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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ong (Minisoft.NET),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微笑情缘 II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Dec 26 19:22:09 2000), 转信
突然发现自己沉溺在网路的时间,减少了一大半。
彷佛有了爱情之后,我便不再眷恋这虚拟的世界了,但是别以为我深陷在爱情里,
无法自拔,我告诉你,错!大错特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爱情这玩意儿,跟我想像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你以为微笑底下,藏的是一个快
乐的灵魂,嘿~我得说,朋友,你真的是天真的可爱。
说起我那逸文,大家可别忘记他老人家了啊!喂!我叫什么名字?
蛤?忘了!我是筱岚啦!呜呜呜~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好好好!我知道,更伤心的
是你们,因为我有异性就忘了人性两个字怎样写了,都是我的错嘛!
好啦!到底想不想知道我和逸文接下去的发展啦!再罗嗦,咬你喔!
说起逸文,他前一阵子考上云林技术学院的研究所。说到这个,我就有气!
“筱岚,我跟你说喔!我考上了耶!”哇!太棒了,他考了好几间,不知道他考上
哪一间。
“哪一间学校啊?”千万不要是云技。
“都考上了,但是我决定念云技。”妈呀!恶梦果然成真!
“为什么啦?我不是说云技不好,但是你没事跑哪么远做什么啦!”
我在话筒这头嘟嘟哝哝的,前两天才为这个问题吵过。
“不是才跟你说过,我的老家在那里,我想要去寻根。”哇咧!
“你想要去寻根,我支持你,但是请你不要在那里落地生根,那我怎么办?”
光想到电话费,我就坚决反对他去云林寻什么屁根!
“你啊!就乖乖地待在台北等我回来。”HO~想得美!
“你不是也考上交大吗?为什么不选一间近一点的?”我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
“如果会选交大,我就直接待在这里不走了。”对啊!待在台大不是更干脆!
“你们这些读书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书念那么多,到头来脑子都糊掉了有
什么用?”没事老爱拿些无聊事来烦自己。
“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于人会思考,越是不明白的事情,我们越要去追
根究底~”喔哦~又来了!
“好!停!你给我史脱普!讲重点讲重点!不要拉哩拉杂拉个没完!”
问我史脱普是什么意思啊?就是“STOP”啦!
“全天下最不会讲重点的人就是你了,连你都可以来纠正我,天啊!我不要活了!
”
哇咧!有没有搞错啊?
“我哪有!我只是心比较细,习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很清楚,是你自己
没耐性听完,断章取义!”最讨厌那种话都不听完就直嚷嚷“我知道你的意思”的人了
!
“我一定是跟你在一起太久了,所以耳濡目染,被你传染了讲话找不到重点的坏习
惯。”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走到这种田地,也应该分手,免得近朱者赤,近我者废话
连篇喽?”其实说真的,讲到这里,好像真的完全没有重点了。
“分手?没那么严重,但是靠近你的确很容易废话一堆。”好哇!我跟他誓不两立
!
“喂!你!好,有关这个废话问题,我们等一下再来讨论,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我们原先在讨论什么来着,喔!对了,是在讨论你去念云技的事情。”
差点中了他的诡计!
“蛤?你还记得那件事?我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每次都这样!
“其实我不是反对你去念什么学校,毕竟你的路是由你自己去决定,但是我一直都
相信‘空间’会阻隔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有心这么做,但是我们没有共同的生活空间,
一旦大家都忙于自己的事情,时间久了,感觉自然就会淡了,那之前我们一起经营的感
情算什么呢?一场笑话吗?”我说得有些感伤。
“哎~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问题来了,就努力解决,这样不是很简单吗?”
算了!碰到他这种死硬的乐天铁齿派,谁都拿他没辄。
“好啦!是我鸡婆,我不管你了啦!”难道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很爱闹别扭吗?
“你又来了,每次讲不过别人就耍赖,要知道老婆帮老公管理一切杂事,本来就是
天经地义的事情。”是吗?
“如果我管得动你的话,那你就不要去云林。”我试图阻挡他排山倒海的决心。
“可是话又说回来,老婆也应该给老公一点自己的空间,让他去完成大事。”
HO!
“嘿!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别在那里乱认亲戚。”给他叫久了,他还真以为我是他
老婆啊!哼!
“我好伤心,凭我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你竟然不认帐,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哇咧!
“我跟你哪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有龙潭而已。”我记得关西和龙潭好像很近。
“别胡扯。”现在到底是谁说话没有重点又爱胡扯啊?大家来评评理!
“你才在胡扯咧!我不跟你说了,气死我了!”再说下去,我可能会咬掉整个话筒
!
“你又赖皮,别气嘛!说不过我也不是多丢脸的事啊!”什么话?
