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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chen (嘟嘟~~职业低手),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校园情人(四)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May 23 03:22:06 1999), 转信
李若鱼再见周剑萍是在下个星期一,当时周剑萍在校园里的路上把她拦住,两人一同
走向一块草坪。
“上次的事你要原谅我。那都只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周剑萍道。
对周剑萍的解释李若鱼早已料到,听了这句话,李若鱼立刻想好了几个回答:
一、“那么你说什么事我应该当真呢?”
二、“那不是你心里所想的么?”
三、“无论是不是说说,都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你对女人的不尊重。”
四、“那你为什么要说?你不能不说么?”
实践中她选择了(二)。
“当然不是!”周剑萍道:“我是喜欢你的,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我不是拒绝他
了么?”
“是因为你还没玩够我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你在这么说!”
“好了!我向你道歉!当时他们在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说了。”
你自己就没有自己的言行标准吗?李若鱼想。你说这种话,总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
己是如何想的。再说,你有这样的朋友,自己也很难好到哪儿去。无论如何,周剑萍花花
公子、不学无术这是路人皆知的,他与我是不合适的,我们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
“算了。”她柔声道,“你也不用向我道歉。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你就并不了解。”
“你原谅我了?”
“不!──当然,可以说原谅你了。但是,我想我们俩并不合适,这也许你也已经看
出来了。”
“你说什么啊!就为这事吗?好了,别生气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项链,道,“
这根项链赔你好不好?”说着就想把项链往她头上戴。项链纯金制成,串着一块红宝石,
很是漂亮贵重,但李若鱼虽觉得它漂亮却估不出它的价格。
李若鱼边躲边说:“不!你听我说!我是说我们俩的关系到此结束!你听明白了吗?”
“你还是不原谅我?”
她本有点想说“是的,我已经玩够你了。”却终究换了句平和的话:“不。我是说我
已经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再次听到这么直接明了的话他已不能再逃避了。他以前从来未被女孩如此直接明了地
甩过(当然,实际上是没被女孩甩过),一时之间倒也说不出话来。
李若鱼并不以为她向他提出分手会使他如何难受,所以她相信对她的提议他不会难以
接受。不过看他怔住不说话,她又觉得有些不忍,于是又道:“我是说我们俩一开始就并
不了解,其实我们俩是不合适的。”
“我们俩没什么不合适啊!”周剑萍说这话看上去也有一点道理。事实上,他俩在一
起时一直都是很恩爱的,即使在那天晚上以及现在,从俩人的言行及态度中也看不出有什
么吵架的样儿。
“是不合适。”李若鱼觉得话已说完,结束道:“我要走了。当然我们以后还可以做
普通朋友。”
周剑萍却拉住她,道:“就这么走了?”
看他不愿放手,李若鱼看他一会儿道:“怎么?”
“我不想让你走。”
“那你想怎样?”
“我……”
“你想让我等你玩够了我再走?”
“不是玩!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你真的喜欢我?你了解我吗?你对我并不了解,又怎么能说喜欢我?”
“我当然了解你。我对你不是已经够了解了吗?”
“不!你不了解!”她严肃道。了解我的身体当然也算了解但那只是我的一小部分。
“我了解你的!我是喜欢你的!”
“你了解我什么?喜欢我什么?”她有些好奇。
除了她的任何人都看得出的美丽以外,他本来一直以为,她是个非常温顺善良天真柔
弱的女孩,但这两天她又表现出很强的自尊和坚决果断,使他一时有些糊涂。不过他确实
是喜欢她的。他知道。
“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接着她好象是在帮别人总结教训,“其实我们的相识本
身就是个错误。”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和我分手?”
“你认为这是小事?我不认为。也许这就是我要和你分手的原因。你总不会没了我就
会活不下去吧?”
看他怔了一怔,她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去。却听周剑萍道:“站住!你就这么走了?”
实际上,李若鱼一开始的料想并不准确,虽然周剑萍的女人很多,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
不愿轻易接受这次的“抛弃”,正如越是常胜将军就越难以接受失败一样。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应该问你要一笔钱再走?”李若鱼笑道。她的笑容依旧灿烂如
花,只是周剑萍此时已无心欣赏,当然她也不是为周剑萍而笑的。
“好!你走吧!你可不要后悔!我周剑萍要你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事实上,
如果李若鱼问他要一笔钱再走的话,他倒会觉得好接受一些。
李若鱼没有回答,却暗暗叹了口气。叹这口气有两个原因:她心中遗憾他为什么不能
善待她一点她们毕竟有过美好的时刻,同时她对他会继续纠缠她的担心也解除了。
李若鱼和周剑萍分手的事情校园里也很快就知道了。第二天周剑萍就带了个艳丽女人
出现在校园里。不过这些李若鱼都没有注意,她一直在用功看书要把上个星期失去的时间
补回来。
漂亮女人总是男人们谈论的话题。就在大伙儿看见李若鱼上周剑萍的“大黑鲨”的那
天晚上,陈小明他们宿舍里的人就谈开了。
“哎!你们知道吗?强化班的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今天上了周
剑萍的摩托车。”说话的是老三。陈小明他们宿舍共六个人,他们按年龄大小分别称老大、
老二、老三……。陈小明是老五。这时宿舍已熄灯,大伙都躺在床上。
“什么时候?”老二。
“就刚才,大概九点半吧?”
