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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d (木马),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爱已成歌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un 21 17:35:01 2000), 转信

一、 相识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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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呢？
当拥有时，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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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是我的高中同学。认识她，有很久了；但彼此交往，了解，则是
同到北京上大学以后。我到了清华，她在中财。
那一晚老同学聚会，在北邮。初进象牙塔，大家都感触颇多，谈笑
不止，只除了她。作为唯一的女生，她自然倍受关注；但即便别人搭话，
也大都一笑答之，淡淡的。
吃完聊完，到散的时候了。因为只我的车能带人，自然义不容辞要
载她回去。
我们都没有兴致骑上，于是默默地走着。夜很黑，我甚至看不清她
的脸。
忘了谁先开的头，我们聊了起来。很惊讶的，她话很多，而且很中
的，很有自己的看法。在那样的夜色里，人的心情也很容易慢慢敞开。
我说起了L，说有朦胧的好感；她则很害怕，害怕她的国文老师继续追她。
“才上了他的两节课，他就邀我到他的宿舍，对我弹「莫斯科郊外
的晚上」。我不是不想给他机会，可是我真的还太小，我害怕答应了以
后，我们又会变，我变得不再爱他。”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神色。忽然感到，我原来一直不认识她。
那一年，她只有16岁，却似乎已经比我大很多。
高中时，她是冲着考少年班来的，比我们都小两岁。扎着一条松散的
辫子，走路时两手总捧在胸前。摆手，摇头，捂着嘴笑，举止都象是一个
只会用功的小孩。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的额。头发向后梳着，脑前留出一
片，就有好事者给了个“亮晶晶”的外号。可惜时至今日，我也没有机会
问一问她，听没听到过。
从那一天后，我便视她为知己。知己是不需要常常见面的，所以除了
偶尔通通信，我一年以后才又见到她。
见我来，她也很高兴。说着话，不觉已到晚饭时间。她说南门外有家
馆子不错，顺便可以去取她在黑龙潭的照片。
“给我一张吧。”
“行啊，不过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我审查过了才能给你看。”
“去过灵山吗？灵山挺好的。”
“我也听说过，我很想去的，可班上组织不起来。”
“这个里脊点得不好，太荤了。”
我很少在饭馆里吃，无从应答。
“L？”
“唉。她不大爱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何况，她
考去上海，理智地想一想，就该知道。你呢？”我想问那个老师。
想不到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垂头半晌，说：“现在有个男孩和我关系
挺好的。”把照片递了过来。
第一张我就看见了那个男生，轻轻搂着她的肩。她的辫子不见了，头
发散在肩上，笑靥如花。
我方才大乱。一时间，手竟有些颤抖。慌慌张张地看完照片，还给她。
“嘻嘻，一个星期前给Can写信，还说我这四年肯定不会有男朋友呢。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
“这些事不是自己作得了主的。”我一句话也不会说了，只是凭着本
能随口答上几句。
她象是丝毫没有感到气氛不对，自顾自地说着。现在想来，她一定是
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了，替我掩饰着罢了。
我终于坐不下去了。随便要了一张相片，起身告辞，她也没留。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失魂落魄的，画废了一张白图。
几天以后，我平静下来。也许我没有喜欢过她吧，我这么对自己说，
直到把自己说服。
终于，我写了封信给她，说了这些天我心里历经的一切，还回请她
来清华。最后，我问她：“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会喜欢吗？”唉，我
真的好傻，她怎么可能回答呢。但时至今日，我没有后悔过写这封信。
约定的时间、地点，她到了，玩了一个白天。五道口有家爆肚满，我
又推掉了晚上的家教。带她去吃肉饼。
这一晚，我们又聊得很尽兴。也许是学文科的缘故吧，很多事情她都
想得很深，是我从没想到过的，有时甚至无言以对。看她的眼光里，又多
了一份敬仰。
那时「校园民谣」正势不可挡。她说最喜欢『流浪歌手的情人』。
“我们屋有个同学都陶醉得不行了，尤其是那句 '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
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我们都说，要是有个流浪的歌手，
她一定会答应作他的情人。”
几年以后，当「校园民谣」已快被人们忘却，这几句歌词成了我的签
名档。
我们还是推着车，穿过语言学院，在学院路边还发现了一个竹器市场，
忍不住都买了一些，最后在地质门口送她上车。
“今天晚上过得很开心。”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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