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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rycamel (哭泣的骆驼),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东南爱情故事(3)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Mar 21 02:09:23 2001), 转信
那天早晨我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弄得宿舍的兄弟们都很紧张,以为我受了
什么刺激,上铺的大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关切地问:“兄弟,你没事吧?起
这么早,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哦!”
嗨!我能有什么事?我只不过急着去上我的英语课罢了。
冥冥之中如有天助,我和明竟然在成贤院门口不期而遇。明穿得很清纯:短袖
T恤,白色碎花长裙,丝袜凉鞋,长发披肩,背着小巧的双肩包,包上还挂着一个
可爱的绒线小白兔。标准的校园女生形象。更重要的是,明的确很漂亮,这可不是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你见过她,你就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当然,并不
是说她有什么“天使面容、魔鬼身材”,不,事实上她的五官长得并不精致,身材
也很一般,甚至可以说稍稍有点胖,但不知怎的,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她很美丽
,这个看法直到今天也没有改变。
我知道东大女生口碑素来不佳,什么“红颜自古多薄命,东大女生万万年。”
,“东大自古无美女,八千男儿泪如雨。”之类,但明绝对是个例外。
我们显然都对这次相遇缺乏心理准备,彼此沉默了几秒钟,作为男孩子,我当
然应该主动打破僵局,消除尴尬的场面。
“来这么早啊?”
“是啊,来背单词,你呢?”
我心说还不是为了你,但我显然不能这么说,于是我决定撒一个谎,虽然我平
时很少撒谎,但这个谎撒得还算自然,没露什么马脚,“我来练听力。”
“是吗,这么用功?”
“哪里,你也一样嘛。”
说着说着就到了,成贤院307,我对这个教室印象实在太深了,我在这上了两
年英语课,也是在这,我认识了明,还有她……
当时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明找了第二排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我则不动声
色地坐在了她的旁边,明看了我一眼,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至今都没猜透她那个笑的含义:是默许,是无奈,是讥讽,抑或什么都不是
?
但是那个笑容使我勇气大增,这是无疑的。
明是个自我要求很高的女孩子,学习也很认真,记得后来CET-4她考了96分,
这也是全班最高分。所以她坐下来之后就翻出一本词汇手册,开始背单词,丝毫没
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这让我颇有点气愤。但是,我还是找到了搭讪的借口:就是
那本李皖的《听者有心》。我于是把书递到她的面前。
“老大,你要的书带来了。”
——“老大”是我的创意,后来我也是这么称呼她的。虽然你可能在《古惑仔
》上看到山鸡这么称呼陈浩南,但用“老大”来称呼MM,我想我可能还是第一人。
看得出来她有点兴奋,一把把书抢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淑女风范,“啊,
太棒了!这本书我找了好久都没买到耶。你是怎么弄到的?”
“呵呵。保密。”
“哼,不说就不说,真小气。”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忽然,她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以后别叫我老大,我哪是什么老大呀。
”
我一本正经地答道:“是,老大。”
她显然被我逗乐了,“扑哧”笑出声来。
——她的笑容灿烂极了。
这时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快上课了。
我和明的那一排一共有三个座位,也就是说,在我的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可
是并没有人过来坐。当然,如果你上过或正在上大学,我想你一定会会心一笑:有
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用非说出来不可的。
那天她迟到了,307是个小教室,座位本就很挤,她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于是,她径直朝我这边走来,坐在了我的右边,这多少使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毕
竟,坐在两个MM中间和坐在一个MM旁边是完全两码事。
课间休息时,她居然又和我聊起昨天那场球,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场球
我们净吞三蛋,实在没有什么可炫耀的,更何况,我还想和明聊两句呢。可是,我
不能当着明的面对另一个MM发火,况且对方又是我的同班同学。于是,我只好陪着
她瞎扯,还要耐心地向她解释什么叫越位,什么情况下罚角球……
她听得津津有味,而明则趴在桌上睡着了。
大一时,除了英语课,其他诸如高数、普物之类好象都是大课,四个班100多
号人挤在一个阶梯教室里,坐在后排的连老师是南是女都看不清,所以那时听的最
多的一句话就是“兄弟,给我占个座”。于是,英语课结束以后,她就对我说:“
HI,帮忙占个座。”
MM的请求总是那么地难以拒绝,我点了点头,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金坛212
杀去。我现在的百米成绩是12秒9,我猜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就这样,我们一起上了两年的英语课,我也就给她占了两年的座位。就是说,
无论什么高数、普物,只要是大课,我们必然坐在一起。
渐渐的,班上开始有些传闻,大家看我们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我不是傻Q,
当然不会看不出来,我只是懒得去辩解,我知道这种事只会越辩越黑,况且,当时
我正一门心思地追明,哪有工夫管这些?“泡自己的妞,让别人说去吧。”我对自
己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喜欢我,她人很漂亮,成绩不错,也积极
参加社会活动,歌也唱得很棒,可以说是系里的名人,而我呢?长相就别提了,提
了让我伤心,成绩一般般,只是偶尔在校报上发些填屁股的歪诗,她怎么可能会喜
欢上我呢?
