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区文章阅读

发信人: abort (毕业生☆山鸡),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仅有情爱是不能结婚的 6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Oct 25 18:12:08 2000), 转信

一天深夜，智雄从商晓燕家回来后，洗了洗就睡下了。
半夜两点多钟，电话铃凄厉地叫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拿起
电话，是商晓燕的声音，她说九楼发生了抢劫案。还死了
人，她有些害怕。尽管她没有刻意渲染，但是他感觉到她
的牙齿打战。
他说，我马上就来。于是挂断电话，起身穿衣服。
他是骑自行车去的。到了华景阁，果然有两辆警车停
在楼下，警务人员上上下下忙碌着，不少住户穿着睡衣，瞠
目结舌地围观。电梯已经成了警察办案的专用通道，他自
楼梯处向上爬去。
待他气喘吁吁地按响商晓燕家的门铃，只瞬间门就开
了，商晓燕拉他进屋，在关上门的同时，一把抱住他，把
他推至门后，整个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他又一次有了在电
影院时的感觉，异样的全身酥麻。她的乳房，包括她的全
身柔软不已。
他们没有说话。他接着她去了卧室，两个人倒在床上，
他捧着她的脸，发现她冰凉的泪，于是俯在她的耳边说。。
没事，警察已经来了。”这时他觉得她跟柯俊一样大。
“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她命令他说，“你脱衣服，自己
脱，我从来不给男人脱衣眼。”然后她背过身去。”
智雄重新躺下以后，发现她已经热情似火地拥住他，不
由分说地吻他，一点都不慌乱而是从容不迫地用她那微厚
的嘴唇亲着他的脸、耳根、胸脯，直至全身，最后她才吻
他的嘴，那时他的激情被干柴烈火般地点着了。
然而准备工作相当漫长，他渐渐地感觉到自己正一点
点地还原成原始人，像动物那样的单纯和执拗，至使他们
真正在一起时，完全没有了做人的杂念。他觉得她很性感，
事实上他也第一次领略偏于肥硕的女人，加上她的投入和
煽情，他感觉身心无比地酣畅淋漓。
以往，尽管他不觉得性爱丑恶，但也从来没有达到过忘
我的境界，浅意识里他总怕自已显得不成体统，他意味所
有的夫妻或者所有有教养的男女吧，都是像他和遵义那样
有控制地进行这种活动。所以他对性爱一直持保留态度，认
为它并不值得世上男女做尽天下文章。
但是这回，他自己成了“狗男女”，反而始知其重奥妙
了。原来它也可以是霄壤不同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尽相厮守，最长的一次在床上耽
了十八个小时，聊天、做爱，彻底地放纵自己。他想，这
下子完了，第二天上班他一定两腿发软，难以支持，结果
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尽管自星期五的傍晚开始，他
就白天、黑夜一锅粥地纵情，星期一上班，他居然精神饱
满，并不是他性欲亢奋，实在是他从没有完全彻底释放
过，他还年轻，身体里尽是精锐，碰上晓燕这样与他琴瑟
合谐的人选，真令他如鱼得水。
简直就跟犯了毒瘤一样，粘上了再放下谈何容易。而
且每次都能尽如人意，妙不可言，这真令他不可思议。短
短的两周，他们仿佛做了一个世纪的夫妻，连稍许的暗示
都显得多余。
他还不至于被情欲冲昏头脑，出现痴呆症状。有许多
时候他是十分冷静的，衣衫整洁地坐在沙发上品茶，听音
乐，望着晓燕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始终喜欢光着脚，和服
式的睡裙腰间松松地扎着带子，领口什么都没露却让人浮
想连篇，裙身不长，她的两条腿滚圆滚圆的又没有什么多
余的赘肉，一想到它们曾经怎样地察绕自己，就令他激动
不已。
他奇怪他们怎么无过程可言，刹那间就进入巅峰状态，
使他无从拾遗过往的梦幻与柔情。有时，他也觉得自己走
得太远了，待到遵义和柯俊回来的时候，他将怎么面对她
们？但是有一点是他现在就可以肯定的，既便是在婚姻史
上，他的所做所为是一页败笔，但在他的情爱史上却翻开
了崭新的一页，任何时候他都为这一页的辉煌而庆幸。
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我需要你。”反复使用，像
巴赫的名曲一样不厌其烦，无论在他暂离她的时候，还是
他埋于她的颈郧郧运接，他总是强调这句话，以至于后
来，商晓燕生气的时候，她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你
从未说过你爱我。”
怎么会呢？并且，需要比爱实在得多。需要是美味地
晚餐，而爱只是闪闪发亮的烛光。女人为什么总是避实就
虚呢？”
对于情爱中的男女而言，实在是床上方一日，世上已
千年。
接到遵义从北京拍来的电报，智雄几乎要上街找巫婆
实施招魂术了。他在家打扫了一天的卫生，又去买了鱼、肉、
菜塞满了冰箱。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把
这个情况不大情愿地告诉了商晓燕。
晓燕黯然神伤，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俯下身去吻他，
因为他坐在她的面前，她咬着他的耳根说：“我不管那么多，
反正今晚你是我的，我的！”他一下子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
中，几乎有些便咽道：“原谅我。”
那一个晚上，他们没有片刻的分离。
第二天接站前，他又仔细地洗了澡，生怕身上会遗留
晓燕使用的“毒药”香水的遗韵，这种香水的味道很特别，
擦在晓燕的身上就更加刺激。他知道女人对香水都很敏感，
遵义用的牌子是“兰金”。只有用兰金香水是她们母女俩唯
一步调一致之处。
很顺利地把遵义和柯俊接至家中，她们显然玩得很开
心，皮肤呈健康的栗色，遵义仍旧长发披肩，像柯俊的大
姐。回到家，她们收拾东西、洗完澡，打电话到同学家问
新学年注册的时间。忙完，遵义说她不想做饭了，于是三
个人出街去吃大排档。
智雄努力做出兴高采烈的样子，但仍时时走神。
晚上，遵义躺在床上依偎着他半个肩膀前南道：“还是
家好，家里舒服，自在一”她晤巴眨巴眼睛，在很短的
时间内睡着了。这倒使他有点如释重负。
但很快，他的心里又充满自责和内疚，遵义对这个家
乃至他本人是尽职尽责的，他至今也没想清楚他和晓燕所
发生的一切，是一种什么性质，或者他希望它变成什么情
态，不知道。反正是突然而至，迅猛异常。但不管怎么说，
他感到对不起遵义。
遵义睡觉时的动静是悄无声息的，长发自枕上滑向床
沿，耷拉下来一节，她闭着眼睛，长睫毛却仍指向前方。智
雄用欣赏的眼光望着她，但丝毫没有其他念头，从某种意
义上说，他们生长在一个家庭，浓厚的亲情要比爱情多得
多。
他记得过去他下乡回来探亲时，遵义总是特别高兴，陪
他上街给其他的插友买东西，总要跑很多很多的店，比较
货色和价钱，好一点和省一点都会令她欣慰。那时遵义和
母亲用遵义从纱厂带回来的废弃棉纱和劳保线手套拆了打
成毛制品，智雄得到的是一条毛裤，那一直是他在乡下重
要的御寒工具。上了火车，遵义除了递给他水果和茶叶蛋
之外，还有一封叠得很花哨的信，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
写的全是灯谜，“在路上猜，不会那么闷。”她这样说。他
们哥四个都是同样的待遇。

--


                                                          �


※ 来源:．听涛站 cces.net．[FROM: 匿名天使的家]

lovestory 版 (精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