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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ong (用心聆听),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靠近14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Mar 30 22:59:27 2001), 转信
14、Lover's Point
结束了与Amilus的通话,我们回到饭桌上继续吃我们的团圆饭,气氛沉默但透过肉
眼就可以看到每个人起伏的胸口,显示大家澎湃的心情。
“好了!今年的这个年,算是圆满了。Sam回到我们身边,Amilus也打电话回来说一
切都好,我们在这里期许明年她能坐在这里。到时候,Karen你也要来,我们一家团聚。
”
说完爸爸举杯,我们也跟着附和爸爸的企盼。
晚上吃完饭,我们打了八圈麻将,Karen今年大赢,我抱着Sam在一旁指导牌局。就
这么,大家熬过午夜12:00,爸妈已经睡眼惺忪匆匆就寝,Sam则安详地在我怀里熟睡。
老哥则立刻飞奔到女朋友家报到,赶着大年初一凌晨请安问好。我把Sam安置上床,拿了
几罐台湾生啤酒,和Karen在房里对饮。我们坐在我的床上,像哥儿们般聊了起来,大概
有些醉意罢,藉着酒意交换彼此。
“好多事想问你,终于又等到你来台湾了。”
“问罢!”
“Amilus在198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会写下那篇关于恶魔的文章?Amilus临去
St、Goar之前,说了她曾得过燥郁症又是怎么一回事?直觉认为不只是因为那场车祸?
”
“Amilus的新妈妈是结婚而离婚的人,有个儿子,成绩也不错,也在美国某名校。
每年寒暑假都会来San Jose跟他们住一阵子。Amilus的父亲,相对的也把他当儿子看,
他也顺理成章成为她的哥哥。”
“Amilus失去了妈妈、哥哥,这样也算是失而复得。为什么提到他?”
“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却经常在晚上潜入她的房里侵犯她。他威胁她不许说出去
,否则她所拥有的幸福家庭又将化为幻影。”
“这个畜生!”
我气急败坏地连骂好几声“一字经”,但仍然不能消灭心中怒火。
“连续好几个寒、暑假,她都要不断重复地做着同样的恶梦……可恶的是,如果那
只猪,喜欢她也就罢了,他已经有了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他白天衣冠楚楚,晚上就露出
禽兽本性欺侮她。”
“没有人能制裁它?那只禽兽。”
“每个人都认为它是个好儿子、好学生、好哥哥。不过五年之后,我好好地整了它
。”
“你怎么整它?”
“我在它要教博士论文前,重新Format它的硬碟!幸运的是,它的指导教授,是最
后一年在它的学校,后来转到其他学校去了。你要知道,在美国指导教授换人,几乎一
切都要重新来过!因此它没拿到博士学位。之后,我还杀了几次重要资料,后来它的工
作也不太顺利。”
“干得好!痛快!你为什么会等那么久才给它颜色看?”
“要干就干大票的!等待与否我无所谓。”
“我又从你身上学到一些东西了!那Amilus?”
“那只猪侵犯她那段期间,她只能用更消极的沉默抗议,她非但不说话,行为举止
也开始出现异状。一次在学校,她突然不见了也没回家,后来在学校大礼堂的讲桌里发
现她,她躲在里面。之后,她经常性地躲藏,但也都只在她熟悉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直到有人找到她,她就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生活。最长的时间,她躲了一天一夜,
不吃不喝,而且也没睡。被找到后,她大吃一顿,然后睡了个好觉。其实她在等待有人
找到她,帮助她,后来她被判断为燥郁症病。”
“我想她现在也在等我们找到她。”
“Amilus在等你。”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跟Amilus怎么成为一对的?”
“她刚进柏克莱,我不是就盯上她了吗?我看到她电脑里的日记,又看到她的人,
便情不自禁爱上她了。她每天会到学校游泳池游泳,我也就每天也去报到了。同样是来
自台湾的女孩子,自然很容易聊起来,很快地我们便成为手帕交。”
“她当时不知道你是同性恋者?”
“当然不知道啊?也许我说了她就再也不理我了,我不想冒险,而且那个时候我们
有友谊还没有很稳固。”
“你好奸诈,这样她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你该不会常藉机吃豆腐罢?我记得你很
色的,又是在游泳池,还要换衣服……”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很少碰触她的身体,尽避我已经欲火难耐,我还是忍着。
很难过的呢!可是我认为是对她和自己的尊重。”
“嗯。”
“虽然她到柏克莱念书,可是那只猪竟还不放过她,有一次在Amilus宿舍,我们三
个人遇上了。看Amilus的表情就知道大难临头,那只猪还故做彬彬绅士状跟我打招呼。
我就一直赖着不走,看他能拿Amilus怎么办!”Karen咬牙切齿的说着。“后来它竟说要
Amilus陪它逛逛校园,他们兄妹有话要谈,Amilus又不知道我已经知悉他们的关系,所
以我又不便开口阻挠。”
“然后?”我皱着眉头听着。
“结果我们一起走了出来,然后分开,当然我仍继续悄悄跟着他们。他们在校园里
走着,后来它竟把Amilus拉到一间没人上课的教室里,企图侵犯Amilus。他拉下Amilus
的牛仔裤与里面,还掏出它自己的那只恶心的东西,Amilus当时哭得好可怜,可是什么
也不敢说,当时教室外面还有人走来走去呢,它竟然这样对待Amilus!”
