岩,开门!”“开门,张岩!”
  男人的叫声在雨声里像啼鸣的雄鸡让张岩无可奈何。可张岩又不得不去迎接到来的
一切。张岩拉开了灯,张岩拉开灯时被自己的灯光吓了一跳。张岩极不情愿地睁着红肿
的虚泡眼从床上起来。披在身上的毛毯,拖曳出一道长迹。张岩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从
那门缝中伸出一只拿了纸片的手,那手突兀地在张岩眼前晃动,像纯粹的断臂。张岩几
乎被那断臂彻底吓醒了。张岩在心里说谁怎么会半夜弄一截断臂来吓我,我也不是独处
的女人。张岩没有看清那伸进屋里的手中拿的是什么,却听到手臂后有人说话。
  “张岩,请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
  张岩觉得十分奇怪,自己从来没有公安局的朋友,公安局找我干啥。不过张岩还是
决定把门打开。张岩有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那种坦然。张岩决定打开门还有一个
原因,那就是好奇。因为在这雨天的深夜,张岩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干,被寂寞包围着的
张岩觉得找点事总比孤独地坐在床上好。张岩打开了门,进来了两个便衣警察,在便衣
身后张岩看到淋成落汤鸡的董小令小姐。董小令低垂着眼睑在门前磨蹭着不肯进屋。张
岩几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什么也不明白。张岩退后几步望着那两个便衣警察。
  “你们……”
  张岩和便衣警察说话的时候见董小令小姐进屋了,她径直向里面走去。张岩有些不
快,问:“干吗!干吗!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往里面来。”
  “我解手。”董小令说着拿眼望望警察。用行动告诉警察她对此屋熟门熟路。
  便衣警察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纸,说:“请你在上面签个字。”“这是什么?”张
岩觉得麻烦。
  “这是拘传令,我们有事问你,请你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走一趟……”张岩望着窗外的雨,觉得便衣警察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荒谬。
不过,张岩还是走到了床边,穿上了衣服。
  “你们将带我去哪?”
  “去派出所。”
  “有车吗?”
  “有,你带上点钱,打的。”张岩觉得为难,张岩想说我没有钱,可是,张岩想
想懒得说话,因为确实有钱。不想说谎。
  “把你的身份证以及有关证件带上。”便衣警察说。
  张岩定了一下神觉得这便衣警察就像女人一样罗嗦。户外的雨如霰如霭,不成滴
地飘散着。你感觉不到雨的存在,一会工夫头发便湿了,一摸满手心水。路灯像一把伞
护住了一道弧光,雨幕在光线中形成一个扇面,你从那扇面中可以看到雨幕的动态。起
伏不定的雨幕如扇送来一阵阵湿透了的风,这风使张岩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张岩看
到路的尽头有车灯射来的剑光。车灯临近,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在张岩的面前停住。张岩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他觉得外头实在是太冷了。张岩钻进车里在一种温暖中突
然来了困意,这让张岩欣然。因为在以往张岩总是熬到天色微明才会来睡意,在忙碌的
早晨才进入梦乡。离天亮还早呢张岩就困了,这怎么不让张岩高兴。张岩上车裹了裹身
子便蜷曲着睡了。
  张岩几乎是被那两个便衣警察拖出车子的,他当时实在不愿意醒。张岩不清楚自己
会被带到何处,所以闭着眼管他娘的带到何处,反正我没犯罪。
  派出所值班室内的几个人都困顿得情绪低落。他们看到一个更困倦的反而来了兴趣
。有人将一个贼亮的大台灯对着张岩照射,另一个去掰张岩的眼睛。张岩翻着红色的眼
皮和白色的眼球就是不见黑色的眼珠,这让值班人员极为不耐烦。
  “真他娘的不信还有比我们更困的人。”这时有警察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风油精。
正当风油精触到张岩的鼻孔处时,张岩突然睁大了眼睛。那手持风油精瓶子的警察吓了
一跳,连退几步。张岩对风油精过敏。
  手持风油精者有些悻悻地立在一隅,说:“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站起来。”张岩不
由立起身来。“你叫什么名字?”“张岩。”
  “年龄?”
  “二十七。”“职业。”
  “学生!”
  “知道为什么拘传你吗?”
  “不知道,是他们让我来的。”张岩说这话时转了下身,见身后空无一人。刚才带
他来的两个便衣警察和小姐董小令都神秘地消失了。张岩怀疑自己在梦中。
  “不要东张西望,请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怎么没好好回答问题,我不是不知道嘛!”
  “不知道……好吧,你先想想,想清楚了我们再问。”
  张岩便走到一张椅子边,想坐。
  那位风油精突然蹿了过来,这使张岩也吓了一跳。张岩下意识地用手去捂鼻子。风
油精过去把椅子拉到了自己身边,说:“这里可没有你的坐处,椅子是我的,你站着吧
。累了蹲着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张岩这时才发现那间大屋里的阴暗处还蹲了几位
像犯人一样的家伙。张岩突然一惊,自己算不算犯人了。我张岩是一位堂堂的法学研究
生,怎么和他们同流合污。张岩这时彻底醒了。张岩醒来思考的第一个问题是设法尽快
离开此地。
  张岩这时抬头见那个值班人员各占一把椅子,闭目,似睡非睡的,根本不理会屋里
的人。一种受辱感在张岩心中滋生。张岩真想发作。张岩想想还是算了,这毕竟不是他
的学校。这是派出所,自己是一位莫名其妙的被传者。张岩虽然没有发作不过还是声音
挺大地喊了一嗓子:“我想好了。”张岩喊了这一嗓子后心情好多了。两个值班人员
有些诧异地望望张岩,觉得不可思议。咋会这么快就想好了,这屋里蹲着的有好几个已
十几个小时了还没想好呢。“你说吧。”
  “说什么?”
