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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d (木马),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绝对在乎你(十三)
发信站: 听涛站 (Wed Jun 21 17:44:15 2000), 转信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阿蔡边洗脸边抱怨道,王兄,看你一表人才,怎么打鼾象杀
猪一样。恶人先告状,我指着乌青的部位,一言不语地望着他,"呀,sorry,sorry....
"他陪笑道,"我请你吃油条....","油条,你打发叫花子呀"我得理不让人,气呼呼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点头哈腰,媚笑道。
"起码还要一碗豆浆。"我一拍桌子,大叫。
"没问题...."他松了一口气,笑成一朵花。
油条没有老张的好,豆浆也很烂。看着阿蔡在一旁是吃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把碗也吞
了。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挑食,心情不好果然影响食欲,以前我还有点不信,看来
是真的。说实话,我宁可顶着烈日到非洲草原散步,也不愿和阿蔡这条纯种色狼在迈阿
密海滩晒太阳,真丢人,上车时光顾看路边的美女,被车门夹祝下车时,回望车上一位
美女,又被夹祝连夹两次,还能脱身,算他命大,我脑海里描绘一幅图案,公车夹着阿
蔡的脚飞驰着,他被拖着跑,一路哇哇直叫,还色心不死,抽空看看路边的MM。
想到这儿我忧伤地看了阿蔡一眼,说:"你要保重.."。
"喂喂,为什么...."阿蔡莫名其妙,拼命缠着我要解释。
"如果你把头发剃光了,我就告诉你"我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必杀绝技。
"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可乱"这是阿蔡的左右铭,他那头秀发,天天弄得油光可鉴
,不知摔死了多少只苍蝇。据他本人交代,很多MM纷纷拜倒在他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下
,我暗暗怀疑她们是不是被浓郁的摩丝味熏倒的,要不然极有可能是尼姑,对他的黑发
垂涎欲滴,以致由羡生爱。如果把头发剃了,就如同要他老命,所以他就不敢再追问。
在那条老狐狸快要吃到葡萄的前一分钟,我们跨进了工作室,每次总这么酷,迎来了同
事们仰慕的目光,当然得抱拳向各位请安。按惯例,我敏捷地闪过小倩那极具杀伤力的
一脚,"叭"的一声,我知道跟在后面的阿蔡中镖了。他狼狈地爬起来,鼻青脸肿,慌慌
张张地整理头发,着急地问我:"有没有乱,有没有乱?",回过头气急败坏地对吓得花
容失色的小倩叫道:"老姐,暗恋我,也没必要这样呀!!
"。
"咕,咕,咕...."奇怪那来的鸟叫,我暗自寻思,目光一扫,只见老K在那儿笑得不可
遏止,这家伙自从笑得太豪迈,声音震瓦被老板猛K后,现在都尖着嘴笑,那声音就象一
只成年的鹧鸪正在求偶。这帮人,唉,我摇摇头,一脸沉重地坐下,懒洋洋地打开电脑
,开始编程,编了半天,调试运行老出错,真是有辱编程浪子的盛名,看来心情不好不
仅仅是影响食欲。只好玩打脸的游戏调节一下。转眼间,分数直逼阿蔡....超过了....
..接近老K的纪录.....靠...不会吧.....竟然创造了一项新纪录。老K探过头,看了看分
数,不敢相信地望望我:"王兄,你好象火气挺大的","要是这是现实的话,老板他老妈
一定认不出她儿子..呵呵~"阿蔡凑过来,喝了一口咖啡。
"唉,一言难尽呀,我失恋了..."我沮丧地低下头。
"咕.....咕...咕"老K又开始求偶,阿蔡则把咖啡喷出来,笑得乱拍桌子。他们一致认
为我很幽默,"真是帮冷血动物!"我往椅子一靠,仰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条
船的倩影。
时间慢慢,毫不留情地逼近,很快那条船就要启航了,驶向那遥不可及的南太平洋,而
在此之前的这段时间,我甚至连到港口踱步的勇气都没有,除了心事重重地收发一下Em
ail,其余的时间大多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只惨遭国破家亡的老 ┲爰家真凳
地织结新网...,这老家伙上次让它逃过一劫,算它走运,要是那条船不走的话,总有一
天它会被就地正法,想到这儿,我无聊地踢了踢正在玩FIFA足球,玩得热火朝天的阿蔡
,"谁,她来了吗?"阿蔡神色慌张,手忙脚乱道,"没有啦,怕成这样,嘿嘿嘿~"笑死我
了,阿蔡最近跑到我家避难,寻求保护。那天,阿蔡一头蓬发,脸色发青,显然遭受到
极度惊吓。他惊惶失措哀求道:"王兄,让我到府上避两天吧"。
"怎么,被追杀了"我笑道。
"唉,遇见网友了"他老泪纵横,煞是可怜。
"那位MM,有如此艳福能和蔡兄一聚呀,呵呵~","风雪梅!那老妖怪"阿蔡仰天狂叫,
双手颤抖,"最惨的是在网上我还给了她地址!!
