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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n (我喜欢蓝色吗),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远走高飞14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Apr 25 21:53:05 2001), 转信

发信人: flybat (我家的猪跑哪去了), 信区: Love
标  题: 远走高飞（14）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1年03月10日21:19:2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十四）开  始

"有很多事情，尤其是爱情，它的开始和它的结束一样，往往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
没错，这句话是我说的，之所以再次把这个"公理"搬出来，
是因为我和睿婕不知不觉开始恋爱了！
我不大想把其中的细节说出来，所以引用了前面一句话，但是这显然没什么用。
假如大家非要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好吧，我记得那是在这样一个晚上……

那天从旧馆回来后，我换了鞋就去睿婕楼下等她去跑步。
夜风有些凉，树枝和树叶也在风中颤抖着，
整个世界都在向人们述说着一个消息：冬天真的来了--出去南半球和赤道地区。
照例在十点一刻的时候睿婕下来了。
于是我们开始往操场跑--我注意到她今天没有带外套，
我欣喜地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衣服，终于明白什么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了！

那一晚月亮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
一定是怕它反射来的光线破坏了我和睿婕正在享受着的那份静谧。
还是星星比较调皮，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这个世界，我感觉它们是在偷看我们呢！
跑完步我和睿婕信步走上了看台，我仍然走在睿婕后面。
我两手攥着那件衣服，却不敢给  婕披上，直到手心都攥出了汗！
该死的星星，能不能别这么亮？
我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一样，心跳也加快了。
我竟然希望那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晚，这样我的脸色就没人能看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阵夜风吹来，睿婕停了下来。
她缩了缩身子，两手交叉抱在胸前。
我一见时机到了，便顾不得脸红发烧什么的了，
上前一步轻轻地将衣服披在了睿婕的肩上，
衣服里散发出一阵雕牌洗衣粉的清香。
我专门为跑步准备了两件外套，轮换着洗，轮换着带，
我想总有一天能用得上的。

说到洗衣服，我不是吹，我洗衣服可比老六洗得干净。
老六洗衣服先用手搓几下，然后放洗衣机里搅一会就直接晒了，
他说洗衣机比他洗得干净，这叫先"粗加工，后精加工"；
而我则是先让洗衣机洗，我再用手搓，
也是"粗加工，后精加工"！
但其中的不同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又说远了--我是想换个话题，缓解一下自己的神经。
当我把衣服披在睿婕身上的时候，
她没有拒绝而是抓住衣领转过身来看着我："谢谢。"
天啊，难道我已经成功了？！
我确实没有什么经验的，别吓唬我！

我们在看台的最边上坐了下来，可能是  婕累了吧。
这个位置我们恰好可以看到最多的星星。
就这样，我们静静地坐了大约五分钟，谁也没有说话，都看着夜空发呆。
我知道夜空很美，可是你也不能老看它不看我啊！
虽然是在这样一个安静冷寂的冬夜，但我心里那股热流却不停地撞击着我的心，
让我有种想要大声告诉她我爱她的冲动，可是我却始终开不了口。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希望睿婕也在干着同样不容易的事！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光芒，像是在期待什么的发生。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我竟勇敢地抓住了她的手！
"睿婕，你愿意做我的girl friend吗？我是认真的！"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唇。
她的胸口开始快速地起伏，她的嘴唇开始蠕动，但我却什么也听不到。
见鬼，难道真的十九岁以后听力下降？

终于她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知道我的肩膀不是很宽厚，但是足以承受她这一靠！
我将她紧紧地拥抱在了怀里！
感谢上帝！感谢    牟尼！感� 孔子！感忻  主席！感� ……
我真希望那一瞬间化成永远，即使我就在那刻死去，我也无怨无悔了--
敢说这话是因为我到现在还活着！
我怎么可能让睿婕一个人在世上承受孤单和悲痛呢？

我很想对所有人大喊，喊出我的幸福和誓言--我会爱她一辈子，至死不渝！
到了这样一个时候，我明白，我彻底掉进她的"陷阱"了！不过我乐意！
你能够体会我那种幸福，不，你一定不能，
只有我，只有睿婕，只有我们知道，
只有我们能体会到那一份感动与幸福！
一段感情的开始往往才是最激动人心的，不是吗？