“是是是!你最棒!你最赢!”我要跟他分手,气坏自己的身子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本来就很‘淫’啊!呵呵~”瞧他笑得多暧昧多淫荡啊!
“呵呵!色鬼!哼!”我的鼻子喷出两丈高的气焰。
“我可是为了你才变得这么色耶!我牺牲多大,你都不知道。”HO~这跟我又有什
么龙潭啦!
“少来!这跟我一点龙潭都没有。”我极力撇清龙潭。
“这跟你才有绝对的龙潭咧!我跟你说喔!昨天我听到一个黄色笑话,不过既然你
已经变得纯洁,我就不能说出来残害你,更何况你一定也没什么兴趣听对不对?”
HO~这小子!
“我本来就是纯情少女,快点说!”
其实纯情跟听黄色笑话是没有多大龙潭的,我是本着研究的精神,对于这类笑话到
底黄到什么程度,我们应该要追根究底,冒险犯难,不畏艰难,坚持到底,嘻嘻~我还
是未能改变他的决心,想想连他的家人都拿他没办法了,我又如何能够影响他呢?女朋
友,呵~女朋友也只不过是个人罢了,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啊!所以我也只能眼睁睁地
看他开开心心的到云林去了。
他要搭火车下云林的那一天,我坚决不去送他,倒不是说怕我自己会哭得唏哩哗啦
什么的,而是我讨厌那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气氛,好像送走了他,他便像荆轲一样再也回
不来似的,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啊?很奇怪,在这种像车站啦!机场啦!码头啦等等地
方,人们都会有着类似的情绪产生。
好啦!不说这个了,反正他下云林也有好一阵子了,日子还是照往常一样的过,不
同的是,电话费却多了许多,呜呜呜~
想想看,有我这种女朋友,他实是在很幸福的,我体念他打公共电话会很辛苦,很
不方便,所以大部分都是我主动打过去,其实他也常会打电话给我,不过,他打来的时
候,我通常不在就是了。
最近我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所以晚上都尽量在外头乱逛,给自己找一堆莫名其妙
的理由不按时回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大概是白天的工作找得不是挺顺利的,但
是又拉不下脸回家,有点钱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电影院去耗一个晚上,没钱的时候,
就闲晃到大安森林公园,躺在草皮上看星星,想一些事情。
逸文有时候会跟我抱怨找不到我的人。
“筱岚,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不知道,让我想一想。
“没做什么啊!”我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
“怎么这几天十一点多打给你都不在?”我最近好像每天都混到十二点以后才回到
家吧!
“不想回家。”看看表,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今天也是十二点以后才慢慢晃回来。
“你还好吧?”不怎么好。
“不晓得,总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目标,好累喔!”有点想哭。
“是不是工作的事情,不要急,找工作不能急的,慢慢来。”废话!这个我也知道
!
“不是我喜欢急,而是我的荷包在急了!”原来在台北,颓废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
“你就是急性子,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阵子,别想太多。”我不喜欢回家!
“逸文,你这个礼拜六要不要回来?”我好想他。
“这个礼拜六我有一个MEETING,没办法回台北。”哎~我们已经连着两个礼拜没有
见面了。
“喔~”有点失望。
“怎么啦?有事吗?”没什么事,只是很想看你而已,但是我却没说出口。
“没有啦!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很想任性的叫他回台北,但是我不能。
“还好,一点点忙而已,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能有什么事呢?如果说想念一个人,也算是一件大事的话,他是不是会笑我太傻?
“没什么,你别乱猜,快点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要睡了。”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真的没事?”他好像还不太放心,我差点就要把自己没由来的思念倾泻出来。
“没有啦!再问我,咬你喔!”我装着很快乐的声音去熄灭他最后一丝的疑虑。
“看样子真的没事了,快去睡觉。”
挂上电话之后,我闭上眼冥想了许久,发觉自己变了许多,变得情绪化,变得很依
赖,变得很软弱。
然而这些转变,让我很无力,如果爱上一个人,会让人没有了自己,那到底算是一
件好事,还是坏事呢?我发现自己,茫然了。
这不像我,对吧?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我起身打开了电脑上了站,选一个平常不怎么使用的ID
,直接进入使用者名单。
莫名地我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或许是因为无聊,其实是因为寂寞。
忘了自己挑中了哪个倒楣鬼,我很少会去记别人的ID。
“Hi……”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Hi……”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嗨回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我忘了自己也是贼。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哇~接得蛮快的嘛!
