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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d (木马),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三, 情为何物?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un 21 17:35:42 2000),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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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若有语,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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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四。新室友们定要看我的相册,然后对着那几个女生评论一番,
每看一个都要开我一个玩笑,我也嘻嘻哈哈地随便答几句。自然,问到了W。
应该在意料之中的,我却没有想到。思维忽然便象停滞了一般,我说不出
一句话。
我的心事,从此暴露无遗。给同学,也给我自己。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
每天晚上的联席会议,我都成了讨论的主题。
他们帮我分析,她现在一定没有男朋友,否则我应该至少见过几次,尤其
是去火车站送她。
“没时间啊!”
“怎么说这种话!还有什么事更值得你花时间吧?”
“中财这种地方....她都大四了,你还等什么等啊!”
我终于下了决心。
那一阵国展有个计算机展览,我也应召去服务。但既然如此...
我偷得几张票,推掉了一个周六,去约她。欣然应允。
带她穿行于人丛之中。到处都是自己人那注视的目光,我至今不能忘。
隔行如隔山。那次展览多媒体的东西又不多,我们只是走马观花,幸好她
的兴趣还不算小。我们停在了一家叫Progress的公司前。屏幕上在循环播放一
段动画,主角是一只可爱的小青蛙,从水中走上陆地,解释Progress的含义。
有些术语,我就给她讲解;她匐在卓上,静静的听着,微笑着。如果她靠在我身
上....我偷偷地想。两个室友从边上过,我浑然不觉,给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们却知趣地走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会成了我最幸福的一刻。
回去,在320车上,她背对着我。我贪婪地盯着她的发髻,有一种冲动,要
扳过她的肩,拥她在怀。离中财一站一站的近了,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
“你周末一般都玩什么?”
“翻翻杂志呀,小说呀什么的,看看录象,很无聊的。最多打打羽毛球。”
我窃喜。毕竟我是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大好机会。
“什么时候到清华来玩吧!你也很久没来了。”
“好啊。”
我开始学吉它。初学自然惨不忍闻,但室友为了我的终身大事,都苦忍着。
我开始制定长远计划,要在12月,给她过生日,给她听为她而奏的歌。选了一
首「青春」。
再一个周末,我帮人搬家,顺便去找她,不在。回来时再找了一次----她
到清华去了!一问,4点走的,现在6点半了还没回来,估计是室友留住了。
那段路,那天我只骑了22分钟。
可是她居然早已经走了!老三没有认出她,挨了我一顿骂。唉,真不凑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许许多多不凑巧中间的一个。
又一周以后,是11月4号。
我去找她。坐在她们的操场边,无聊的看着别人踢球,和嬉戏的小孩。
“上次怎么回事。你6点半了还没回去?”
“我顺便去邮局想打个电话回家,结果排了半天队。挺不巧的。下次吧,
有机会我会再去的。“
“要不就今天下午吧。国家乒乓球队要来访问,晚上还有「秋日传奇」”
“今天下午啊?唔....我还要洗澡呢。...那,我三点钟去吧。”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还刚开始呢。托了北交大的一个老乡,帮我打打简历什么的。哼,一
次我把他那儿的鼠标弄坏了,他赶紧说'没事,没事',生怕我觉得抱歉。其
实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过意不去!”
“哈哈。”我也笑了笑。
终于耐不住,我们去北邮了。逮住个同学,吃了他一顿。洗饭盆时,我
无心中却却听见....
“....?”
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笑了笑。隐约听见:“交大的。......他
不敢打我!”
心乱如麻。
下午,她四点才来。虽然等得确有些着急,但还是挺高兴的把她迎进来。
看国家队表演已经太晚了,只好呆在屋里玩玩游戏。
那时我们屋只有一台486,还没有光驱和声卡,C&C是根本转不动的,我
只能和她玩一玩DYNA。
到今天,我还在想,如果当时可以听听音乐,看看影碟....
她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让着了,但她还是每每被鬼追上。又一幅
不甘心的模样,理一理头发,跺跺脚再重新开始。等她熟一点了,我又跑过
去害她。她马上叫起来,佯怒,捶我的肩:“讨厌,不许过来!”
两人一起开着玩笑,也是一个很快乐的下午。
世事难测,之前我从没有认识到这一点。F,几年没见的老朋友,偏偏那
个下午不请自到。说不想见他是假的,F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的友谊已经经
历了十多年的考验;但,兴趣索然的我,怎么也说不出“欢迎”两个字。
另一个错误是不该到大家去吃晚饭。正是拥挤得象蚂蚁一样的时候,三个
人都很扫兴,话少了,气氛也有些尴尬。等了大半个小时菜才上完,出来就已
经6点40了。旧馆7点放录象,她还要给家里打电话。
幸好那时留学生楼的磁卡电话是不用排队的----自然,拿着我的卡。
我很少做过什么正确的事,但我相信这一定是其中之一:约摸着卡快打完
了,我又买了一张,刚好来得及递到她手上。唯一的遗憾,是她只埋头说话,
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中,是否有一些感谢和欣赏。
电话打得很尽兴,但录象却是赶不上了。遗憾了一番,只好再回去打DYNA。
大约9点吧,她该走了。我和F一起送她。
我做错过多少事,已经数不清了,但再也没有一件,能错得比那一次更厉
害,无可挽回。在屋里,她就说了一次有点冷;我自然问要不要衣服,她说不
要。在我生活的圈子里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也就没有再往下坚持。出了楼
门,她咳嗽了一声;而F马上拿出一件毛衣,一定要她穿上。她矜持了几句,
还是穿了。这时的我----如梦初醒。
F并无意拆我的台,他和W只是初见。但他平时就非常懂得待人处事之道,也
很会替别人着想。我才明白,我缺的远不只是时间。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一周以后,旧馆又放秋日传奇,我再约了她。
正好那天一个高中同学来了封信,字却太难认,我就请她一起看。“什么时
侯找个女朋友,让哥们儿也高兴高兴?”“是啊,你什么时侯也快点找一个吧?”
“现在。”我这么想着,心中却隐隐一沉。
坐在我的床上,我指着窗外:“我这个床位置挺好的,躺着还能看见月亮。”
“你还那么浪漫吗?”
我从没想到旧馆的投影录像效果会那么差劲,否则我肯定会重新考虑是不是
要请她来的。她什么也没抱怨,我很不安。
再一周以后,我租了海体两个小时的场地,买了球拍和球,约她周五来玩。她
却有事,就改到周日。好久没打羽毛球了,还特意请室友帮我热身。
第一次嘛,自然应该教她打高远球。但听着她一遍一遍地抱怨“我苯死啦!”
我却无言以对。现在我有时还会想,当时就只是和她玩一玩,是不是更好?
话越来越少。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打完了我再请她来看《面具》,没答应。
几天以后礼堂放《阿波罗13号》。我又去约她。历尽辛苦终于打通了电话,得
到的只是一句“我有事儿。”
“我去找你?”
“别来了。”
当天晚上,因为一件蒜皮的事,和老五大吵了一架。四年来头一回。
到11月27号了,离她的生日还有正好一星期。我要去约她。我要准备好蛋糕,
还有音乐和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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