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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hoenix (遥望东湖~~想起樱花纷飞的时候),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 静学姊--不离不弃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1月27日12:34:5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 静学姊--不离不弃
作者: seba (夜蝴蝶馆) 站内: Story
标题: 静学姊--不离不弃
时间: Sat Nov 21 08:55:18 1998
静正为了不平衡的报表伤神时,意云风一样扑进会计室,对她没头没
脑嚷了起来。
「你为什麽不阻止他?为什麽?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你是死人哪!
」
什麽?静愕了一下。
意云满脸是泪,夹杂不清的说,彦刚已经递辞呈了。
为什麽?刚刚升任全公司最年轻的副理…
静想了下。「哭管什麽用?腿在他身上,就算抱着他大腿也不成。」
意云气得涨红了脸哇哇叫,静把她赶了去洗脸。
转头就要拨内线,还没接通,彦刚缓缓的踱进来,颓然的坐在小沙发
上。
「学姊,可是打给我?」彦刚笑了一下,苦涩的。
「怎了?」
「我想远芳。」他将脸埋在掌心,「为什麽我不去?这里有什麽好恋
恋的?她不能在台湾,我不能去美国麽?去了美国,她的家人又管不
到,我为了工作,竟要弃了她?」
「你有今天,不容易的。」
「我和远芳…分离了一年了…这一年,我只见了她两次。我受不了了
…渐渐渐渐…我开始忘了远芳的长相…我受不了这个。我受不了还爱
她这麽深的时候…居然将她忘了!没什麽不能抛的!」
他重重的往椅背一靠,「如果是为了远芳…」
也对。「我们去抽根烟。」
静静的在楼梯间抽烟。静看着憔悴的学弟,心里很是萧索。命理之说
,原属无稽,但是这居然成了家长拆散他们俩的理由。
「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但是不要把工作辞了。」静弹了弹烟灰,「
去看看她,让彼此安个心。回来把你的事情作好。我认识的彦刚学弟
,不会半途而废。」
他静默了一会儿,温驯的点点头。
公司退了彦刚的辞呈,批准一个月的假。彦刚匆匆的启程。
剑红知道了这个事情,心里不知怎地高兴了起来;换他天天的接送静
,怕她发闷,还这里那里的带她开心。
但是静的态度却一直安然,似乎彦刚的去留她不关心似的。
後来剑红发现,他错了。
他正窝在静的客厅喝茶时,听到电铃声,静去开门,一身雨水的彦刚
,一看见静,把她抱个满怀。
「你做什麽!」剑红喝道。
静却对他怒目而视。
哪里还呆得下去,他抓起外套出去。
静没留他。因为抱紧她的学弟,正无声的啜泣。
静也没问彦刚。等他愿意放开静的时候,静只拿了浴巾来,帮彦刚擦
去一脸的雨水,替他到楼上找了替换的衣服,催他去洗澡。趁他洗澡
的空档,下了一碗面。
彦刚本来摇头不愿意吃,静柔声劝着他,「就算为学姊好了,你总不
能让我这样担心。」
他和着鼻酸的感觉吃着面。静一边帮他擦着没有乾的头发。
吃完了面,他断断续续的说了远芳的事情。
远芳和他,相爱如故。在远芳小小的房间里,两个人亲密的住在一起
。
「我是打算不回来了。」他悲酸的说着。
事实上,他也把工作找好了,就等给这边跨海写辞职信。
这个时候,远芳的祖父中风了。
远芳和他连夜赶回来,远芳的父亲大骂他,「就因为你跟远芳一起,
所以我父才中风…到底要给我家带来多少灾难,难道等远芳死在你手
,才要罢休吗?」
远芳哭着跑出家门,又让机车给撞了。虽是轻伤,但是远芳的父母乾
脆禁了女儿的足。
彦刚又痛哭了起来。这一夜,等彦刚哭累睡去,静守着他,静静的
抽着烟。
「命里注定麽?」颓唐数日的彦刚,苦苦的笑着。
过了两个礼拜,辗转得知,远芳又出了国,这次不回原来的学校,但
是到了哪里去,连远芳自己临上机前都不知道。
空留一条沾满泪的手帕给彦刚。
瞪着手帕发呆又发呆,魂魄像是跟着远芳走了。
白天工作一切如常。但是静却觉得,学弟已经没了人的情感,像是机
器一样。
他连静的家都不去了。下了班,回到自己屋里发呆,晚饭还是静强迫
的送过去,看着他吞下去才勉强吃的。
远芳,你会在哪?