“不是回宿舍?”
“不是!我看着他们往校门口开去的。”
“完了!小明!你完了!”老大。
“什么我完了!”陈小明道,“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别开玩笑了。”
“不骗你!唉,那女孩叫什么名字?”陈小明确实不知道她名字,只知道她和他一届
,是基础科学强化班的学生。
“怎么,还有兴趣啊?”
“少罗嗦!”
“那女孩叫李若鱼。就是‘像条鱼’的‘若鱼’。”
“以前没看见他们在一起啊?”老四。
“是啊!速度真快!”老三。
“那骚娘们,真看不出来噢!”老二。
“我看那女生不像是那种人么?”老四。
“你也看得出来!我告诉你,越是正经的女人骨子里越贱!”老大。
“哎老大,你搞过几个女人?”老四。
“你干吗帮那女人?是不是你也看上那小贱货了?小明啊,你有同伴了。”老大。
“住口!别废话了!你们吃饱了没事干背地里议论人家女孩干吗!”陈小明。
“怎么,心疼了?别忘了她已经是人家的了。现在说不定正在……”老大。
“什么心疼!我只是说你不要太无聊。老说女人干吗!”
“算了!那种女人,搞了也没意思,还是不要去说她了。”老二。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老三。
几人静了一会儿,老大又道:“哎,小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小明。
“对那条鱼啊,就这么算了?”
“什么‘就这么算了’?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
“没什么?你上课一直盯着她看,不看老师看女生,我们都看见了。”陈小明他们和
李若鱼不是一个系,陈小明是建筑系,但有一门课和李若鱼的班级一齐上。
“废话!不看美人看老头?再说,世界上漂亮女孩那么多,我每个都看,那就每个都
‘有什么’了?”
“不过你看她特别色迷迷的。”
“你看她才是色迷迷的呢。”
“好了!睡觉吧!”老三。
“小明啊!你也不要怪我。我只是为你抱不平而已。”老大。
“我知道了!我很感谢你的关心!”
实际上,陈小明对李若鱼确实一直是很喜欢的,自打这学期开学时上那门数学课起。
他一眼就被李若鱼的美貌容颜所吸引,以至上课常常看李若鱼当然主要是在听得无聊时看
美人儿解闷,他看她两只眼睛大大地注视着黑板上的样儿很是有趣。由于李若鱼向来不对
男人的注视有什么反应,陈小明可以很安心地看她。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有过被她怒视逼
退的尴尬境遇,偶尔与她大大的眼睛相遇他也看不出她有多少恼怒之色,这确实使他安心
但他也并未有更贪婪的注视对她,不过,他看她确实确实要比看其他美人多得多。
但他们的交往也仅限于此,所以陈小明说他和她根本没什么也一点没错。对她跟上周
剑萍他确实有些难受但也仅此而已。他只是有些担心他以后看她是否会有些不方便。但事
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那几天他发现他仍然可以放心大胆地看她。
陈小明和李若鱼真正认识是在学校里宿舍区的一个小面店里。当时李若鱼与周剑萍谈
话回来,已错过了食堂的开饭时间,于是就走进一家面店要了碗鸡蛋面,陈小明也画画儿
画晚了。
小面店共有四张方桌,陈小明进去的时候李若鱼一人一张桌子,另外还有一张桌子空
着。陈小明一眼就看见李若鱼静静地坐在那儿,使原本简陋的小屋平添了亮丽的光彩。
陈小明走上前问李若鱼道:“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他指的是李若鱼对面的位子。
李若鱼的回答颇令人吃惊:“这张位子不是我的。”实际上,平时李若鱼是不会这么
回答的,而是简单的说一句“可以”,今天却说了这么一句。
陈小明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坐这儿?”
