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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allinipper (Gallinipper), 信区: lovestory
标 题: 涉外婚姻:尝试苦辣酸甜
发信站: 听涛站 (Sat Mar 17 12:22:22 2001), 转信
随着中外人员交往的日益增多,跨国婚恋就像撒在土地上的种子一样萌生。洋
女婿、洋媳妇为中国家庭及中国文化增添了多姿多彩的新画页。人们也以更现实、
更温情、更人性化的目光注视着异国伴侣组成的家庭。他们生活得怎样?幸福吗?
局外人难免要带着好奇心追问。涉外婚姻既有甘甜如饴的佳果,也有苦涩难咽的劣
果,对其一概肯定和一概否定都是不对的,这儿介绍几个实例,读者从中自可得出
自己的判断。
异国鸳鸯情亦深
曹女士(北京):我的三弟媳是德国人,长得很漂亮,小巧玲珑,头发像一挂
金色的瀑布拖至腰下。她钢琴弹得实在太好了。我曾问她:“你为什么不读音乐?
”她笑起来,说:“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知道她当时正在读农业工程系的学位
,暗暗觉得这对她有点儿不可思议。
去年夏天,当我们去三弟家,他们刚买下了原东德的一个养猪场。到那里一看
,占地两平方公里的猪场,除了4个巨大的机械化养猪棚外,还圈养了6000多
只鸭子,200来头山羊和一匹黑色小马。猪棚里养着400多头母猪。
在家中,三弟媳则把头发利索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一边陪我们吃饭,一边念
叨着马上要去给刚满月的小公猪做阉割手术,为一批开始发情母猪人工受精。我吃
惊地问:“这些都由你自己干?”她笑着说:“是啊,我是老板嘛。”她还说小猪
都是她接生的。晚上,我们请他们一家去中餐馆吃饭。我看见她瘦小的身影正拥着
两个孩子站在他们的车前,一头耀眼的金发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红绸衣映照着一
脸灿烂的微笑,见我们到了便把脖子微微一斜,轻声地打招呼。我禁不住产生了强
烈的震撼,这个好像是公主的美女,怎么会是那个为母猪受精催产的三弟媳呢?
沈先生(哈尔滨):我去美国前,已知儿子在美国娶了一位韩国媳妇。儿媳姓
金,比我的儿子小9岁。她,中等身材,靓丽乖巧,和气而善解人意,是一位典型
的东方女性。婚后,根据美国的习俗,儿媳随夫姓了。
儿子不懂朝语,儿媳也不会说汉语,俩人平时交谈只能用英语。韩国是个以男
子为中心的社会,儿媳依旧保留着固有的韩国传统。当晚,一家五口共进晚餐,我
发现儿媳总在注意每人的饭碗,原来她在观察谁的饭将吃完,便及时替大家添饭。
开始我也入乡随俗,后来天天如此我就婉言谢绝了。我作为父辈倒不是领受有愧,
而是我很不习惯儿媳的这种盛情啊!