“我是有正当理由的。”不为自己辩驳一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哦?什么理由?”嗯~让我想一想。
“因为我很无聊,这个理由够正当吧!”讲得实在是有够理直气壮的。
“呵呵~你还是学生吗?”喔!别又来了!差点忘了TALK的公式对话了。
“你怎么都打‘你’啊?我有说我是女生吗?”我真的蛮讨厌那些基本资料的东西
。
“你是没说,是我习惯打‘你’了,一下子改不过来。”哦~原来~
“你习惯跟女生聊天喽?”我故意问他。
“不是我习惯,而是我喜欢跟女生聊天。”嘿~诚实的小子,我喜欢。
“敢不敢把电话给我?”太久没有吓人了,哈哈~
“现在我倒有点怀疑你是男是女了?”果然被我吓坏了。
“看你敢不敢赌喽?我这个人很懒惰,不喜欢打字,直接用电话讲比较干脆。”
一个字一个字是要打到几年啊?
“好,反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记下电话号码和他的名字后,我承诺马上CALLIN。幸好这只电话在台北,要不然我
下个月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喂~请问李俊德在不在?”说真的,已经两点多了,打得又是宿舍的电话,真怕
会吵到他室友。
“我就是,你真的是女生!”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是女生,没必要那么惊讶吧!”
“只是像你这样大胆的女生实在是不多。”哈哈~那他就太不了解我了。
“久了你就习惯了,我向来如此,我叫陈筱岚,叫我筱岚就可以了。”简单地报了
名字。
“那你叫我阿德就行了,你是学生吗?”妈呀!不要问这些阿哩不答的问题啦!
“我毕业一年了。”以后我就录一卷带子自动播放,省得麻烦。
“什么学校?”闭嘴!
“唬大。”问我唬大是哪一所吗?唬人大学嘛!
“辅大?辅仁大学吗?”天啊!他以为我“花音”不标准吗?
“对对对~唬人大学的。”我顺着他的意思胡诌。
“听说辅大有很多漂亮美眉。”是吗?这个我倒没什么研究。
“大概吧!而且我还是唬人幼稚园直升唬人大学部喔!”没办法,资质优秀嘛!
“蛤?真的吗?”天啊!这叫我怎么接嘛!
“错!是煮的。”我猜他大概是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果然。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我是说我很会唬人,所以才跟你说我是唬大的。”
突然觉得欺负老实人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哦~原来~你实在是很有趣的女孩子。”大家都这么说,换一点新词啦!
“好啦!不跟你闹了,其实我心情不太好。”没看过有人心情不好还能跟别人哈啦
个半天,有说有笑的吧?
“怎么了?”他彷佛不太能适应我突然陷入的低潮。
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怎么了?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真的会好一点吗?
“为什么不说会好两点,好三点,偏偏要说好一点呢?”我提出了一个怪问题。
“因为时间是顺着在走的,一定都是从零点走到一点再走到两点,所以……”
哇咧!
“好好好!你给我停下来,你的重点是什么?”虽然我了解时间老大是个正经八百
的讨厌鬼,但是我还是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重点就是,你别跟我计较好几点了,你问我,那我不是要问妈祖?”哇~靠
右边!
原来重点是——没有重点!他还真懂得对付无厘头咧!无厘头没有重点,你就要比
他更没有重点。
“你可教了我一件事。”我无意识的玩着电话线。
“什么事?还有那是什么声音?”原来我玩电话线发出了一堆怪声音。
“没有啦!是我玩电话线的声音。你教我在遇到疑惑时,除了考倒老师之外,还可
以去问妈祖。”那她老人家会不会觉得很累?尤其是碰到我这个无厘头,每天都要脑筋
急转弯。
“好了,别扯这些妈祖太祖有的没的,快点说为什么心情不好。”看样子我把他给
惹毛了。
“看来你很没耐性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人发毛的样子,会让我很爽!哈哈~
“喂~我是在安慰你,做人要甘愿一点,把事情直接说出来不是很干脆吗?”
这么凶!
“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逼供?‘狼不系哇抬ㄟ啦!’”
(注:看不懂台语的,我翻译一遍:人不是我杀的啦!)
“我真的搞不懂你了。”哎~
“连我自己都不懂自己,更何况是你呢?”我终于称职地表现出心情不好的样子了
。他一定觉得很安慰吧!
“有时候保持一点神秘感也不错,不用太懂自己。”是吗?
“我对自己还保持什么神秘感啊?叫我洗澡时关着灯吗?”
“如果你关着灯洗澡,那正好告诉偷窥狂直接跳过你,反正没什么看头。”
哇!
“当然没什么看头!不不不!讲错了,是说关着灯,他哪看得到什么头啊?”
好像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敢开着灯看了,你以为偷窥狂有几个心脏?”气死我了!
“喂喂喂!我们原先在讲什么,不是说你要安慰我吗?怎么扯到我是不是关灯洗澡
这档子事啊?敬业点!不要老是要我在旁边提醒你!”
“你自己一直不说,难道又要叫我去问妈祖吗?”怎么这样子啦!