“我的意思是,这张位子不是我的,你坐不坐这儿都可以。”
于是陈小明就坐下。女孩儿的话很是有趣,但听起来却似乎很有道理,陈小明一时倒
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叫陈小明,大小的小,光明的明,耳东陈,你以前大概见过我。”陈小明道。
李若鱼对陈小明是有一点印象的,她知道上那门数学课时陈小明常常注视她。对男人
的注视她一向是不闻不问,她想,被男人看自己并不损失什么,而如果男人能通过看她得
到美的或性的享受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好呢。当然,她心里还是本能地厌恶那些过于贪婪
甚至淫邪的目光的。但陈小明却是非常柔和的以至她虽然知道他经常长久地注视她心里却
并无任何厌恶或不安。另外,实际上,陈小明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陈小明的漂亮并不是男人的英俊,而是,就是漂亮。这样的漂亮人们通常用“奶油小
生”来形容。对此陈小明的态度是不作评论,因为他认为人的容貌是父母生的与他本人无
关所以评论一个人的容貌对那个人是没有多大价值的。当然实际上听到人家称他为“奶油
小生”他还是很高兴的,无论如何漂亮总比不漂亮好。不过他一直想把“奶油小生”中的
“奶油”去掉,于是就拼命练健美,他想如果身体练得非常强壮的话,人家总不能再好意
思称他“奶油小生”了吧。不过他的想法并不是很成功,事实上,他虽然把身材练得相当
匀称健美,但还远未强壮到能弥补他容貌上的奶油气的程度。
“见过。”李若鱼点头道。她现在才知道这个经常注视她的漂亮男孩名字叫陈小明。
“我是建筑系的,90届,和你一届,你是基础科学强化班的吧?”
“嗯。”
他本想问她叫什么名字但一想自己已知道她的名字再问的话是不是太虚伪于是道:“
我知道你叫李若鱼。哎,你爸妈为什么帮你取名叫‘若鱼’?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像鱼吗?”
“不知道,我没有问过我爸妈。”他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唐突但她却并未在意。她本来
以为他会问她的“芳名”但见他一开始没问她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接着她又想
就算他知道她的名字恐怕也会问因为一来他可能没话找话二来他可能也不会让她知道他已
经知道她的名字了,他直接说他知道她叫李若鱼却使她颇感意外。
他仔细看着这女孩。这些天,这女孩一贯清纯的面容中更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气
质,这种温柔气质根植于对人性美好的认同。
女孩的面来了,于是埋下头吃面,并不管对面那位男孩的注视。那个男孩的目光有点
像早春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洒在女孩身上,女孩确实没有一丝不安。事实上,女孩敏感而
善良的心中甚至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对不住他柔情的注视。
看女孩吃一碗简单的鸡蛋面陈小明不禁想,她不是跟了周剑萍了么?不一定。传闻多
半夸大事实。但说她晚上九点半上他的车出学校,却相信应该是事实。
“听你口音,你好象是本地人?”
“可以说,我是上海人。我从小就一直在上海上学,我爸爸也是上海人。你是哪儿人
?”女孩对他也有些兴趣。
“离上海挺近,江苏无锡人。”
“哦,无锡啊!我妈妈也是无锡人。”
“哦?那你们家不在上海吗?”
“不在。我爸爸妈妈都支边去云贵高原了。”
“那你爸爸妈妈当初肯定是大学同学了?”
“是啊。”
“你从小就住在你亲戚家里?”
“嗯,住我大伯家里。”女孩儿没有经验,自己的情况全都老老实实地告诉对方。
那么,周剑萍说不定是送她回她在上海的家?不过,更可能的恐怕还是……。无论如
何,就算他只是送她回家他俩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呀?
可是,看这女孩,容貌中透着清纯,言语中含着潇洒与自信,一点也不像那种爱幕虚
荣、贪图富贵的女人啊?
陈小明的面也来了,于是也开始吃面。女孩儿虽比他先吃,但吃得比较慢,所以她刚
吃好,陈小明也吃好了。而实际上,两人几乎同时吃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女孩天性
软弱,从小又未受过什么挫折,一直在温和善良的环境中长大,反抗本能不强,故长大后
日常行为是极易受他人暗示影响的,她本能地感到他希望她吃慢点并受之影响。
两人一同走出小面店,五月傍晚凉爽的春风吹动着他们。陈小明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陈小明心想这似乎是不妥,又道:“那告诉我你的宿舍号码?”
“205。”
陈小明心里很是高兴,看她逐渐远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追上去叫道:“哎哎!”
