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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ainson (望帝春深啼杜鹃),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北大清华之恋(转)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Apr 26 12:58:17 2000), 转信

BBS水木清华站∶精华区
发信人: rayleigh (Benoy※历潮起潮落,看花开花谢), 信区: Love
标  题: 北大清华之恋(转)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Oct 15 21:36:16 1999)

发信人: Jojo (不灌了,真的), 信区: love
标  题: 北大清华之恋
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Fri Oct 15 20:36:17 1999), 转信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Tue Oct 12 13:58:26 1999), 转信

想我的时候,请你看看天上的月亮;想我的时候,请你闻闻四季
  的花香;想我的时候,请你听听风,看看雨;相信我,当化作了千万
  个分子时,我依然爱你!

    ——摘自女主人公的日记

    
  爱情的玫瑰热烈盛开

    1990年9月,毕业于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图像处理专业、回到上海工
  作5年后又只身 车幢 京并进入中关村一家电脑公司打工的上海青年王
  国勇,为了补习一下英语口语,想在北大找一位老师,恰好在北大广
  告栏里看到了一张英语家教的启事。当他按照地址敲开英文名叫
  Rose的女孩的家门时,他感到眼前一亮:一个扎着马尾巴小辫、戴着
  黑边眼镜的女孩出现在面前。当王国勇向女孩说明来意后,女孩马上
  爽快地收下了这个大她七八岁的学生。这个女孩就是从湖北黄石考入
  北京大学英语系的三年级学生王运利。

    从此,每逢周末,在北大未名湖畔的柳树荫下,或清华大荒岛的
  荷塘边,便出现了王运利和王国勇的身影。在王运利的认真授课下,
  王国勇的英语口语有了飞速的进步。为了答谢对方,王国勇也常在学
  习之余请王运利出去吃顿饭。闲聊中两人惊异地发现在生活、理想、
  爱好方面,他们竟然如此的一致,甚至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有一次,
  王运利教王国勇唱了一首英文歌曲,意思是: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
  蓝的,糖是甜的,我的爱人啊,谁也没有你甜!

    唱完之后,王运利的脸红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位聪颖、
  善良的清华才子了。他也爱上了她。

    1992年7月,王运利从北大毕业。为了能和王国勇一起留在北京,
  她在中外合资的巴威公司找到了一份翻译的工作。1993年1月18日,王
  运利和王国勇结婚了。她觉得只有跟王国勇在一起,生命才是活跃的。
  这一年,王国勇跳槽进入另一家电脑公司。8月份,王运利也离开了巴
  威公司,到《中外信息周刊》任编辑,主办杂志的世界经济栏目。

    因为没有太多的钱,他们到处租廉价房,过着漂泊无定的生活,
  而杂志社的经营情况也越来越让王运利感到沮丧,她已经有一个月没
  拿到工资了。1994年8月,她不得不另谋出路,去参加了北京电视台的
  一次招聘考试。在等待考试结果期间,他们住的地下室里竟然因水管
  爆裂而突然遭了水灾。水很快涨到了齐膝深,他们不得不下水去搬家。
  这时王国勇突然被水中的电击倒,他瘦小的身躯在水里抽搐了几下就
  不动了。王运利惨叫了一声直扑过去,竟唤醒了昏厥过去的王国勇。
  求生的本能使他猛烈地挣扎起来,吸在他腿上的插座掉了下去,王运
  利立刻冒着被电击的危险一把将他从水中拉了出来。

    他们刚像点样的家一下子就被毁掉了,许多书籍和照片(包括结
  婚照)也都被水浸毁了,这让王运利十分沮丧和心疼。但是经过了这
  场生与死的考验,她对爱情和生命看得更重,领悟得更深。

    
  无情的暴风雨骤然而至

    1994年9月,王运利幸运地被北京电视台录用了,在“北京您早”
  栏目作记者,这圆了她两个梦想中的一个——做记者。她十分珍惜这
  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每天废寝忘食地工作。

    正当她的生命像一朵玫瑰花盛开之时,由于过分劳累,她开始整
  夜整夜地咳嗽,最后发展到胸部严重积水,高烧常到39度,只能坐着
  睡觉,一躺下就咳嗽得像要窒息一样。1995年元旦,王国勇把王运利
  带到301医院看胸外科急诊。第二天去复诊时因病情危急便住进了医院,
  初步诊断为癌中之癌——非何杰金氏淋巴瘤。

    为了能使妻子安心养病,王国勇没有将诊断结果告诉她。要尽快
  治好妻子的病需要花一大笔钱。可是,这几年由于他们工作不太稳定,
  不太高的工资除去生活开支和付房租之外,积蓄只是杯水车薪。一向
  不喜欢求人的王国勇开始向他的亲友、同学和朋友筹款了,常常在天
  寒地冻的北京一跑就是一整天,到处上门求人借钱。当王运利发现他
  脸色憔悴时,他总是遮掩说工作太累了。

