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mile (神秘的玛雅), 信区: feeling       
标  题: 心疼·老师，对不起
发信站: BBS 听涛站 (Fri Dec 12 05:21:34 2003), 转信

那天复习数学到第4章，奇怪的发现没有小课的笔记，上课的时间是一个多月以前了。努
力的回想，甚至有点吃惊，因为记得自己从来不逃小课的。终于想起了那个个子不高，戴
眼镜，文文弱弱腼腆的像是高中生的瘦瘦小小的数学老师。这学期的数学课组织的很混乱
，每个教室的老师每次
课都不固定。那一周那间教室恰好是这个老师上课，只上完cours部分，我们就已经受不
了了，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听懂的，"你看这个老师，我怀疑他有自闭症，他从来不看我们
的，一向是对着黑板讲"，不知道谁说。我们因为觉得精辟而笑。课间，呼啦啦的人都走
光了，我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可以肯定下节小课一定听不懂。钟坪留在那里没有走，后来他告诉我，那间教室最后
只剩下了4个学生。第二次，另一间教室，碰到了一个讲的很棒的女老师。再下一次，我
和许枫钟坪有意的去那间教室想听那个女老师的课。怎知，上课前2分钟，那个高中生一
样腼腆而瘦小的老师进来
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我们三个集体起立，背上书包就往外走――换教室，换老师。
但就在这样做的一个瞬间，我顿了一下，心头飘过一丝的不安；同样的下意识，我不敢看
老师应该是难堪的表情。一种不忍心，一种过于直接的方式给老师带去的是怎样的打击和
伤害？想重新回到座位
上，但是脚步停不下来。自责的一瞬间，很快被接踵而至的课程、忙碌的日子、没心没肺
的快乐淹没。但是，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的定格了――最后一次，吸取上次的经
验教训，我和钟坪站在楼道里，等着看哪个老师进那间教室，然后我们再决定去哪间教室
上课。远远的，看到了
那个高中生一样腼腆而瘦小的老师站在inspecteur办公室的门口。楼道里还没有什么学生
，空荡荡的空间里，这头，是我们；那头，是他。目光相遇的一刹那，我慌忙把视线移开
了，有一种隐隐的自责让我不敢直视那双有点淡淡犹豫的眼睛。这样一个空间的距离，让
我莫名的觉得有什么东
西坚韧的夹在中间，不容易穿破，也不会穿破。但是几秒钟的停顿之后，老师夹着书和备
课的讲义，迈着和他的腼腆他的柔弱一样飘忽的步伐，向我们走来；我还是没有来由的固
执的觉得有什么东西横亘在空气中，但同时更强烈的感觉着，他的柔弱正在打破这样的一
种坚硬，执著的，一步
一步的走来。我有点做错事的心慌，装作若无其事的环顾四周，但是依然清晰的感觉着他
的靠近，已经分不清楚是心里的自我暗示还是余光的收获。终于，他在我们面前经过，我
依然装作找寻的样子向另一个方向的走廊看，几秒钟的时间，他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
，他对我们说："xx女
士下周会来上。"我轻轻的振动了一下，回头看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停下来，更没有想
到他会这样说。直视我的眼睛，他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xx女士下周会在这间教室上课
。"他的眼神里没有埋怨，没有挖苦，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甚至，依然带着他固有的淡
淡的忧郁，像是个做错事
的孩子。我尴尬的笑了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能说得了什么呢？他也微微的牵动了
嘴角，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教室――原来，我们不巧得站在了他今天上课教室的门口。他
孤独的走进去，走进他注定孤独依然的课堂，面对寥寥的3、4个学生，那样的打击和无奈
是这个瘦小的身体这样
孤独的忧郁可以承担得起么？一个瞬间，我有一种走进他的教室的冲动，可是腿像是灌了
铅，终究是迈不出步伐。看着一个文弱飘忽的背影，耳边回响着一句轻轻的似乎是无关紧
要的话，我终于明白对一个陌生人竟然可以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心疼原来是整颗心都在
因为怜惜和内疚而疼痛
。老师，我可以对你说一句"真的对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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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草
蓝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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