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azy (郁闷了就来灌水,然后就忘记了), 信区: music
标 题: 一篇散文,半篇采访 和听阿飞自己讲故事
发信站: 听涛站 (2001年12月23日20:30:2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一) 听说忧伤住在幸福大街
<文>马永
终于放暑假了,从学校四十多度的寝室回到家里的空调边,“原来幸福是这么容易
就能得到的”,我美滋滋的想。
“今天我要把杂志社的稿子写完”。我对爸爸说。“又是摇滚?”爸爸的口气依然
是明显的反对。我又意识到:幸福原来离我那么遥远。
好早就知道清华有个唱歌的女诗人,“当酒酿成的那一天,我会死在你怀里。”那
是我在九八年听到的永远也忘不了的歌声。两年后的今天,当我问起这个诗人的名字时
,阿飞的回答是:“那是我。”
我无法想到这个看起来多愁善感,唱起歌来奶声奶气,歌词总写得有点小资产阶级
的小忧伤的小女生,当年竟是个让人惊心动魄的诗人。其实,我想不到的事真是太多了
。就象我想不到一首叫什么“大怪兽”的歌居然红极一时,——大千世界嘛。
比较而言,我更喜欢现在的阿飞,也喜欢这支叫“幸福大街”的乐队。我不喜欢那
种真实的甚至散发出泥土味的感觉,那让我不舒服。我喜欢在酒吧里看着别人的笑脸自
斟自饮,忧伤而且做作。
比起那首民谣,我也更喜欢“幸福大街”的这首“蝴蝶”,因为它特美,特忧伤。
阿飞说:“其实我们很流行的。”她又让我别说出去,她哪里知道,我自己就是个流行
迷。
迷。
我承认自己是个流行迷,可是我决不承认我是个快乐的人,因为那样会显得我很不
酷,很没有深度。阿飞说我是个小孩儿,我很不高兴,她难道真没看出我内心其实是苍
老的吗?我真想表情严肃地告诉她:“我是个悲观主义者!”
“夜,它伤害了我。街道,它伤害了我。”这是阿飞在迷离的吉他声后面发出的声
音,“这多悲伤。”看着别人木无表情的脸,我加倍得意地说。
(二) 近访“幸福大街”
<记者>马永
记者:乐队为什么叫“幸福大街”?
吴虹飞(阿飞):这个名字很好听啊。而且我们都是很老实的人,我们不忌讳对美
好事物的向往。这个名字也比较大气,有点国外乐队的味道。
记者:概括一下你们的风格?
吴虹飞:以前别人听了我们的歌后说是“死亡民谣”,可我一直觉得我们其实满流
行的。(笑)
耿放:我觉得也是。(笑)
吴虹飞:也有人说我们象P J Heavy和Nirvana,这主要是他的原因。(指耿放)
田坤:她(阿飞)把她的歌给我们听,我们就帮她做。就是没有什么限制。
吴虹飞:对,很自由的。可以很美,也可以很暴躁。
记者:你唱歌为什么选择用接近于童声这种音色?
吴虹飞:因为我只有这一种音色。(无辜地笑)南方女孩子说话都是这样的,嗲嗲
的。
的。
记者:比起其他的音乐形式,你觉得摇滚乐更真实吗?
吴虹飞:没有,相反我觉得摇滚乐更虚伪。尤其是北京。
(三)如何有效地成立一支乐队(或:创立乐队的捷径)
■ 阿飞
两年前的阿飞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乐队的主唱。那时阿飞只是一个无辜的长
发女生,一个本分的白衣黑裙的学堂学生,两个下岗职工的固执偏执的长女,一个丧心
病狂的垃圾诗人。多年来她一直为自己的无所事事、虚度华年感到无比惭愧。她的梦想
仅仅是成为一个端坐在写字楼里衣着整洁的白领,学会发传真、打打字,和男同事或者
男上司谈谈恋爱,最后把自己嫁出去,成为一个洗尽铅华、烧水做饭的小妇人,等有了
足够的钱财,她要买一辆艳红的天津大发,穿有网洞的黑色丝袜去上班,做美容,不定
期翻检老公的口袋,偶尔骂骂邻居的猫。
阿飞天生是一个懂事的女生,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懂事的主唱。
不错,是我,我就是阿飞。如果你看见一个女生用了又尖又薄的声音唱歌,那一定
不是我。
两年前的耿放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乐队的主音。那时他是一个典型的双知识
分子家庭的小儿子,一个技艺高明的技工生,一个专门和单亲家庭的女子恋爱的多情种
子。事实上自称是乌鲁木齐“夜总会高手”的他,恰恰只是凭着他的飘逸的长发而不是
他的琴艺成功地泡到漂亮的MM。他是吉他手中唱歌唱得最好的一个,又是歌手中弹琴弹
得最好的一个。事实上他的前身是一个声音干巴巴的主唱,他的理解力仅限于Nivana、
潘多拉、和打扮得土里土气的玛丽·莲曼森,(而主唱的偶象是邓丽君)。他的智力可
以低到和一个放学的小学生在阳光下玩“纺车轮”。这个颐指气使的当年主唱现在脾气
变得越来越憨,头发绞得越来越短,最后他丧失理智要剃光的时候,我们都劝他:剃光
了多麻烦你知道吗?每个人看见他都忍不住过来摸一摸你的头,该是多么烦人!他才善
罢甘休。
假如你看见一个效果器总是动不动就不灵,弹琴的时值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的吉他手
,那一定不是他。
两年前的田坤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京城里唯一靠贴海报而不是靠 打鼓为生的鼓手
。这个河南劳模的心尖宝贝,乌鲁木齐夜总会老板最亲睐以及最不热爱劳动的鼓手,和
