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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now (也许这就是爱),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棋缘（15）
发信站: 听涛站 (Fri Nov 10 01:21:42 2000), 转信

    他想到师父平时的习惯和脾气，其中有多少是师母的意志造成的，对
师母了解不多不敢断言。对师父，他却十分了解。人是好的，豪爽真诚，
做人正直，但有一点，徒儿心中有数，只是不敢多言。他做人的多数时间
里，相当节俭，节俭得有点吝啬，年轻人看不惯，同资格的老师傅也颇不
舒服。尽管好酒喜烟，平日里却很有分寸，从不畅饮，白吃的时候才放量，
必一醉方休。有的工人说他，存这么多钱，无非生了一个女儿，太想不通
了。可见，他对女儿视如珍宝，谁敢碰一碰！他对钱，也是敏感的。谁要
触犯他，脾气大得吓人，公司领导也怕他三分，局长也让他三分。
　　他发脾气，爹娘老子也不买账，局长的面子也不顾，照摔照骂。大家
了解他脾气，当然让他三分，大家都敬着他。小徒儿们更是小心亦亦与他
相处。与他交朋友也不难。他总说，喜欢当面“开销”的人，喜欢够朋友，
重感情的人。在工友中，他的威信最高，技术最好，资格最老，是个头。
这一些，大约使他“所向无敌”，惯坏了他，养成了他的性格特殊吧。说
实话，连小师妹，大家都要巴结一下。八年前，就是这理儿。小师妹固然
天真可爱，巴结他也是其中心理之一。今日国平如林还是不敢怠慢一分的
。假如在与小师妹的关系上处理不当，师父是会恨死自己的。如林这么害
怕的想，出了点事，自己总逃不出，撩拨少女，玩弄感情，企图不够光明
的嫌疑。国平还未回来，他倒是希望让国平从现在起就了解一点，分析分
析，也好在今后万不得已时给自己作个证明，分辩几句，否则自己跳进黄
河也洗不清了。她到底是孩子，有差错总是大人不好。
　　门，轻轻被推开了，吱呀一声。没有开灯，也没听到脚步声。他心寒
地唤一声：
　　“国平。”没有回应。于是仰起头来，分明看到一条身影在向这儿摸
过来，“谁？”胆战的厉问。
　　“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人不是男的而是女的。像是娅莉，看身形也似她
。他忽地坐了起来，定睛瞪眼瞧：“娅莉。”
　　“是我。”
　　他木然地好久未有反应过来。
　　她走近来了，就站在床前咫尺，兀立着不言。
　　他在缄默中清醒过来：“我去开灯。坐下吧，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瞧瞧身后，门已在她进来时反插上了，说：“不用开灯，这样说话
更自在。
　　不要大声。我母亲不知道的，她已睡了。”
　　如林舒了口气，让她在床沿上坐下。他努力打起师哥的精神情绪，来
面对她的突然造访。
　　“你有对象了？”她问。
　　“是啊。”如林说，“这很正常。我二十八周岁，虚岁三十，刚过了
年嘛。
　　我算晚的了，我的同学朋友早就孩子能走会跑了。”
　　“算了。”她不高兴地打断道：“那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如林想，这可真猜中了，又好笑又好爱，真太可爱了。
　　她不容他讲，就继续恋人似地叙述苦楚：“别以为是我下贱，并不是
我嫁不出去。多少人看上我，给我提亲，求爱，我都拒绝过。中学时，班
长就想跟我好，人也挺不错，很帅。我毫不犹豫不作考虑地拒绝了。正因
为想到了你。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看来，你确是当儿戏，开玩笑。可我真
记住了那件事，完全是当真的。事实上是当真的。”说着哽咽起来，语音
也哆嗦发颤了。
　　如林急劝：“千万别哭。”这样儿叫任何人看到，都以为是如林在欺
负小姑娘了，因为她是真哭，哭得很伤感。
　　“我不会哭的。”她说，“我感到挺伤心。你当儿戏，我当真，太辜
负我了。
　　我不哭。”
　　“那你哆嗦似的。”
　　她轻笑，想缓解一下紧张严肃的情绪：“我是冷啊。”
　　他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很单薄。她说：“我已躺下了，睡不着。想起你
这么轻率，不当回事，我就不舒服。所以就过来了，鞋子都没穿呢。”
　　“为什么这么匆忙。”
　　“怕有声音啊。我要问你清楚，才睡得着。”
　　“现在总清楚了吧，还有什么。”
　　“我还转不过来。”
　　“早点回去，明天再说吧。让人看见不好。”
　　她端坐不动。如林嘴上功夫不行，或者是的确对她动了情，劝也不劝，
就这么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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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寂寞中恋爱，就在寂寞中变态
要在寂寞中忍耐, 或在寂寞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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