女孩转头略带惊奇地望着他。陈小明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宿舍楼号呢。”女生宿
舍共有三幢五层楼。
李若鱼笑道:“三号楼。”然后走了。
实际上无论在周剑萍以前、当中、还是以后,和李若鱼认识并交往的男孩还是不少的
,认识陈小明对李若鱼并不意味着什么,虽然她知道陈小明想要什么。
由于学业紧张,又由于她一直对男女交往恋爱婚姻没有足够充分全面的把握,所以以
前虽然也有好多男孩想打她的主意,却大多被她以要看书为由打发了,而星期六晚上她通
常回家,男孩们也找不到机会。尚未开启的心灵被周剑萍强行打开,虽然她今天刚拒绝了
周剑萍,但心灵已经开启,她的理智也已不想再把它关闭。虽然她对性仍有一定的困惑,
但她暂时不得不把这些放一放了。无论如何,她相信她能把握住自己。
周剑萍对于与她分手虽然有自尊心受到打击的恼火,但他心里清楚他是一点也没有吃
亏的。他几乎一点钱也没有给过她,他给她乘出租车的一百块钱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
么,他那天想要送她的项链就值五千多元。周剑萍对外面的“行情”是比较了解的,他知
道以李若鱼的容貌身材、再加上学识风度,光光一个处女权就至少可以卖上一万元。走就
走吧!他想。但第二天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又立刻到校外找了个女人在学校里闲逛,不过他
并未遇上李若鱼,李若鱼一直在图书馆里看书,这多少使他感到没趣。
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三周剑萍摩托车上又换了个女人的消息就传的了陈小明他们宿舍里
。那天晚上熄灯后又听老三道:“今天周剑萍那小子的摩托车上又换了个女人。”
老二道:“昨天就有人看见了,你现在才知道?”
“那条鱼呢?那条鱼怎么不见了?”老四。
“这你应该问他们啊。”老二。
“这么快就被甩了?上周六还有人看见那女孩上他摩托车的啊!小明你机会来了。”
老大。
“管这么多干吗!你们这帮小子怎么都像长舌妇似的!”陈小明道。
“这么帮着她干吗?她又不领你的情!你小子,是不是也占过她的便宜了?”老大。
“你不要单相思了啊!”老二。
“这种女人,肯定不是原装货啦,小明你还是算了吧!”老大。
“说你们长舌妇,你们他妈还起劲起来了!”陈小明笑道。事实上,李若鱼离他尚且
遥远,他确实还未曾考虑什么原装不原装的问题。
“我们是关心你啊!”老大。
“行了!不要肉麻了!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哎!今天上午看见那条鱼,并没有什么两样么。”老二道。他们和李若鱼她们班级
合上的数学课每周三、周六上午上。
“这倒是,那妞儿好象一点也不在乎。”老大。
“说不定她只是想捞一笔钱,捞一笔钱就散伙?”
这恐怕不会,陈小明想。如果那样的话,李若鱼也不应该在学校大庭广众之下上他的
摩托车啊!再说,她这么快就捞够了吗?今天看她容颜,依旧清纯亮丽,怎么看,她也不
像是那种贪图钱财出卖肉体的女人啊!当然这未必能从脸上看出来。可是……
陈小明今天本想在下课后约她,但看下课后人很多没有机会与她说话,中午的时候他
打电话给她(每个宿舍楼下都有电话)说晚上想约她出来,她回答说她晚上没空她要准备
六级考试这几天都没空,于是他说祝你考好能顺利通过然后道声再见挂断了电话。他相信
她说的话,他打算等她考完再去找她事实上他自己也要准备六级考。
对他同舍对这女孩的肆意污辱他确实感到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只好一个劲地嘲笑
他们“长舌妇”,这倒并不很让他们起疑,因为事实上陈小明确实不喜欢讨论他人私事特
别是男女私事。
四级和六级是一起考的,同在六月初的一个星期天,大多数同学在大二下学期是考四
级,陈小明和李若鱼进大学时英语比较好,被分到快班但不在同一个班级,上学期就考了
四级并通过了。这学期继续考六级。进考场后他才发现她和他是一个考场他冲她一笑她也
朝他一笑。考试时他心情很是愉快自己觉得发挥得相当好。考完试后他走到她身边道:“
HAY!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你怎么样?”李若鱼道。
“还可以。有你这么一笑,我能不考好吗?”
“这么夸张啊!”李若鱼笑道。
“不算太夸张。我确实应该谢你!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不了。”李若鱼一向喜欢一个人吃饭,即使是肖雨和方小玉等人和她一起吃她也会
觉得有些别扭,至少她得尽可能保持和她们相同的速度,而且她吃饭时不喜欢讲话,她相
信别人与她一起吃饭对她对别人都不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与周剑萍的几次吃饭她更有点
把它们当作某种“义务”来看待。
“这──那晚上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去哪儿玩?”
李若鱼从拒绝到接受变化如此之快,却令陈小明一时惊讶。陈小明道:“到时候我来
找你,然后,到时候再说好不好?”
“行。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好吗?”
“好啊。”
晚上陈小明提前三分钟来到了李若鱼楼下,女生宿舍楼男人是不能上去的。李若鱼从
窗口看见陈小明已提前来到于是也就立刻下楼。下楼后李若鱼道:“你来早了。”
“我想早见到你。”
“早来未必能早见到我啊!”