“安慰人应该要轻轻柔柔的,没有像你这么凶的啦!”我喃喃抱怨着。
“安慰女生才需要温柔的方式,对你,不用这么浪费。”蛤!
“我是女生耶!女生耶!”好歹我什么都有,虽然小了点,但基本上那还是存在的
。
“好,不要吵!快点讲重点,要不然我要去睡了,妈祖刚刚告诉我,她也很累了。
”
呜呜呜~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用大人的口气对我讲话!”我撒着赖。
“好~乖,来,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我去骂他,为什么不一次把你打昏,省得
你乱跑去害别人不得安宁。”这~这这~什么话!
“好啦!不跟你闹了,我都忘了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你累了就快点去休息,我
也想睡了。”我突然沉静下来。
“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敢丢下你不管了。”突来的沉静似乎使得空气凝结了起来。
“没关系,等我好一点再告诉你好不好?”我慢慢地缩回壳内。
“嗯~那你快点去睡。”
“晚安。”
挂上电话后,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讨厌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为什么不敢说出自
己心里的烦闷。
更讨厌的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念逸文。
我只是想说,思念一个人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时,让我觉得很害怕。
当爱情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时,我却一点一点地失去了自己。
好久没见到你了
亲爱的
我知道你的心
容不下别的事情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逸文也从研一升到了研二,虽然几乎天天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但是我大概一个月才能看到他一次。
刚开始,真的很想他,但是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忘了他的
模样,很夸张吧!但是,这是真的。
如果硬要去想,只能记得一个大概,模模糊糊的,没办法清楚地描出那五官凑在一
起的德性。
有时候,我会逼自己去想,想他的眉毛,想他的眼睛,想他的鼻子,想他的耳朵,
反正能想起,我尽量让自己不忘记。
或许你会觉得,我们真是奇怪的一对情侣吧!我自个儿也这么想呢!
他在云林过着忙碌的研究生生活,是不是真的很忙,这个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我在
台北,可是一刻也没闲下来呢!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奇怪,平常下班之后,我都在干
嘛啊?
很少待在家里,就算回到家里,也是抓着电话,不停的讲,连朋友都笑我,讲电话
变成我的副业了。其实我不喜欢讲电话,大部分都是朋友打来的,一讲就是好几个钟头
,其中有一半的时间,是我在吵着要挂电话。
我会主动且天天打出去的电话号码,只有一个,而且这条线直通云林。
可是逸文却不知道。
但是亲爱的
你却连声音也要收回
知道吗
每夜伴我入睡的
就是你的声音
我只能在电话线里
找到日夜思念的人影
别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觉得逸文变得不太喜欢我打电话给他,我知道他在烦很多
事情,论文、实验、家人,其他一大堆。
我也知道打去会耽误他的时间,但是我的理由很单纯,我只是想要听到他的声音而
已。
后来我打电话去的频率也没那么高了,一开始是不想打扰他,到后来,是根本就忘
记要打电话给他了,如果我好几天没打过去,他就会自己打过来给我,所以还是维持三
、四天联络一次的频率。
人,是一种习惯性的动物,一旦你习惯了某件事之后,很多曾经让你刻骨铭心的感
觉,都会变淡。
渐渐地,我在网路里又活跃了起来,想想看,我一个人在台北,一个月才见男朋友
一次,并非我不忠实,只是没必要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想着他吧!所以一个礼拜七天
里,有六天我是不在家的,旧的朋友要定期聚会联系友谊,新的朋友要办活动建立友谊
,偶尔朋友有事临时要帮忙,常常一个礼拜就这么过去了。
说真的,除了在电话里,我很少会想到逸文,但是,那是指在忙碌的时候。
事情会转变成这样,真的不是当初在KTV里大声嘶吼“谈恋爱”的我所能够预料
得到的。
忙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想念逸文,不需要什么狗屁爱情,反正我一个人
在台北不也过得很快活。但是上帝不会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忙得像条狗似的,他对我很
仁慈,让我多出了很多空闲的时间,至于这多余的时间,你问我怎么打发啊?