    住院后,王运利的病情仍在迅速恶化。经过两个疗程的化疗,王
  运利一头美丽的黑发大把大把地掉光了,变成了一个男孩模样。

    在这期间,王运利终于得知了自己的真实病情。她问王国勇为什
  么要瞒着她,王国勇开玩笑似地说:“淋巴瘤有60%的治愈率,我想
  等你治好后再当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王运利对自己得了癌症也表现
  得出奇的镇静,因为她相信她和王国勇的爱情是可以战胜这个可怕的
  病魔的。

    在化疗的间歇,为了减少住院的费用,王运利坚持要回到王国勇
  新租的家里。本来医生是要她卧床休息的,她却坚持要做家务:拖地、
  洗衣服、做饭……她想让丈夫每次下班后,对家都有一个整洁温馨的
  感觉,还有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肴。王国勇三番五次地劝她多休息,她
  都不听。一次她正在煎鸡蛋,王国勇一进门就闻见了糊味,原来王运
  利的嗅觉功能已大大减退了。王国勇心疼地与她开玩笑说:“我要你
  还有什么用啊!”王运利却当真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
  哭喊着上前撕扯王国勇的衣服。王国勇怜惜地把她搂在怀里,他知道
  他无意间伤了她的心,她是那样的依恋他呀。王运利见撕坏了王国勇
  唯一的一套西服,又心疼起来。吃完饭,她坐在电灯下笨拙地一针一
  线缝补起来,针脚缝得很粗。

    
  玫瑰在暴风雨中歌唱

    春天来了,可是王运利的病情并没有好转。肿瘤细胞开始向脑内
  转移。4月份,她的头开始剧痛,右眼球严重歪斜,视物日渐模糊,她
  听到了死神逼近的脚步。此时,她似乎只有一个信念,让自己的生命
  延伸,让它成为一个永恒的丰碑。于是,她开始追忆往事,把过去的
  美丽年华,以极轻盈快乐的文字流溢在笔端。在这些日记里,你无法
  想象一个女人在死神的喘息声中怎样从容自如地搜索着生命中美好的
  一点一滴。在一天深夜,王国勇突然醒来发现妻子不在了身边,他吓
  得翻身下床,看见客厅里有微弱的灯光透过来。走过去打开门一看,
  发现王运利正坐在桌边忍着病痛写日记。他问她这么晚了还写什么,
  王运利说她一个劲儿地想咳嗽,睡不着,怕影响他的休息,耽误他明
  天上班。王国勇心疼地搂住了妻子浮肿的肩膀,看她在纸上歪歪斜斜
  地写诗,眼泪不知不觉地滴到了纸上。

    医生又给王运利做脑部化疗,王运利觉得非常痛苦,她说她听得
  见骨头嘎啦嘎啦直响。在病魔这样的折磨中,她对生命的热情和信心
  依然浓烈,她仍想努力地活下去。

    7月底,王运利脖子上和后背上又可摸到肿瘤,9月底王运利住进
  层流室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手术后观察期,她又心疼每天300元的房
  间费,整天嚷嚷要出来,医生为安抚她,破例允许王国勇送纸笔进去
  让她写东西。在层流室里,听到外面刮风下雨时,王运利还惦记着让
  王国勇去看看外面花园里的玫瑰被打落了没有。

    令人痛心的是,在作了第一次骨髓移植后不久,王运利肩颈部的
  肿块没有消失。她不想让丈夫在她死后背上沉重的债务负担,所以她
  一再地向丈夫提出她想回家,回到那个山青水秀的黄石老家休养。王
  国勇自然不甘心让她回家等死,就死活不答应。有一天,王国勇到血
  液科病房交涉王运利住院的床位问题,赶回门诊部时,只见王运利穿
  着他熟悉的格子羽绒服,鼓鼓囊囊地坐在B超室外,拿着她的“死亡判
  决书”乐呵呵地说:“这下好了,不用做二次移植了,长了一肚子的
  肿瘤。”王国勇的泪水又刷地一下涌了出来,他紧紧抱着王运利虚胖
  的身体肝肠寸断。回到家里,王运利又对王国勇说:“我们还是回黄
  石老家吧。”事已至此,王国勇只好顺从妻子最后的心愿。

    12月中旬一个阴云密布、寒风怒号的冬日,一个朋友开车送王运
  利和王国勇去机场。在黄石,王运利度过了她生命的最后10天。

    1995年12月26日王运利慢慢停止了呼吸。

    
  玫瑰,在生命远逝后继续燃烧

    办完丧事,王国勇带着满心伤痛回到北京。他觉得空荡荡的屋子
  里仍处处留着妻子的音容笑貌……

    王国勇在整理妻子的遗物时,从她抽屉里发现了七八本她病倒后
  记下的日记——王运利竟一直以日记的形式在坚持写作!读着这些用
  一颗真诚的心写下的日记,王国勇觉得妻子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女子
  啊!她用青春的一腔热血写下的这些文字,袒露了她广阔而真实的内
  心世界。