“这倒是。不过,至少可以让我感觉早见到你。”
李若鱼点头道:“不过跟其他女孩约会的话可不要这么早,女孩不迟到就已经够好的
了。”
“你为什么不迟到?我今天是不是运气很好?”
“不,你跟我约会的话在这方面一直会运气很好的。我不喜欢迟到,我一般提前一两
分钟到达,最喜欢准时。”
“啊!要是世上女孩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在这方面。”她拒绝这种恭维。
“你想去哪儿玩?”
“我……你想去哪儿玩?”
“我哪儿都无所谓,听你的啊?”
李若鱼心道我也跟你一样。那么,去哪儿玩呢?唱歌跳舞?我并不精通,也不是非常
喜欢。看录像?那些港台录像看多了都差不多,难得有几部好看的。其实,我一向都是不
大会玩的,不如直接告诉他:“其实我是不大会玩的。唱歌跳舞我都不大会,兴趣不很大,
电影录像我也不大看。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我──那我们去学校的咖啡屋坐坐吧。”
“好啊!”
两人来到学校的“温馨咖啡屋”。这咖啡屋是校学生会的屋子,被几个学生改装成了
咖啡屋,和学生会一起经营。室内装璜还是很优雅而有艺术气质的,价格比外面稍便宜点
。里面是车厢座,主要是面对校园情人的。
两人要了咖啡,对面坐下。咖啡屋里布置得很是优雅静谧,放着美妙轻柔的音乐,李
若鱼倒很是喜欢。
陈小明望着对面女孩美丽柔和的脸蛋心里很是高兴,李若鱼也静静望着对面男孩漂亮
的脸蛋。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功课一定很好吧?”陈小明道。
“还好。你呢?”李若鱼天资聪明,学习也用功,成绩总在前五名之内。
陈小明立刻后悔自己为什么跟她提起功课。我的功课肯定不如她,他想。他的成绩在
三十几人的班级中通常排在十几位,确实不算好。“还可以吧。”他说,又道:“你没有
自己喜欢玩的吗?那你课余时间一般做什么?”
李若鱼想了想,她确实并没有多少喜欢玩的,但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玩的。像唱歌跳舞
,她并不太会,也谈不上喜欢,不过如果陈小明要带她去歌舞厅的话她也是不会反对的;
电影录像如果片子好的话她也不会拒绝;打牌下棋她水平都不错,象棋她伯父虽常下但现
在也已下不过她,但她对这些似乎也兴趣不大,不过如果别人打牌三缺一叫她而她正好有
空的话也是不会拒绝的。李若鱼道:“好象是的?我的课余时间──一般也在看书。不过
,我们强化班的课余时间本就不多,课程一大堆。”
听她口气里有些不满,陈小明笑道:“你当初报强化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啊。”
“是啊!不过我也不算太后悔。也有好处,现在学校里让我们选专业,我们可以在学
校各个专业中任选一个作为我毕业时的正式专业。哎,你看我选那个专业好?”
“我们建筑,还可以。计算机怎么样?你们不是强化过吗?文科专业恐怕不行吧?英
语呢?英语你不是很好吗?科技英语怎么样?你学了这么多基础科,把英语学好了,出国
说不定会很方便。”他认认真真地给她提建议。
李若鱼点头道:“对!谢谢你的建议!我决定──很可能选科技英语了。”
“不过,计算机最好也多学一些,如果要出国的话,其它方面最好也相应地要注意。”
“嗯!你呢?你喜欢自己的专业吗?”
“还可以。不过,我们建筑专业还要求一定的艺术素质,这一点我似乎不是太好。”
“是指画画儿吗?”
“是的。”
“这么说,你画画画得不怎么样了?”
“具体的景物画还可以,改天我帮你画张素描,不过艺术想象力似乎不够。”
“我一直看不大懂那些现代派画,你看得懂吗?”
“我就是也看不大懂才怀疑自己艺术想象力可能比较缺乏的。”陈小明笑道。
“你挺老实的么!”李若鱼也笑道。
陈小明心想这年头老实可未必是好事于是道:“是吗?这些我没必要骗你。”
李若鱼又一笑,她想,他是想告诉我其它方面他可能会骗我?真好笑,明明老实还要
不承认。唉,这年头!她暗地里叹了口气。
陈小明又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曾经有好几个人这样称赞她。她并不奇怪,也慢慢不笑了。
“哦!当然,不笑也很美。”
“用你绘画的眼光来看,美在哪儿?”
“你的容貌非常标致。但还不能算太美。不过你的眼睛特别好看,特别耐看,当然这
也使你整个容貌都非常耐看。”
“哦?那你能从我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她盯着他道。
他也注视着她,却又摇了摇头,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你能给我机会解答这个问题
吗?”
