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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michx (米子~~~用微笑做一颗星星**),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我的昵称?不是故事,嫌长的可以先不看(转载)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9月24日11:59:09 星期一),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Girls 讨论区 】
【 原文由 Bell 所发表 】

静如琉璃 净如琉璃
  ■关于杨惠珊:
   台湾70年代家喻户晓的电影演员,曾主演过124部电影,两次获得金马
奖最佳女主角,并获得亚太影展最佳女主角。1987年,离开电影,投身中国
琉璃艺术,创办琉璃工房,15年间其作品先后被世界著名博物馆争相收藏。
杨惠珊是中国现代琉璃艺术的少数推动者之一。
  ■关于张毅:
   19岁即成为当代著名短篇小说作家,其作品两度被评为台湾年度最佳
著作。后毕业于世界新闻学院,开始导演生涯。他执导的影片《我这样过了
一生》为他赢得金马奖及亚太影展的最佳导演奖。他的最后一部影片《我的
爱》被美国纽约综艺杂志年鉴评为台湾电影百年十大电影杰作之一。1987年,
张毅创办中国第一个琉璃艺术工作室,为中国现代琉璃艺术的发展开创了新
的可能和方向。
  ■关于琉璃:
   琉璃通指为玻璃或玻璃态的物质。琉璃是中国的传统工艺品,但是长
期以来被视为外来产物,中国琉璃及其成就一直都被一笔抹杀。琉璃脱蜡铸造法,在琉
璃工房之前,中国没有人懂。
   琉璃工房的作品突然面世,乍一看上去会感到这些精美的作品出现得
实在太突然了,但是这种偶然现象却蕴藏着历史的必然。琉璃工房的建立及其作品的问
世,标志着我国传统的琉璃工艺的复兴,并且开拓了一条艺术琉璃的崭新道路。
   在张毅和杨惠珊的努力下,2001'国际现代琉璃艺术大展将于7月27日
在北京中华世纪坛开幕。
   采访张毅、杨惠珊夫妇的日子定在7月19日上午,竟然是个雨天。在国
际俱乐部的大堂看着这一对穿白色衣裳的艺术家迤逦而来,然后从容、淡定
地坐下,我忽然没有了通常采访时才有的那种带着兴奋的冒险感觉。
   半年以前,开始辗转和他们联系,从那时候起一直在收集各式各样有
关他们的资讯,包括照片、图书、只言片语的报道,甚至作品名录。对所有
来自台湾的朋友,几乎都会提到他们的名字,记下那些和我不同的看法。然
而,真的面对面、不再需要有任何猜想和臆测了,感觉却又这么平常,好像
就是一次久违的聊天,话题可以像窗外的雨水一样散漫随意、连绵不绝。
   第一次看到琉璃,是多年以前。那是一位年长女士的收藏,而且是已
经断裂、不可名状的一只小摆件。收藏者告诉我,本来的形状是变形的女人
的子宫,是她的已经离婚的丈夫在他们终于失去孩子也失去再次生育的可能
之后送给她的纪念品,现在,也是他们曾经有过的婚姻惟一留下的见证。第
一次见识琉璃的感觉因此颇有些感伤的味道,看上去硬硬的材质,居然那么
脆弱和易碎。
   “大概这也是我们最初和琉璃结缘的原因。”温和的张毅在听完了我
的“故事”之后,眼神也变得苍茫起来。“我们合作的最后一部片子是《我
的爱》。情节不复杂,就是要表现一个人的婚姻天生的不圆满,或者说人生
的无常。一个这样的人,他会有什么样的收藏呢?几个人想来想去,觉得应
该是琉璃。我们借来了很多琉璃工艺品做道具。那些东西那么美、那么华丽,
也那么不容易保存,禁不起一点点撞击。用它来形容生命或者爱情都可以。
那时候,我们已经拍电影拍了很久了。从一个小时候逃学去看电影的人变成
真正的电影工作者,对电影的不确定性也有了越来越深刻的感触。一个导演,
一个演员,难道你真的可以把电影拍成你确实想要的那个样子吗?其实,那
几乎不可能。电影是一种因缘际会,很多时候不取决于一个人的意志。可是,
为什么我们不能把一样东西完全做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呢?就像我们为什么不
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一样。那时候,我们要为自己的后半生选择电影以
外的另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和电影不相同的创作方式,选来选去,我们选了
制作琉璃工艺品。这种材质决定了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完成一件作品。”
   大概这也是一种事过境迁吧。说人生的选择,特别是像他们夫妇这样
已经在一个领域里做到巅峰状态的人,突然之间转行,转到一个自己完全不
了解、只是怀着一腔冲动而热爱的领域,怎么会是“进”与“出”两个字就
可以涵盖的呢?
