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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hoenix (剑心◎磨刃),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45-52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07月08日20:23:4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45
一天晚上,鸟儿从西安来电话了,她说:“这边的天气很冷,我在外面吹着风的时候就
会担心你。你平时不会照顾自己,记得多穿些衣服。”我答应着,心里很不舒服。聊了
大约五分钟后,她问我:“你今天怎么了,好象不太对。”我说没什么。
“是不是病了?”
“没有。”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有一点吧。”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了。”
“不用,也不是很累。”
“你到底怎么了?和平常真的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
鸟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徐光,你知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往往很灵?”我说是吗
。鸟儿说:“你还爱我吗?”
我说:“爱。”
“那么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
“应该可以吧。”
“你是不是,新认识什么人了?”
“是。”
“是个女孩子吧。”
“……”我停了一会儿,说:“是。”
鸟儿接着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震惊,好象刚才我睡着了似的,怎么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把事情说了出
来,本来我没想告诉鸟儿什么,也没有做过任何准备背叛她的打算,可是事情怎么到了
这一步?
于是我沉默不语。
“真的喜欢上她了吗?”鸟儿再次问。
我还是沉默着,然而,我的沉默很无力,让我觉得就象是理亏词穷的人站在黑暗里等着
别人指责。我紧闭着呼吸,好象吞下去了一只保险柜似的,心沉重得一动也不能动。过
了很久,我艰难地张开自己粘在一起的嘴唇,我说:
“对不起。”
鸟儿低低的抽泣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不!不要说对不起,你这样说,就是心里已
经决定对不起我了!”
听着鸟儿的哭声,我的心里充满了内疚,鼻子一阵阵地发酸。可是我却无法安慰她,我
竟然还是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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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我没有资格谈论爱。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想独占自己
的爱人,爱情不可能和别人分享。可是我还是同时爱上了两个女孩,她们哪一个都让我
深深地沉溺在其中,不愿意分开,更不愿意伤害。
因此,那天和鸟儿的通话,是我此生最不愿面对和记忆的事情之一。刚一开始,鸟儿只
是哭,她反反复复地说:“不要抛弃我,请你不要抛弃我。”她的话好象一支钢椎扎在
我的脸上,让我觉得自己丑陋不堪,我说:“不要用抛弃这个词好吗,这个词让我受不
了。”
“可是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你让我觉得被抛弃了,好象躺在垃圾里的旧布娃娃,没
有人肯要,没有人爱。”
我听着她发抖的声音,眼睛里渐渐忍不住涌出泪水,我说:“我不会抛弃你。”
“你不会和她在一起吗?”
我说不出。我的脑子空得就象没有编上底的竹篓,留不下任何一粒谷子。我无法想象未
来将会怎样,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两个女孩。
“这种选择是不是让你很痛苦?”鸟儿看我不说话,这样问。
我说:“也许是。”
“既然这样,”鸟儿慢慢地说,语气冰冷:“我会退出,因为即使你选择了我,我得到
的也不过是半颗心。对于我,你不再是原来的徐光了。”说完这句话,鸟儿似乎不再难
过,抽泣声也止住了,甚至还问我:“那个人是谁呢?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孩?”
我说:“也没有怎样吧,一个大学生罢了。”
“小女孩子吗?”
“对。”
“你没有对她怎样吧?”
“没有。”
“是不想还是没有机会?”
“不想。”
“那么,”鸟儿嘱咐我说:“如果以后真的怎样了,请你一定要对她好。女孩子一旦把
第一次感情给了一个人而没有结果,就再也难以找到幸福了。我希望她能幸福。”
我说:“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
听了我的话,鸟儿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徐光,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没有把
第一次给你。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很内疚,也许我是真的不配和你在一起。今天这种结局
其实都怪我自己过去太轻狂,做了太多的傻事,我是罪有应得。”说到后面,她又忍不
住哭了。
我听不下去了,我说:“你别这么说,我不是因为这个,真的,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的
过去,我们都是有过去的人,否则也不会相爱,我爱的是经历过那些事情才形成的你,
所以我也爱你的过去,它们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是我的话却使鸟儿愤怒了,她不再平静,推翻了前面所说的一切:“为什么你总是说
的这么好听?从我认识你开始,就迷恋着你的每一句话,它们让我觉得你是善良体贴的
人。可现在我看到的是什么,你做的又是什么?”鸟儿说完停了一会儿,突然又冷笑了
几声:“还记得吗?你说过要努力工作、要娶我、要给我买很多漂亮的衣服、要让我成
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说:我什么也不要你给我,我只要你。可是海誓山盟的是你
、甜言蜜语的是你、抛弃我的也是你!何必呢?”