    现在,王国勇捧读着这些沉甸甸的日记,他痛心地意识到,王运
  利不应该像玫瑰凋谢一样随风而逝。妻子虽然在肉体上消失在这个世
  界,但她的爱情、她的生命和精神却像火一般的玫瑰花在继续燃烧,
  那些跳跃的文字化成了一种声音、一种生命,在王国勇眼前成为了一
  座生命的丰碑。他应该将她的日记整理出版,让她真实的生命永存在
  这个世界上。

    这样,从1996年初开始,白天,王国勇去公司上班,差不多每天
  都忙到晚上八九点才下班;回家后,泡一袋方便面吃后,他就坐在电
  脑前专心致志地整理王运利的手稿。王运利发病后不久,癌细胞就侵
  入脑部的视神经,造成复视,加上那次水灾浸过,所以她的很多日记
  字 A什 、模糊,很难辨认。王国勇却一字一字地琢磨着推敲着。在
  这些日日夜夜,他仿佛在与妻子对话、谈心,思绪也融入了妻子鲜活
  的生命里。

    王国勇刚回北京,王运利生前的好友、301医院的护士杨向宁就打
  电话询问情况。当她得知王运利已去世时,竟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在
  王国勇最悲痛最失落的时候,温柔贤慧的杨向宁来到了他的身边,帮
  他洗衣服、做饭,还帮他打字和校对,全心支持着王国勇整理王运利
  的手稿。

    1996年冬天,王国勇终于整理完了王运利30多万字的手稿。捧着
  这一大摞手稿,王国勇激动万分,这不仅是妻子沉甸甸的生命,也是
  他和北京姑娘杨向宁付出的满腔心血啊!在整理手稿的过程中,杨向
  宁常常为王国勇的重情重义而感动,也常常为王运利曾万般留恋的爱
  情而掉泪。当30多万字的手稿终于整理完成时,杨向宁也毅然走进了
  王国勇的生活。

    那些天,王国勇在新婚妻子的鼓舞下,背着手稿在寒风凛冽的北
  京城里四处奔走,跑了一家又一家出版社。有一个书商好心地劝他说:
  “不要费那么多心了,印三百本送给亲朋好友就行了。”可王国勇怎
  么也不肯答应,他一定要公开出版这本书。当时为王运利治病已花去
  17万多元钱,王国勇手头上还有着还不清的债。但为了王运利这本书,
  他又筹措了1万多元。朋友们被感动了,朋友的朋友中有位作家,听到
  此事后马上找到王国勇,他要看这部手稿。当他一口气看完了这厚厚
  的一沓打印稿,马上给王国勇打电话,对王运利的这部作品大加赞赏,
  并与王国勇商量着内容的取舍,决定辑录王运利自1988年进入北大英
  语系学习起至1995年12月在黄石去世前的约20多万字的日记和信件。
  然后,他把这部书稿推荐给国际广播出版社的副总编。副总编看后也
  觉得惊心动魄,竟彻夜未眠。第二天就去请求总编批准出版这本难得
  的好书。

    1998年2月,王运利的日记作品终于以《燃烧的玫瑰》为名正式出
  版,与广大真诚的读者见面了。

    4月5日清明时节,杨向宁帮王国勇细心地包好王运利以玫瑰和火
  焰为封面的著作,让他携带着它来到了湖北黄石王运利的墓前。风雨
  变幻,但石碑上的铭文依然清晰可辨:

    “我终将有一天,会被自己火热的心,那已经在冰冷的面孔下燃
  烧着的狂热的爱消融,化为灰烬。然而我并不悔,与其这样压抑地拼
  凑成一个整体,不如散裂开,自由吧,我的每一个细胞,我任你们飘,
  在风中舞吧,狂吻着大地吧!不必在乎世俗的目光,尽你们的性去舞
  吧,即使头顶上有阴郁的天空又如何呢?即使身边有飘零的枯叶又如
  何呢?你们要笑就笑,要哭就哭吧……”

    这是王国勇从王运利1989年写的一则日记上摘录下来后请石匠刻
  上石碑的,它是一个奇妙的预言和她短暂一生的真实写照。读着读着,
  王国勇又潸然泪下。在模糊的泪光中,他仿佛看见燃烧的玫瑰花在漫
  天飞舞,而王运利一袭白衣在花丛中像天使一样安然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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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但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她的,便皆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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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里寻找火,从夜里寻找光,从石头里寻找语言和翅膀——
    寻找是思想者唯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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