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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upernerd (X japan),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Love 1-2-3 (2)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Dec 31 04:53:22 2000), 转信

                             上部　1999年

　　从前。

　　我想，又是这么经典的开场。

　　有一个男孩。

　　我想，要小心，这个男孩可能就是我。

　　和一个女孩。

　　是谁啊？

　　他们一起上课。他们平时关系很好。那个男孩经常给那个女孩讲故事，还经常
帮她做题，教她英文单词。两个人关系特别好。

　　我想，真失败，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最后两个人毕业了，就散了。

　　我说，嗯。

　　司冰突然说，那个男孩就是你啊。

　　我赶忙大惊失色地问，是吗？那个女孩是谁啊？

　　你的初中奥校同学。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我教过她英文单词。

　　她叫什么？

　　林彩。

　　更是一点印象没有。我又问，她现在在哪儿？

　　船院（哈尔滨工程大学）经院。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跟我妹是同学。前两天我妹跟她聊天，偶然说起你。那边说知道，说你跟她
一起上过初中奥校。她说她以为你会在船院工科系，还托人查过教务的电脑，没有
查到。没想到你会在哈工大（哈尔滨工业大学）物理系。

　　怎么跟真的似的。——你以前见过她吗？

　　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她的？

　　老跟我妹在一块。我还给她占过座。

　　自习座？

　　对。

　　既然你见过她，她长的什么样？

　　司冰想了一会，说，没法说，就是一般的样子。

　　我问，还有什么具体情况么？

　　司冰说，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到时候你问我妹吧……是不是该上课了？

　　我心如撞鹿。

　　回到教室，徐吉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问，你们说什么了？

　　于是我周围的人饶有兴趣地听我把方才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讲完之后司冰赞许地拍着我的肩膀说，看来你初中的时候还不是特别失败。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得寸进尺地问，我是不是应该追她啊？

　　司冰说，晚上给我妹打电话。

　　自那天以后，我就经常对不起Maxwell。

　　晚上我问，胡玥在吗？

　　那边说，我就是啊。

　　我说，胡玥你好，我是那云龙。我问你林彩的事。

　　那边突然换了高兴的声调。噢，林彩啊。

　　那个林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啊。那天上课前我跟她聊天。我随口说，司冰有一个同学叫那云
龙，逻辑特好。

　　我赞许地看着手中的话筒。说下去。

　　我当时以为她不知道你，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挺多的嘛。结果她说，那云
龙？我知道啊。他初中跟我一起上过奥校。

　　这个事情发生在哪天？

　　两天前。

　　好，你接着说。

　　林彩说你当时在班上显得特别突出。反应特别快，做题什么的都特别快。班上
的人都特羡慕你。

　　我想，我那个班上的同学来自好几个不同的学校。别人羡慕不羡慕我她怎么会
知道。

　　林彩还说你教过她英文单词。叫yo...，好像是酸奶的意思。

　　还有呢？

　　她说她上船院之后，以为你会在计算机、电子工程那些系，就托人查了一下，
结果没有查到。这回她听说你在哈工大物理系，特别兴奋。

　　林彩是哪个中学的？

　　香坊六中。

　“滦毕业后她还见过我吗？

　　没有。她说你是哈三中的，本来就难得见面，奥校毕业以后更没机会了。

　　我不是哈三中的，我是师大附的。再说哈三中也没初中部啊。

　　啊，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是这么说的。

　　我算了一下，七年前。

　　你怎么会想到跟她说起我的？

  　哎呀，你们那儿那么几个牛人，谁不知道啊？

　　我认真地纠正，我不是牛人。

　　反正我看你们都挺牛的。哈工大物理系就是牛棚、牛圈……

　　我笑了。我问，她有没有问我现在的情况？

　　啊对，她问你现在怎么样。我说你现在整个就是一逻辑机器。

　　然后她说什么了？

　　她说，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我又笑了。我说，其实我逻辑不好。林彩长什么样？

　　怎么说呢？就是一般的样子。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

　　她有没有说我当年上奥校的时候长什么样？

　　她说你当时跟小老鼠似的。

　　我暴笑，很传神啊。你跟她总共说了多长时间？

　　就是上课前说的，也没多长时间。不过我跟她说完了以后她特别兴奋，上课的
时候都特别兴奋。我从来没见她这么兴奋过。

　　你们上的什么课啊？

　　MA。

　　所有人都得上吗？

　　嗯。

　　你们有选修课吗？

　　有啊。林彩就选了复变函数。那课我觉得挺难的，要我肯定不会选。——她挺
聪明的。

　　她为什么要选复变函数呢？

　　不清楚。她好像挺喜欢数学的。

　　这个信息让我很好奇。

　　我觉得第一次在电话里问出这些情况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有机会我必须和胡玥
面对面地谈谈。

　　胡玥，你帮我带个话给她。

　　你说吧。

　　你说，我已经把她忘了，很对不起。因为我记忆力不好。你跟她说，我现在在
准备GRE，考完了以后什么时候我要去看看她。

　　那边显得有点犹豫。要这么说吗？

　　就这么说。能带到吗？

　　好吧。

　　然后你帮我问她三个问题：
  　①她跟我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 、什么地点；
  　②为什么她会认为我在哈三中；
  　③为什么她要选复变函数。

　　记住了吗？

　　她重复了一遍。相当准确。

　　我撂下话筒做的第一件事，是到床边的书架上抽出《牛津现代高阶英汉双解词
典·第四版》，翻到Y的那一页，一页一页往下看去。

　　Yogurt，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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