第一个女友恋爱未遂追求另一个女生又未遂的失意男生,现在白天出去贴海报,晚上一
个人待在地下室里反省过去和忆苦思甜。他招了一个学鼓的学生满以为可以补贴一下家
用,可是这个学生迟迟未到。每一次的演出他几乎都要心急火燎地借鼓棒。我们的乐队
有一个特点,就是每次演出完大家都不去称赞主唱或者主音(哪怕骂骂也好),而是纷
纷和鼓手搭话并留下他的传呼。
假如你看到一个鼓棒一定不是他自己的,打起鼓来特别花哨,打得满头大汗的,好
象乐队只有一个鼓在SOLO似的,那一定不是他。
这支乐队是如何建成的呢?简而言之,是这样的:在上个世纪的一个凉风送爽、心
旷神怡的夏末的傍晚,刚刚吃饱了凉皮没事干的小女生阿飞傍在栏杆上突发奇想地说,
如果我成了一支著名乐队的主唱,会不会有许多男生追我呢?刚刚吃完了阿飞买的一个
蛋糕的吉他手耿放听到这么不自量力的想法很迟疑了一下,最后他决定不去打击她的可
怜的自尊心,于是他很好心地说,会的。于是阿飞又陷入了思考:假如真的成为了一个
著名的主唱,而且我还有一个男朋友的话,我要不要象著名的女歌手们一样甩掉以前的
男朋友呢?假如他恰巧对我很好,那我到底还要不要甩呢?要不要呢?真是为难啊!(
男朋友呢?假如他恰巧对我很好,那我到底还要不要甩呢?要不要呢?真是为难啊!(
阿飞是很会做白日梦的!)
于是这支乐队成立了。让我们来谈谈“幸福大街”——这个悲伤而又充满乐观的名
字。他们对幸福是不憧憬的,他们没有白日梦。他们是居委会的心头大患,倍受打击的
“三无人员”,逃学少年的楷模,貌合神离的整体,通常是只对着数量有限的服务生和
老板演出。服务生不能走开,是因为有老板在旁边,而老板不能走开,是因为那个酒吧
是他们家开的。所以他们决定如果下次再去演出,一定要带上钉子和锤子,好把酒吧的
门窗都钉死。
吴虹飞的民谣歌词
1、小小女孩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逃课去看你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和你一起去上自习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为你打件毛衣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过着快乐的平常日子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述说我的故事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在你怀里自由地哭泣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不再流浪自己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回头看见是不变的你
(长长的一个夏天,我一直想,带着一束白色的蔷薇,到你的屋子里去,找你。很长很
长的一个夏天..... 后来......后来,秋天就到了,我穿着,又宽又大的格子衣服,站在
路旁,站在阳光里,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认出我来)
啊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让我做你的小小女孩
你就在离我又远又近的地方 看着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你就在离我又远又近的地方 说我又在用真心说谎 1994年春天
这是我在清华写的第一首成形的歌,那时候太年轻。做音乐的人都不认为这是“歌”,
但是6年过去,我还是最喜欢它,因为它难以置信的简单。
2、你看见我了吗
我的男孩
我不能爱你
我不流泪 假装坚强 我是一个好女孩呀
你看到我了吗
你看到我了吗
你不要看不到我
我想要站在你的你的视线里面
我始终站在你的你的世界之外
你使我离着幸福幸福那么近
站在你的你的视线里面
我始终站在你的你的世界之外
你使我离着幸福幸福那么近
你使我离着悲伤悲伤那么近
1995年秋天 暗恋小男生的时候,没想到一世。。。。也难免从俗,哈!哈!哈!
3、天山 (手鼓,吉他,小提琴,女生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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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名字,痛苦的名字,我叫你离去。美丽的眼睛,忧伤的眼睛,我叫你过
来--你神奇地出现,带着你全部的矛盾和叹息。你为我带来狂喜和战栗,你叫我
充满无法言喻的柔情,也为我带来无可解脱的绝望。
你是我黄缎子一样抖动的阳光,你是我的清凉泉水,你是我无法捕捉的影子,
你是花的碎片,你是云的碎片,你是天空的碎片,你是旷野里消散的烟雾,你是最
美丽的白色泡沫,你叫我狂喜,同时,也叫我悲恸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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