“你救了Amilus?”
“我趁教室外面没有人走动时,踢开教室的门。那只猪的反应真快,马上拉起裤子
,我冲上前将Amilus拉在身后。与它对峙几时秒吧,趁它不注意时用尽全力狠踢那个人
恶心的部位,然后拉着Amilus就跑。”
“是你救了她。”
“跑啊跑地,就跑回我家,后来她就搬过来跟我住了。刚好我的Apartment有两个房
间,当时我没有女朋友,空着也空着,叫她搬过来比较安心。”
“在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你是同志?”
“她不知道,不过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啊~,最多只有自然的碰触而已?”
“我知道啦,我又没怀疑你。自此那只猪就没来找Amilus的麻烦了吗?Amilus有自
己告诉你这件事吗?””
“当时她没说,一直到一年后,有一天我带她去Girlspot,一个女同性恋酒Pub,向
她坦承我是同性恋。她听到后,甚至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倒让我很讶异。”
“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
“也有可能,因为我是拉子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朋友也不多,谁会告诉
她?当时令我反应不过来的是她直接了当地问我,对她有没有感觉!”
“喔?”
“我说有,对她非常地渴望。然后问她对我有没有感觉,她说:‘还没有。’”
“听起来她愿意接受你。”
“是啊!当时她的答案,让我很快乐。我们在Girlspot喝了点酒,在那个喧闹的地
方,她依偎在我身边,说出了关于那只猪侵犯她的事。”
“她哭得很伤心吧?”
“没有,她是相当平淡地叙述着,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可是她寒暑假还是要回家,那时就没人保护她了。你总不能跟她回家罢?你怎么
解决这个问题?”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Amilus的新妈妈,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在Amilus进入柏克莱
之前,看了两年的心理医师,当时医师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不过曾经猜测Amilus受
到性侵犯,她妈妈没想到加害者是自己的儿子。”
“结果她妈妈怎么处理?”
“后来,她妈妈不准那只猪到他们家,并放话说它还在骚扰Amilus,会报警处理之
类的话。后来他们母子碰面都在外面,他再也没有到Amilus家里去。”
“她妈妈是个好人,但她怎么跟Amilus爸爸解释这件事?”
“好像是说那只猪出国求学之类的罢。”
“嗯,也说得通。所以Amilus自此解脱了?你是英雄。”
“应该算是。”
“你们住一起多久后,她才正式接受你?”
“两年喏,好漫长。尤其再她知道我我对她的感觉之后,她还没有接受我之前,日
子甜蜜却很难熬。”
“在什么样的情形下?”
“她虽然没有接受我做她的女朋友,我们仍保持相当的朋有关系。我们一起去学潜
水、逛海洋生物博物馆。记得我们在Monterey Bay的Lover's Point学潜水,刚好那里的
女淋浴包衣室是没有隔间的。在她淋浴时,我还是看了她,真的好迷人。”
“激起了你的性欲?”
“那当然啦,不过我什么都没做,直到两人都穿好衣服,我才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她不但没有拒绝,还竟然有所回应。”
“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对!我问她愿意当我女朋友了吗?她点了点头。就从那时候,我们认定彼此是自
己的女朋友。”Karen脸上泛着甜蜜的笑。
“然后?”
“没有然后了啊!我们就过着公主与公主的幸福快乐生活。我先毕业那年,她考上
研究所。我和几个朋友开了一间网路公司,她也帮了不少忙。她研究所毕业,来我的公
司工作,我们搬到芝加哥。直到你出现啊……”
“你还爱着Amilus罢?”