儿媳除了上班还承担了全部家务,洗涤烘干后的衣服都要熨烫,连内衣都不例
外,灵巧的双手做得既快又好。不论吸尘清扫、切菜刀功,均属上乘,好像曾受过
专业训练似的。尽管都是东方人,但中韩两国的饮食文化总有不同,而她“ 嫁鸡
随鸡”,一切按照中国的习惯。儿子从小爱吃红烧排骨、红烧肉之类浓油赤酱的菜
肴,儿媳均能适应。偶尔她只是去超市买回一瓶辣的韩国风味泡菜权作她的专利享
受。
后来我才知道,儿媳童年时父母离异,五个子女全部判给父亲一方。儿媳是长
女,便担当起持家重任,练就了善于理家的本领。我告诫儿子,不能对媳妇自愿赋
予他的大男子待遇心安理得,应该让媳妇感受到我们中国男女平等的优越性。
小贾:在阿拉木图有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男主人是一位中国小伙子,姓贾,
妻子是哈萨克斯坦姑娘,名叫里玛。小贾30出头,来中亚做生意已有5个年头。
8年前,小贾大学毕业,跟随闯东欧的风头到布达佩斯做事,后撤至莫斯科,
最后落脚中亚。5年前,阿拉木图羽绒服畅销,小贾在国内购入30万元羽绒服,
可羽绒服质量差,在市场上滞销。
小贾生意亏了本,闷闷不乐。一位朋友见他垂头丧气、形单影只,就问他:
“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介绍就介绍呗!”小贾半开玩笑地回答。这位朋
友第二天真的带着哈萨克斯坦姑娘里玛前来见面。从此,里玛姑娘不管刮风下雨,
每周都来为小贾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姑娘的体贴与温存给小贾带来极大的慰藉。
一次,他塞给里玛几个美元坐出租车回家,可她却摇摇头:“我不要,乘公共汽车
不是一样嘛。”
半年后的一天,里玛认真地问小贾:“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你到
底打不打算娶我?”小贾并未考虑过结婚的事,面对姑娘真诚的目光,他心动了。
当时,哈萨克斯坦不允许中国公民娶本国女性为妻。小贾花了400美元“
走后门”,并请法律事务所的朋友帮忙,终于领到了结婚证。
小贾说:“我十分爱我的妻子。哈萨克斯坦女人比中国女人更能吃苦耐劳。里
玛生孩子的头一个月里,什么都自己干,她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坐月子。”(《妇
女之友》2001年第3期 北汉/文)
跨国重婚 诱人陷阱 桂林妹成了洋太太
桂林妹杨宁宁17岁那年高考不第,她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成为公共汽车售票
员。
彼得是捷克人,捷克一家沥青公司的技术员。1993年他被公司派到桂林修
复机场。机场离桂林市区很远,他闲遐之余每每骑自行车到市区溜达。
一个晴朗的中午,杨宁宁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彼得正在大街上逛,两人的自
行车不小心碰到了一起,目光也碰到了一起。身处旅游城市,杨宁宁见过很多高鼻
梁蓝眼睛的老外,并没感到意外。彼得用半生不熟的中文与她交谈起来。两人走进
了一家小餐馆越谈越投机,“爱”的种子就这样萌芽了。彼得说工程竣工后就带她
回捷克去见母亲。
1994年2月4日,彼得弄来了未婚证明,杨宁宁瞒着家人和彼得走进了桂
林市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书。
婚后的杨宁宁一直想到捷克去看看婆婆,可她发现彼得并不想她去,总是以种
种理由搪塞她。
最让杨宁宁难以理解的是,1995年彼得在广州白云机场的项目完成时,甩
下她不辞而别。“那天工程已经完工,公司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彼得的同事大都回
国了。原来他已经回国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广州,我身上没什么钱,只有独自一
人坐火车回到桂林。一个多月后,因为在中国的工程他又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撇
下我,一个人就走了,他解释说母亲病危,来不及给我签证,就急着走了。我问他
为啥不打一声招呼,他支支吾吾没说话。等了一会儿,他说他母亲因病已经死了。
”洋女婿又娶新媳妇
1996年彼得所在的公司又与四川方面签订了成渝高速公路路面技术合同,
杨宁宁和彼得到了成都。
彼得和杨宁宁商量,等成渝公路工程一完,他们就回捷克去,养孩子以度天伦
之乐。杨宁宁了解到捷克贸易很发达,于是想到捷克后做国际贸易。为了打好基础
,1997年,杨宁宁离开丈夫,到桂林一所大学学习国际贸易课程。
两年学业完成之后,杨宁宁很幸运地被大连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录用。杨宁宁与