"你，你不让我再做你的GRE friend了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感到她在抽泣！
"你在责怪我没有诚意，对吗？
对不起，我想我是太在乎你了，反而害怕被你拒绝，
真的，我不能失败，因为--我必须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你能原谅我么？"
我松开一只手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真的好美！

"其实，我很感激你，是你在这段最紧张最难捱的时间天天都陪着我，给我鼓劲。"
她竟然这样想，我觉得自己有点罪恶感了，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不全是为了追她么？
"这你可别全赖在我身上哦。要知道你们天蝎座女孩可是最聪明最独立的，
没有我你可能比这做得更好。只要--我不给你添乱就好了。"
说实话，第一次在她面前很随意地讲话。

从前也许真的是太在乎了，所以总是费尽心机地应对她的问题，
生怕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
而这一刻，我像卸掉了千斤重担般自如，
当然，我也决不会在这个浪漫的时刻轻松到随意谈论臭豆腐如何好吃的地步！
这样的轻松其实不一定是好事。

在文章开始不久我就说到过关于"珍惜"的话题。
确实，当我们通过不懈的努力得到一样事物或者一份感情时，
就会开始变得懈怠而不如从前那么积极和认真了。
就像我一进清华就开始"堕落"一样。
这种情况也被称为"跷跷板"定理，
就是说当有一方用力时，另外一方就会放松，很难保持平衡的。
既然我懂得这个道理，我就会有意识地防止自己犯这样的毛病。
总之，我会加倍地珍惜睿婕的！

那一晚，为了让自己能清醒得更久，我故意喝了一杯咖啡才上床。
我没有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兄弟们，我想先独自安静地享受这一份幸福。
不过，我在送睿婕回寝室后专门去买了五根火腿肠、五袋方便面和两袋瓜子。
他们见了吃的竟然忘了开"公判大会"，此刻他们已经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这样一个安宁的夜里，没有人可以打扰我，
只有睿婕的面容在我的眼前像一朵玫瑰一样地盛开，久久不败！
我将刚刚在看台上的那一幕反复细细地回味了十六遍--也许是十七遍，
然后终于带着幸福的微笑睡着了……

与睿婕相恋后到来的第一个节日竟然是圣诞！
前一天夜里下了入冬来北京的第一场大雪，将整个清华园都给刷了一层浓重的白色。
竟然就赶上了一个"白色的圣诞节"，这总会让人激动不已的。
可是那时已经很接近期末了，而且又遇上化工系传统的"学生节"，
所以我和睿婕都没有太多时间来好好地安排过这个圣诞。

所谓"学生节"就是在每年的十二月份左右一个月时间里，
举办一些竞技或娱乐活动，让同学们放送放松。
对我们系而言，"学生节"几乎就是每年最大的节目，
从一开始就是活动不断，舞会，卡拉OK大赛，羽毛球、篮球、乒乓球等球类比赛，
而最盛大的就是闭幕式了。

一般来说，闭幕式的形式是一个"游园会"，可以猜灯谜，做各种游戏，看电影，
据说今年还新开了"赌场"，最后还有抽奖。
这样盛大的活动全都是由同学们自己承办，所以本来是想让我们轻松轻松的，
最后这一系列的活动却弄得大家手忙脚乱的。
不过闭幕式肯定要一定是会经过精心准备的，所以我年年都会参加--
就冲它那个免费抽奖我也要参加！
而今年我准备邀腩ｆ家黄去。

由于有了闭幕式的打算，所以我放弃了过一个盛大的圣诞的计划。
再说了这毕竟是洋人的玩艺，以后出了国再过也不迟的。
不过，女孩似乎对这种"舶来品"特别感兴趣，
什么圣诞节、情人节在她们眼里肯定要比清明节、端午节要有意思，
当然我也不太过端午，因为据说屈原也赛过龙舟，吃过粽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圣诞节那天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睿婕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们寝室秀秀的男朋友陪她去教堂了，真浪漫！"
"噢？你在暗示我？"我无奈地笑了笑，带着歉意。
"知道就好，圣诞节还让我在这儿陪你吃食堂！哼！"她确实有点怨气了。
"你这一说不就不是暗示了么？呵呵。"见她没笑，我也只好严肃起来哄哄她，
"别这样嘛，对不起，是我不周到好了吧？再说了，我不也陪你去了教堂么？"
"你哪陪人家去教堂了？"她开始指责我了。
"是，我是没有陪人家去，我陪你去的呀。教堂，教堂，教室和食堂嘛！"
这时才见她稍微笑了笑，我的心里也好受了些。
是啊，这么美丽的女孩落在我手里，不让她快乐，那我就真是该被千刀万剐了。