除了思念一个叫做“戴逸文”的人以外,其他我什么都没做。在这个时候,我会变
得很沮丧,很讨厌自己,很想马上冲到云林去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我有多么想他。然而
我只能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兀自编织着一些快乐的未来,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是快乐
的。
我幻想着,等他毕业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坐着火车,随便在哪一站下车,手牵手一
起去探险那陌生的城镇,也可以跳上一班公车,到了终点再下车,随意地在陌生的街道
上乱逛着,或者是在黄昏时,到海边去看夕阳,晚上跑到公园里的草皮上躺着看星星,
大声地唱着歌。
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会让我暂时忘记思念的痛,只沉浸在简单的快乐里。
然而在现实中,逸文仍然待在云林忙着他的论文,我也依然放逐自己在无边的夜里
。
等到我开始忙碌的时候,我却又忘了所有属于夜里的,漆黑的寂寞。
这种症状,就像感冒,逸文的声音像是感冒糖浆,喝了他的声音,我就会好一点,
当我以为感冒好了而不去吃药时,那讨厌的思念病毒,又开始侵袭我的心。
我以为爱情很简单,其实它一点都不难,因为我,笨死了!我发现,爱情会让人变
得很笨很笨,像我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玩过了头还是怎样,我突然发现自己鬼混了很久,往日忙碌的生
活,彷佛只是为了向自己证明:“我并不寂寞!”
我厌恶起这一切,厌恶起自己,在每一次想念逸文的时候,我就多痛恨自己一点。
因为我觉得他一分都不想我,而我却想念他一百分!
这实在是不公平,不公平到了极点!
在电话里,我努力地想从逸文的声音里,找出当初会和筱岚一起疯,一起笑,一起
闹的爱情,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但是,我再也不曾听过逸文对我说:我喜欢你。这宛
如天籁的四个字了。
我发现自己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很没自信,我甚至害怕如果有一天,假如我失去了
逸文,我会站不起来。
这真的不像我了,对不对?
有一天,我照着镜子,往日那个爱笑爱闹的我呢?跑到哪里去了?镜子里那个为爱
哭肿了眼的人,真是丑毙了!
当下我做了个决定,拭干了泪,我告诉自己,如果真的不适合,就放手吧!
我不想勉强一个对我没有感觉的人假装他还喜欢我,我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分手
了,大家还可以是朋友,这点肚量,我还有的。
终于,我提起了勇气,拨了通电话给逸文。
“喂~”逸文的声音,淡淡地传回了台北。
“喂~逸文,你在干嘛啊?”我想先稍微话家常,免得一下子切入主题会吓坏了他
。
“算紫微斗数,我有算你的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算紫微斗数,一点都不像是
处于危机状态下的研二生该做的事情。
“你毕业论文写得怎样了?这么闲(咸),小心得高血压!”我坏心的咀咒他。
“好哇!你咒我!我不告诉你,我算的结果喔!”什么嘛!
“不管啦!快点说啦!”我发挥牡羊“哥哥缠”的功夫,死赖活赖地要他给我一个
交待。
“别急,结果说你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会产生很多困扰,感情方面波动很大,
性格激烈、冲动,常常会惹祸上身,生性虽然活泼,但是好惹是非,感情不会专一。”
喂喂喂~这是什么结果啊?
“怎么都是一些负面的评价啊?你是不是专挑坏的讲?”我开始喷起火焰。
“这些都是我觉得很准的地方,其他的不准。”什么话!
“你全部念出来,还有这样的,不能加入自己主观的评价啦!不客观!”
“好好好!结果还说,你的命宫里有天机星,所以喜欢动脑,个性温和,待人客气
,又好行善,且具他人所不能的领悟力与研究心,所以人缘很好,深受他人欢迎。”
哇~好准喔!
“嗯嗯嗯~讲得完全正确,这个好准喔!”我眉开眼笑的赞美着。
“我就知道念这个会让你尾椎跷得那么高。”哼!这个本来就是事实啊!
“不要嫉妒我天生聪明,人缘又好啦!虽然我这么棒,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啊!
”
我这种人就是这样,赞我两句,我就开始摇首摆尾喽!哈哈哈哈~
最夸张的是,我根本忘记自己是打电话来要求分手的,还跟他讲得那么快乐。
哎~连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快乐的挂上电话后,我才想起来自己是要跟他提分手的。
天啊!我怎么这么糊涂,而且还变节得那么快,气死我了!不管!这次一定要跟他
说明白,所以我马上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怎么逸文的声音听起来老是懒洋洋的?
“喂~逸文~”轮到我开口时,我反而变得胆小了。
“咦?怎么又打来了?想我也不必那么夸张,真的一秒钟都不能没有我吗?”
男人!
“少往自己脸上贴粪了,我是有事忘了跟你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
“什么事?”臭逸文!他就不会多讲一些话,让我多一点时间思考怎么起头吗?
“ㄟ……ㄚ……ㄜ……你知道的嘛!”很纳闷别人都是怎么谈判要分手的啊?
“你在变什么蚊子?你不说我哪知道?”呜呜~谁来教我啦!
“你一点都不了解我,我好难过~”想办法拖时间!
“喂!别耍宝了,到底什么事快点说!不说不亲你喔!”哇咧!谁希罕啊!
“谁要给你亲啊?口水那么多!恶心死了!”我在话筒这头鬼叫着。
“那个时候怎么都没听到你在抱怨?”喂!这太夸张了吧!不是要提分手,怎么在
讨论亲嘴啊?
