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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康桥爱情故事(完全版)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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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康桥爱情故事(完全版) 5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Tue Aug 3 22:41:02 1999), 站内信件
作者: drabe 发表日期: 99-6-28 13:34:37 返回《网络小说》 快速返回
大侠打电话来,说是晚上小公司开张剪彩,我听着也很高兴,便问他有没有什么国务
院领导出席,大侠笑笑说有,准让我大吃一惊。
我赶到小饭馆时,大侠、小毛--他刚从外地回来,还有个工程队的工头,已在那里,
大侠说还要等人,我们便聊了聊承包工程队,办执照的情况,中间有些意外,包括一两
个很有来头的竞争对手,他如何一一摆平,听完我想自己如果办这件事,多半办不大成
,缺少那些手段和决断,由衷夸大侠的确能干,大侠作豪爽状摆摆手。正说着话,花花
进来了,和我们打完招呼,自然在我身边坐下。小毛看起来心情不错,和花花打趣,怎么
打扮得这么艳丽,我才出差一个月你就变了,从前多朴素的孩子,女为悦己者容吧?我
细细看花花一回,的确精心打扮过,我笑了笑,花花撇了撇嘴说,管得宽,这句对小毛
说的,对我说你笑什么,我忙飞快地收敛笑容,变得太快,花花一下子笑了。小毛自言
自语,光光也变了,花花也变了,大侠也变了。花花忍不住问你自己呢?小毛重重叹了
口气,可这叹气却不象真的,背后明明有愉快的意思。我知道小毛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花花学小毛的口气说小毛也变了,我们一起笑起来。这时又进来个女孩,打扮得也很
艳丽,大侠向大家介绍说,他的女朋友燕子。我以为人到齐了,大侠却没有开始的意思
。我问小毛去了哪里,小毛说回了一趟北京。大侠看看时间,叫服务员准备,笑着说领
导要来了。我们都问什么领导,大侠说我们的老领导,我们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来,各人
在心里猜了一阵子。
主席进来我根本没认出来,我看见门口好像有个很面熟的人和一个美丽的女孩走进来
,正在想这人到底是谁,却看见小毛和大侠全部站起来,我忽然想起这人就是主席--他
比在大学时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当然我们都在渐渐老去,但他比我们老的都快,脸色
灰暗,以前作为标志的,很神气八字胡子也剃了。主席很淡然地笑着,和我们逐一握手
。我们都很高兴,我毕业以后就没有见过主席,只听说他去了深圳。这相互的激动中夹
着一点生疏,我一时间倒不知说点什么好,只看着主席笑。就座之后互相介绍了一下,
那女孩叫九妹,是主席的妻子。介绍到花花时我理所当然地说我的女朋友,花花于是很
高兴--虽然我已经去过花花家里,但在公共场合还是第一次这样介绍她。
酒席就开始了,因为开心,大家喝得快而且多,很快酒至半酣。小毛两个月前去过一
趟东莞,小毛问主席怎么把胡子剃掉了,主席说他离开东莞之前找人算过命,胡子对自
己的前途有妨害。小毛认真地摸摸自己的一字胡说是不是也把胡子剃了改改运。我说别
剃,不仅帅而且象陆小凤。大家笑一回--这是小毛的名言。小毛自己却没笑,低声对我
说,光,就算剃了胡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没前途,我一时倒愣住了,想不出话来
劝他,过一会儿我说我们不是和你一样,过的不也挺好。小毛勉强笑笑,端起杯子,对
主席和九妹说,祝你们幸福,主席笑着和九妹端起杯子说,也祝你幸福,早日成家。小
毛说谢谢我会努力的,干了。又倒了一杯酒,对大侠和燕子说,也祝两位幸福,燕子笑
了,大侠不动声色,端起酒喝干。小毛换了第三杯酒,冲着我和花花来了,什么时候喝
两位的喜酒,我借酒盖脸说快了快了,是不是,花花?小毛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花花
不好意思了,瞎说什么呀,谁同意了,谁同意和你结婚你和谁结婚去。我说好像就你不
同意。小毛又帮着花花说话,就是,切莫将身轻许人,越容易得到越不珍惜,我简直有
点恼火,你喝多了?主席笑说,你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丫酒一喝高,说的就全是
