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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vestory (真爱★心心相印),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第一次触电感觉(2)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Mar 13 02:53:33 2001), 转信

§ 你是我心底的烙印

　　“我曾经相信一切的过去都会成为回忆，没有什么是不可忘记的，没有什么是不能
释怀的，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是不可忘却的，每
一段经历都像是你曾经受过的伤害，尽管伤好了，结了疤，疤干了又掉了，却仍然会在
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很多东西都已经枯萎消逝了，惟独是这个痕迹会伴随你一生，
想忘都忘不了。”
　　十六岁那年，正上高一的凯遇到了生命中的她。
　　她很普通，高瘦的身材，有着苍白的脸庞，细小而乌黑清澈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五官分开看倒不差，只是集中起来却普通平凡，但是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有感觉。
她那种温顺柔弱而又虚幻脆弱的美至今仍让为人父的凯念念不忘。
　　那一年是1979年，正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那一年，然而所谓的解放思想仍然是一
股将吹未吹的春风，在中学里面男女生之间的关系仍然是敏感而又保守的。
　】 那时侯他总是怀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心� ，在远处静静地张望，在人前小心翼翼
地掩盖自己对她特殊的“好感”，尽管他每次见到她总会心跳不已，总有压抑不住告诉
她的冲动，可是羞涩的凯还是忍住了。
　】 想法也很单纯：等我长到一米八，我就向她表白。那时侯，凯是班上最矮的男
生，只有一米五左右，比她整整矮了半个头。所以尽管凯的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高傲
的他毕竟还是为了男孩子的尊严而决定等待。
　　为了能够长到一米八的愿望，凯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每天早上六点半到
学校的操场上跑三千米，放学后打一个小时的篮球，每个星期天下午去踢球。每天清晨
，当凯迎着和煦的阳光在跑道上飞奔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有一种无法言传的勇气和激动
在滋长，他微笑着，甩着在风中飞扬的头发，汗水湿透了衬衫，贴在脊背上凉凉的又有
点温热。
  　凯觉得那个隐蔽而� 美丽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地迈向前。
　　眨眼间就高三了，凯成为了全校最高的男生，足足有一米八。然而，她却退学了，
而腼腆的凯还不曾和她单独说过话，自然也无从跟她表白些什么。
　　据说她得了病，不得不去医院治疗。没有了她的日子，凯消沉了很多，那个疯狂的
运动计划已经搁置了好久，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鼓足劲的马达，正在向那充满芳草和鲜
花的目的地全速前进，然而一刹那间，芳草消失了，鲜花也枯死烂进泥土里了，一切都
成了空洞的，惟有他这个马达还在有气无力地转动着。凯的心里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凯唯一的愿望是：她早点好起来，回到学校，让自己亲口告诉她内心的感受。那时
侯她会有什么反应呢？她会生气呢还是尴尬呢？还是会腼腆地告诉他说她也一样吧？不
，她肯定会先羞涩地睁着小眼睛，然后慌张地低下头，不知所措地揉她的衣角。这是她
最惯常的动作了。凯曾无数遍幻想着她听到表白时候的表情，他甚至会在幻想中笑起来
，仿佛那个柔柔弱弱的她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点希望就像灯塔里面的灯光，暂时填满了凯空虚苦恼的心。
　　然而，过了一个冬天，传来的关于她的消息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凯的心一下子掉进
死寂的黑幕。于是，凯决定要去看看她，自己一个人去，还要送她最美丽的花。
　　病房里的气氛很静，空气里飘着混合着药和消毒水的味道，凯看着病床上的她，感
到心又痛又紧，本来就瘦瘦的她现在更瘦了，只是从前一双小眼睛却变得出奇的大，闪
着光亮，有点虚茫又有点无力。凯第一次跟她单独相处，感到有点不自然。但她却似乎
没有什么所谓，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认不出他来罢了，等到认出他了，又低低地说了
一声"长得这么高了"，好象有点惊喜。
　　听了她这句话，凯心酸得几乎要流下泪来，他懊恼自己的表白竟然要在这个气氛下
开始。
  　凯将一朵百合花交到她的手心� 这是凯第一次接触到她的手，很白很小，几乎没有
任何温度，凯握住那只手跟她说了，可是凯还是有一点伤心，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
望着那朵百合，那朵百合白得跟那只他握住的小手一样。凯觉得好凄凉。
　　她一直静静地听着，似乎在听一个不相关的故事，最后当凯说完之后，她微笑着对
凯说：“凯，谢谢你。你让我对这个世界再没有遗憾。”
  　凯一时间� 不到任何语言表达，便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很正经地问凯：“凯，你说究竟什么是爱？”
  　凯想了想说：“也许爱就是互相捆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爱是树，是两棵站立的树，在他们之间的是距离和风。而我只不过是你的那
阵风，总有一天我要随风而逝。”她轻轻地摇摇头说。
　　“你想随风而逝？”凯忧郁地望着她。
　　“是的。就在不远的明天。”
  　凯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完了，结果已经不用多说，大家都会明了的。
　　临离开的时候，凯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当人学会去爱的时候，爱已经变得太复
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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