“先生!我只有一个嘴巴,哪有多的嘴可以抱怨啊?”这太强人所难了吧!
“说得也是,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老是没头没脑地岔题。”蛤!谁先开始的啊!
大家来评评理!
“我……我……我想……”怎么办?真的很难开口咩~
“你想怎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对我也应该要有个交待了。”
蛤?这什么对话啊?难不成要我拿出一颗钻石戒指吗?
“对~我就是要给你一个交待,我想……”还是开不了口~
“你想……娶我吗?啊!是说要嫁给我吗?”他脑筋秀斗啦!
“错!我要分手!”终于说出来了!
“………………”一阵静默。
“喂!你觉得怎样?”我想他也不能怎样。
“………………”还不说话!
“不要装傻!快点说话!”我大叫着。
“奇怪,这个程式应该怎么写比较好?你不是学过C++,快点帮我想一想。”
蛤?
“我什么时候学过C++?我只学过Turbo C而已,而且别问我,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早就忘光了。”HoHoHo~又被他扯离话题了!
“学过C也行啦!”谁管他的程式!
“喂!现在没空管什么稀不稀,拉不拉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要干嘛啊?
”
谁肚子痛要拉稀,叫他去厕所报到,别来烦我!
“哎~不是我不认真听你讲话,只是你那么糊涂,每次讲过什么就忘记,那我为什
么要那么辛苦去认真地思考你说的话?”那不一样!
“我现在说的是分手耶!你以为我没事干喜欢分手啊!”莫名其妙!
“你是今天才想分手的问题吗?”他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是,我想了很久了,但是今天才鼓起勇气提出来。”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但
是我不会后悔。
“那……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这一阵静默,我变得无力了。
“算了,我累了,反正你从不认真听我说,我何必说那么多?”
挂上电话后,没什么力气去思考这一切,只是觉得想哭。
可是,我却连哭的力气也找不到了。
情绪是一种善变的液体
装在什么样的容器
它就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今天的我
有着三角形的情绪
尖尖的
不论怎么摆
都会刺痛我的心
我问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痛痛的
很难回答的问题
躺在床上躺久了,人都变得懒懒的,连翻个身都彷佛会耗掉我所有力气,所以我呆
呆地注视着天花板。
从上次要求分手的电话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我赌气不跟逸文连络,他老人家好像
也忘掉世界上还有我陈筱岚这号人物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搞什么嘛!
既然不连络,那我也很干脆,大家都不要连络好了,哼!反正分手就分手,没什么
了不起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他,为什么我的心还是痛痛的呢?
啊~
我大吼了一声
好想出去走走
可是没什么理想的目的地
算了
跳上公车
让司机伯伯带我兜风去
不在乎塞车这个恼人的问题
我让自己的视线
涣散在车阵里
想像自己有个
小叮当的百宝袋
拿出一枝竹蜻蜓
乘着风儿飞去
假如天边的每一朵云
都是甜甜的棉花糖
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光景
坐在公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载往何处,如果我有一只小叮当的竹蜻蜓,它会
不会带我飞向云雾飘渺的森林呢?或许我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个不再眷恋我的人影,或许
再见一次他陌生而冰冷的眼神,我便会勇敢地切断这长长的思念,或许吧!
烦死了~
突然觉得自己好笨喔
老爱想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下了车
走在热闹的街上
假装自己是逛街的人群
抬眼一看
台北车站四个斗大的字
落入眼底
哎~
想要假装自己是个观光客都不行
跟着前头匆忙的脚步,我让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心莫名
地抽紧了,我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站在电视墙前,我只觉得想哭。
突然想爱你
在这拥挤的人群里
哼着你心爱的歌曲
吞没你占领我的心
爱到极度疯狂
爱到心都溃乏
爱到让空气中有你没你
都不一样
爱到极度疯狂
爱到无法想像
爱到像狂风吹落的风筝
失去了方向
我在心里默默地哼着,这是我最爱唱给逸文听的一首歌,好多次了,当我舒服地窝
在逸文怀里时,我便会轻轻地唱着我的心情,在黑暗的MTV里,在大安森林公园里的
星空下,都曾经响起我的歌声,我的心,如今我再也没有勇气唱这首歌,也没有人愿意
听我唱了。
我失神地转身离去,不在乎自己的脚步欲迈向何处,反正连心都失去方向了,那又
何必管脚要走到哪里。
不知不觉走到南阳街上来了,我好像离那一段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唯一可以做
的事情就是念书的日子好远了,年轻的岁月,我彷佛不曾轻狂,它就已经溜走了。
走了这么久,汗倒流了不少,手伸进口袋里想拿面纸出来拭汗,咦?有一张纸,拿
出来一看,上头抄了一个名字——李俊德,还有一行电话。看笔迹,应该是我写的没错
,可能是一个网友,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既然有电话,就表示我一定有和他通过一
次电话。
我想也没想,便走到电话亭前,反正冲动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插入话卡,按
下号码,等着接通。
“喂~”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管它的,豁出去了:“喂~请问李俊德在不在?”
