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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si (独孤求胜), 信区: feeling
标  题: 《雪之都》1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Dec  5 22:04:36 2000), 转信

雪之都
                                                                                                                                        小四
北方的冬天冷,下雪天尤其如此。
但天冷我不冷,因为我正悠闲的坐在一家小店里,面对着一桌热气腾腾的涮肉和一位许
久未见的兄弟。

“我回来,你不会觉得突然吧?”
“会,又不会,你若不是这么出人意料,就不会叫小玄子了。”我说。
他笑,笑得如二年前一样灿烂。


那年,我们高三。学校为了让我们全力冲刺高考,强迫大家住校。于是,我们四个分到
了一起。
按年纪排,我们四个是:黄元帅,老赵,小玄子,以及我:王小四。
小玄子本不叫小玄子,正如黄元帅根本不是元帅一样。他叫张旋,由于做事常出人意料
,比较“玄”,又酷爱金庸,因此我们才把一个爱新觉罗氏的外号加在了他头上。
这小子的确很玄,不好好在美国呆着,偏偏挑这么个不是年不是节的日子回来了。


“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元帅和老赵都不在,只有我一人陪你。”
“没关系,有一个算一个吧。”他故作潇洒。
“这时候回来,有什么企图吧?”
“想你呗!”
“霍,霍,这肉麻。我自认没这么大魅力能把你从美利坚吸过来。”
“也顺便看看别人……她,还好么?”
“哪个她?”
“少装糊涂。”
他下意识的拎起了酒瓶子欲作投掷状,迫于淫威,我就范。
“不闹了,她很好……”我表情严肃起来,“准确的说,她一会儿就到。”
“真的?!”
兴奋是掩盖不住的。


女孩走出家门,冷风袭来,她紧了紧衣领。
白色的羽绒服使她溶进了这个飘雪的都市,唯有一头黑亮的长发在雪中摇曳如瀑。


也许是我们以前从没住过校的原因,大家开始都很兴奋。每天晚上熄了灯,元帅必定要
用拉力器锻炼身体。老赵必定会随着walkman摇头晃脑,小四必定会鬼鬼崇崇的用短波收
听台湾广播,而我,必定会打个手电看《神雕》。
后来,元帅觉得大家分散活动不太好,建议我们开卧谈会,这也是我们堕落的开始。
我见识过硫酸和王水,但论上腐蚀性,比不上卧谈。谈笑中,纯真少年成了垮掉一代。

也许是高三大环境的压力所至,我们几乎把心里最狂野的一面表露了出来。既然做了一
白天的君子,不如再做一晚上的小人。于是我们谈话的级别随天数递增,很快到了限制
级,我们的谈话中出现了她。
她应该是班上长得很漂亮的女生了吧  ?那时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惊讶于原来竟
有这么多的男生对她觊觎已久.
我们谈得很开心,先轮流汇报一天来她的动向及我们的心得,而元帅的总结报告总是最
精彩的。
我记得,我当时聊得最起劲,多次被元帅嘉奖。


“咳!咳!干嘛呢?这么起劲?”王小四制止我,“我说你这么巴巴的回来呢,原来是
为了看她。”
“要我说实话么?”
“说!”
“我回来多少也有一点儿看你的成分。”
“无耻!”小四向我掷来一片冰凉的肉片。


女孩走上一家装璜考究,气派不小的商店台阶。其商品价格应该与门面成正比。
门前,她拍了拍身上头上的雪花,走了进去。
未被拍落的雪花,在她发上化成了晶莹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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