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anso (龙五), 信区: feeling
标  题: 往日恋情之一
发信站: 听涛站 (Thu Mar 30 12:08:59 2000), 转信

象我们这一代人，
对女孩子最早感兴趣基本上都是在初中阶段。
稍微正式一点说，就是开始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
——
据说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早熟一点么，那就是说，
当我们还专心于虫蚁鼠雀、陀螺弹球，
那些发育较早的家伙已经开始对你芳心暗许了。
（有呕吐感觉者请勿面对屏幕或键盘）
现在的孩子，尤其是城市里的，则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他们都过早地接受了太多的精神激素，
虽然比不上美国孩子
十一二岁就有超过50个巴仙的有过性行为。
但考虑到清华学生在中学阶段专注学业者的比例较高，
只怕目前初中生对异性的平均认识水平，
不少清华在校学生还达不到。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也要努力。
凡是自我感觉知识匮乏的家伙，
都应该多到SEXEDU版中主动充实自己。
我是在一所农村学校中度过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前五年——小学时代。
在那个年代，
若某甲（男性）、某乙（女性）关系稍有接近，
比如上课时间窃窃私语时间超过五分钟，
或放学回家同行距离超过五百米，
都难免遭受非议。
操守恶劣者，当众呐喊，
从某甲、某乙的难堪中获得揭穿他人隐私的快感。
性行淑均者，背后谈论，
从自己的啧口摇头中获得品德高出某甲、某乙一等的错觉。
小学升初中，我考了全乡第一，来到了镇上的中学。
学习依然是很棒。
遗憾的是，英语老师是中师刚毕业的一个胖姑娘，
事实证明她作老师，尤其是外语老师，是完全没有前途的。
不善于和学生沟通，不能够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更可怕的还不是她的能力，是她对教育工作的热情。
一年以后，我们的初二新学年开学时，胖老师没有出现。
倒不是工作原因，
一个新鲜的名词从一个不谨慎的老师口中传到了学生圈子——未婚先孕。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老师被派来接替47班、48班（我们班）的英语授课。
她告诉我们，拿到两个班的升级考试成绩单时，
先看到47班的，发现只有两个学生及格。
摇头感叹之后，又发现我们班没有一个学生及格。
班里出现的另一个新面孔是从外校转来的一个女生，
至今难以忘掉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里面闪烁着混杂了对周围新环境的好奇、警惕，还有一丝害羞。
从来没有发现，除了考试成绩以外，世界上还有这么值得注意的事物。
老师向大家介绍完她之后，我又偷偷的多瞟了几眼，
到她的座位还有不算近的距离，可我有点怀疑她听到了我的加剧的心跳，
不禁有点紧张。
从这天起，牢牢地记住一个新鲜而又漂亮的名字——郦彩鱼。
更让我惊喜的是，放学回家时，她居然跟我走的是同一条路。
后来才慢慢知道，她是外县来的，住在我们村的她姨家。
从此，每次上学、回家的路上都多了一个期待
——能够看到那个秀丽的身影。
可我很少敢再注视她的眼睛，因为里面闪烁的光泽总是让我感到头晕。
缺乏勇气的男孩子只要能不远不近的跟她同时走在一条路上，
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灿烂辉煌。
偶尔有机会跟她搭上腔，说上几句话，
那简直就是捡了大元宝。
这个学期的第一次，也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一生中的第一次音乐课，
老师问有没有人能完整的唱下一首歌。
举手的只有四五个，我的眼角瞟到了一只让我心动的手臂举了起来。
我也举起了一只手——那时《西游记》放的正火，我会唱主题曲。
稚嫩的嗓音要顶起“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实在是勉为其难，
但我还是满心兴奋的走下了讲台，
为有机会在全班面前——更重要的是在她的面前表现一下而高兴，
是啊，那双不敢直视的大眼睛刚才所注视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唱的是一首《万水千山总是情》，一首当时不太能理解歌词的歌。
我后来找到了一盘有这首歌的磁带，发现是一首粤语歌。
直到今天我也没见过这首歌的国语版，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国语版。
也许她只是用国语唱了粤语歌。
但我还是把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牢牢的记在了心中，直到今天仍是那么清晰。
当时心里想，也许有一天有机会能在她面前唱起——
很随意的唱起。
也许她会问，你怎么也会唱这首歌？
因为这在当时我们那里不是一首很流行的歌，
事实上，我没听见过周围其他任何人哼过这个旋律。
总之，她完全有可能这么问。
然后我就说——
哈哈，我一直都没想好如果真的有机会唱，她也真的这么问，我该说什么好。
说听你唱过，所以赶快学了，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么直接的说，好象不太合我的性子。
说本来就会啊，好象也不大对头。
这个问题对当时我的智力状况来说，回答有点困难。
而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唱起过这首歌。
我一直期待着期中考试的到来，
这个念头如果当时被我的同学知道，只怕会有很惨的下场。
因为我要用我最值得自豪的地方——学习成绩，来引起她的注意。
考试后，也许她会想，原来那个家伙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
她会吃惊吗？会用崇敬的目光——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发出的——望着我吗？
没想到，期中考试过后，
我吃惊了，我用崇敬的目光——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去——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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