",
又是她!靠,我的脸顿时变得冷静而又肃穆,同仇敌忾地拍拍他的肩膀,"阿蔡,怎么
那么没经验呀,地址那能随便给呀","她花言巧语,骗取我的信任,唉..."阿蔡咬着嘴
唇委屈地说,"她还说最近要来我家玩",这也不怪阿蔡,连我这只老鸟都曾栽在她手里
,阿蔡这上网没几天的幼齿更不用说了。虽说以前他在我家劣迹斑斑,但兄弟一场我不
忍心看到他再度遭到摧残,于是忍痛答应了。这菜头果然风采依旧,打破了几个杯子,
用光了洗发水,还跟我抢床睡,害得我只好去睡沙发,交友不慎呀。我睡在沙发上,窗
外皎洁的月光映射在脸上,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名的星星正在闪烁着,我感到莫名
的凄凉,那条船真的要走了,也许今生再也不能见面了,寒意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无
法阻挡,我确实感觉到了凉意,不知不觉打了个冷战,急忙拉拉滑落的毯子,也许这就
是人生吧.....,要是澳洲大地震,整块沉入海里,该多好呀,要不然被美军的核弹误中
,也不错呀,我做着白日梦苦笑着闭上眼睛,缓缓地入睡了,我梦见那条船开始升起了
桅杆,而我呢孤独地站在港口,手拿着香槟酒用力往船头一砸,那玻璃碎裂开,碎片四
处飞溅,宛如一颗破碎的心,在四处寻找归宿,我强颜欢笑着招了招手,接着大声吼道
:"保重呀,走好......",过了一会儿,那条船的汽笛鸣响了....。我睡到半夜突然被
阿蔡惊叫声吵醒,唉,刚才的汽笛声原来是阿蔡的鬼叫呀。
"她来了,她来了!"阿蔡惊恐道,手指着窗外。
"靠,只是只野猫啦,我很熟的"我揉揉睡眼,打了个哈欠,笑道。
"喔"阿蔡恍然大悟,擦擦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阿蔡怕风雪梅来,而我怕湖面之
舟走,老天真是弄人呀。该来的总是要来,经过几天忐忑不安,她的mail终于来了,我
获悉她明天中午就要出发了,一切已无可挽回,该走的总是要走,她这次真的要走了。
最痛苦的时候往往是打针前的发怵,而在针扎进的一刹那,正是解脱的时刻。当我收到
mail时,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至少我已经知道她什么时候要走,起码我可
以去送送她。
这明明是阴天,而她却戴着墨镜,搞什么飞机呀?我百思不得其解。她穿着蓝色T恤,
浅白色裤子,reebok鞋,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她花枝招展地站在新华书店门口,象个
呆瓜一样,望穿秋水地猛看那些遛街的土匪。唉,当时真好玩呀,我想笑但是却笑不出
来,取代之的是一丝酸楚。她站着不动好象在呆望着我,其实隔了一层镜片,我看不到
她的眼睛,所以就不太清楚她是不是在看我。据说杀手都是戴墨镜的,我想起了一部电
影,有位很帅的杀手冷峻地说,戴上墨镜,对方就不知道我们在看他,这时我们就可以
伺机拔枪,一发命中,真是酷得要人老命。
看过这部电影后,我和阿蔡,老K,戴了一星期墨镜,大摇大摆,连走路都会起风,后
来在公车上一些不了解内情的热心人还以为我们是瞎子纷纷让座,搞得我们脸红耳赤,
很尴尬。
"你是不是在看我呀?",我觉得不问个明白,似乎有被一发命中的危险。
而她好象过于专注,并没有听见,仍旧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被幽深的墨镜盯着,
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我被看得满脸通红,冷汗直冒,正想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珠。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她轻轻地把我的手移开,细声轻语道,还是安详平静地望
着,就象在研究一件沉积多年的稀世珍宝。是啊,以后就没机会了,这种心情我懂,想
到这儿,我吹了声口哨,摆了个pose。
"王小小,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点呀.."她叹了口气,缓缓地低下头。
"喂,别搞得象生死离别嘛,就要见到老爸老妈,你应该高兴才对呀"我强忍住不断涌
起的悲伤,恰到好处地装出迷人的笑容。
"这次我真的要回家了..."她依旧低着头,声音似乎有点颤抖。
顿时我的心象被什么蛰了一下,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如果 洲沉了该多