两人又喝了一口咖啡,静静坐了一会儿。
“你今年几岁了?”陈小明道。他一时忘了西方的礼貌。
“18周岁。你呢?”
“大你一岁,19周岁。我们──做个朋友好吗?”
“为什么你想要和我做朋友?”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很傻,陈小明也未想到她会这么问。
因为她漂亮?这当然是个初始原因,不过,她似乎还有很多其它更不寻常的东西。但现在
我似乎还总结不出。
“因为你漂亮。而且现在,我觉得你还有很多其它东西。”陈小明依旧非常老实。
李若鱼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她毫不怀疑男人之所以喜欢与她接近主要是因为她外
在的美丽,至少一开始是这样,有些男人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往往对她的美丽避而不谈,这
多少使她感到他们的不够诚实。
“你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吗?”陈小明继续问道。
“这要看你对‘朋友’这词是如何理解的。”依旧笑道。
这女孩确实够聪明!陈小明想。他倒很是高兴,他一向是喜欢聪明女孩的,他常常觉
得他跟那些愚笨的女孩根本就没什么好谈的。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智慧到底有多深
。如果他知道了,他还会喜欢吗?
陈小明点点头,却坐直了身子重新注视她,对面的女孩依旧清新可人。陈小明道:“
不错!很好!我们很可以做朋友!我相信你也是会愿意和我做朋友的。”
李若鱼眼睛亮了亮,却没答话,等着他继续。
“我对‘朋友’的理解是这样的,”他继续道,“当然首先,我刚才说的‘朋友’并
不特指男女朋友,而是指最广泛意义上的朋友。──这你一定会愿意的对不对?其次,朋
友当然是要两个人意气相投、志趣相投才能成为朋友的,判断的依据,当然最终只能是两
个人自己承认是不是朋友。”
“如果一个人说是,一个人说不是呢?”
“当然不是!否则不就乱套了?我说林青霞是我朋友,她就是我朋友了?我说阿诺施
瓦辛格是我朋友,他就是我朋友了?”
“也就是说,朋友是只能个人自己承认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朋友是随时可以被否定的?上一秒钟他还是你的朋友,下
一秒钟就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不是你的朋友了,是不是这样呢?”
“这──原则上,应该是这样吧。”陈小明有些疑惑,如果是长久的男女恋人也可以
这样吗?还是应该这样。也只能这样!难道还要他人来判断他们是否有感情了?这太可笑
了!不过,那么夫妻呢?夫妻之间也能因为一句话而分手吗?陈小明不得不补充道:“除
非,他们之间还有其它因素。”
“什么其它因素?”
“也不应该有什么其它因素?朋友就是朋友,大家愿意做朋友就做朋友,相互帮助,
就这么回事么!哎,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啊?”
李若鱼却不答话,而是重新开始看他。看她认真地看他,陈小明不禁做了个古怪的笑
脸,逗得她也笑了。她答道:“愿意。不过,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个回答可能已经没有多
大意义了,因为我随时可能说‘我们不是朋友了’而废除我们的朋友关系,你说是吗?”
“是的。不过,你说愿意还是有意义的,这样,至少在你说后面那句话之前,我们就
会一直是朋友,对不对?”
“还包括在你说那句话之前。”她补充道。
“对!”他笑道。“不过,”他又接道,“我现在很怀疑……”
她并未声响,而是用眼睛接了话。
他继续道:“我们将会成为世界上最长久的朋友。”
李若鱼点头道:“好!那么为我们最长久的友谊干杯!”
“干杯!”他笑道,“如果这儿有酒就好了!”
她却道:“一定要有酒吗?我并不喜欢喝酒可是我们一样可以做朋友对不对?我们走
吧?”
“是。走。”他点头,站起身。他默默送她到宿舍楼下,一路上只李若鱼说了句“今
夜星光好美”,两人互道“再见”,却并未相约下次的约会。
回去后陈小明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老二道:“怎么?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什么。”他并不想说什么。
“没什么这么开心?你小子是不是走桃花运了?”
“没有。算不上桃花运!走桃花运又有关你屁事?”他心里确实主要并不是走桃花运
的那种心理。
“是啊!走桃花运又怎么啦?咱们小明也该走桃花运啦!哎,是哪个女孩?”老三。
“别开玩笑了!要尊重他人隐私,知道吗?这才是有礼貌的表现。”任舍友如何说,
他也只说没什么。
已是六月,各门功课都要考试了,大二下学期是基础课将要全面结束专业课将要全面
开始的学期,课程是比较紧张的。但陈小明本身也似乎并不急着要再见李若鱼。直到星期
三他们一同上那门数学课时,课间休息(大学里的课一般是两节一上的)看李若鱼出去散
一会儿步,陈小明也出去道:“晚上有空吗?我约你?”