我深深地从肺里呼出一口气,感觉躺着的床好象消失了,我仰浮于无尽汹涌的海面上,
身下薄薄的床单托着我。当它被抽掉时,我就会深深地沉入大海,被黑暗的羽翼包围,
哪儿也回不去了,我只能听着鸟儿凄厉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边,那是一种遥远而让我感
到陌生的语言,丝毫不象以前的她:
“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今天不再想虚伪。刚才我的嘴在祝福你们,可是我的心不会放过
任何一个伤害我的人,我会永远永远诅咒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毛毛曾经对马小玉的诅咒,背上刹时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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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鸟儿出差回来了。一下火车,她就主动打了我的电话,约我出来见一面。我
们来到一家快餐厅里,点完东西后,鸟儿对我说:“对不起,那天在电话里我不太理智
,说了很多激烈的话,请你原谅我。”
“应该请求原谅的是我,你没有任何错。”
鸟儿看着我,语气平缓地说:“这些天来我仔细地想过了,我不是一个适合恋爱的人,
我不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你的选择是对的。”
“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够好。”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共同的一段路已经走到尽头,用不着争着承担责任,那些
都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我无言以对。
鸟儿不再看我,望向玻璃门外的大街,那里有几棵光秃秃的树,还有一个身穿臃肿棉袄
的中年妇女扛着一只打气筒,神情茫然地等着生意上门。过了一会儿,鸟儿突然笑了,
她说:“前几天看了过去的日记,发现有一天的天气状况一栏里居然写着:阳光轻柔得
像一面缎子,和风像爱人的手——那时候我们还很相爱。可是我走了不过一个多月,天
气就冷成这样了。”说完她转过头看着我,犀利的笑容如刀片划过我的眼球。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见最后一面。”鸟儿接着说,“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特地向你
道别。”
“离开?你要去哪儿?”
“回新疆。”
“因为不再想见到我?”
“不,我只是终于明白了我并不属于这座城市,我累了。”
“还回来吗?”
“不。”
“你要放弃这里的工作?”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在哪里打工都是一样的,我相信我会在新疆找到活儿干。就
算暂时找不到,我身上还有一些积蓄,足够维持一阵子的。”
“能不能不走?”
“我说过,我已经决定了。”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我问,虽然我很想挽留她,可是我知道那将无济于事。
鸟儿摇摇头,两三分钟后,她说:“小的时候,常常听奶奶讲神话故事,在那些故事里
,总会出现有法力的神仙,神仙遇到好心的凡人时就会送给他们三个愿望。那时候我就
想,什么时候我也能遇上这样的神仙,哪怕只让我实现一个愿望也好。”
我从桌子底下拉住她的手说:“就让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吧。”
鸟儿把手抽回去,说:“不用。”
“不,一定要。”
鸟儿看着我认真的样子,想了想,说:“那么好吧,我想要一张你的照片,我不希望我
的记忆随着时光全部流走,等到有一天连你是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好,我答应你。还有吗?”
“没有了。”
“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再没有什么愿望了。”
“不,再想一个吧,至少再想一个。”
鸟儿站起身来,拎上她的包:
“我希望,我可以不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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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鸟儿离开我的那段日子里,我逐渐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她刚走
的时候,我的烟瘾突然大了起来,每天近百根的数量使我的肺难以承受,胸口经常疼得
象被撕裂开了似的。但是一旦停止吸烟一个小时,我就会心烦意躁,做事颠三倒四,记
忆力也极差。
一天晚上,乌鸦约我和菲雨一块儿去一家迪厅,到了那里又碰上公司的几个同事,于是
大家就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过了一会儿,菲雨拉我下舞池去跳舞,一曲未完,菲雨突然对我说:“看那边。”我向
她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向我们邻坐桌子上的可乐罐中倒着什么。菲雨说:
“可能是麻醉药。”于是我们回到座位上去。
不一会儿,有三个姑娘从舞池回来了,坐在我们旁边,菲雨走过去说:“你们不要喝这
些饮料了。”她们不明白,问:“为什么?”菲雨说:“让你们别喝就别喝!我看见有
人在里面下药了。”三个姑娘大惊失色,谢了菲雨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然后我们接着喝酒。大约五六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过来,指着菲雨就骂:“你丫真牛逼
啊,大爷想办个姑娘也敢打岔?”说着伸手抓菲雨的头发。菲雨一闪,躲开了。我和乌
鸦站起来挡住那男人,大叫:“干什么!”