掏心窝子的话,就是常常找错人,他这话,不定想和谁去说的,绝对不是说给您二位听
的。大侠哈哈大笑,小毛恨恨然,主席,就你深刻是不是,还让不让人有点言论自由,
有点活思想?坐下一会儿,他又推心置腹的对花花说,花花你和我妹妹一样大吧,以后
你就是我妹妹了,你哥我没什么太大的心愿,早点和妹夫把喜事办了吧,我好早点当舅
舅。光光这人不错的,人老实有情义,阿光真能干,我哭笑不得,对大侠说,我什么时
候多出这么个大舅子来,小毛说,光光你这人怎么这样,听不出来还闻不出来,我这是
帮你做思想工作。大家笑了一通。
吃完饭大家意犹未了,于是一行人 坪 荡荡地杀向康桥,进了个大包间,乱七八糟的
叫了一堆东西,开始唱歌。这时小毛借了我的电话,出去了。主席问我还写不写东西了
,我说这几年只编过几本技术教材,和文学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又想起大学时主席搞的
那个乐队,叫silico(单晶硅),主席问我还记得我俩合写的主打歌《杂质》嘛,我多
少还记得一点,几个女孩都来了兴趣,非要我们唱,我说我去找把吉他来,出门去找三
木,不过他今天好像不当班。我没找到三木,向领班借了一把吉他。小毛在大门外焦急
地张望,象是在等什么人。我回到包间里,主席笑着接过吉他,细细地调了一遍,一边
说,不行手生了。从卡拉喔开里找出《花房姑娘》跟着打了一遍节奏,我把能想起的歌
词记下来,好像是这样的:
昨天的自己/纯净得像滴水/
你的冷漠/却将我冻成了冰/
这块冰/看起来依然透明/
好像一颗/没有杂质的心灵/
昨天的自己/洁白得像张纸/
我的眼泪/却将他慢慢浸湿/
这痕迹/看起来不会消失/
就像一片/孱进爱情的杂质/
等待着纯净里/掺上一点杂质/
好像分手时/流下一滴眼泪/
等待着纯净里/掺上一点杂质/
好在回忆时/增加一个故事/
没有杂质的心灵/苍白的心灵/
没有眼泪的爱情/脆弱的爱情。
我们正准备着,小毛回来了,后面跟着个眼睛大大头发长长的姑娘。小毛有点紧张地
向我们介绍,我细一看却是半熟的熟人,姑娘叫谷小月,就在我们隔壁那家公司,中午
经常过来和黄蓉姚丽她们一起声音尖脆笑声飞扬地疯。我微笑点点头,小月笑一下和我
打招呼。其时我们一对对陷在软软的沙发里自然挨得很近,小猫和小月并排坐着,却疏
离得有点生分,他们也许才认识吧。我和主席练习了一会儿,慢慢找回了调子,其实朗
朗上口--几乎就是模仿《光阴的故事》,也找到了感觉,便唱起来。最后两句当年很有
名气,小毛和大侠也会唱,四条汉子一条声地将这最后的尾巴吼上去,嘎然而止。大家
相视大笑起来。花花说,真看不出来,光线实在太暗,没法分辨是崇敬还是讽刺。主席
说,他还有一首更硬的摇滚。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他人并不知
道,于是好奇,我想想在花花和这些女孩面前实在唱不出来,主席却说,我也很久没有
唱过硬摇滚了,玩玩吧,那微笑分明是在鼓励我。其他人也起哄,我唱就唱吧。
《小鸡》
你敷衍的笑容叫人生气
你美丽的身躯让我着急
心理盼着多出一点勇气
表面还要装作彬彬有礼
包围我的只有一点空气
迈不动腿跨过这点距离
一边心里总是责备自己
一边看着你已远远离去
一边只能不断躲进回忆
一边幻想出现某种奇迹
瞧着你的背影暗暗哭泣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道理
只想砸碎这块窗户玻璃
手上鲜血一点点往下滴
只想砸碎这块窗户玻璃
让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想砸碎这块窗户玻璃
让我从这缺口冲了出去
谁他妈让我变得如此软弱无力
原来不过还是他妈的一只小鸡
如今听起来却很幼稚,我唱的时候既找不到嗓子,也全然没有感觉,只是在强努,唱
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在该拔高的地方随便横向走了一下,草草收场,停下来猛
咳嗽一通,呛得满眼泪水,花花用小拳头替我擂了好一阵子背,这才缓过来。我笑着说
,老了老了。主席也笑起来。
花花后来对我说,没想到我小的时候脑子里装的是这样的杂草。
我说,年轻的脑袋里不长点草又会长点什么呢,那些情绪尽管痛苦得不太真实,确实
源于不 始 寞的思考着的灵魂,确实是我们对生活的一种想象中的真实的表达。
我怀疑花花根本没有听懂,她最后问我的是--那敷衍你的人是谁?我答不出来,只好
说,根本没那号人,花花说,没关系,不用不承认,我不会怪你的,哼,看着背影暗暗
哭泣,那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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