“我就是。”
“我是陈筱岚,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吧!”顺便报了我的ID,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
记得才是。
“喔~我想起来了,那个看起来很大胆但是龟毛得不得了的女生,怎么会突然打电
话给我啊?”耶?他记得?好感动喔!
“呃……我现在人在外面,想不想出来看场电影,我请客。”说我龟毛,我偏要大
胆!
“好,几点在哪碰头?”蛤?不会吧?这么快就搞定啦?我反而被他吓到了。
“你确定?不怕我在电影院里对你毛手毛脚吗?”
“反正有人请客,给你摸两下我也认了。”他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约在附近的德州炸鸡前见面,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我走近
店里头去点了一杯饮料来喝,坐在窗口前看着人来人往。
人家说失恋的人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果然是真的。李俊德啊李俊德,碰到我,哈!
小心我连骨头都不吐出来还给你!冷哼了两声,咦!目标出现。
我赶紧把饮料扔了,走出店门,不知道是老天跟我作对,还是德炸的工读生太认真
,把地板擦得超级光亮,超级滑溜,我一个不小心,就狠狠地拐了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当着那个目标的面,我就这样跌下去了。
他见到我跌倒后,先是张大眼睛看着我,也不来扶我一把,等到他认出我后,突然
爆出大笑,哇咧~这是哪家生出来的混蛋啊!我忍着痛自个儿站了起来,一拐一拐地走
到旁边,转过身不想让他发现我眼角的泪,雪特!真的很痛嘛!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走路
不小心,呜呜~痛死我了!
“哈哈~咳咳~对不起,请问你是陈筱岚吗?”我扭过头不理他。
“别这样嘛!我本来是想扶住你的,可是你跌的速度实在是超越人类极限,我来不
及扶,你就跌倒了,还好吧?要不要我载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现在才来关心我,不觉得慢到超越人类极限吗?”我冷冷的说着。
“还可以走吗?先到店里头去休息一下,别逞强。”他故意忽略我冰山的口气。
我被他半强迫地扶到店里头坐了下来,“想吃什么?我去点。”
“不用了,我肚子不饿!”不幸地,我的肚子这个时候出卖了我,气死我了!
“哈哈~你先坐一下,要乖乖的,不准乱跑。”
瞧他一脸笑意地走向柜台,HO~先前该他表现绅士风度时,他笑个半死,现在又
把我当小孩子,早知道就不约他出来了,都是那张纸条惹得祸,我把罪魁祸首掏出来撕
个粉碎,看着那碎碎的纸片,我用力地吹出一口气,把那些碎屑全给吹到地上去了,心
里莫名有一丝快感,殊不知自己孩子气的报复方式,又被他看到了。
“你不会把那张无辜的纸,当成是我的分身吧?”
不理会他嘲谑的语气,我的视线焦点集中在他手中端的炸鸡上。
“喂~你有完没完啊?快点坐下来吃东西啦!”我再也顾不得淑女浪女那一套,抓
起一块炸鸡硬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吃慢点~瞧你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油都流出来了!”啥油?
我眼睛都没抬起来瞧他一下,便继续进攻第二块。
“你这副吃像,不怕吓走想追你的男生吗?”
“男生算是老几啊?本姑娘心情不好,肚子饿了,谁站在我前面,我就证明啥叫做
‘吃人肉不吐人骨头’给他看。”
好不容易吞了两块塞牙缝,正想悠闲地品尝第三块时,我才有力气瞧他一眼,哗哗
哗~这娘娘腔!吃炸鸡还包着一张餐巾纸,瞧他的小指还“性感”的跷个老高!我狐疑
地将视线往上移,戴了耳环,只有右边,咦?只有右边?人家说那个戴耳环都戴哪边啊
?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男左女右,应该是正常的,那他反其道而行,莫非……
对于同志,我倒没啥意见,反正人各有所好,审美观天生就生来不同,我也没话好
讲,相反地,有时我倒还挺佩服这些家伙的,有勇气与世俗抗争,要我就没那勇气了。
不过我对于这个看到我跌倒还很绅士的呵呵笑的李俊德,倒有一丝丝的好奇,假设
他……呃……假设他是同志好了,那他干嘛答应要跟我去看电影啊?