从食堂出来，我们决定走路去旧馆，因为想欣赏雪景--
关键是我对自己的车技还不是很有把握，尤其在这样的雪地里。
如果在这样无聊的圣诞再把睿婕从车上给摔下来，
那我不仅要被千刀万剐，还要被碎尸万段，拿来做火腿肠了！
她挽着我的胳膊，慢慢地走着，我由于内疚而没敢多说话。

"其实从小到大接近我的男生很少，我爸把我管得特严。
所以，我希望你能永远对我好，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很少这样严肃。
"我当然会对你好，小傻瓜，关键是我们现在确实很忙啊。
周末是我们系'学生节'的闭幕式，我们到时候再好好玩一个晚上，好吗？"
"啊？"她一脸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脸说，"到时候再说吧。"

转眼就是周末--文学和艺术作品里时间过得更快！
在"新东方"上课时，我又提起了晚上的闭幕式，并问睿婕愿不愿意去。
睿婕面露为难的颜色说："你们那些老师都要去的，不太好吧？"
"没事儿的，这是'学生节'，以往几次都没有什么老师和领导的，真的。"
我努力争取着，"那天圣诞就没有陪你去真的教堂，今天就让我作一点补偿嘛，
你看你也该放松一下了，要不会累垮的。"
"那我晚上给你电话再决定去不去吧。"她这样回答，我便不再多说--
因为这个时候讨厌的逻辑老师已经进来了。

晚上我专门梳洗了一番，又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便坐在电话旁等着。
电话旁边又放着十二朵白色的玫瑰，那是我下午买的。
我本来想买红玫瑰，因为那代表着热情，
但我更希望我和睿婕的感情能永远都那么纯，那么浓
--白色是最不容易褪色的！
当然，我也考虑到了睿婕如果不去，那我也不会去的，
这些玫瑰则只能作为一种补偿了。

电话终于响了，我连忙接起来，是父亲打来的。
他告诉我张阿姨出院后一切都还康复得很好，
我便祝他们新年快乐，他让我以后别往家里寄钱了，自己留着用。
挂上电话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响。
我忍不住给睿婕挂了电话，是她接的。

"睿婕，怎么样？去吧，我到你们楼下等你。"我满怀期待地说。
"嗯，可是，我们早点离开吧，好吗？"她答应了！
"好，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们就走。我马上到楼下去等你。"
放下电话我就捧着花出去了，我很感谢她能答应陪我度过这个晚上。

睿婕那天穿的是一件红色长裙，外面套了件高腰的绣了一些碎花的小衣服，
很有些像少数民族女孩，很漂亮--其实她穿什么都那样好看。
我把花递到她手中的时候说："You are so pretty as the second picture！"
"谢谢。"她冲着我像往常一样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笑容，
一天看不见，我都会很慌张，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到了"游园会"门口，我将两张入场券拿了出来，
装扮成圣诞老人的看门人发给我们一人一叠他们自制的"钞票"，
并告诉我可以用来买东西吃，还能去"赌场"赌钱！
进了门睿婕就问我怎么会有两张入场券，
我正要回答，迎面走过来一位任课老师，
我还没叫呢，睿婕倒先叫了声"张老师"，然后对方答道："哦，睿婕啊？"
我问她怎么会认识的，她说她的亲戚就是在我们系工作的。

她继续追问我怎么会有两张入场券，我说：
"老六下午做了一套GRE全真模考题，考了2080分，
这是他第一次做模考题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所以晚上准备去旧馆背再做几篇阅读以示庆祝，入场券就送我了啊。"
"他怎么会这么用功啊？"睿婕开心地笑了。
白色的玫瑰衬着红色的长裙，看上去和谐美妙。