男人仍然很猖狂,高声骂着:“一个大剌而已……”“你说谁是剌?!”还没等男人说
完,我抬起腿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于是那男人的两个同伙一齐冲上来和我们打成一
团。
那天我一马当先地冲在前面。后来据乌鸦说:“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狠,好象在借那些
人撒气。你把桌子摔到那个人的背上时,大家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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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晚才回去,菲雨一直紧紧跟着我。我的手背擦伤了,隐隐地淌着暗红色的血珠,
菲雨很心疼,不断地责备我。
快到家的时候,我对菲雨说:“你和乌鸦回吧。”
菲雨说:“不。”
“听话,让乌鸦开车送你回去。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我要上去照顾你。”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儿。”
“反正我不回。”
“你怎么老耍小孩子脾气?”
“我是你的女朋友,关心你一下有什么不对?!”菲雨大叫着说。
“我现在不用你关心!”我的声音也大起来。
“好了好了,”乌鸦劝我说,“菲雨也是好心,你们俩一块儿上去吧,我先走了。”
“让她回!一个学生晚上不回宿舍睡觉象什么话?”我说。
“用不着你管,我不回宿舍是我的事,你不让我进屋的话我就躺在大街上,大不了冻死
!”菲雨说着狠狠瞪我一眼。
“好了,别闹气了,小两口吵起来还真当回事儿似的。”乌鸦和着稀泥,不再理我的话
,开着车走了。
我转身向楼上走去,菲雨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到了家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门,菲雨
迅速地跟进来,自己把门关好了。我没理她,走进卧室换上拖鞋,又到洗手间里小了个
便,再次回到卧室时,发现菲雨已经躺在我的床上了,我说:“起来。”
菲雨扭过身去用背对着我,不说话。
我从床上拿起枕头,打算到沙发上去睡。菲雨突然骂我说:“你这个傻逼!”
我说:“你骂谁?”
“就骂你。”
我站在床边,一时没做出什么反应。
“傻逼,大傻逼!”
“嘴巴再不干净就给我滚回去。”
“回去有什么大不了!你以为我就那么贱,上着杆子贴给你?”菲雨从床上跳起来,“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你!”
“你怎么跟个泼妇似的?”
“今天才发现我象泼妇啊?早干嘛去了?你的鸟儿温柔,怎么不去找她?”
“你给我闭嘴!”我大吼一声,吼完以后我才发现那完全不象我的声音,菲雨被我吓得
呆住了,房间里响着一丝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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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五十分,手表上的夜光指针这样表示。
我躺在床上,刚刚看过表。
菲雨在我身边睡着了,她确实累了。实际上,刚才我也很累,所以我打了一个盹儿,睡
了一小会儿。
此时的菲雨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头埋在我的怀里,呼吸平和而均匀。她扎着数十条辫
子的头发有些蓬乱,仿佛冬天残留在墙壁上的爬山虎。
我保持一个姿势,轻轻地抱着她,不是很紧,也不是很松。因为处在黑暗里,我什么表
情也没有做出,似乎有些木然。
周围一片寂静。
直到窗口微微发出清晨的亮光,我才缓缓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想起菲雨第一次在我面
前的哭泣。在我吼完她之后,她是用那么惊讶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一串串眼泪从并不
眨动的眼睛中掉落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我迟疑地向床上坐去,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我说:“对不起,我想我是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菲雨向我走来,她站在我的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头。她亲
吻着我的头发,用和以往一样轻快而甜美的声音说:“大肉瓜,你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
在刮沙尘暴吗?因为我每心疼你一次,上帝就从天上扔下来一粒沙子呀!请你再也别这
样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难过给全人类都带来灾难,好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泪痕还未干的笑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菲雨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对我说:“徐光,当你是成功、自信的徐光时,我会欣赏你
,和你在一起。当你感到沮丧、失败、不快乐时,我也不会走开。现在你正在痛苦中,
我也许什么也无法给你,但这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感觉到我的关怀。我知
道,你不想我打搅你,那么就让我抱着你,我可以什么也不说,只要让你感觉到我的手
臂环绕着你就好了,你不是孤单的。”
“可是,”我终于不能不理会菲雨:“我觉得很内疚。”
“不肯面对自己是个花心的人的现实吧!”