我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她真的喜欢上了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不免让我大吃了一惊。
那时还要出操,除了周末,平时难得睡上一个懒觉。一个礼拜六的早晨,一阵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们从美梦中惊醒,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骂了声“他妈的”(想
必电话那头那个可怜的家伙一定心电感应般地打了四个喷嚏吧,呵呵),离电话最
近的阿亚极不情愿地从被卧里爬起来,拿起听筒没好气地问“找谁啊?”
“哦,你稍等。”阿亚把听筒递给我,还冲我做了个鬼脸,谁呢,这么早打电
话给我呢?
“喂,你好,哪位?”我睡意未消,说话迷迷糊糊的象没睡醒的样子。
“是我呀,不好意思,扰乱你的美梦了。”
我听出来了,是她,“呵呵,没事,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PASCAL程序不会,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推辞,虽然我很想再钻到被卧里,一直睡到午饭时间
,可是我又不好拒绝她,第一,当时是星期六,我确实有空,第二,我是班上公认
的编程高手,不去别人会说我架子大,傲气。所以我只好告诉她,十分钟后楼下见
。
——当时我住六楼,8舍609,偶尔也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当时我还没有自己的电脑,所以只好陪她去学校机房上机。那时机房还在工陪
那边(现在搬到实验楼这边来,方便多了),与我所在的8舍正好是个对角线,很
远。好在周六早晨上机的人本就很少,所以我们并不急,边走边说着不咸不淡的废
话。
周末的校园显得异常地宁静,偌大的林荫道上没有几个人影,显得有些空旷。
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梧桐叶便漫天飞舞,做着生命里最后的绝唱,间或会有一名校
工默默地清扫着落叶。那位校工的样子我还记得,他主在附楼,有时也会主动与我
们说话,他说的不知是哪里的方言,我们一句也听不懂。他经常让我想起古时隐于
市的隐者。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了周润发早期的一部电影《秋天的童话》,纽约街
头的秋景拍得很美,但我却觉得似曾相识。
是的,那天早晨我和她的漫步就是一场秋天的童话。
她那几个程序在我看来实在小儿科,没用到一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这使她有
些目瞪口呆,连城“高手高手”。
当时的条件可不比现在,机房里不准玩游戏,也上不了网,一般除了打字和编
程,也没什么人去上机。所以通完程序之后,我们也就无事可干,于是我提议提前
下机,我还没吃早饭,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了。
她说好,午饭我请客。
碰上叉饭的好事,我向来是来者不拒,更何况一大早被拖过来编什么PASCAL(
这玩意当时挺流行,现在则已被淘汰了,变化真快!),敲她一顿也不为过。于是
,我点了两个素菜,一个煎蛋,一个大排,外加一盘鸭子,这差不多是一个女生两
天的伙食。
她对我的食欲显然有些吃惊,有点不相信似地问:“哇,这么多你吃得下吗?
”
“放心,保证消灭得干干净净。”
“看来我今天是亏血本了。”
“悔之晚矣,呵呵”
吃了她多少钱记不得了,只知道打饭时她的饭卡已经开始叫了。
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呢,PIG朱就朝我大嚷:“哇塞,小蔡,不要太滋润哟,
才上了两个多月英语课把她泡到手了,厉害,厉害!”
宿舍里几个兄弟闻听此言,纷纷跟着起哄,最可恶的就数大头了,叫着说情场
得意,要请大伙撮一顿,老黑听了连说有理。
我靠!有没有搞错?我决定和她好好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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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我来了,但却伤痕累累的走,
这是命运的不公,还是自己的愚笨?
天晓得!你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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