   15年来,媒体从不同的角度写过他们。包括杨惠珊怎样抵押了自己的
全部资产,为了能维持她一手创办的琉璃工房;他们在刚刚开始创业的阶段
怎样在公寓的阳台上,用电锅煮从街上买来的白蜡烛,做他们并没有完全懂
得的“脱蜡铸造”;在资金无以为继的时候,曾经的大导演和名演员怎样像
小生意人一样到银行跑贷款;他们怎样在投入了全部身家之后不得不面对自
己的无知和一炉又一炉粉身碎骨的玻璃……当然,也包括很多猜测、质疑、
嘲讽,以及暧昧的关于他们经受的所谓“不足为外人道的挫折”的暗示。
   15年过去,杨惠珊回首往事的言语却惊人的简单:“离开电影圈也很
简单,就是再也不想做了,不想再通过一个别人的故事来表演人生的感受。
想过一种单纯的生活。琉璃是一个空间,可以从里到外能够清楚看到的空间,
可以给人带来丰富的联想和美好感觉的空间。一个物件,放在那里,很美丽,
欣赏者不同,看到的内容也不同,很有意思。这样,就去做了。做了,当然
就要尽力做到好。那种心态是很纯净的。不同于电影里的红尘万丈。这些年,
很苦,确实很苦。不过,现在还好。”
   一个“还好”,包含了多少努力、多少甘苦、多少决心、多少坚持、
多少失望之后的从头再来、多少置死地而后生,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是猜也
猜不出的。也许正是这个过程,才让杨惠珊的创作中更多地融入了佛教主题。
她给很多喜爱他们的作品的人题字,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写下《药师琉璃光如
来本愿功德经》:“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她想说明的是,人生最好、也最享受的境界,恰恰是心底的澄明,而把一个
普通如我们的人,修持到这个境界,应该可以算作是成功。
   无论从电影事业还是从15年前开始的琉璃人生来看,张毅和杨惠珊都
是当之无愧的成功者。但他们自己却保持了最淡然、最谦逊的态度。交谈的
过程中,从他们口中最多听到的一个词是“学习”。他们不断地强调着一个
概念:人生是一个不停顿的、需要全情投入并且不计得失的学习过程。“永
远学习创作有益人心的文化和作品”,也因此成为了他们创办的琉璃工房的
宗旨和原则。当他们双双被认作是中国现代琉璃工艺的大师级人物时,他们
仍然保持着一个初学者的姿态,仿佛刚刚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不认识的那一部
分世界,他们惊叹自己的无知,然后全心全意地去拥抱那些新奇的内容。
   杨惠珊用一个“抹桌子”的例子来解释他们理解的学习。她把一张纸
巾折叠起来,用不同的面来擦一张桌子的不同位置。她用那双曾经在银幕上
一次次被做成特写的眼睛凝视在座的人:“这样,该不会越擦越脏吧?这不
是我们不会的人要学习的吗?”
   那一刻,我想,假如有一天他们真的决定再次转行,不管将是一个什
么样的领域,一定又是一番精彩。对于永远抱着纯真的探究和固执的坚持的
人来说,对于永远能保有内心世界的澄明状态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
是不可以尽在掌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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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的艳红,是拿来给女子点缀的
                           薄荷酒的翠绿,  是拿来给男子浪费的
高楼上的灯火,是拿来给旅人凝视的
                           而我自己的孤独,是拿来给我等待的那个人挥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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