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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n (我喜欢蓝色吗),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远走高飞8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Apr 25 21:50:57 2001), 转信
发信人: flybat (我家的猪跑哪去了), 信区: Love
标 题: 远走高飞(8)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1年03月10日21:13:0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八)实 力
我完全可以认为我的真情已经感动了老天,因为接下来的一天天气异常的好。
阳光普照,气温也回升了好几度,很适合打乒乓球。
早上上课的时候我就开始兴奋了,整整一个学期,
那天的《电子技术》我第一次没有睡觉。
朋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想想吧,你一直喜欢的女孩竟然主动约你去打球,
哈,多好的事情!多让人激动啊!
请原谅,这一段我的语言显得实在有些贫乏了,
因为我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准确无误地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假如我不自量力或者画蛇添足地去形容,那反而会影响你对这段文字的理解。
简单地说吧,你的一个远方亲戚去世了,却留给你一百万的遗产,
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
我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老五恨恨地瞪了我几眼,我知道他又在嫉妒了。
不过无所谓,有个先哲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招来嫉妒眼光的美丽是残缺的,适当的嫉妒只会让你的美丽有锦上添花之感!"
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假如你认定是我,那确实是个明智的想法。
中午我破天荒地吃了四两饭--平时我只吃三两的。
我要以饱满的精神和体力来迎接下午的挑战,让睿婕度过一个满意的下午。
如果你认为四两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再加上四个小龙包、二两饺子和一碗七食堂的沙锅呢?
吃完饭,我艰难但是急忙地跑回宿舍把球拍再洗了一遍,晾在窗台上。
迅速地换了一套刚洗干净的运动衣以后,我便一屁股坐下来等着约会时间的到来。
但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头,看看表,才十二点零五分,见鬼,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这样干坐着是不是有点傻啊?
于是我爬上床准备睡上一觉,这样对我下午球技发挥也有好处。
当然,我和你们一样担心我会不会睡过头--
当然我知道有部分读者是希望我睡过头的,比如老五。
所以我没有让老五叫醒我,而是借用了他的闹钟,
相比而言,他的那个小灰熊闹钟看起来要比他可爱和诚恳些。
它会叫:"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这样很光明正大,而老五会这样叫:"小猪(晓竹),起床,小猪(晓竹),起床!"
我在十三点十五分醒来,洗脸,刷牙,梳头--虽然我是"板寸",但我坚持要梳!
头发长短是头发的事,梳不梳则是态度问题,这代表了我对睿婕的重视程度。
即使我是个秃子,我想我也会梳它一梳的!
我正要出发的时候,老大跑了进来笑着对我说:"三儿,听说你要去打球?"
我想我有必要先对这个称谓作一番解释。
现实中在"三"字后面加个儿化韵,听起来亲切明了,知道那是在叫我;
可是每每写出来就有点别扭了,最怕的是遇见老五那样的"绝对南方人",
他会一字一顿地念成"三--儿--"!
于是,我往往都把"三儿"写成了"老三"或者"三"。
显然这样一改会影响原来的亲切感和真实感,
还会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我是个老气横秋的家伙。
我之所以做这样的解释是为老大的名誉着想,否则人家以为老大是在占我便宜--
对了,叫老大老五的时候倒是不用考虑这么多问题。
听老大这么一问,他似乎有同去的意图,这显然是非分甚至不可原谅的要求,
于是我问道:"你听谁说的啊?呵呵。"
很明显这后面一个"呵呵"跟网络上的一样,
只是个习惯用语而不一定代表说话者的表情和心情。
老大这样回答:"老五啊!"早就知道他会来坏我的好事儿!
朋友们,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我接下来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您应该都是能理解并支持我的吧?--不过,别担心,我还不会去找老五算帐,
我不喜欢动粗,而且在力气上我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不会仅凭年龄大就盲目自信地去向他示威的。
我只是想撒个小谎让老大能够罢休而已。
但是,请别小看撒谎这个东西,即使是一个小谎它也是很有艺术性和技巧性的!
老人们常常告诫我们,年轻人必须克制自己,不轻易地使用这项异常高难的技艺!