“不!要考试了。星期六晚上吧。”
“好啊!”
“还有。上课时不许再老盯着我,不许扮鬼脸!”这节课上陈小明仍老看她,她看他
时他却笑嘻嘻地给她扮了个鬼脸。
“是,不扮鬼脸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傻乎乎的,“不过看仍可以看吧?”
“无聊!”
“无聊才看你么!”话说出口时他才想这话不好,这么说好象她只是他的解无聊品似
的。他还并不太了解她。但看她轻柔一笑他知她不怪他而且他还可以继续看她。
星期六晚肖雨本想约她一起去看一场电影,那场电影不错但她想到她已和陈小明约好
于是就拒绝了。肖雨道:“晚上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她立刻转而道,“你另外找人一起去看吧。”
“方小玉不在,我就找你么!”
“方小玉她……”
“陪男朋友去了。”
“那你也找你男朋友么。”肖雨人很活跃,交际面广,实际上追求她的人要比追求李
若鱼的人多不少,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明确的男友。
“我心中的男友还未来到。怎么,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她没说错。她对“男朋友”这个词一直把握不住,所以,实际上,她从来
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有“男朋友”。她又道:“这么多男孩追你,你就找不出一个好的来?”
“也有好的,可是……”
“可是还未能打动你的心?”
“是啊。”
虽受到肯定,李若鱼却并不是很满意,她不由继续想下去。打动她的心?打动她的心
意味着什么?当然,是让她爱上他。那么,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慎重呢?因为通常爱上
一个人意味着一生的托付?不过,爱是一定能保持一生的吗?这种乐观主义的想法足够现
实吗?如果不够现实的话,那么现实中以一时感情决定一生的常见规则是否也缺乏根据了
呢?当然爱本身也意味着很多东西,很多权利与义务。那么,应该是哪些权利与义务呢?
这些权利与义务又应该如何规范与实施呢?又,回过头来,为什么爱要意味着很多权利与
义务呢?我们不是一直赞美纯洁的爱情么?在与陈小明上星期的谈话以后,她又精深地把
这个问题思考了下去,已考虑到了权利与义务的概念,现在想到这个问题又稍微总结了一
下。她对这个问题是如此深入地思考以至她本想问“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你呢”现在也
觉得没太大问头了。(实际上她现在主要在想应如何规范与“那个人”的关系。)
这时却听肖雨道:“那你晚上去哪儿?不是陪男朋友出去吗?”
李若鱼不好意思骗她,又想这没什么,同时又有点想把自己的某些思想(虽然这些思
想本身也还不是太成熟)灌输给她,于是她道:“不是‘男朋友’,是男人,也是朋友,
但不是‘男朋友’。”
“是吗?好啊!玩得开心!哎,现在你和周剑萍怎么样了?”她突然冒出了后面一句
话,她为自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而不安,不安地看着李若鱼。但她的不安很快消失了,
因为她发现李若鱼也没有任何不安的表情,她听见李若鱼说:“这些天我没有见到过他。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和他分手了么?”这些天她是没有见到过他,她们学校很大,要随便撞
上某个人并不容易,她的活动圈子很小,基本上只在教室、图书馆、宿舍、食堂,而周剑
萍和她不同教室,图书馆和食堂基本不去,去女生宿舍也只是找其他女孩。
“你们到底是怎么分手的?”
“就这么分手的呗。我告诉他我们不合适,于是就分了手。”她本来可以简洁地说“
我提出分手,于是就分了手。”而不必告诉她分手的原因,但一来她想肖雨可能会继续问,
二来她也不想强调是她提出分手的。
“其实,你早该知道你和他是不合适的呀!”
“唉!是啊。”
“当初为什么跟上他呢?”
她不由想到了与他初见的那一天,又叹了口气,道:“命运吧。我当时上了他的车。”
肖雨有些明白了,尽管周围没人,她仍用轻柔的声音说:“当时他带你去哪儿了?”
“一个树林子里。”
“他说是要带你去那儿吗?”
“没有,他说带我回学校。”
“你怎么能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呢?──当时你确实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嗯。不过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
肖雨心想那你也太大意了却没有继续说,她不愿过多责怪朋友。而实际上李若鱼也在
想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我刚看了那种录像吧,她想。录像的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过,过后苏小美半哀求半威胁她不要说出去时她立刻简单地答应了,以至苏小美有些不相
信再重复问了一句害得她不得不再说了一遍。不过,后来苏小美再邀她去看录像时她却再
也不去了。她和苏小美的关系现在仍然可以。
“哦!快七点了。我要走了。”李若鱼看了看表道。
“你们约好七点吗?他到楼下找你?”