坐在电脑前面,静思考着。连e-mail都没有给学弟…这事情蹊 。
静有个个人板,写作了几年,也累积了点名声。呼风唤雨太夸张了,
但是她在华文的网路上,还是有一定的人脉。
她开始将彦刚和远芳的故事写出来,诚恳的贴了寻人启事。
「远芳,若是你看了信,请给我们一点讯息,彦刚的灵魂随你而去,
我恐他的躯体,也将支离。
若是有人识得刚从加大转学的远芳,请转告她,彦刚,非常想念你。
」
甚至贴到连线版去。
隔两天,剑红来他们公司开会,静悄悄的叫住了开完会的剑红。
「听说,你的英文造诣很高超。」
「哪里,何不找你学弟?他的英文高过我不知数倍。」剑红犹有馀怒
。
静默默的将她写的「寻人启事」给了剑红。等剑红看完了,简单的交
代了他们间的故事。
剑红默然许久,「我能帮什麽忙?」
「请帮我翻译成英文,发到news group去。」
「静,你这是何苦?你这麽爱彦刚?为他到这种地步?」剑红忍不住
不平。
静睁圆了眼睛,笑了出来。「我?爱学弟?」她掏出自己银质烟盒,
点了烟。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疼爱他,和他相伴。但是,这和爱情不同。」
她的眼光因烟雾遥远,「我的爱情只得一个香水瓶子那麽多,在初恋
就消耗殆尽了。不,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但是…」
她笑了起来,眼神清澈。「我会尽我一切力量,做到学弟想做而我能
做的事情。因为对我而言,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掠掠极长的头发,「义气不是只存在男性之间。要知道,女人家的字
典里,这两字的比重甚重,不可轻视我们。」
她转身要走,剑红叫住她,「或许你不知道,我还懂德文和义大利文
,法文虽不太流利,但是勉强还能应付。」
静感动起来,「谢谢。」,轻轻按了按剑红的手。
一个月过去了。彦刚颓唐的迹象没有一丝好转。静日日到他跟前送饭
,虽然事事温顺,但是彦刚的生命力也一点一滴在流失。
你会在哪?远芳…你可是遗忘?
「到了终了,只剩学姊在我身旁。」彦刚笑着,还是又红了眼眶。
静轻轻拍拍他的头。
「别离开我。」他将脸埋在掌中。
「我在。」静回答。彦刚握紧她的手。
急急的拍门声,静去开门。
「在德国!」剑红兴奋的吼着,将手里的纸扬着。
「远芳?德国?远芳没有修过德文…」彦刚夺去剑红手里印表机印出
来的e-mail,一面看着,一面泪如泉涌。
远芳被父母押着,远赴德国念书。完全不懂德文,一切重头学习。通
讯簿和电脑都被弃在美国,德文的电脑,她还不会用。
以泪洗面了一个多月,若不是静的布告让同学看到了,回信给剑红,
他们俩大约就这样煎熬下去。
跨国电话虽贵,但是彦刚一点也不觉得。
轻轻呼出一口气,静下楼,剑红悄悄随着。
「谢谢你做的一切,真的,我欠你一个人情。」静诚恳的对他说。
「不客气。」他轻轻摸摸静的头,「比不上你做的。」
静露出温柔的笑容。罕有的温柔。
是的,不用谢我。剑红站在人行道,抬头看着静的窗户。我是为了自
己。
不想看见你的眼光,总是关怀着学弟。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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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漂泊在东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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