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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chn (小鱼儿),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世纪末爱の初体验(11)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Apr  2 12:31:20 2000), 转信

K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三十一号的早晨，学校里不上课，妈妈却很早就把川川吵醒了，川川心道：“又没
课，这么早醒来没事干，不如睡觉呢。”睡了一会儿，被窝里越来越冷，川川觉得
自己像是冻在冰箱里的桔子，于是又连忙起来了。

川川一个人，没事可干，川川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川川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又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过新年了，大
家都是快乐的，所以我也是快乐的，川川心道。

不知不觉川川来到了那个曾经和纱纱约会的公园。川川手一拍脑袋，心道：“真是
，没救了，怎么又到了这里。”川川还是走了进去。公园里有许多的老年人刚锻炼
完身体，收着东西往回走。川川踩在雪地里，卡擦，卡擦的，很有意思，有时候一
摇松枝，松枝上的雪快就会砸下来，有时候会散落在头上冰凉冰凉的。

这时候，川川忽然发觉，就在那条长凳上坐着一个衣裳褴褛的乞妇，脸上被皱纹所
掩盖，却把多年的沧桑显露出来。本来，川川总是对街边的乞丐不屑一顾的。这次
目光却落在那个老妪身上。可能她是一个人，自己也是一个人。

川川发现，那个老妪手里捧着一个又冷又硬的窝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咬下去，很
艰难的在那里咀嚼，牙没有了，因此，要吃完这么一个窝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请。让川川觉得惊奇的是，那老妪的表情。仿佛那老妪吃的是难得的美味，脸上显
露出的是一种满足的表情。

川川就站在老妪的面前，瞪大着天真的眼睛，望着那老妪。那老妪吃了半天，才发
觉站在前面的川川，于是很慈祥的对川川报以一笑。那老妪很丑，笑容却很甜，川
川也不由得笑了，老妪先打的招呼道：“你好啊，小孩。”

川川道：“嘻嘻，我要十八岁了，还小孩。”那老妪笑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
小孩阿。”川川道：“哈，我知道你们都会这样看，你们看不起小孩。”那老妪笑
道：“不，相反，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更羡慕你们。”川川得意的道：“是因为，我
们年轻，机会很多，很多事情可以重新开始，我妈也这么说。”老妪道：“不，还
有重要的一点，快乐永远是属于你们这个年纪的人。”

川川道：“老婆婆，这个窝头很好吃么？”老妪点点头笑道：“你要不要尝尝？”
川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妪，很显然，那不好吃，可川川决定试试。川川结果老妪
递过来的窝头，很小心的往嘴里放进去，没放到嘴里，川川已经闻到一股馊臭。川
川还是咬了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窝头差点没把牙给嘣掉，当川川慢慢咀嚼的时候
，还是忍不出吐了出来，差点还搭配上一些。

川川笑嘻嘻的看著那老妪道：“婆婆，你真是cool，这个我可欣赏不来。”老妪摇
摇头笑道：“到你真正需要它的时候，你才知道这是个好东西。”说完，接过窝头
又津津有味的咬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细心体味。川川就捉摸不通那有什么好吃的
。

川川问道：“老婆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老妪道：“我难道就不能一个人
在这里么？”川川道：“能阿？”那老妪微笑著看著川川，看得川川极不舒服。川
川道：“老婆，你知不知道，这样看人很不礼貌的。”老妪笑笑道：“呵呵，我看
到你我想起我的儿子，我曾经又两个儿子的。”川川心道：“怪不得，是不是没有
计划生育呢。”却道：“是不是，他们都不在你的身边了？”

老妪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看似喜悦又似悲伤，幽幽的道：“小鸟儿的翅膀丰
满了，总是要离开妈妈的。”川川道：“看得出，你很想他们。”老妪道：“呵呵
，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阿。”川川道：“我回家玩一点，妈妈就着急了。”老妪
笑笑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川川道：“你因此不快乐么？”老妪笑道：“
不，孩子，我很快乐。他们都很有出息，其中一个有小孩了。”

