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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vestory (真爱★心心相印),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湖·月(后记)
发信站: 听涛站 (Tue Mar 13 16:10:02 2001), 转信
坐在湖边的石阶上,膝上放着一本书,书上铺着一张纸,纸上划动着一支漫无
目的的笔。
很长一段时间,我习惯于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绕着思源湖散步。微风吹过,湖面
泛起层层细浪,在晴朗的天空下闪闪发光。沉浸在午后的醉人气息里,满脑子的胡
思乱想。但是现在,湖边的落叶再不能让我的脚步踩出清脆的声响,曾经苦苦留住
最后一分绿意的柳树终于枯黄得令人感伤,我终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湖轻轻的荡漾着,在这个并不寒冷的冬日的中午,它却没有丝毫的快乐,只是
无力的泛起浅浅的波纹。我四下张望,想寻找跟它交流的方式,忽然注意到手中正
在傻傻的给它编造着故事的笔。
拧开钢笔,轻轻挤出一滴墨水。
墨水掉落在水面上,扩散出一片黑黑的阴影,另一部分渐渐沉落。水面的阴影
蜿蜒开去,不断扩大,象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和云霓。沉落的那部分却象一团薄薄的
黑纱,慢慢绽放开来,如同一束黑色的丝蕊。
飞天和云霓顺着风飘去。那束丝蕊却在水中向相反的方向游动,沉没。我想,
它是否能够缓缓的溶入湖心呢?
想起刘星的专辑《湖》中的同名乐曲对湖的诠释:
静静的,没有声息。我感觉到它,它总是这样,想说又不想说。纯净,和谐,
与世无争,就象一个泛音。它骚动是因为风的诱惑,湖性如此。一个甜的、腻人的
梦,在反复抒情之后,将命运交给别人。有想象,无创造。它从不涌动,即使涌动
也绝不流露,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在月光下。我望着它,它平静得不行。
这盘专辑,我很怕去听它。十一首看似旋律轻松、节奏跳动的轻音乐,总是带
来心灵的重压。小提琴和箫笛编织出的氛围,诗意而又无限迷惘。尤其是《湖》中
那段柔婉而煽情的女声吟诵,让空灵的意境平添凄美的情调。在入睡前听着它,是
一种纯净而又想哭泣的感觉。
另外还有一盘风潮有声所出的同系列的专辑《月》,来自日本,和《湖》一样
的优美、脱俗,令人心境平和。但那虚无缥缈的音乐形象却让我无从捕捉。终于,
我只听了两三遍,从此将它丢在一边。
一天晚上,我走过步行桥,走过程美后面的鹅卵石小路,绕到思源湖的西岸。
深秋已经很冷,诺大一个湖边只有我一个人,连野猫也没有出现一只。昏暗的路灯
映在湖中,湖心是一钩残月。我尽量在脑中搜索一些欢快的旋律,却怎么也无法把
眼前的景象说成是灯月交辉。夜风吹来,我一阵颤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单薄。
我不敢再逗留,迅速的绕着湖边走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以上这些杂乱的原因,脑子里便有了湖和月,偶尔想到它们,便给
它们编造出一个情景来,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故事。
平安夜在铁生馆,站在人群中,看到的是一张张欢笑的脸,红红绿绿的灯光,
听到的是跳宕的节奏,人群的喧嚣,我不知所措了。最后,在阵阵强烈的窒息中,
我逃离了。
拎着一瓶酒回到寝室,拿起笔在纸上划。这是我的爱好,以往纸上会划满没有
意义的句子、杂乱的线条和其它的不知何物,这次划出来的,是上面的故事。
悠然的写了几百个字,酒也喝光了。我不想去抑制已经盎然的睡意,把笔一扔
便倒下了。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激情写下去了。但这短短的几百个字却沉重的
压在心头。于是,硬着头皮一天完成一篇,写完了有一种解脱的快乐。但感觉写得
越来越粗糙,很多地方没有细细斟酌和推敲,以后有空有心情再改吧。
文中的吹笙少年,是我心目中的子乔的形象。《列国志》载:周灵王长子,名
晋,字子乔,聪明天纵,善吹笙,作凤凰鸣。灵王甚爱之,立为太子。年十七,偶
游伊、洛,归而死。灵王甚痛之。有人报道,见太子于堠岭上控 状刁 ,寄语土人
曰:“好谢天子,吾从浮丘公住嵩山,甚乐也,不必怀念。”灵王使人发其冢,唯
空棺耳。乃知其仙去。
在东周列国的漫长历史中,充斥着弱肉强食、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子乔的传
说是为数极少的浪漫的插曲。另一个是弄玉和萧史的故事。
用大佑的歌词来结尾不知道是否合适。反正,我再也不会在寒冷的月夜跑到湖
边去唱《爱的箴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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