“我从来没爱过Amilus,我爱的是Anita。”她啜了口酒,不敢看我。
“你在欺骗自己,Anita就是Amilus,我们爱得是同一个人。”
“如果,我说我爱Amilus,你不会吃醋?”她斜眼看我。
“以前我会掐死你,现在受你那么多恩惠,也下不了手,哈。”我又开了瓶酒。
“说真话,我看到你对Amilus所做的事,我很尊敬你,我承认到目前为至,你对她
的付出是我比不上的,可是以后我会赶过你。”
“你知道吗?我一辈子就在找像她一样的女孩,她全心全意都放在爱某一个人身上
,她不在乎事业、不在乎过什么样的生活,她把所有都奉献给她的爱情。”
“嗯。”
“有些男人受不了这种女人的,可是我偏喜欢,我enjoy照顾她的感觉,更沉迷于她
无保留的温柔。我们一起为事业努力、一起去潜水、讨论各种网路技术、打扫家里、烧
饭煮菜。我知道她不是与生俱来的女同性恋者,可是她当爱我的时候,她可以完全地投
入与我享受女女间身体的抚触与互动。爱情,对她而言是一种迷幻药,吃了就什么都忘
了。”
“Amilus对我而言,也像是迷幻药一般,吃过她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告诉你唷,我有同感!来!为我们共同感受,喝。”
Karen浅尝即止,我则把剩下的半瓶酒喝了,再开一瓶。
“说说你和她在柏克莱的生活罢。”
“你知道她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吗?想不到吧?我们常去旧金山大桥那头的一个渔村
Sausalito,其实说是渔村倒不如说是观光胜地,现在那里是高级住宅区。我们常开车过
海湾大桥再过旧金山大桥,到Sausalito,露天喝咖啡晒太阳。她第一次主动吻我,就在
那里,众目睽睽喔,吓了我一跳,刚好有几个台湾人经过,瞠目结舌窃窃私语。还有一
个欧巴桑说出了夭寿这样的话,哈。但无论如何,对我而言,是一种无可莫名的幸福感
受。”
“我知道她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还有MontereyBay水族馆,我们也常去,开车开好久呢,不过她都会准备卤菜,我
边开车她边喂我。那个地方的SeaOtter,应该叫做海獭吧,超可爱的。”
“她有提起过那里,以及海獭,不过没说你也去,更没提到卤菜。说说你们潜水的
事吧……”
“加州是个可爱的地方,比起美国其他地方,这里有海、有山、有沙漠,自由却不
放肆。加州的海域相当美丽,浮潜或深潜都很合适。她大一升大二那年暑假,我们在Mo
ntereyBay的Lover's Point。那个时候,Amilus还不知道我喜欢她,与自己暗恋的人朝
夕相处,某种角度而言,比跟恋人腻在一起还要醉人。”
“我可以体会。”
“之后,每年暑假,我们都会去潜水。她在水里真的像似有脚的美人鱼,连教练都
说,她学习速度非常快,泳姿很迷人。她没有一般人初入水里的恐惧,有时真让人有她
原本就属于海洋的幻觉。在海中看她,又是另外一种诱人姿态,真的是一个深海小妖,
不是天使唷,就是小妖,会魅幻凡人的妖精。深潜时,我常默默地跟着她,有时她驻足
凝视珊瑚随着水流摇摆觅食、有时她会与水中鱼儿嬉戏。我总是等着她转头对我微微一
笑,笑意不是来自五官,而是身体的柔动,那是我潜水的唯一目的。”没错!Karen的表
情,是在陈述她的恋人。
“真是忌妒,我都没有和Amilus潜水过,我一定要去学潜水。”
“和深潜比较起来,浮潜与她的互动较为真实。不用带着沉重的潜水配备,她就更
俐落了,她会突然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欣赏脚下的珊瑚与鱼儿,她不经意地碰触,对我
而言都超过一千伏特。有一次,我竟然因她的碰触,身体轻微地颤了颤,她突然抱着我
,问我是不是脚抽筋了?我实在控制不住了,以手搂住她的腰,当时她是穿两件式的泳
装。”
“你还说你没有吃她豆腐!”我眯着眼看了看Karen。
“你不要说我!我比你老实多了。搂住她腰的手,在神智恢复后立刻松开,大概为
时十秒钟不到吧。”Karen用拳头在我胸口垂了一下,力道不小。
“喂!痛耶。”
“不说了!说得我血脉砰张了,我要去睡了,天快亮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你爹
娘看到总是不好,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
听着Karen陈述她与Amilus的种种,我竟一点都没有忌妒的感觉,她曾经全然拥有我
的Amilus,Amilus也曾全心为她付出。也许在我心中,Anita和Amilus依旧有所区隔吧?
她们的爱恋,比起所谓的门当户对真挚得多,她们深爱彼此,也为彼此付出,这是在普
凡人间已经失落的感觉。她全心守护着Amilus,不问回报。现在,Amilus爱得是我,我
将继续守护着她。
“你不怪Amilus?她爱上我。”
“只能怪我自己,是我把她推向你的。如果不经营,爱情是无法永久的,尤其像她
恋爱原则是归类于回报式的,爱她一分、她还两分,然后致身于彼此。是我先背弃她的
,我不该为了一个不该属于我的小孩,就把她一个人送到台湾,好死不死,你也那么全
心待她。”
“大概是你上辈子欠我的罢?说不定前世你是只苍蝇什么的,快要饿死了,我突然
肚子痛在路边制造一块蛋糕,救你一命。”我边笑边说,并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佗便便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苍蝇要有骨气,宁死也不要吃路边的便便,要吃就吃厕所
里的,否则下辈子还不完。”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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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善者昌 积恶者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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