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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那时我们不懂爱情-7
发信站: 听涛站 (Sun Nov 26 22:19:16 2000),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feeling 讨论区 】
【 原文由 roland 所发表 】

    夏日的夜空有一颗暗红色的巨星，名字叫大火星。那颗星的明亮
使得天蝎座成为全天最耀眼的星座之一，因此被称为天蝎的心脏。我
喜欢夏天的晚上，独自一个人爬上天台，眺望满天的星星。我会看到
明亮的大火星和她所代表的天蝎座，也会看到蝎子旁边暗淡的射手，
弓拉的饱满，箭在弦上，永远不知疲倦的瞄准天蝎的心脏。

    欣是天蝎座。
    我是射手座。
     
    我不清楚有关星座的传说，也不相信将人的性格、命运与星座联
系起来的种种说法。但是我曾一度对开隆手中的弓箭产生兴趣，希望
找到一个将箭尖对准大火星的理由。最终我并没有找到答案，但是这
个问题使我产生很多荒诞或浪漫的联想。我固执的以为这个单纯的星
相中包含一些古老又模糊的暗示，并且以为这些暗示会对我与欣之间
的关系产生一些神秘的影响。
    
    也许，这种影响并不让人舒服，因为那时的我似乎并不能很好的
理解分别的含义。我知道只要有相聚就会有分别，只是，可能，或许，
我们之间的分别到的太早了些。
    
    初三。
    又是一节喧嚣的自习课，空气中飞舞着粉笔头和嘈杂的说笑声，整
个教室好像一锅沸腾的粥。这个时候，班主任进来了，像一瓢凉水，教
室里立刻安静下来。班主任走上讲台，扫视着台下的每个同学。在确认
每个同学都在听他讲话之后，他宣布了他的决定：让我与翔子调换座位。

    我下意识的看了老师一眼。他的眼神充满了自信与肯定，笑容善良
而又迷人。我知道我没有听错，就开始慢慢的收拾书包。我书包还没收
拾好，班主任就离开了教室，仿佛他来教室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的不起
眼的小事。这次座位变动之换了我一个，我这样想着，有一点受宠若惊
的感觉，同时又有一点疑惑。我问欣是不是她或她的家长向老师说了些
什么，她疑惑的表情告诉我她同样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一边收拾一边
继续和左邻右舍聊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收拾好东西，离开座位
的时候，半开玩笑的对欣说：“总算换开了，我还以为要和你做一辈子
同桌呢。”
    欣笑了，什么话也没说。

    翔子是我的铁哥们之一，他的座位是第一排靠门的地方，也就是教
室的另一个角落。他像我一样能说爱闹，他的同桌是一位十分文静的女
生。不过我坐下才发现我的新同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沉闷，她对许多
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想我又找到一位新的聊友。我很快就在周
围形成了一个新的聊天小圈子，每个人都踊跃发言，每个自习或课间，
我们的周围都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可是我觉得我在新环境里生活的并不舒服。我的心中总有一种惴惴
的感觉，好像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或者将应该做好的事情做砸了。我
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犯了重罪的罪犯，被流配到了边疆。这种无稽的感
觉不断骚扰着我，只有每天放学和欣回家的时候才会减轻一点。但是我
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我的所谓感觉，我认为那不过是换了新环境后的不
适应罢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去找了班主任。我认为老师会给我一个调换座位的
理由，这样我的心就会踏实些。

    “为什么要把我换到靠门的那个位置？”这是我问老师的第一句话。
我本来想问得更简洁一些，比如“为什么要分开我和欣”，但是最终还
是选择了这句话。
    班主任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从我的瞳孔中看到我的大脑：“主要
还是觉得你太能说话了，可能给你换一个安静点的同桌会好一点。”
    我发现我像潘多拉一样愚蠢的打开了一个不该打开的盒子。那些空
洞而没有意义的长篇大论从老师的两片厚嘴唇中飞了出来，淹没了我的
脑子。
    他又在试图对我进行说教了，我应该在我的意识丧失之前结束这一
切。“我知道您这样安排座位的苦衷了。您为我们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能我以前是太调皮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上课说话了。”
趁他说话的间隙，我赶快表明立场，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明理懂事的好孩子。

    “你明白就好了。”他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想
找你谈谈了，你能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
    “真是蠢到家了，居然来自投罗网。”我自嘲的想。
    “其实你和欣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说的话突然变得不可
理解。
    “什么事情？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我
差点嚷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是反对同学的正常交往……也是给你一个缓冲的
余地……要负很多责任的……爱情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你们还小，
有些事你们不懂……我不会告诉你家长的……你们都是好学生，我也不
希望因为这种事影响学习……影响不好……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注意
……”他一直不停的说着这些暧昧的不着边际的恶毒的话，仿佛我做了
世界上最大的错事，而他本着我佛慈悲的精神替我扛了下来，并且希望
他的牺牲和努力可以感化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与欣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爱，我只觉得和她在一起
我会很愉快。至于爱情，我模糊的认为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美丽又遥
远，就像天上的星星。有爱的人一定非常幸福，需要付出许多努力才能
得到这样的幸福。我常常这样想。
    可是班主任的几句话就将我的憧憬和梦想打得粉碎。在他眼里，爱
情似乎是化成美女的蛇，是批着羊皮的狼，是从外面的花花世界扔进纯
洁校园的糖衣炮弹，是阻碍他学生升学的最大绊脚石。
    就算我喜欢欣，那又怎么样？喜欢就一定要分开吗？他凭什么这样
育我？他有什么资格这样教育我？问自己。就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多呆
了十几年吗？这点优势的唯一作用就是使他死的更早一点而已。

    “这就是他的‘谈谈’。”我失望的想。他再也不是那个饶有兴味
的斗争对手了。老师在我心目中仿佛逐渐幻化成一头散发着腐朽气息的
妖怪，喷吐着寒冷而剧毒的火焰。这火焰喷射在身上，使皮肤变得冰冷，
肌肉变得僵硬，感官变得麻痹。我尽最大的努力希望捕捉老师的每一句
，可是我的耳朵仿佛聋了，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我尽最大的努力希
望做出一个诚恳又有魅力的微笑，可是僵硬的肌肉却无助的将嘴角拉向
地面。我希望做出一些辩解，可是我喉头发干，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大
的石头，无法呼吸。我只好放弃了一切抵抗，呆呆的站在那里，希望尽
快结束这场煎熬。

    终于看到那两片嘴唇合在了一起。我像从蜘蛛网上挣脱的蜜蜂，一
+下子全身都获得了自由。有点虚脱的感觉。手心和额角沁出一层细细的
汗珠。
    “谢谢老师。”这是我恢复知觉后的第一句话。我知道这句话有些
不知所谓，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我应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耐心和
这样细心的老师，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老师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似乎认为我在嘲弄他。似乎我的眼
神真的看起来很真诚，于是他满意的说，你可以走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带上门，然后听见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砰然
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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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龙神，恐怖又尊贵，
在克莱恩掀起了恐怖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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