“喂~你是GAY吗?”我神态自若的丢了一颗炸弹给他。
“ㄍㄟ ?”他呆呆地看着我。
“呃……对啊!就是GAY!”我有些尴尬地说着。
他好像还不是很明白我在问啥:“你说ㄍㄟ ?是指英文GAY那个……”
“对啦!到底是不是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GAY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耳环戴右边,所以你是GAY。”我眼神闪亮的看着他,
好像没有非同志看到同志会像我这么兴奋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突然和刘德华一起吃炸
鸡一样。
“法律有规定戴右边的就是GAY,戴左边的是GUY吗?”
“不要狡辩!别害羞,我又不会笑你,现在的爱情观不就是‘年龄不是问题,性别
没有关系’吗?我没那么老土啦!”我阿莎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喂~别乱摸,你满手都是油,还在我衣服上乱擦,等一下这件外套你拿回去洗,
洗干净了再还给我。”啥?
“你自己不会洗啊!我又不是你的菲佣!还有你到底是不是GAY啦?”
我把手中那块炸鸡的皮都剥了一半,又把它贴回去,再把它掀起来,又贴回去,反
反覆覆地玩着虐待动物的游戏。
“别玩了,你是不是变态?”
“你才变态咧!没事问我这什么鸟问题!”
“那你没事问我是不是GAY做什么?吃饱了就一起去做运动,不过你要先把你的
手洗干净,我才要跟你运动。”说完便推着我往洗手间走。
“我没事跟你问什么痛啊!别推我啦!”
没事长到一百八十几,是嫌底下的空气稀薄啊?我最讨厌这种长得又高又壮的人了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样刚好可以小鸟依人,哼!要我的话铁定是小狗咬人!
汪!
从洗手间洗好手后,他竟然还抓起我的手检查一遍,难不成他以为我等一下真的会
在电影院趁黑摸他吗?
我狠狠地把手拽了回来:“要去哪问痛?”
“就附近的新公园吧!”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你……真的不怕?要知道到时候我可是没办法保护你的喔!”
“要不然你说要去哪运动?”
“你真的很奇怪耶!没事拉一个女生去新公园问痛?去看电影好了,本来不就说好
要去看电影吗?”
“那要看什么电影?”HO~我快抓狂了!
“反正到电影院看看播什么就看什么好了。”我已经开始纳闷当初怎么会冲动地约
他出来了。
到了电影院,我们决定,不,应该说是我决定我们要看十万火急(DAYLIGHT),刚
好我又很喜欢席维斯史泰龙,要不然等他决定好了,片子都下档了。
电影看完后,我们在附近找了间红茶店。
点了饮料后,我也没说什么,情绪仍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当大水一泄而下便崩溃的
人性,让我觉得有点悲哀却又无奈。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声音几乎被周遭吵杂的音乐给盖过去。
我只是啜了一口冰凉的桂圆茶,微微地耸了耸肩。
“这里好吵,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我抬眼看看四周,喧闹的客人,弥漫的烟味,奇怪的音乐,这里的确不是讨论脆弱
人性的好地方。
“好啊!那要去哪里?”我赶紧将桂圆茶喝个精光。
“随便。”HO~我最讨厌听到这两个字了!
紧跟着他走出了店门,吸了一口沁凉的夏夜空气,顿时混沌的脑袋也清醒许多。
“走吧!我们去大安森林公园。”今晚的天空很干净,还看得到一些星星。
“你是没地方可以去吗?”瞧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只是微微地挑着眉:“不然你说要去哪?到底去不去啦?”
“哎~碰到你这个恶女,我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我哈哈大笑:“算你识货,本姑娘号称‘台北第一恶女’!走啦走啦!”
半个钟头后,我们像两具尸体似的,已经躺平在公园的草地上了。我像一只满足的
加菲猫闭上了双眼,好想睡觉。
“好舒服~嗯~咳~”差点002的声音就要脱口而出了,没办法,实在太舒服了
。
“你都很快就和人混熟吗?”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不会这么快就和人嘻嘻哈哈,但是碰到你,我好像只有任你
宰割的份。”啥!我都还没把刀叉拿出来咧!
我笑了笑:“因为你是青菜,一下锅马上就熟了,我有时也会遇到一些芋头,煮了
老半天还不烂。”
“我才不是青菜!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绿色的东西。”
“偏食不好喔!”
“那碰到芋头,你都怎么办?”
“直接咬烂它吞下去。”反正有东西就吃,我管它煮烂了没。
“我比较喜欢吃肉,有一次去吃自助餐,点了一大堆肉来吃,结果有一个男的,走
过来坐在我旁边,餐厅那么多位子他不坐,偏偏来坐我旁边。”
“后来咧?他是不是GAY?”奇怪?我干嘛那么兴奋啊?
“他看我吃了整整一盘烧肉,就跟我说:‘先生,你很喜欢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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