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st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now (也许这就是爱),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莫斯科故事——失走之夜
发信站: 听涛站 (Mon Oct 23 16:06:32 2000), 转信

秀屏后来告诉我，当时她正在宿舍值班室要求管理员打电话报警，是
杨曼跑了来告诉她我安然归来的消息的。
　　
　　我可以想象杨曼抿着薄薄的嘴唇神秘地微笑的样子，后来我渐渐觉得
在她面前产生了一种躲闪的疏远。
　　
　　秀屏却没说什么，甚至没开我的玩笑。那天她来的时候，陆雨泽半搀
半抱着我正往宿舍走，她看了雨泽一眼，然后就过来慰问着我，把我带回
寝室了。我当然知道以她的脾气是不会说三道四打听什么的，可是她连一
点都没提，我不免还是有些惊讶。她的眼神时常有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毕
竟还是心虚地防备着她可能的劝解，慢慢地，秀屏开始知趣地躲避着我们
。
　　
　　那次深夜历险之后，雨泽又时常出现在我们寝室了，他总是穿老长的
黑色披风式皮大衣，往门口一倚，微笑着看我，用目光发出他的邀请。这
时候如果秀屏在，我会觉得非常尴尬，因为我以前时常跟她嘲笑雨泽的这
种态度是多么的矫情可笑。
　　
　　这时候雨泽身边的女孩只有我一个人了，我装着不知道他曾经的风花
雪月，我们什么都拿来胡闹，就是从来不开这些玩笑，好象彼此心照不宣
地绕开一个水坑。雨泽是最体贴的情人，最温柔的朋友，最可爱的伴侣--
如果他愿意做的话。他有着缜密的心思和对女孩心理极为透彻的了解，用
一种可以称之为魅力的影响，毫不松懈地抓住了我。有一段时间，我下意
识地戒备着他，总以为他会发起进攻，向我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可是他没
有，他居然纯净得象一个早恋的初中生，以至于我开始疑心自己的思想是
不是有问题。
　　
　　下午秀屏越来越多的时间在图书馆度过，我常常约她去博物馆，她也
不大有兴趣了。她跟值班室的瘦老太太混得很熟，晚上她会去值班室看电
视。
　　
　　有个晚上，雨泽照常过来找我，我们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月光照在莹
白的积雪上，他从后面轻轻环住我的腰。
　　
　　“我刚洗澡去了，头发还没干呢！”我挣开他，自己理着湿润的头发
。
　　
　　“来，我给你梳头。”他推我过去坐在镜子前面，把桌上的梳子拿起
来。屋子里有面没框的大镜子，是管理员送的，镜子狭长，差不多一人高，
就斜倚在地上。
　　
　　“干嘛呀你，”我笑着坐下，“人家刚梳过。”
　　“梳一梳干得快。”他很轻柔地开始梳理我的头发。
　　
　　我在镜子里看着他说：“这要让人家看见成什么了？傻不傻啊？”
　　“傻什么，人家张敞还理直气壮地给女人画眉呢！”他笑说。
　　
　　“张敞那家伙可……”我张口结舌地顿住了话头，又觉得应该若无其
事地继续说下去，可是终于涨红了脸，想不出打岔的话。
　　
　　他显然知道我想到了什么才脸红的，也微笑不语。暧昧的空气神秘地
蔓延开来，我气恼地站起来。
　　
　　“别梳了，头发都梳掉了！”我无聊地抱怨。
　　
　　他放下梳子，走过去帮我整理床铺。
　　
　　“你回去吧！”我下逐客令，“秀屏也该回来了。”
　　雨泽点了点头，往外走着，一边淡淡地说：“春节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吧，明天下课我陪你去，别又半夜自己去飞车了。”
　　我忍不住笑了，走在他身后推着他说：“知道啦，真罗嗦，快走快走！”
　　走到门口，我抢在前面去扭门锁，这时候，他一抬手，按住了门口的
电灯开关，我只听见清脆地“啪”一声响，忽然间。我们就沉没在黑暗中
了。
　　
　　有一阵子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们象一对沉默的鱼，浮在夜的海上，乍
然失去光明使我什么也看不见，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周围都是悬崖
峭壁，动一动就会跌下去。
　　
　　我紧张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这时他从后面扶着我的肩膀，轻轻
向自己身上拉，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说：“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儿
好吗？好吗？--两分钟。”他那种独特的俏皮的语气，使我微微放松了一
点，好象一切仅仅是一个可爱的玩笑，固执地开始了。
　　
　　他扶着我的肩，把我转了个圈子，低声唤着：“音音……”我的身子
颤抖了起来，他的鼻息触动了我额前的一丝刘海，我感到一种类似恐惧的
迷醉，周身泛着寒气。黑暗中他的手从我的肩膀移到脖子，静静地抚摩着，
然后捧起我的脸，极轻、极轻地，吻了我。
　　
　　这轻微而明白的接触使我感到晕眩，心里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我的初吻，
这个仿佛怕惊吓了我似的吻，瞬间把我唤醒，我发现自己闭着眼睛，而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在了他的腰上，这姿势明显有近乎半推半就的意味，我
猛然用力把他推了出去，回身摸索着打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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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
要在寂寞中忍耐, 或在寂寞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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