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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hn (bw努力中),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李响零距离—与米卢的心灵对话》(连载18)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1月16日17:20:1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国赛曾发出这样的感慨
。四国赛中国队夺得冠军，可队员们一头扎进休息室，仿佛冠军奖杯与自己无关，是老
米将他们从休息室中揪了出来，我们最终才得以见到国脚们享受欢乐的场面。回去的路
上，米卢感慨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什么重要比赛，可也是我们夺得的第一个冠军啊，
为何从他们的脸上我难以见到胜利的喜悦呢？”无论是去年的四国赛还是今年的十强赛
刚开始时，每次赛后米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队员轰回场地，让他们向观众致意。如今
的国脚们在这方面终于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离开泰国的前一天，我问老米：“说真心话，你感觉飞行集训中国队有提高吗？”
老米的回答相当坦诚：“他们的提高速度并不快，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与我以往的
经历有所不同。比如当年我执教墨西哥队时，飞行集训的首场比赛我们在客场输给了意
大利队5个球，之后我们又接着与欧洲其他国家队或俱乐部队交手，每场比赛、每次训练
我都能感觉到队伍一点点的进步，队员们逐步逐步地提高，我们的成绩也越来越好。可
现在中国队的情况并不是如此。”虽然他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但在我的记忆中这一个
月确实是他到中国后最苦闷的日子。中国队出线后，老米回忆起飞行集训时也承认，那
个时候对于中国队能否冲击成功，他真的有些动摇了。一次又一次的输球，一个又一个
的打击，换了别的教练估计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也只有经历了200多场比赛的老
米，在地铁明星队连输27场比赛的“神奇”教练，才能在这个时候依然挺得住。
     十强赛期间，我与李玮峰、祁宏等人都讨论过这一个多月的生活，往事仍然历历在
目。“变化是慢慢才显现的，我们也是后来才感觉到的。”当时曾说过飞行集训的效果
对于每个人都不同，而现在的祁宏说每个人都从那段日子里得到了一些东西。我想，最
起码国脚们现在全都开始学英语了，他们意识到没有沟通在国外简直就是受罪。十强赛
里即使是在阿曼或者卡塔尔，无论是老队员张恩华还是小将安琦，都利用休闲时间苦读
英语，邵佳一更是早早地就找了个美籍华人做老师。中国足球与世界接轨，我们的队员
正在迈出坚实的一步。而飞行集训大概就是他们成长的烦恼吧。
     在泰王宫著名的大玉佛前，米卢静静地祈祷了很长时间。走出殿门，按照当地的习
俗，米卢让我用莲池里的荷花把象征吉利的清水点在他的头上。我悄悄地问米卢许下了
什么心愿，老米回答：愿佛保佑中国队冲进世界杯，愿他的太太和女儿平安健康。我见
到了米卢脸上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显然他渐渐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米曾开玩笑地说：他怀疑张玉宁血管里流的不是热血而是水……按照他的个人
素质，理应成为世界级的球员，可惜……十强赛终于让玉面杀手绽放笑容
     飞行集训的失利并没有掩盖一个人的风采，他便是被老米称作“COOL GUY（酷哥）
”的张玉宁。酷哥的名字还是我给起的，“张玉宁”三个字的发音对老米来说有难度，
特别是刚开始。我给老米建议，“干脆叫‘COOL GUY’吧，张玉宁原本就很酷！”虽然
一向认为自己英俊的老米有些不服气，但还是“COOL GUY”、“COOL GUY”地叫了起来
。
     张玉宁的冷是出了名的，因此刚开始接触时我也感到头疼。记得第一次采访张玉宁
之前，有朋友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来自曝光“泡吧事件”媒体的记者在赛后
来到了张玉宁的门前，通报姓名后，老记递给了张玉宁一张名片，张玉宁拿起名片一看
是来自那家媒体，他不发一言，随手将名片还给了记者，然后转身回屋轻轻关上了门。
这个故事在江湖流传甚广，大伙说张玉宁就是酷，特别酷在了竟然将名片还给了记者。

     这到底是江湖传说，我半信半疑，不过自从张玉宁进了米家军，我便开始真正领略
到他的特立独行了。在昆明的集训中，你可以一眼就看到在场上慢吞吞地跑着的张玉宁
，任凭米卢三番五次催促他加速加速，他还是老样子。队员们在训练中时而开开玩笑，
可你从来看不到张玉宁的笑容。几乎每次米家军合影，在米卢充当总导演，一遍一遍地
告诉队员们露出笑容时，选择站在最边上的张玉宁都是一副冷面。也许在米卢带过的所
有队员中，张玉宁真是一个特例，因为这位冷血杀手让米卢都有种寒冷的感觉。老米曾
开玩笑地说：他怀疑张玉宁血管里流的不是热血而是水。
     实际上当米卢首次将张玉宁招进国家队时，完全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去年联赛
后期，当张玉宁状态渐渐回升时，就有很多人在米卢耳边提到张玉宁的名字，当时米卢
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暗地里还是留心看了看酷哥的表现。他很快发现张玉宁的速度比较
慢，而米卢在国家队灌输的打法是要求前锋要有速度，多回撤，因此米卢对张玉宁可以
说不是很感冒。亚洲杯后国家队昆明长训，在周围人多次建议下，米卢决定给酷哥一个
机会，然而，此时的张玉宁正受着车祸事件的煎熬，处于极度苦闷中，身上又有些旧伤
，因此训练中的表现可想而知。米卢曾关切地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上总有点慢
吞吞的。那时老米还不知道车祸事件牵扯到的正是他。几次教学赛后，米卢对张玉宁的
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他感觉还是那个老问题，速度慢。国家队出征欧美，张玉宁
上场不到90分钟，表现机会并不多，直到这次中国队和瑞典队交手，米卢给了张玉宁一
个彻底表现的机会，不过也有令他遗憾的地方，“按照他的个人素质，理应成为世界级
的球员，可惜他还欠缺与队友配合的意识，他不大能融入到整个队伍中，也就是说他不
是一个能为团队做出最大贡献的球员。”
     这也许就是十强赛上米卢之所以迟迟不用张玉宁的原因。很多人为酷哥抱不平，后
来还传出了张玉宁和米卢闹矛盾的新闻。这时我和他已经越来越熟悉了，一年多来在我
的眼中冷面杀手变得越来越成熟。我倒感觉十强赛才是酷哥笑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每
次跟他聊天听到最多的都是他爽朗的笑声。中阿首战，张玉宁上场15分钟。下来后连连
说时间太短，出线一战米卢再次给了他机会。休息室里我和他握手，他的嘴角翘上了天
，我从未见他这样兴奋过。中国队出线后，很多人还在问我酷哥是不是很委屈、很郁闷
，我给予了坚决否定的答复。因为我渐渐发现在冷冷的外表下，这位小伙子如此生动丰
富的内心世界，充满了人情味。     （连载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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