彼得联系时,电话一直难以接通,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彼得,彼得一会儿说在深圳,
一会儿说在北京,一会儿说他的情况很不好。“我跟他说不要紧,我已经找到了一
个很好的工作。他不想让我来成都,也不想听我的话。说了一句明天我跟你联系,
就把电话挂了。”后来,彼得中断了与杨宁宁的联系,杨宁宁以为彼得又回捷克了
。
她把电话打到四川,想从朋友处了解丈夫的情况。不料朋友告诉她两年前彼得
又结婚了。她不相信,又打电话给彼得公司在中国的负责人,那位姓赵的奥地利籍
华人告诉她:“彼得已经不在这个公司了。”
杨宁宁决定到成都看一看。
她想先找到彼得在成都的妻子。朋友给了她一个名字————“李薇”,并告
知了李薇所在的单位。她以彼得一位朋友的身份给李薇打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传
真要给彼得。李薇将家里带传真的电话告诉杨宁宁。杨宁宁将电话打到了李薇的家
里,接电话的正是彼得。彼得显得语无伦次,以种种理由来解释掩饰,可杨宁宁只
甩给彼得一句话:“有一点任你选择,要她还是要我。”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杨宁宁见到彼得时是在大街上,对他说:“你不请我上家里去看看吗?”无奈
,彼得将杨宁宁带到了他与李薇的家。这是成都市一个漂亮的花园住宅区,家里富
丽堂皇。
“你想好了没有?我们的事怎么办?”杨宁宁问,彼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坐在那儿一声不吭。“你跟她说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杨宁宁又问。“已经说
了,她今天不回来。”彼得显得很慌张,生怕杨宁宁碰见了李薇。
就这样默默地坐着,直到下午5点钟,彼得说要去接李薇上幼儿园的女儿。彼
得走后,一位老太婆从楼上走下来了。两人简短的捷克语交谈后,杨宁宁才知道这
老太太是彼得的母亲。“彼得不是说母亲已经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杨宁宁看
老太太老态龙钟的样子,不想伤害她,只说是彼得的朋友。可老太太还是看出了什
么,对杨宁宁显得很不友好。
晚上八点钟,李薇回来了。
沙发上坐一个陌生的女孩并没引起她产生疑问,可当杨宁宁展示和彼得的结婚
证书时,李薇心里猛然一惊:“这怎么可能?”有种说不出的意外。洋女婿逃匿无
踪
2000年4月30日,一纸诉状送到了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彼得和李薇都
成了被告人。杨宁宁不但请求法院“判决二被告人的婚姻无效”,还请求依法追究
“二被告人的重婚罪”。
法院立即受理了这桩案件。就在法院受理此案的同时,彼得失踪了。法院在扣
押了李薇的护照和身份证件之后,因找不到当事人,案件审理被迫中止。
满腹委屈的李薇是一家设计院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她在“答辩状”上是这样陈
述的:
“我与彼得从相识到结婚至今已三年多了,彼得一直对我保证和声称他在与我
相识结婚前是单身未婚的,我一直深信这一点,我也一直以为彼得一生中只有一次
婚姻,只有一个家庭,那就是他和我的婚姻和家庭。
“在对待与彼得的婚姻上,我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对彼得与我相识结婚以前的
生活包括婚姻,我多方求证过,包括彼得信誓旦旦的保证,包括捷克驻中国大使馆
关于彼得的未婚证明,包括成都市公证处对我们婚姻的公证,也包括彼得说明他在
40多岁仍然单身的理由:他是一个登山爱好者,曾经到过珠峰。他说他因此不能
结婚,因为登山运动是个容易危及生命的运动,他要对妻子和家庭负责。”
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李薇仍然不想婚姻化为泡影,可假如他们成了真夫妻,彼
得在几番甜言蜜语之后,会不会又拿着一纸未婚证明,去娶别的女人为妻?因为在
捷克,他一直是“未婚男性”。在采访中,杨宁宁的律师何云光和李薇的代理人刘
力都认为,通过此案,不难看出中国的婚姻登记制度不完善,还有漏洞可钻。彼得
在与杨宁宁和李薇先后结婚时,姓名和年龄都没丝毫改变,可还是再次拿到了结婚
证书。如果全国统一上网,在网上检索,这种情况绝对可以避免。他们担心,如果
有关方面不采取措施,这样的跨国婚姻官司还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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