我们四处走动着，人很多，睿婕便停下来看走廊上的灯谜，我也陪她看。
她指了指其中一张问我："知道是什么吗？"
我见到谜面是这样的，"专吃金火木--打一医学术语"，
便笑道："这个太简单，换一个，换一个。"
她不同意，非逼我说，我只好回答是"水土不服"。
"嗯，算你过关！"俨然一副长者口气，不过很可爱。

然后她又指着另外一条问我："这个呢？"
那张纸上只写着"因--打一谚语"，
"这个也简单，换个难的，换个难的。"
"不，你说嘛，我不知道谜底，你说吧！"
她像个好奇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打消她的积极性：
"呵呵，其实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换个字多点的吧。"
"好吧，饶了你。"

我也给她找了一个谜语："看这个，你猜对了我请夜宵，猜错了，就你请哦。"
"哼，谁怕谁？'托儿所--打一京剧名'，唔，我不听京剧的呀。"她为难地说。
"别着急，这很简单的，好好猜。"我鼓励她。
难怪很多人说女孩子认真想问题的样子最好看，当然睿婕不想问题也好看。
"哈，有了！"一分钟以后睿婕叫道，"群英（婴）会！对吧！
晚饭我们吃点什么呢？听说九食堂还有点吃的哦。"她很得意地笑着说。

"这个太简单了，呵呵，不玩了。嗨！瞧那边好多人，赌场耶！"
她竟然小跑起来，原来睿婕也会这样激动，果然是天蝎座的！
在赌场我换了些筹码，然后看着她赌"大小"。
没想到女孩子也这样嗜赌如命啊！
赌场算是整个"游园会"里最热闹的地方了，
人声鼎沸，赌徒无数，还不乏女中"豪杰"！

从没见过睿婕像那天一样兴奋，大把大把地下注，押"钱"。
如果赌也徒能够发家致富的话，那我早就成了百万富翁的儿子了。
睿婕也不会例外，她总是买大开小，买小又开大，输得一塌糊涂。
她竟然还让我去给她弄"钱"来！
好嘛，我算看清她的本性了，不过没办法，谁叫我遇上了呢？
我四处去找兄弟，最后终于从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那里搜刮来一把"民脂民膏"。

哎，这以后要是过日子该怎么办哦？
在此，我郑重地劝戒各位--千万别赌博！
我有位兄弟在BBS上用虚拟的筹码赌大小，输光了就向系统贷款，
贷了又输光，最后把自己"养"的一只电子小鸡也给宰了，因为没钱买鸡食！
幸好赌场不收人做抵押，否则那晚估计我就出不来了！

睿婕输完钱终于依依不舍地跟我走了，看她玩儿得这么痛快我也很高兴。
她已经忘记自己说的要提前离开了！
我们进了一间放VCD的屋子，在后排坐下来。
这儿又在上演《大话西游》--唐僧说到："贫僧愿以一命换一命！"
说着就拿起禅杖往脑袋上砸；
至尊宝就在这个时候把"月光宝盒"给打开了，将他们都带回了五百年前！
太熟悉了，我自己都能演了--假如我长得跟孙悟空再接近点的话！

终于盼到了最后抽奖的时刻，大家都在拥挤着，大声喊叫着自己的入场券号码。
三等奖--我没中，二等奖--我不拿，一等奖--见鬼！是老五的！
一只好大的玩具狗！真的是"狗屎运"！
难怪说傻人有傻福--幸好我是个聪明人！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人群开始散开，我和睿婕也开始往外走。

我们正在商量去哪儿吃夜宵，老五叫住了我们。
我们回转身，只见老五正抱着雪白的玩具狗跑过来，他对我说：
"三儿，现在六个兄弟里面就你有GIRL FRIEND，这个就送你吧！你看着办哦！"
"啊？老五--谢--谢……"没等我说完，他就跑了，呵呵，腼腆的小孩！
我早就知道，你不送给我还送给谁呢？好兄弟，哥哥一定记得你！
我将玩具狗递  睿婕手里，说："收下吧，这可是兄弟送你一份好运啊！"

那一晚，虽然气温很低，但闭幕式上残余的热量和热闹却似乎一直聚集，
直到很久很久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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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看见那匹马了么？
      我要去流浪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因为年轻，所以流浪。
      我最深爱的人啊，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把手给我吧，我发誓,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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