因为你在说谎时必须得万分小心,否则,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你会被揭穿。
另外,马克吐温也说过:"一句蹩脚的违背常理的谎话往往和真话一样不起作用。"
所以,父亲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撒谎。
但是又有个先哲这么形容道:"孩子和傻子永远说真话。"--
好吧,如果你实在坚持的话,我承认这是我说的,但是事实上不是。
因为这是一句极其普通的话,我相信古人有能力将它总结出来。
那么,既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当然离彻底的傻子也还有一定差距,
所以我撒一个小谎是没人会责怪的吧,也不违背那位先哲的教训。
即便是父亲在身边,他只要稍微为我赵家的香火作以下考虑,
我相信他老人家会很支持我的。
好了,扯得有点远了,而此刻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让老大知难而退的说辞:
"哦,是啊,马约翰杯乒乓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系队要练练球。你想去那就走吧。"
"哦,那我还是在寝室里完成我的统一大业吧。"所谓"统一大业"是指"三国志"游戏。
老大看的古书比较多一些,所以爱做皇帝梦,人之常情。
他这个人本质是很好的,就拿这回打乒乓球来说吧,
他明显表露出了他自知之明的高贵品质。
从某种意义上讲,人最难做到的就是自知了。
同时我也为欺骗了这么一位好兄弟而无比内疚。
但是如果你仔细看我的话,你会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骗他。
"马约翰杯乒乓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绝对事实;
"系队要练练球",我甚至连限定词"我们系"都给省略了,就是为了不欺骗他,
因为睿婕也是系队的啊,只不过是她们系的罢了。
我这次去和她打球一来确实想练练球,二来也是去探探经管的虚实啊。
没准小组赛我们就会碰上他们呢!
这样一想,内疚感没了,换作了一种很伟大的使命感,
有点类似于周星驰到学校读书其实是做"卧底",
而接近漂亮的老师也只不过是想让案情早日大白于天下而已!
十三点四十五分,我到了教工活动中心--又名为"教工之家"。
不难理解,现在有不少娱乐场所都叫什么什么之家的,
网吧就叫"网虫之家",酒吧则叫"李白之家",既温馨又浪漫。
虽说是"家",但温馨浪漫完后一拍屁股走人是不行的,必须还得留点钱财"贴补家用"
。
睿婕还没来,这个我能理解,此时我反而希望她突然有点事情耽搁了而迟到五分钟。
这样她就会感觉欠了我一份人情而我自己也就是多等了五分钟而已,没什么的,
老六拿着我的那本盗版《王朔文集》上一回厕所还要十来分钟呢!
这个比方是不太适合,但我的本意就是想说明我愿意多等她一会儿,甚至两会儿。
十三点五十四分,睿婕出现在活动中心墙壁的拐角处,她是步行来的。
那天她穿了一套蓝白相间的运动装,白色球鞋,
给人一种轻 雅而又充满活力的感觉。
等她微笑着走近我的时候,我实在是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You are so pretty as a picture!"
(我不习惯用中文夸奖别人,因为我觉得用中文损人才是件快乐而收放自如的事情)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是情不自禁而不是别有用心地夸她,
假如我这样做确实满足了我别的一些用心的话那只能说是巧合,
或者说是我说了实话的奖赏。
真实是我们生命里最最宝贵的东西,
有时候它的价值完全可以接近甚至等于一个比较完美的谎话!
其实我只是遵循了一点点游戏规则罢了,即在女孩精心设计了她们的服饰和装束后,
你最好能给予发自肺腑的夸奖,否则你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感受无尽的痛苦。
因为她将再也不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见你,而是像个村妇甚至泼妇,
在她心中,你已经是个没有丝毫情趣的人了!
所以我们必须得夸,即使她的打扮会令你有些反胃。
这就好比我们在两种情况下决不能说一个女生长得很胖:
一种是她其实很苗条,另一种是她确实长得很胖!
听了我的赞扬,睿婕又笑得露出了她那两排雪白的牙齿,
我真的可以肯定她用的是高露洁--绝非广告!
当然如果高露洁公司非要给我广告费,我是不会拒绝的。
她不出我所料地问道:"你来了很久了吧?"
那种特别美丽可爱的女生即使再谦虚也会在无意中表现出自己的骄傲,
比如她和别人约会便断定对方会早早地来等她,这一点以往我是很看不惯的。
但睿婕的出现让我改变了看法,我觉得人家长得美丽是明摆着的,
让你多等人家化几分钟的妆也是应该的呀。
所以我很真诚地答道:"噢,不是很久的,还不到20分钟呢。"
确实嘛,才只有九分钟!
假如以前我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一定会打击这种自负的人说:
"没有,我也刚刚到,本来我还想晚点来呢。"
当然,我并没有给任何人听这句话的机会--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我推开门让睿婕在我前面进去了,这里有五张球台和一个羽毛球场。
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男孩在那里打了,看他们的年龄和听他们的口音,
很容易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教职工子女。
很多人对教职工子女及亲属的子女存有偏见,
认为他们仗着父母在学校当职而耀武扬威,
我认为不尽然,孩子就是孩子,他们的本性是善良的,
只要你加以耐心的引导,他们会跟别的学生一样听话和认真的--
这种想法在认识睿婕后变得异常坚定,
或者说在认识睿婕后开始萌芽并很快就变得异常坚定。
我们要了一张靠里的球桌,这样可以在捡球的时候轻松一点,
也是临近那两个男孩的球桌。
很显然我们一进去, f 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打一个球的回合数明显减少,无谓失误却明显增多。
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他们这样怎么可能打好球嘛?