“也许。”
“其实是男人都会花心的,这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这种话,”我微微地摇摇头:“听起来就站不住脚。”
“我可不是从道德上否定男人,而是从人的本性上讲。”菲雨开导我说:“从人类最初
繁衍时,大概就在男性的性格基因中定下了这样的规律:雄性动物会把自己的种子播给
尽可能多的雌性动物,以此来保障物种的生存。”
“这也不能成为男人花心的借口吧。”
“不管怎样,即使你算不上专一,也绝非寡情之人。这一点我相信,否则我也不会喜欢
你的。”
“怎么总是为我开脱呢,就不怕我再喜欢上别人?到那时就一定会觉得是我的不对了。

“傻瓜,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即使你一定要觉得自己错了、对不
起鸟儿,那么就更应该清楚: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再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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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雨的话使我很受震动,我突然发现了自己喜欢她的真正原因,也许并不是年轻和美貌
,不是可爱的表情和声音,而是她身上一种热情却并不盲目、单纯却并不肤浅的东西。
她不但对生活有着源源不断的信心,也有明朗而恰当的认识,虽然年纪比我小,却非常
善于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把腐朽的东西变得神奇,她的处世方法似乎就是——化整为
零、零而不乱。如果说鸟儿曾经让我有心痛的感觉,唤醒了我的保护欲的话,菲雨则给
我更清新的东西,是我心中“蓝蓝的白云天”。
因此,当那天晚上菲雨对我说“每个人都有愿意变成孩子的时刻,每个人都不完全,每
个人都希望得到保护”,并要求抱着我哄我睡觉时,我竟然投入了她的怀抱,任她的手
在我背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过了一会儿,菲雨说:“我给你唱支歌,听完以后你
就会睡着了,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我点了点头。
于是菲雨唱道: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松树在静静地成长,飘落的雪花没有一丝声响
百灵鸟振翅飞向云霄,夜莺开始婉转地歌唱……”
歌还没有唱完,菲雨自己先睡着了,我听着她逐渐模糊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我永恒的青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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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忘记了那些认为自己是坏人的感觉。我开始相信菲雨的话:如果鸟儿爱我,
会把我的幸福当作她的幸福。过了不久,我从黑羽那里得到了鸟儿的消息,听说她进了
新疆电视台做记者,工作成绩十分不错,负责的那个栏目还评上了什么奖。于是我更加
安心起来,和菲雨的感情越来越好,再也没有吵过架。
时光就此过得飞快,2001年转眼到了,我出生在内的、留下了无数欢笑和眼泪的二十世
纪象每一个日子一样平常地完结。过大年的时候,菲雨没有回家,她跟父母说要利用假
期留在这里拍片实习,然后搬进了我住的房子。
除夕的晚上,我和菲雨在老妈家吃了饭,慌称要送菲雨回学校,其实是一起回住处看中
央电视台的联欢晚会。菲雨走的时候老妈再三挽留,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但最后还是
无奈地说:“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去吧,我这个老婆子掺在里面不象样。”临出门的时候
,老妈还拿着毛巾跑过来,把菲雨包饺子时蹭在脸上的面粉擦掉了。
上了出租车,我嬉皮笑脸地对菲雨说:“小姑娘可以嘛,不但能把男人迷倒,对老婆子
也很有一套呕!”
菲雨扑过来,一边打我一边装出很凶的样子说:“敢嘲笑我?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

“好了好了,不敢了。”
“要说老婆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
“说呀!”
“老婆大人,今天是咱们祖先龙统治的年的最后一晚,而且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定节假
日,你就解放我一天,不要让我留下太屈辱的记忆好不好?”
“那就算啦!”菲雨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嗯嗯地点点头。
到家以后,菲雨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中式上衣,还把头发盘了起来。她在我面前转了几
个圈,问我:“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
“怎么个漂亮法,形容一下。”
“嗯……漂亮得直冒泡儿。”
“不错啊,还有吗?”
“漂亮得全北京所有的开水瓶同时爆炸。”
“嘻嘻,还要还要!”
“漂亮得,”我突然伸手狠狠抱住菲雨,“象我的新娘子!”
“讨厌!谁是你的新娘子?”菲雨在我怀里挣扎着,终于抽出她的胳膊卡住了我的脖子
:“暴君!受死吧!”
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想谋杀亲夫?”菲雨翻身压住我,奶声奶起地唱道: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他去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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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漂泊在东湖的心

                                                                  
※ 来源:·听涛站 tingtao.dhs.org·[FROM: 匿名天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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