  “不是想好了吗?”
  “……?”张岩不知道如何回答,像一只觅食的公鸡试探着望望,又望望。张岩道

  “你问吧。”
  “问什么?”
  “让我来不是有话问吗?”
  “……?”两个值班人员互相看了看,很迷惘地样子,好像想不起让张岩来问什么
了。两个值班人员像得了健忘症,互相看看摇了摇头预备再一次闭上眼睛。不过,那位
风油精还是打开瓶盖往眼皮和鼻子上抹了几下,在他做这个动作时,张岩不由得涕泪齐
下。抹过风油精的那位似乎来了精神,望着张岩说:“怕了,怕了别干呀,哭什么…
…我们可没动你一个指头,警察不兴打人的。”张岩愤怒地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大声说:
“谁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噢!”另一个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说:“还有男子汉气魄。”说着从抽屉里
弄出几页纸来。
  “请谈谈你和方芳小姐的关系。”
  “方芳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方芳小姐。”
  “是呀,是呀!我们知道你不认识方芳小姐,如果你们早就认识了,那就不算什么
了。”“那你们让我谈什么?”“谈谈你们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干了什么。”
  “方芳到底是谁?”“就是刚才那位小姐。”“她不是叫董小令吗?”
  “好,连名字都没弄清楚就上了。”
  “这……”
  “对不起,关于和那小姐的事应该是我的隐私。”
  “是的,是的,不过那隐私不受法律保护。”
  “可是,你让我怎么谈呢?”“你怎么做的怎么谈。”“可是那是我的隐私。
”“可是那隐私不受法律保护,而且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我简单谈,还是详细谈?”
  “最好是详细谈。”
  “可是,有些部分无法启口。”
  “无法启口的对我们才更重要。那种见不得人的交易正是我们需要的。”
  “那是一天傍晚,晚霞消逝的时候,我在草坪上坐,心中的寂寞使我焦躁不安,我
打电话,见远处的落日像火燃烧着,一位少女围绕着草坪在跑……”
  “停,停!”
  “可是,她没停下,一圈又一圈的……”
  “请你暂停一下,闭嘴。”风油精急了,“嗨,你以为这是上文学课呀,我们不要
景物描写,只要事实。”
  张岩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分明说你懂什么?不过,张岩被他打断后情绪顿然低落,
这使张岩后来的叙述枯燥无味……
  “你认为这是什么行为?”风油精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姐素不相识,然后这个
男人把小姐带回了家,然后两人发生了不正当的性行为,你认为这是什么行为?”
  “可是,可是不是因为我和她那样了才给她钱,我和她那样前并没给钱,如果我和
她那样前她要钱,我就不会和她那样了。我是同情她才给钱的,她上学需要钱。”“
你说什么呢,颠三倒四的,真麻烦。”
  “你觉得你是在给希望工程捐款呀,你怎么不捐给我?”“可是……”
  “可是我不是女人,不是‘鸡’对吧,我没和你上床对吧,我他娘的真想揍你,可
你又是什么东西?”手持风油精的警察自己把自己说烦了。
  坐在桌边搞记录的人拉了一把风油精,说:“老李,冷静点,注意你的态度。”搞
记录的抬起头说,“对不起,我为他的态度向你道歉。你认为你的行为是什么呢?”搞
记录的顿住笔又问。是什么呢?是嫖娼。方芳小姐是一个真正的“鸡”,张岩陷入了
沉思。张岩知道他们想让他说什么。张岩无精打采地望望面前的讯问者,觉得他们实在
是没有任何诗意,一切喜、怒、哀、乐、美、丑到了他们笔下只能是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的记录。张岩望着那记录者手中的笔,觉得笔在他们手中实在可怜。张岩实在是说不出
那两个让人大为不快的字眼。张岩说:“能不能把笔给我。”
  记录者看看张岩,喜出望外,说:“好,需要你签字,你的态度如果是这样,我们
也不会用这么多时间。”张岩接过笔刷刷地在那已写满了不少字的纸上写上一段话。
张岩在写那段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瞄了瞄那记录者的笔迹,觉得那字写得实在糟糕,张岩
觉得自己写字的姿态实在潇洒,那字简直是硬笔书法。张岩在写到那两个字时在前头加
了好几个单词。张岩写到最后两个字时觉得粗俗不堪庸俗不堪痛苦不堪,张岩写完最
后两个字像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完了,感到身体虚脱,有一种无穷无尽真正的疲惫和倦怠
。
  张岩搁下笔长长打了个呵欠,困倦再一次击中了张岩。那个时候天色微明,对于张
岩来说正是他睡眠的黄金时间。
  张岩问:“我可以睡觉了吗?”两个值班人员听说睡觉也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说
:“是呀……呵,我们都困死了。”搞记录的那位起身对张岩说:“走吧。”“去哪
?”
  “让你去睡觉。”
  “哦!”张岩答应着眼睛几乎闭了起来。张岩觉得自己在风雨飘摇中走了一段路程
后被推进了一个黑屋子。那屋子里人满为患,各种声音合奏着形成一个庞大的乐团。张
岩在那黑屋里摸索着走,不一会便被一个长吁短叹的唿哨吸引。沉睡者的唿哨声如小号
般悦耳,张岩喜欢小号。相比来说张岩不喜欢那鼾声如雷的大号。不过也没关系,心想
反正我也不是来听交响乐的,是来睡觉的。一会,他便找了一处能支撑自己的角落沉沉
入睡。张岩睡觉的声音加入了乐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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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不信的社会是可怕的,找不着信仰的人们是痛苦的。
可是,到底该相信些什么呢?似乎没有答案能使所有的人满意,
那些曾使人困惑千年的,依然困惑着今天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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