我敢确定孔令辉拿冠军的那些比赛,
他肯定没有注意到看台上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在为他加油;
而输球的时候我就不敢保证了。
打了几个球以后,我看出睿婕确实不是我的对手--当然这是比较注意分寸的说法。
我于是开始有意地让着她,但这确实是件比较棘手的事。
我要表现得很弱但又不能降低她的兴致,这就是难度所在。
所以我做出很努力的样子左扑右扑地救球--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我在打排球--
而且我还要将睿婕的每一板扣球都接回去,
恰好回到她中路偏右的位置,还得全是半高球。
这样就可以保证她每板都扣得很舒服,她的兴致也越来越浓。
可见,人类都有虐待别人的欲望和倾向。
假如说一开始我还能应付自如,那么后来就有点惨了。
f己么 也是个系队替补嘛,她扣得多了就开始变线打边角,
让我真的开始疲于奔命了。
但我又不能反攻,还得一如既往地给她送正手位半高球。
这样一来我感觉自己显得有点狼狈了。
可气的是旁边那两个男孩也不时地看我,还故意发出刺耳的笑声。
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这也是因嫉妒而产生的表现。
他们的存在使我感觉这个世界更趋于完美,
当然,他们的笑声令我有些不可忍受,
有几回我差点跌倒,他们便笑得更夸张了,
哎,"聪明变傻瓜,这就是爱她的代价"。
要不怎么说睿婕是个好女孩呢,她很快看出了我的尴尬,以为我确实球技太差,
便减轻了扣球的力度,也减小了角度的变化。
但是我怕这样会破坏她的兴致,所以又对她说:
"没事的,力气再大点!角度变化也再大点。"
就这样,我折磨着自己的肉体,幸福着自己的心灵。
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吧。
后来那两个家伙竟停下来休息,我敢肯定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停下来看睿婕,也顺便欣赏我精彩的"扑救",实在太可恶了。
他们站在一旁嘻嘻哈哈,指指点点,还小声议论,
说着"这么差也敢带MM来打球"之类的话。
我都忍了,因为在睿婕面前我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我不想把这么辛苦才建立起来的形象轻易毁掉。
原来,"假打"(四川人可能懂什么意思)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睿婕终于也无法忍受了,毕竟我是她邀请来的嘛,
而在"教工之家"我明显应该算是一个"客人",她就是"主人"。
所以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客人"受到嘲弄和欺负而坐视不理,
她很大声地对那两个家伙喊道:"有本事你们来打啊!"
这句话正中他们的下怀,两个人争先恐后跑过来,嘴里喊着:
"好啊,好啊,谁怕谁啊?"
他们要来和 f记写 ,当然没准他们更愿意跟我切磋,
本来睿婕是想自己动手的,但是我看过那两个人的技术,
虽然与我差距甚远,但是打败睿婕还是轻而易举的,我怎么能让睿婕受这种欺负呢?
所以我主动向睿婕"请愿出战",她很吃惊地看着我,我示意她不用担心,
在她脸上的疑云还没有散尽的时候我已经上场了。
对方也出来了一位,是较弱的那个。
我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以21:8拿下第一局,
于是他们派出了第二位选手,可是也被我以21:12击败。
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给对方任何进攻的机会。
于是他们俩拿了衣服灰溜溜地逃走了!
而接下来便是睿婕对我彻底的刮目相看和无限的崇敬,
她说的那些夸奖词我现在想来还觉得有点过了,所以就不写出来吧。
总之,彼时彼刻,我感觉自己在她眼中真的比刘国梁还刘国梁!
“让我们感谢弱者吧,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取得任何成功!”——不是我说的。
我说过谦虚是我的一个优点,我喜欢默默无闻,
不喜欢一天到晚在人前大声买弄自己的能耐,因为声音大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一只母鸡常常会咯咯不休,让人感觉它好像是产下了一颗钻石,
但事实上只不过是一枚鸡蛋罢了!
我以这样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已经不用再向睿婕做任何的解释了。
她除了觉得我为人谦虚外,决不会认为我是在欺骗她,
她是如此善良和单纯,只有南极洲上空飘落的洁白的雪花才能和她相比,
因为只有那儿的雪花才是没有被污染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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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看见那匹马了么?
我要去流浪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因为年轻,所以流浪。
我最深爱的人啊,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把手给我吧,我发誓,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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