好呀。远远望去,茫茫人流中,我和她就象两只找不到家的蚂蚁,孤独地站在那儿茫然
不知所措。出租车一辆,一辆地从身边驶过,谁也没有勇气拦住它.....我们都在拖延时
间。
"哦,对了,给你一个东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翻动她的行李,"是什么呢?不
会是把手枪吧.."我胡思乱想。等了半天她掏出了一个塑料小西瓜,轻轻地递给我,我提
着它,觉得很好笑,迷惑不解地望着她。
"西瓜吃太多对身体很不好,晚上少吃点,望着它解解谗吧,呵呵~"她露出了甜甜的笑
容,好久没见到这朵出水芙蓉了,虽然看不到她的那双迷人的笑眼,但至少能看到她嘴
角轻轻地上扬。
角轻轻地上扬。
"这样就对了,这才是湖面之舟呀,笑起来连花也会羞愧得闭上。"我笑眯眯地望着她
欢快地说,"真肉麻....嗯,王小小,你能不能装个痛苦的表情.."她笑着打了我一拳,
催促道,"好,各位观众请注意,"我脸呈悲痛欲绝状,又摆了个pose。
"呵呵~"她笑得花枝乱颤,弯下了腰。笑得真开心呀,我不禁为自己的表演天赋,暗暗
自得,悔当初没报考电影学院。笑声停了,奇怪,怎么这么久还没起来呀,该不会笑得
断气了吧,想到这儿我急忙上前扶她起来,她仰着头,那嘴角仍然上扬着,好象还未笑
完,哎,笑成这样,我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突然,我惊诧地发现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清泪,悄然无息地从墨镜里滑出,沿着那白晰
的脸庞,艰难地滑落下来,滴在我的手臂上,在这一瞬间,我深深体会到了冰凉,就象
触摸到南极寒冷的冰川。这冰凉的感觉前赴后继地一波接一波地侵袭我的胸口,强烈地
刺激我的泪腺,不,我是忍者,我告诫自己,慌慌张张地望望四周的景物,仰头冥想一
些好笑的事情,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让这股难以遏止的冲动得以缓解。
"对不起,我又...",她转过身,避着我,摘下墨镜,擦擦眼睛,又将墨镜戴上。
这微小的动作似乎使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绵绵的阴天里戴着墨镜.....,我猜她
的眼睛应该是红肿的,天呀,她笑得应该是多么艰难呀,我上前怜惜地把她紧紧搂住,
不管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猛地吸了一口气,让眼眶里那闪动的东西不至于流出,我刻
骨铭心地感受到她的冰凉,当这一切真的要来临了,我们彼此都感到恐惧而无助,再过
十分钟,这条船就要永久地离开我了,否则将赶不上飞机,而我呢必须赶回去上班完成
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这时我体会到了时间的宝贵,假如能用我生命中的一天,换取现在
的一分钟,我宁愿少活二十年....。我看了看手表,该是告别的时候了,"喂,换你了,
给我一个笑容吧"我的脸努力挤出微笑,不过看起来一定很假。
她的眼泪如同那拧开的水龙头,哗哗地落下,嘴角缓慢地上扬着。我不忍再看下去了
,抬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我把行李提进去,然后拍了拍手,故作轻松道"喂,湖面之舟
该启航了.."。
她呆呆地望着我一动不动,
"再见了,到那边记得帮我吃一份袋鼠肉..."我舔了舔嘴笑道,说完转身就走,我知道
如果我不走的话,她是不会上车的。我和她的距离慢慢拉开了,五步,十步...,二十步
时,我听到后面传来带着悲腔的声音,那声音让人心碎,"你..这个坏蛋...大坏蛋.."我
没有回头继续走下去,当走到第四十步时"喂!前..面的,说一下..你的名字..?","王
小小!"我头也不回,"不是这个,不是这个..."那声音分明有点着急,我回过头,一脸
茫然,困惑不解地望着她。
她满脸泪水,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无力地向我招了招手,默默地上了车。车发动了
,那无情的引擎声将这场令人醉心的梦惊醒,车开走了,就在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成
为了过去时,她不再是将要走,而是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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