“嗯。”
“笨小鱼!那你也应该晚一点啊?晚几分钟?”
“不。我喜欢准时。”她简单地说。她有些懒,不想多说。
这回两人是一起去看肖雨提议的电影。是李若鱼建议的,陈小明立刻接受了,虽然陈
小明搞了两张舞票,本打算带她去跳舞。
看电影时陈小明坐在李若鱼右侧。他先是轻轻玩弄她的右手,看她似乎并不在意,他
又开始轻轻抚弄她的腰背及左手臂膀,并把她揽向自己身边她也就乖乖地微侧着身靠着他,
两只眼睛却仍大大地看着银幕。他始终未触及她的大腿及胸脯虽然他心里确实想这么做。
如果他那样做的话她倒是很可能会拒绝的,他对她腰背的抚摸已使她很有感觉,她已不能
再让他抚摸自己的大腿及胸脯了。
电影结束后她朝他嫣然一笑然后把他的手从她身上拿开。两人手拉手出了影院。却听
身后有人叫道:“Hay!小鱼?”李若鱼回头,却是肖雨,原来她喜欢看这部电影, 干脆
一个人来看了。
“果然是你啊!你这坏鱼?重色轻友!”她追上前道。
陈小明还不认识肖雨,但立刻猜到她是小鱼的朋友,说不定今晚还曾约小鱼一起来看
这场电影,却被自己取代了。听她说什么“重色轻友”他并不生气倒觉得有些有趣,于是
接道:“哎,你搞错了!她这是‘重友轻色’,我是友,你是色。”
肖雨一怔之下,想想似乎也不错。李若鱼则立刻总结了一下,对于我来说,小明是色
肖雨是友这话现应这样理解。却道:“干什么啊!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嘛。我已先和他(陈
小明)约好了。”
肖雨现也已想通,但也不再继续,而是打量陈小明道:“你是?”
李若鱼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陈小明,”她拉着陈小明的手对肖雨道,“建筑系
90届的,和我们一届。”又拉住肖雨手对陈小明道:“这是肖雨,中文系的,是我最好的
朋友。”
两人相互致意。三人一同有说有笑地向学校走去。电影院在学校附近,三人都没有骑
车。
回宿舍后肖雨问:“以前没见过他么?刚认识?”
“是。”
“不想问问我我觉得他怎么样?”
“我以为你会直接说的。”
“这回你聪明过头啦!”
“那我现在问你了。”李若鱼确实有些好奇。
“怎么说呢?人长得挺漂亮,像那种‘奶油小生’、‘小白脸’,听他说话倒很聪明
。不过,总觉得,像个小男孩似的。”
“你是说他不够成熟是吧?”她点头道。
“啊对!”
“你看我成熟不成熟?”
“这──”肖雨想了一下道,“你也不成熟。我和小玉都认为你一点也不成熟。像是
,一直养在真空当中的小女孩。不过,……”
李若鱼不答,却用眼睛提问。
“我倒觉得你有时候好象挺成熟的。”
李若鱼一笑,道:“你认为你自己成熟不成熟?”
“我当然相信我已经成熟了。”
李若鱼转而道:“那就是说,你应该可以恋爱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继续,因
为她觉得成熟不成熟这种问题并没有多少讨论的意义。
“是啊,不过还没有合适人选。”
“不过,也不必急着长大。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年龄是最好的年龄,我只希望我永远也
长不大。”
“那当然。不过我们总要长大的对不对?”
“我知道。”
两人静了一会儿,李若鱼道:“我怀疑,你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奶油气才觉得他不成熟
的?”
“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人的内在与外表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就像丑陋未必是坏人,
漂亮也不一定笨,否则的话,你我不都是笨蛋了吗?”
“是!不过,应当承认,人的外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人的内在,人毕竟是一个有
机整体。当然,这种联系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很可能跟算命一样:也许,人的命运是和
他的生辰八字、手相面相有一定联系,但关键是我们不清楚其中的联系是什么。这大概是
人们最常犯的一种错误了。”
由于正处于期末考试阶段,双方功课都很紧张,两人除了偶尔周末约会之外关系并不
算热。考试结束后就立刻是假期,李若鱼的父母要她回去她上次放假就没回去这次觉得一
定要回去了,陈小明也得回老家无锡。当然是陈小明送走的李若鱼,他希望能在考试后和
她轻轻松松多呆几天。两人在车站分手时也并未恋恋不舍,事实上陈小明在送她走时更有
一种送他一位很要好的同性朋友走的感觉,李若鱼则笑嘻嘻的,她想反正总要走的反正总
要回来的,如果我真的和他好的话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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