川川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在你身边？”老妪叹了口气道：“以后，你就会知道
的。至少，我很快乐？”川川道：“你很快乐？”老妪道：“呵呵，新年快到了，
大家都该快乐一下啊。”川川点点头道：“是的，婆婆，我想我很快乐。”心中却
掠过一丝黯然。老妪道：“呵呵，看得出来，你不懂快乐。”

“不，你们总喜欢说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懂，真的懂，我很快乐，同学们也都这
么说，不信你可以问他们。”老妪道：“是么，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不快乐
。”川川低下头来道：“我想，我是寂寞了。”老妪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寂寞
的时候。”川川点点头，道：“我有很多的好朋友的。”老妪道：“可是，他们现
在都不在你身边。”川川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老妪道：“你可以去唱歌，
跳舞，看场电影，或是去公园玩。”川川道：“我已经在公园了。”那老妪哦了一
声道：“我忘了。”川川嘻嘻笑道：“老婆婆，你知道的瞒多的啊。”

老妪笑道：“孩子，你看看周围，就在这个公园的周围，特别是那些年纪很大的人
，他们谁不都是经过许多苦过来的，他们的脸上的笑容不也很灿烂么？”川川道：
“那是为什么呢，我到觉得，快乐的时候快乐，不开心的时候，不必强颜欢笑，至
少自己为自己而活的。”老妪道：“是啊，他们的笑容没有掩饰什么，他们懂得快
乐。你懂么，孩子？”说着对川川笑笑。川川点点头道：“我想，我会明白的。就
像卢奇,我见到他快乐,我也觉得快乐,可是他不在我旁边，我就觉得难受。”老妪
道：“你并不希望他见到你难过，而难过，对么？”川川点点头道：“是这样的。
”老妪笑道：“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你也会开心的，对么？”川川笑笑，道：“
这我倒没想过，老婆婆，不过嘛，我想为他还是为自己，我都会很开心的。”老婆
婆微笑着看着川川。

川川忽然跑了出去，一会儿又跑着进来，从怀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老妪一个，道
：“婆婆，新年快乐！”婆婆笑道：“你也新年快乐啊。”川川笑着点点头，把苹
果咬了一口道：“婆婆，你也吃啊。”婆婆笑道：“谢谢你请我吃苹果。”说着也
吃了一口。

川川忽然悄悄的道：“婆婆，你是仙女儿变的么？”那老妪惊奇的看了川川一眼道
：“你怎么知道的？”川川道：“仙女总喜欢化作平民来帮助别人。”老妪笑道：
“你认为我是，那就是了。”川川道：“我能看看你的真面目么？”老妪笑道：“
我的面目在心里，你不用心是看不见的。”川川道：“我懂了。婆婆谢谢你。”那
老妪笑道：“谢我干什么？是我要谢谢你的苹果，只要你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快乐的
人，你就会实现你的许多梦想。”川川忽然又道：“婆婆，我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老妪道：“什么？”川川道：“在我看到你吃那个苹果很开心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很快乐。”老妪笑道：“我快乐是因为，那个苹果很好吃。”然后压低声音接着
道：“最主要是不花我的钱。”川川嘻嘻笑道：“我快乐是因为你快乐。”那老妪
笑道：“哎呀，你也说那么肉麻的话？”

川川笑道：“主要是有个很酸的老太太。”老妪笑道：“哎呀，你说我很酸？我倒
是会泡酸菜，你要不要尝尝？”川川笑道：“不要了，那个窝头就够酸的了。”那
老妪道：“那当然了，我是酸婆婆，哈哈”俩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川川心道：“
真的那么好笑？”川川准备离开了，说一声：“再见！”忽然一看，老婆婆不见了
。川川心道：“啊，她也会瞬间移动，哦，仙女嘛，詟不算什么厉害的本事。”说
着就走了。川川并没有注意，那婆婆在笑的时候，那酸窝头就掉进了椅子下，于是
老妪早就向那个窝头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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